作者:殃清
所以,穿著穿著就穿习惯了……
所以再多一个金属骷髅吊坠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拿起吊坠以后,我顺手就给它拍了一个中级鉴定术。
金属魔法吊坠(未命名):神秘值+10000。由一名亡灵法师制作的吊坠,具有让佩带者增加人类气息的功效,并提供一个被动触发的强力魔法护盾。
……
……
34. 冒险者教学(小蓝)
(乌鲁-蓝农)
一起吃过了早餐,我们便正式出发,继续调查行军狼的任务。
首先是回到自卫队营地,向他们领取前往沃维尔森林的通行证,要不然等会儿在路上遇到封锁森林的卫兵,那些兵哥哥也不见得会相信我们的身份,把我们几个放进去林子里头。
当然,如果只有白夜一个人的话,那自然是不用通行证的。
以她的作风肯定会用非正规的途径潜入。
但拉芙坦却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圣骑士,出入是肯定要走正门的。
所以我们才会多花半小时的车程去找山川滨一,问他要来一张有著他签名的羊皮纸。
拿到通行证之后,我们便正式前往沃维尔森林。
而既然是要到道路不平的森林里面,沿路上,我们自然是不可能乘坐马车,看见拉芙坦和白夜一人各拉著一匹高头大马时,我心里是多么的感怀自怜,遥想当年,无论是两个轮胎的或是四个轮胎,手排的或是自动的,我都能操控得如臂使指,可现在……
我却被迫要坐上其中一位美女的坐骑。
最后,因为熟悉程度的关系,我还是和白夜共乘一骑。
而如果说拉芙坦有著精湛的骑术,那么,白夜她就是有著出类拔萃的交涉技巧,在白夜以动物的语言和黑马先生谈口了粮食价格之后,黑马先生就载著我们平平稳稳地跟随在拉芙坦的马后,完全不用亡灵法师她再作其他额外的操作。
然而,作为骑马的初体验,这次的感觉却是糟透的。
毕竟现在是零下的气温,天气冷得要命,两匹马儿在商路上跑了一会儿便因为前方的积雪而放慢的步伐,渐渐地,我们甚至连底下的商路也瞧不见了。
约莫前进了十五分钟以后,白夜向拉芙坦说道:“别照著商路本来的轨迹走,我们往右边绕一下远路,在未知中探索的同时,我们也莫要忘记把自己隐藏起来,你暴露出来的弱点未必会招来祸患,但你的敌人要是知道了,那就一定会用来攻击你。”
“明白了。”
拉芙坦一扯缰绳,让马首转到另一个方向。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白雪,还有老苍苍的天空。
我扭头望向后方,马蹄在雪地缓缓留下四个又四个的印子,可自这场飘雪之中,它们恐怕会在不久之后消失殆尽,没有人会发现它们曾经的存在,也没有人会发现我们走过的曾经,而我们此刻所前往的又是怎么样的一个未来?怎么样的一场冒险?
我们没有言语地在雪中漫行著,纵然是白夜也有了专注的态度,这阵寂静让我意识到冒险其实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那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在我们一行人抵达蒙特镇找上山川队长的时候吗?还是说在更早之前,在我们在石头屋接下任务的瞬间?
吁──
蓦地,拉芙坦她们齐齐停顿了下来。
原本看似没有尽头的前方已经出现了一线的林影。
“到了。”拉芙坦淡淡地说道。
“嗯,的确到了。”
白夜应了一声,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也能自她的语气听见一弯微笑:“那么,请问两位今天中午是想要吃地上走的,还是想天上飞的?”
为毛突然谈到吃的呢?
我把疑惑的眼神投向白夜。
拉芙坦摸了摸下巴,回答道:“只要是熟的,两种都想吃。”
「我说,拉芙坦小姐,你好歹也吐槽她一下啊……」
在我的无言中,白夜扬手指向天下的大雁,笑言:“那么,等下子就有劳拉芙坦小姐帮忙准备数只雁鸟了,死的活的都可以,但请尽量保留牠们完整的躯体。”
这时,拉芙坦才意识到白夜的企图:“你想拿牠们的身体怎么样?”
白夜微微一笑,用轻松的口吻说道:“朋友,别紧张,我只是想要让牠们的身体成为我的眼睛和耳朵,在你射杀牠们之后,我会让弥留的灵魂归于牠们的信仰,更不会破坏我和乌鲁之间的约定去奴役任何生物的灵魂,而且,请你记住,我是一名亡灵法师,尸体是我的武器。”
拉芙坦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所以,牠们会感到痛苦吗?”
