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帝国 第53章

　　“这是罗伯特·凯伊，这是海蒂·斯戴芬。”西蒙·卡普里亚蒂为双方介绍道，“这位小姐是绿原公爵之女，澜湾子爵，夏洛特·梅勒菲尔德。”

　　两个年轻人都衣着朴素，身上没有任何装饰，显然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境。名叫罗伯特·凯伊的青年昂首挺胸，举止开朗，看起来很有自信，而名叫海蒂·斯戴芬的少女则十分腼腆，她低着头，缩着身子，使得原本就瘦小的身子看起来更小了。

　　“我想为我的领地招募一些贤才，卡普里亚蒂老师向我推荐了你们，不知二位都有怎样的才能呢？”

　　罗伯特·凯伊闻言，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我朗诵，写作都很擅长，还会熟练使用五种花体字，还会记账，算账。”

　　“嗯？可是我并不缺少抄写员或者庄园管家。”夏洛特歪着头说道。

　　罗伯特·凯伊顿时哑口无言。

　　“蠢货，”西蒙·卡普里亚蒂呵斥道，“回去把你的作品拿来给夏洛特小姐看一看。”

　　“哦。”

　　罗伯特·凯伊这才恍然大悟，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夏洛特看向名叫海蒂的腼腆少女，又笑着问道：“这位小姐呢？”

　　“我，我……”海蒂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只是音量有点小，“我修习了千面派系……”

　　“千面派系？”夏洛特有点惊讶。

　　千面派系是一个以易容能力著称的派系，这个派系知名度很高，但修习的人却并不算多。修习者不多的原因并不是如影术士一样修习条件苛刻，死亡率太高，而是因为它的修习方法被掌握在少数几个组织和个人手中，这些人默契地选择了秘而不宣，外界甚至不清楚到底有哪些个人与组织掌握了千面派系。

　　哦，偶尔还是会有千面派系的修习者暴露出来的。

　　例如，那个五年前刺杀了怀了利奥波德皇帝子嗣的女官的那名刺客，据何塞·梅勒菲尔德所说，那就是一个伪装成了宫廷侏儒的千面术士，其真面目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

　　只是这样的暴露只会让人们降低对千面派系的评价，只会让人们对千面术士更加忌惮。

　　现在，眼前这个少女居然说她懂千面派系的修习方法，这让夏洛特既惊讶又惊喜。

　　“介意让我见识一下千面派系的能力吗？”夏洛特好奇地问道。

　　听这话，海蒂咬了咬嘴唇，然后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身后浮现出一片淡紫色的光之翼。

　　夏洛特瞪大眼睛仔细看着。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当夏洛特满心疑惑，海蒂也将自己憋得满脸通红的时候，变化终于发生了。海蒂的头发渐渐从亚麻色，变成了粉红色。

　　就这儿？

　　夏洛特心中难免失望，人家能从一个壮汉变成一个侏儒，眼前这位却只能给自己染个头发，不过，夏洛特并没有把自己心中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但是，对面的海蒂却似乎看出了夏洛特的情绪，她连忙说道：“我自己的资质不算特别好，所以实力有限，但我了解千面派系全部修习方法，还知道许多修习心得，可以将它们全部教给您。”

　　夏洛特多看了海蒂两眼，脸上露出了微笑，看来这个姑娘虽然腼腆，却并不是琳达那种小呆瓜。

　　“我需要说明一下，我的领地地处偏僻，在绿原公国西南方，乘坐马车过去都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你如果随我过去的话，恐怕一年都未必能回来探望亲人一次了。”

　　海蒂目光垂了下来：“没有问题，因为我早就没有亲人了。”

　　夏洛特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海蒂看了一眼西蒙·卡普里亚蒂，得到了老师的点头回应后，便如实说道：“我十三岁的时候，母亲被亨利·霍洛温殿下带走一直没有回家，我父亲得知此事后就找殿下讨要母亲，然后便也没再回来。”

　　“得罪了亨利·霍洛温，你还能在白金城长到这么大，真是不容易。”夏洛特评价道。

　　海蒂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父母失踪之后，我的其他亲人陆陆续续都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死去了，只有我被老师藏在了巨榕学园里几年，侥幸活了下来。我原本姓杰拉德，现在也改成了斯戴芬。”

　　夏洛特仿佛感同身受一样点了点头，没错，这种无耻的事情确实是亨利·霍洛温能干出来的。

　　“如今白金城已经安稳不了几天了，我这巨榕学园也大概开不了多久了。海蒂需要一个容身之所，离白金城越远越好，我觉得你那边就很合适。”西蒙·卡普里亚蒂开口说道。

　　“没问题，我很欢迎海蒂小姐随我一起去澜湾子爵领。”夏洛特笑道。

　　“能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海蒂鞠躬道，心中松了一口气，她之前还一直担心夏洛特这样的大贵族会不会因为自己与亨利·霍洛温之间有仇怨就不愿意接纳自己。

