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帝国 第112章

　　“你以为只有城外才有饥民吗？”莱斯特恼火地瞪着那长老的眼睛，指着城中的民房，怒道，“你自己去看看这城里到底有多少人正在饿肚子！不打仗的时候，他们还能出门打渔挖野菜吃，现在开始打仗了，他们连鱼和野菜都要吃不上了！你信不信他们饿急了也开始造反！到时候城里的乱民和城外的乱民里应外合，我们就只有弃城而逃这一个选择了，蠢货！”

　　那长老被莱斯特吼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强辩道：“公民们手上的粮食也不多，哪里能喂得饱那么多张嘴！”

　　莱斯特也只好说道：“能喂几天就喂几天！我们尽快向卡梅拉和翡第派出求援的使者，只要能坚持到援兵到来，这些乱兵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其余长老们没有什么反对意见，他们倒不是觉得莱斯特说得在理——卡梅拉现在也缺少粮食和兵力，恐怕自顾不暇，翡第又太远，就算能派出援兵也得等好几天——而是他们也拿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了。

　　长老们分头行动，各自去执行莱斯特提出的应对策略，巩固城防。

　　“乔瓦尼长老！”

　　正当乔瓦尼·德拉吉也打算离开时，莱斯特却忽然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情吗？莱斯特长老。”

　　乔瓦尼停下了脚步转头问道。

　　莱斯特快走几步，来到了乔瓦尼身边与他并行，一边走着，一边仿佛很随意般说道：“乔瓦尼长老，你是澜湾子爵的内应吧？”

　　乔瓦尼心中咯噔一下，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莱斯特长老，你在胡说什么呢？”

　　“我已经听说了，你们德拉吉家的护卫撤退的时候点着了粮车。”

　　“点燃粮车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在战场上，就算打不赢，也不该把粮食留给敌军！”

　　“呵，敌军……”莱斯特嘲讽般一笑，“在你的人点燃粮车之前，外面那些乱民充其量也就是劫匪，在您的人点燃了粮车之后，他们才真正变成了叛军！”

　　乔瓦尼还要辩驳，莱斯特却不想再听乔瓦尼的狡辩了，他抬手打断了乔瓦尼的话，继续说道：“我不明白你作为城邦长老为什么要挑起这样的叛乱，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性了，那就是乔瓦尼你现在已经不把自己当成巴丹的长老了，而是在为别人效力。眼下索克亚还有谁比你的母邦更值得你效力？还有谁需要你破坏巴丹的秩序？我只能想到那位澜湾子爵！”

　　“我不知道澜湾子爵开出了怎样的价钱，才让你选择了背叛城邦。但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外面那些乱民冲进城里来，那对于巴丹来说，就将是一场毁灭日般的灾难，将会有不知多少人死在这场灾难之中，你的亲人，你的好友也不会例外的。你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城邦，我可以理解，但你不应该拿巴丹人的性命博取你的前途！”

　　乔瓦尼没有说话，但他的左手已经情不自禁地按住了腰间的佩剑了。

　　然而，莱斯特却并没有对乔瓦尼出手，说完便拂袖而去了。

　　乔瓦尼的反应落在莱斯特的眼中，莱斯特便能够肯定这位曾经率领的巴丹宿将，现在已经投靠了夏洛特了。莱斯特并不是不想当场就把这个叛徒擒下杀了，但是一来乔瓦尼年轻力壮，战斗经验丰富，还是一位术士，莱斯特觉得自己大概打不过乔瓦尼，二来乔瓦尼有自己的护卫，自己的政治势力，现在贸然与乔瓦尼火并，那么巴丹城内就要先乱起来了。

　　所以，莱斯特没有选择贸然动手，而是选择用言语劝说乔瓦尼帮忙阻挡饥民。

　　在莱斯特看来，乔瓦尼·德拉吉对巴丹还是有些感情的，否则他也不会在二三十年间屡次为城邦出征，就算他现在当了叛徒，这种感情也不会立即消失。所以，用言语刺激乔瓦尼帮忙抵御饥民攻城，应该是有用的。

　　至于有多大的用处莱斯特就说不准了，就算一点用都没有，莱斯特也没什么办法。现在，巴丹城内所有的战力都在往城墙上输送，根本腾不出人马来清剿乔瓦尼这样的叛徒。

　　精神疲惫地回答自己家，莱斯特第一句话便说道：“大卫，你带家里所有的护卫去东城墙上参与城防。”

　　闻言，儿子女儿都疑惑地看向莱斯特，最终还是长子大卫开口问道：“去城墙上？城墙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让你参与城防还能是发生什么事情？当然是打仗了！”莱斯特没好气地回答道。