白夜平和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把牠们射杀的那一刻就是最大的痛苦,生命被剥夺的那一刻就是最大的痛苦,而我会把牠们遗体妥善利用,牠会成为我的耳目,代替我们去探查这一个森林内部情况,而如果牠们可以平安归来,牠们会变成我们的粮食。”
拉芙坦一皱眉,婉委地质疑道:“为什么要牠们代替我们进去探查?我们自己到森林里面查探不是更加清楚吗?虽然说白夜你这样子做没有什么不妥,但毕竟牠们都是自由自在的生命,而我们口袋里面也有足够的粮食,在下不想多作无谓的牺牲。”
但白夜看来早已预料到拉芙坦的反感,她很快就有了说辞:“首先,这一片森林内的情形是未知的,我们如果贸然踏入里面,迎接我们的将会是不可预知的后果,而如果用几只大雁就可以免除这个不确定的风险,那么,我想那是没有什么值得犹疑的。”
这时,我想起了白夜和我们玩的那个讨伐死亡树精的桌游,在那桌游中,勇者们的路途即使没有死亡树精的阴谋也依然潜藏著各式各样的自然危险,而现在我们三个不是在做游戏,要是不小心跌入了陷阱,丢失了性命,那就是无法重来的人生。
「不对!咱好像自带游戏系统来著!」
「有时候,真想跑去死一次,看看能不能重生──」
「不行不行,想要作死的心理愈来愈严重了……」
另一方面,听了白夜的说明之后,拉芙坦她终是勉强同意了这一个做法,而虽然有所抗拒,她也亲手召唤出几个闪亮亮的弓箭手,用箭矢一口气射落了好三只大雁。
看著大雁落下,白夜就粗暴地拎起了小斑的脖子,把牠甩了出去。
“去给老娘把尸体叼回来!”
我担忧地看著小斑被抛飞到半空,然后在下一个刹那,我则是被惊呆了眼睛,那一只我认识的戇狗狗小班竟然摇身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猛兽,牠欢快可爱的声音亦变作了震天的怒吼,一落到地面上,雪花就被牠掀起了白浪,即使是柔软的土地也隐隐发出隆隆的脚步声。
“哇,小班好帅!”我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声。
“欸?”旁边传来了白夜的错愕声。
我望著小斑硕大强悍的身躯评论道:“这一种肌肉的力量感和线条美简直就是雄性中雄性,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小班的尾巴不是蝎子尾巴,另外,背上若果能够再多一对狮鹫翅膀那就更加完美了,而假如想要比完美更完美,还可以参虑一下可以提供远距离攻击手段的魔导炮──”
这时,白夜她轻拍了我的膊胳,告知了我一个事实。
“抱歉,小斑是母的,而且留给小斑的改造经费已经花光了。”
我用狂热的眼神望著逐渐远去的小斑,喃喃说道:“性别神马的完全没有问题,有腹肌的女人才是好女人,会战斗的狗狗才是好狗狗!至于小斑的改造经费就由玛菲露娜她出吧!她最近好像开了分店,让她资助一下咱们这项伟大的工程不是非常合情合理吗?”
“……”
白夜沉默了,没有说话,我也只顾著欣赏小斑的英姿,没有理会她。
变大了的小斑速度很快,只是五分钟时间而已,牠就把被金闪闪弓兵所击落的那三只大雁叼了回来,规规举举地放到白夜面前,然后就乖乖趴到一边休息去了。
此时此刻,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小斑吸引去了,即便是白夜好像在另一边厢对那小雁的尸体摆弄著各种不明觉厉的亡灵魔法,也挽回不了我的目光。
我站在巨大的小斑前面,摸著牠黑黑的圆圆的鼻子。
“小斑、小斑!你被白夜改造了吧!感觉开心吗?”
“吼──”
牠怒张嘴巴,摇著尾巴,表示开心。
“那么你现在懂得喷火炎、吐冰球和水枪绝招吗?”
小斑眨了眨晶莹的大眼睛,向我摇摇头。
哈哈,小斑又不是那些藏在树果里的魔物,自然是不会这些的,但看著牠这一副戇狗狗的蠢样子,我就忍不住用力调戏牠:“那么影子分身术呢?影子分身术是初级技能,小斑你既然贵为白夜她的宠物狗一号,这种最基本的技能应该是会用吧?”
殊不料,听见我戏弄的话儿,小斑牠却是兴奋地叫了起来。
「瞧牠傻头傻脑的样子,敢情还真的是懂得影子分身术?」
「不信!我才不信你这只大笨狗这么厉害!」
怀疑中,我给小斑她拍了一个鉴定术。
系统小姐:目标的神秘度高于技能上限,施法失败。
少顷,我忍不住指著小斑的鼻子笑骂道:“卧草!区区一只小斑你凭什么可以强到有白金级的水平?别以为我不知道喔,前几天我才亲眼看到你偷偷把自己拉出来的屎吃下去!哼,就算你变得这么强了,那也不见得你是一代宗师哟,不准鄙视我们这些战五渣喔!”
“吼──”
一声闷然委屈的吼叫,巨大的小斑骤然变回小小的小斑。
只见牠双腿一蹬,把我扑倒在雪地,然后便开始对我使用可耻的舔舔功……
“哈哈哈,别舔这儿,你这大笨狗!”
“等等,你这笨狗,不要在奇怪的地方乱闻啦!”