　　其实，海蒂这种想法完全是多余了。

　　以夏洛特对亨利·霍洛温的嫌弃，她很乐意把全奥兰帝国讨厌亨利·霍洛温的人全部搜集起来，凑一个“反亨利·霍洛温同盟”。

　　“老师是打算关掉巨榕学园，离开白金城了吗？”夏洛特又看向了西蒙·卡普里亚蒂，开口招揽，“那不如也和我一起去澜湾子爵领吧，我一定会给您最好的招待，让您住得比白金城里还舒服。”

　　西蒙·卡普里亚蒂绝对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学者，他花了近一百年时间游历了鹰之大陆几乎所有国家，搜集并整理它们的政治，哲学，数学，文学，医学，超凡派系等等方面的知识，这个浩大的工程至今还在持续进行之中。

　　这些知识无疑是一笔庞大的财富，任何一个帝国的君主都会垂涎三尺，更别说夏洛特那个小小的子爵领了。若是西蒙·卡普里亚蒂愿意前往澜湾子爵领，为此多花点钱财，夏洛特感觉绝对不会亏。

　　可惜，夏洛特知道西蒙·卡普里亚蒂这样的人并不是一些钱财就能轻易打动的。

　　果然，西蒙·卡普里亚蒂摆摆手说道：“我确实打算离开白金城了，但澜湾我早就去游历过，目前不打算再去了。以后你和塞西莉亚若是真能在澜湾做出一番事业的话，我倒是有兴趣再去看看。”

　　夏洛特遗憾地叹了口气。

　　此时，那位罗伯特·凯伊终于带着他的作品回来了。

　　那是一个黑色的铁质的厚重圆环，圆环上有一只圆柱状的小盒子以及许多其他零件，甚至还有一根……天线？

　　反正，夏洛特觉得那根竖起来的金属线很像是她前世记忆中的天线。

　　“这是什么？”夏洛特疑惑地问道。

　　“您如果修习了皇家狮鹫骑士团派系，那就只要这样将它戴上，然后按下这个位置，鹰眼能力就能看得更远更清晰……”罗伯特·凯伊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示意要将这个圆环像戴项圈一样戴在脖子上，那根细长的金属线也不是天线，而是要刺入人的脊椎位置的。

　　哦，是个增幅器！夏洛特这样简单粗暴地理解了，心中也感觉很有趣。

　　因为这个圆环并不是一个单一的人造奇迹，而是由多个人造奇迹拼接在一起复杂装置，其复杂程度是夏洛特重生以来仅此一见的。

　　且不论，这东西是否真的可以增幅鹰眼能力，单凭罗伯特·凯伊能在这样一个四则运算都没有普及的时代制造出如此复杂的装置，他就确实能算是一个人才了。

　　夏洛特这次出来只带了蕾妮，身边没有会使用鹰眼的人，不过，西蒙·卡普里亚蒂既然如此推荐这个学生，想来也不会造假。她把玩着这个沉甸甸的圆环，好奇地问道：“它是如何达到增强鹰眼能力的效果的？”

　　罗伯特·凯伊为夏洛特做了一番解释。

　　奥兰帝国的骑士有一个习惯，在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中，他们喜欢服用秘银粉末提振精神，当然这种做法肯定是对身体有害的，但在战争中确实有用。

　　罗伯特·凯伊听说了这种故事之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经过反复的实验发现，秘银在某种特定方式的刺激下会发生小幅的震荡，同时释放出一种奇特的能量，这种能量能够帮助骑士们快速恢复体力，提升感官，保持长时间清醒。然而，他又根据这种发现，设计出了眼前这个奇特的项圈。

　　罗伯特·凯伊解释得稀里糊涂，夏洛特听了半天，只能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家伙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项圈的工作原理到底是什么。

　　罗伯特·凯伊只知道有这种现象，然后就将其加以运用了，结果做完之后发现真的管用。

　　夏洛特沉思许久，皱起眉头提出了一个问题：“既然秘银在你设计的仪式的刺激下，能够为骑士补充体能，那你有没有想过超凡材料中所蕴含的超凡与超凡者身体中的神迹其实就是一回事呢？”