　　萨姆闻言顿时热血沸腾，身后浮现出一片羽翼：“是澜湾子爵打过来了吗？太好了！我也要去城墙上，亲手割下几个澜湾骑士的脑袋来！”

　　“不是澜湾子爵，不过也差不多了……”莱斯特微微停顿，又说道，“是有饥民造反，你一起去也好……”

　　听完父亲的解释，萨姆顿时失去了兴趣，失望地重新坐了下来：“原来只是一些刁民想捣乱啊，没意思，我还是不去了让大哥去吧。”

　　“你说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吗？”莱斯特气得连踢了萨姆好几脚，“立刻跟着你大哥去，你就当一个普通的公民兵，如果一个战功都拿不到，回来我把你的脑袋割下来。”

　　萨姆和大卫被莱斯特踢着出了门，转身回来的莱斯特颓然地坐在了沙发上，揉着太阳穴，满脸疲惫。

　　小女儿朱莉安看到莱斯特的模样，问道：“父亲对守住城池没什么信心吗？”

　　莱斯特抬眼看了下小女儿，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又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内忧外患，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扭转的啊……”

　　叛乱，饥饿，内应，以及人心不齐等等问题，莱斯特只是简单地与朱莉安说了两句，朱莉安还没有多大反应，莱斯特自己却已经说得心凉。

　　听完父亲的话，朱莉安思索了许久，才又说道：“父亲是说，乔瓦尼长老已经投靠了澜湾子爵了？”

　　“嗯，我怀疑长老院里投靠澜湾子爵的还不止乔瓦尼一个！”莱斯特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是他在回家路上想到的，乔瓦尼最近在长老院太活跃了，到处与人来往应酬，回头想想，莱斯特却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乔瓦尼在忙些什么，以前他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就十分可疑了。

　　“唉……”莱斯特情不自禁地又叹了口气，“巴丹，该如何才能度过这场危机啊……”

　　朱莉安眨了眨眼睛：“父亲，其实有个办法可以很轻松地拯救巴丹。”

　　“你有什么办法？”莱斯特随口一问，其实并没有指望女儿能说出什么妙计来。

　　“向澜湾子爵投降。”朱莉安说道。

　　“你说什么？”莱斯特以为自己听错了。

　　“父亲，我们也向澜湾子爵投降吧！”朱莉安认真地再次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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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164章第151章 两封降书

　　“向澜湾子爵投降？”莱斯特脱口而出道，“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朱莉安反问道，“难道您还有其他办法解决眼下的危局吗？”

　　“我……”莱斯特想说有办法，但他实在说不出口，只好赌气般地说道，“澜湾子爵处心积虑图谋我们巴丹，我绝对不能让她如愿，怎么可以向她投降！”

　　朱莉安却接口道：“正是因为澜湾子爵处心积虑图谋我们巴丹，所以父亲才应该向她投降啊。”

　　朱莉安在“处心积虑”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啊？”莱斯特没跟上小女儿的跳脱思路。

　　“父亲您觉得澜湾子爵若是起兵攻取我们巴丹需要多少时间呢？”朱莉安问道。

　　“大概……大概十天。”

　　莱斯特说“十天”绝对是给巴丹城邦脸上贴金了，以巴丹眼下这种空虚的状态，夏洛特攻取巴丹所需的时间，完全取决与澜湾骑士们赶路的速度，若是澜湾骑士们能全体乘坐巨鹰飞来，那巴丹连三天都未必守得住。

　　“就算十天吧，”朱莉安也没有纠正父亲的说法，“但假如我们眼下面对的危机真的都是澜湾子爵所为的，那么她至少要从三个月，甚至四个月之前就开始谋划，还需要花费大量额外的人力和财力。澜湾子爵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余的事情呢？”

　　莱斯特刚刚只是一时内恼怒冲昏了头脑，本身并不是一个蠢人，若是愚蠢也不可能主导巴丹长老院十数年，此时被女儿提醒，他稍作思索便很快醒悟了过来：“澜湾子爵想要通过更加柔和的方式拿下巴丹。”

　　“我也觉得唯有这种解释了。”朱莉安点了点头，“澜湾子爵并不想与巴丹直接开战，或者说她并不想以侵略者的身份拿下巴丹。她既想要图谋巴丹，又想要巴丹人认可她成为巴丹之主，就像当初她占领安布拉图那样。”