白茫茫的雪地中,拉芙坦和白夜认真地讨论著。
而我则把行军狼的事情全部忘得一乾二净,与自家的宠物打滚在一块。
假若……
这是冒险的过程之一,那感觉还是挺不赖的。
……
……
35. 阴谋家碰上同行(拉芙坦)
(拉芙坦-弗利兹)
在雪地中,小看板娘和缝合犬愉快地打闹在一起,与一见面时的印象不同,那一匹缝合犬似乎在白夜的照顾下生活得很好,至少牠现在是快乐的、健康的,而并非是我想像中的饱受虐待,狗都是很单纯的动物,假如牠们遇上了不好的经历,牠们是不会懂得掩饰自己的悲伤。
而被小斑叼回来的三只大雁都失去了生命的光华。
牠们的眼神是一片死寂的阴沉。
牠们不会再感到快乐,也不会悲伤,牠们因为我的箭矢而失去了未来。
光明神从来都没有明言,杀生是一种罪孽,但我的心却为此而伤悲。
兴许,那只是我过剩的慈悲。
此刻,亡灵法师在牠们的遗体涂上了不知名的膏药,又念起了艰涩的咒语,使得那些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填满了牠们的肉体,少顷,失去了力量、失去了灵魂的它们又重新站了起身,眼光依旧死寂,却又拍翼飞翔,一浪夹带著雪花的风扑打在我的脸上,它们已到了远方。
我蓦然意识到胸中为何有著难言的苦味。
不是因为魔法把生命当成了工具,
而是因为我无法驳斥这一份残酷的荒唐。
我垂首为那堕下的大雁祈祷,愿牠们的灵能飞往天上。
我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悲伤太久,若把它们说出了嘴巴,便成了他人耳边的伪善,我一向都笨拙于解释自己,我不善于面对质疑,如同是我不善于质疑别人。
所以,我只能把那些大雁的身影自天边放下,放到我的心房记著。
我向旁边的白夜小姐问道:“森林这么大,它们一时半刻应该不会回来的吧?风雪正大著,蓝农姑娘她又不懂得武技魔法,要不我们先在这儿扎营,免得她冷著?”
白夜瞥了眼和小狗打闹在一起的看板娘,淡淡地说道:“不用处处照顾著这个小不点,她要是懂得冷就会跟我们说,届时我会再帮她想办法,再者,这片雪地一望无际,我们若然在这里札营留宿,那我们刚刚又为什么要特地去绕远路呢?”
我疑惑问道:“白夜小姐似乎由一开始就认定有人要不利于我们?”
白夜小姐扭头望向森林,双目眯成一线。
“数剧说明,大部分出意外的冒险者都不是因为任务的本身,而是其他由自己人或者外人所带来的变数,在这桩事件中,山川滨一描述的行军狼群显然是异于寻常的,然而,既然你和乌鲁都注意到这个异常点,那为何山川滨一等人只把牠们当成一般的迁移族群?”
我当场大感诧异:“你的意思是自卫队他们有问题?”
白夜小姐浅浅一笑:“也不一定,或许他们就真的只是一班愚蠢的家伙而己,即使和敌人撕杀上数月、数年或者数个世纪,人们都未必会想要去了解自己的敌人,甚至更多是荒唐的误解和夸张的谣言,话虽如此,世上也总有眼睛雪亮的人,因此,咱们亦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下明白了。”我向白夜问道:“那么,我们今天晚上……”
白夜她却是拿出一副国际象棋,摆到雪地上:“在那些大雁回来之前,我们就先在这儿耐心等候吧,现在才刚到中午而已,大可以等到取得更多情报之后再去决定晚上的去留。有空的话就多到石头屋找人下棋吧,我们这一行是用脑袋吃饭的。”
我坐了下来,拿起一枚白色士兵,闷然说道:“白夜小姐,你是在暗示我不用脑袋吗?”
她抬眼望我,掩嘴轻笑:“不是的,你其实很聪明,比我想像中要来得聪明,而且信仰十分坚定,沿路上我一直都在试探你,但你都没有真正主动去怀疑过别人,你一直都假定所有人都有著良善的一面,你愿意去相信所有陌生人的良知,包括坐在你面前的我。”
我自她的语气听见了一丝轻蔑:“那有什么问题吗?”
白夜小姐她眨眨眼,移过骑士,躲过我城堡的狙击,苍白的嘴唇笑意明媚:“没有问题,倒不如说是刚刚正好,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死脑筋的人相处,至少不会因为金钱财帛这些俗不可耐的东西而背叛共同合作的关系,完全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队友。”
我没有为白夜的赞赏而感到高兴,反而疑虑更深。
我皱起了眉头。
亡灵法师用冷蓝的眸子看了我两眼,牵起一个难以测度的笑容:“你实在用不著抗拒自己的猜忌,我找上你来执行冒险者任务是的确别有所图的,事实上,那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龌龊事,而是一门对你好也对我好的大生意──”
“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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