　　夏洛特只是随口一问，她想表达其实就是能量转化的意思，超凡材料中的能量转化成了超凡者身体中的能量，就像人会将化学能转化成热能。

　　然而，罗伯特·凯伊却微张着嘴，半晌没有说话。

　　“有什么问题吗？”夏洛特又疑惑地问道。

　　“这有点像是俑术士派系的观点，”罗伯特·凯伊解释道，“他们认为超凡者本身就是一种活着的仪式，而超凡者的肉体即使这场仪式作用的对象，也是仪式中被燃烧的超凡材料。”

　　“他们认为超凡材料就是普通物质从这个世界汲取了‘某种东西’，才变成了超凡材料，所以在被仪式消耗后，超凡材料又会回归普通物质本身，而超凡者之所以可以活上一百多年甚至两百多年，也不会被仪式消耗光，是因为他们汲取‘某种东西’的效率超出了他们消耗的速度。所以，超凡者们长时间频繁战斗时，也会出现脱力而死的情况。这就是超凡者们汲取‘某种东西’的速度已经跟不上仪式的消耗了。”

　　说着，罗伯特·凯伊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不过，俑术士已经被孔陶大主教认定为异端，并全部逐出白金城了，因为这种理论显然违背的《教典》的教诲。”

　　夏洛特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教会的《教典》中解释说：超凡者的启灵仪式，璀璨仪式，辉煌仪式，圣临仪式其实都是通过类似于献祭的手段沟通伟大的伊格，并获得伊格的恩赐。所以，超凡者的力量只可能全部来自于伊格。

　　这种说法很多超凡派系都不太认同，但大家都不说，只有俑术士们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活着的仪式”，这种理念大大削弱了神在超凡者成长道路中的存在感。

　　虽然说世界都是伊格创造的，教会完全可以辩解说俑术士们所说的‘某种东西’就是伊格的神力，但霸道惯了的教会懒得与俑术士们多废话，直接就把这些人打成了异端，要求他们好好反省自己对神是否足够虔诚。

　　“哦，原来还有这么回事。真是可惜了，我倒是想和那些俑术士们交流交流。”夏洛特惋惜地拿项圈在左手手心里拍了一下。

　　罗伯特·凯伊却紧张了起来，连忙指着项圈上的圆柱体小盒子，制止道：“梅勒菲尔德小姐，千万不要敲它。它最基础的仪式是靠火花玛瑙的缓慢燃烧运行的，这个盒子里装满了火花玛瑙的粉末，很容易爆炸的。”

　　夏洛特动作顿时僵住，小心翼翼地把项圈放在了桌上。

　　火花玛瑙是一种极其易燃易爆的超凡材料，磨成粉末之后爆炸威力相当可观。夏洛特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这么大一颗炸弹系在别人脖子上？

　　“你将这东西展示给我，是希望我看哪个骑士不忠心，就把这项圈赐给他，然后把他的脑袋炸掉吗？”

　　夏洛特嘴角微微抽搐，问道。

　　“不，不是……”罗伯特·凯伊红着脸，解释道，“只不过我还没有找到能够替代火花玛瑙的合适材料。”

　　虽然有些瑕疵，但罗伯特·凯伊确实也算是个特殊人才。夏洛特也对他表示了接纳，并将对海蒂说的话又对罗伯特说了一遍，强调了澜湾子爵领的偏远。

　　这一次根本不需要罗伯特·凯伊开口，西蒙·卡普里亚蒂就说道：“这不用考虑了，这家伙做研究的时候把人家的房子给炸了，还烧了半条街，需要赔不少钱，我给他填了一些窟窿，但还差得远。我让他跟你走就是让他出去躲债，并工作还钱的。你稍微给他多开点薪水就行了，他没有资格考虑什么偏远不偏远的。”

　　罗伯特·凯伊尴尬地低下了头。

　　“烧了半条街？”夏洛特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炸弹项圈”，不由感叹道，“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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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81章第73章 寒风起

　　项圈增幅器，夏洛特还给了罗伯特·凯伊。

　　扎脊椎，炸脖子的属性，使得夏洛特完全不敢把这玩意儿带回去让自己拥有鹰眼能力的三翼骑士试验，万一把雷恩·纳萨兹或者贾罗德·加西亚给弄死了，那她可就亏大了。

　　罗伯特·凯伊回去收拾他的家当，据他说，他还有很多试验器材和实验数据需要一起带走，还要和他的家人朋友告别。

　　海蒂·斯戴芬这边就比较简单了，她没有家人也没什么私人财产，只是打包了一些衣物和几本书，便跟着夏洛特一起返回飞利浦伯爵的庄园。

　　坐在马车上，夏洛特盯着对面的海蒂看了又看——一米六不到的小个子，略带婴儿肥的可爱脸蛋，以及软糯的嗓音，嗯，各方面都很合适的样子……

　　海蒂被夏洛特看得心里发毛，她总觉得夏洛特看她就像是猫儿在看小鱼。

　　“海蒂小姐，”对面的夏洛特忽然开口道，“能把你的头发变成白色吗？”