　　夏洛特到底是如何占领安布拉图的？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各种传言相当多，巴丹这边也没有明确的说法，但事情的最终结果所有人都知道了——夏洛特以一个受害者，拯救者的身份“被迫”接手了安布拉图。

　　虽然前安布拉图公民们对夏洛特有着各种各样的非议之词，但已然式微的他们无法撼动主流舆论，主流舆论就是认为夏洛特是被动的。

　　甚至安布拉图前公民们指责起夏洛特时，都会有意识地回避关于哈维·谢尔文之死的话题。越是回避这个话题，就越能证明就连许多前公民们心底也默认了夏洛特占领安布拉图这件事情，他们安布拉图公民自身也需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甚至是主要责任。

　　“既要实，又要名，这澜湾子爵可真够贪心的。”莱斯特黑着脸说道。

　　“确实很贪心，”朱莉安笑了笑说道，“但这也是我们家机会呀。澜湾子爵不愿主动进攻巴丹，背负上侵略者的坏名声，无非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大概是澜湾子爵并不想要一个被战火打烂了的巴丹，她想要接手一个相对完整的，富足的巴丹。如此一来，澜湾子爵必然是不想看到饥民攻入城中，大肆破坏的，只要我们投降，澜湾子爵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接受我们的投降，并且及时派出援兵和救济粮。”

　　“第二个原因便是，澜湾子爵想要尽可能地减小她将来掌握巴丹时遇到的阻力。由此，您便更有理由投降了。澜湾子爵想要尽可能顺利地掌控巴丹，那她必定需要更多熟知巴丹情况的人手协助她治理巴丹。所以，您如果能够主动向澜湾子爵投降的话，大概率可以受到重用。”

　　听朱莉安说完，莱斯特不由陷入了沉思。

　　或许就像是朱莉安所说的那样，只要投降，巴丹面临的危机立刻就能解除，甚至自己也能得到重用。但莱斯特到底和乔瓦尼·德拉吉不一样。自从多鲁科查惨败之后，乔瓦尼·德拉吉在巴丹的名望和影响力江河日下，向澜湾子爵投降是给自己找出路，而莱斯特执掌长老院十几年了，正处于个人事业的顶峰，选择投降则属于是给自己找个顶头上司。

　　正当莱斯特犹豫不决之际，朱莉安却又忽然开口道：“安布拉图和多鲁科查未曾投降的长老，几乎没有人能够活下来，就连他们的家族也几乎都被杀光了。”

　　朱莉安说得很平静，莱斯特却是悚然一惊。

　　或许巴丹和卡梅拉多年的武装冲突给了莱斯特一种错觉，让他觉得战败投降也就是让出利益，支付赎金的事情，忘了有些侵略者是不会打这种含情脉脉的默契局的，在他们的游戏规则中，输家往往只存在顺从和死两种结局。

　　莱斯特终于站起了身：“你说得对……”

　　就在莱斯特与小女儿说话时，另一边，乔瓦尼·德拉吉也正在他自己的宅子内开着小会。

　　“眼下我们需要面对的局面诸位应该都已经知道了，”乔瓦尼·德拉吉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们粮食耗尽，乱兵攻城，巴丹已经危在旦夕了，长老院必须要为城中的公民们寻找一条活路了，但莱斯特和他的党羽们却迟迟拿不出什么解决危机的方案。”

　　“乔瓦尼长老说得对！”

　　“莱斯特他们太过于无能了！”

　　“外面的饥民都是粮商乱搞出来的，莱斯特家就是粮商，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

　　现场的宾客们纷纷附和。

　　莱斯特执掌巴丹长老院十几年，在巴丹支持者众多，权势正盛，但俗话说“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虽然莱斯特行政手腕十分高明，城邦在他的治理下，除了打不赢仗以外，各方面都发展得顺风顺水，但对他心怀不满的人依然为数不少。出现在乔瓦尼家的这些宾客就是与莱斯特多有不和的长老和其他巴丹权贵们。

　　乔瓦尼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莱斯特宣称他已经派出使者去其他城邦求援了，但我们都知道现在整个爱叶同盟能够向我们派出援兵的只有翡第。等到翡第派出援兵，我们的城墙恐怕早就被攻破了！就算城墙没有被攻破，城中也早就断粮了，一旦断粮，恐怕就连我们的公民兵也都会变成一群可怕的乱兵！我们的妻儿，我们的父母可都在城中啊，诸位难道要眼看着我们的亲人朋友，因为莱斯特的无能而陷入危难之中吗？”

　　现场沉寂了下来，显然没有人想要面对那样可怕的结果。

　　让这沉寂保持了一会儿后，乔瓦尼才又说道：“今日我找大家来，就是为城邦商议一个出路。”