　　海蒂松了一口气，这倒不是什么为难的要求。

　　“可以。”海蒂点了点头，然后又闭上眼睛，开始憋气。

　　夏洛特不明白憋气是千面派系的本就有的“施法前摇”，还是海蒂个人的“操作习惯”？海蒂只是改个头发都要憋这么长时间气，若是一个壮汉要变成侏儒，那岂不是有把自己憋死的危险？

　　过了许久，海蒂终于变出了一头苍白色的头发。

　　夏洛特看着眼前的成果，不由皱起了眉，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这种白发，我说的是那种有光泽的白，还要长一些，柔韧一些……”

　　在夏洛特的指点下，海蒂不断对自己的头发进行微调，夏洛特发现海蒂的能力不仅仅是改变头发那么简单，她还能改变发质，长短，卷曲程度等等要素。

　　不过，这种频繁复杂的微调对于资质普通的海蒂来说消耗着实有点大，待夏洛特终于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了的时候，海蒂已经累得额头冒汗了。

　　夏洛特却看着海蒂那一头丝绸般柔顺，晶莹，瀑布般披散的白发，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下，她手下也有一个白毛了呢！

　　虽然是个“伪白毛”，但质量还是不错的。

　　说话间，马车路过了一家夏洛特有些熟悉的剧院，那是塞西莉亚的父亲曾经当抄写员的地方，正是有着这样一份在平民中还算体面的工作，所以塞西莉亚的父母才能梦想着把他们的小儿子培养成超凡者。

　　夏洛特忽然心血来潮，让蕾妮去帮塞西莉亚向她的父母问个好。

　　蕾妮白了自家小姐一眼，她很清楚，自家小姐会关心塞西莉亚的父母才有鬼了，夏洛特在意的只有塞西莉亚的姐姐。

　　塞西莉亚的姐姐，阿黛拉，也在剧院工作，平时做一些清洁打扫的工作，偶尔上台出演一些配角。

　　虽然对自家小姐的口是心非表示了鄙夷，但蕾妮还是照着夏洛特的话，去剧院看望了下塞西莉亚的家人。但返回后，蕾妮却告诉夏洛特，塞西莉亚的父母和姐姐都已经不在剧院工作了。

　　夏洛特有些疑惑，便让车夫绕了个道，去塞西莉亚家看看。

　　夏洛特以前并没有去过塞西莉亚家，她只是大致知道塞西莉亚家在白金城东南角的一个集市旁边，原本夏洛特还以为向找到塞西莉亚家会有些困难，结果刚来到集市附近，夏洛特便看到一个长相与塞西莉亚有七八分相似，穿着女仆装的年轻女子抱着能顶到她下巴的大捆衣物在道旁艰难行走着。

　　那无疑便是塞西莉亚的姐姐阿黛拉了。

　　蕾妮下去将阿黛拉叫上了车。

　　“阿黛拉小姐，好久不见。”夏洛特小姐说道。

　　“梅，梅勒菲尔德小姐。”再次见到夏洛特的阿黛拉表现得很拘谨，或者说她在夏洛特面前一向很拘谨。

　　海蒂很好奇夏洛特为什么把这样一个看起来明显只是浣衣娘的平民女子叫到马车上来，但夏洛特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她也不好多问，只能在一旁看着。

　　“刚才路过剧院，我本想替塞西莉亚去探望一下她的父母亲人的，结果却扑了个空。”夏洛特笑着说道，“你们怎么不在剧院工作了？”

　　“发生了一点事情……”

　　阿黛拉低着头，向夏洛特解释了一下近几个月这个小家庭发生的一些事情。

　　塞西莉亚离开白金城后，她的父母依然不甘心放弃，还想让他们的小儿子再接受一次启灵仪式，为此他们同时打几份工，并且四处借贷。沉重的压力让塞西莉亚的父亲终于积劳成疾，他拖着病体，坚持上班，结果频频出错，因此被剧院老板辞退了。

　　现在塞西莉亚和阿黛拉的父亲只能在集市里为几家店铺做做记账的工作糊口。

　　阿黛拉原本就是靠着父亲的关系才能在剧院里混个打杂的工作的，父亲被辞退后，阿黛拉也跟着一起丢了工作，她现在只能给有钱人家当浣衣娘。如今天气寒冷，阿黛拉的双手上被冻出了不少冻疮，不过她话语中并没有多少对父母的怨言，只有提到不能在上舞台的时候露出了些许遗憾。

　　看来，即使只能出演一些无足轻重的小配角，阿黛拉还是挺喜欢演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