　　宾客们纷纷开始出主意。

　　有人说将城内的奴隶和自由民都赶出城去减少粮食消耗，但这主意很快就被否定，因为很显然被赶出城去难民，很快就会加入饥民之中，变成攻城的敌人。

　　于是又有人建议，分批将城中的奴隶和自由民杀掉大半。这很快又被否决了，否决的原因倒不是在座的众人感觉太残忍了，而是因为这么做风险太大了，一个操作不好可能就会引起全城哗变。

　　还有人建议放弃城池，撤到码头上去，因为海军舰队还停靠上码头上，只要重新掌握舰队，那么就可以继续捕鱼，缓解公民们的粮食短缺问题。但码头没有城墙，没有堡垒，出城之后，如何以劣势兵力守住码头，又成了一个大问题。

　　又有人建议主动出击正面击溃外面的乱民……

　　宾客们七嘴八舌提出了很多建议，但很快又被一一否决。

　　直到有人举起了手，说道：“不如我们向多鲁科查求援吧。”

　　说话的人是另一位巴丹长老，乔瓦尼的好友，鲁本·斯隆。之前与乔瓦尼·德拉吉一起做私铸第尔生意的最大的合作伙伴，就是鲁本·斯隆。斯隆家里有矿场，有工坊，给私铸第尔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此言一出，现场突然再次安静了下来。

　　向多鲁科查求援？巴丹人谁不知道多鲁科查早就已经落入了澜湾子爵的手中？向多鲁科查求援和直接向澜湾子爵求援有什么区别？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一拍桌子指着鲁本·斯隆怒道：“鲁本长老，你要背叛城邦吗？”

　　“什么叫背叛城邦？我为城邦服务了几十年，怎么可能会背叛城邦？”鲁本·斯隆反驳道。

　　“那你为什么提议向澜湾子爵求援！”那人再次怒道。

　　“为什么？这很难理解吗？我们需要粮食，需要援兵，而这些多鲁科查都有！”鲁本·斯隆指着南面，理直气壮说道，“多鲁科查就在我们旁边，只要澜湾子爵愿意向我们伸出援手，我们的危机立刻就能解决，这就是我为什么提议向澜湾子爵求援！”

　　“你就是想要向澜湾子爵投降！”那人指着鲁本·斯隆的鼻子，说道。

　　鲁本·斯隆也不反驳，径直反问道：“你家的粮食还能支撑几天？”

　　“我……”那人顿时语塞。

　　显然此人背着莱斯特制定的粮食管制政策，私藏了一些粮食，不过这些粮食数目也不算太多了。

　　“还有你们，”鲁本·斯隆目光一一扫过对他怒目而视的那些宾客，问道，“你们家里的粮食还能支撑多久？或许你们家还有粮食，但我家已经没有了，全部莱斯特那家伙收缴去喂养那些下贱的自由民和奴隶了。我需要澜湾子爵的援救，如果你们觉得这就是投降和背叛的话，那就算我投降，背叛吧！”

　　有些人在鲁本·斯隆的对视下，情不自禁地移开了目光，但也有人依然并不买账……

　　“你这个可耻的……”又有人唰得站起身想要骂鲁本·斯隆。

　　“哎哎，”乔瓦尼·德拉吉终于又站了出来，打断施法，劝说道，“大家稍微冷静一些，今天我们就是来寻找对策的，鲁本长老也是在提出自己的建议嘛，大家不要为此吵架，吵架是毫无意义的。不如这样，我们来一次投票，看一看大家觉得鲁本长老的建议是否可以实行？觉得可行便举手。”

　　“还需要投什么票，提出这样的建议就是找骂……”那人愤愤不平地说着，但随着现场一只又一只手举起，话语戛然而止，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远超半数的人投了赞成票，半晌才呆愣愣地说道，“你们，你们怎么会支持向澜湾子爵投降呢？”

　　“这……”有人略显尴尬地说道，“也不算投降吧？如今巴丹与澜湾子爵并不是交战期间。”

　　“是啊，是啊，”立刻又有人附和，“我们也是为了巴丹城邦的活路，也不算是背叛吧。”

　　大约两日后。

　　正在多鲁科查集结军队，就等着灰袍骑士团传回巴丹城墙被攻破的消息，便率领着大军出击，拯救巴丹人民于水火的澜湾子爵夏洛特突然就收到了一个消息。

　　“巴丹长老院派来了两个使者。”蕾妮向夏洛特禀报道。

　　“两个使者？”夏洛特伸出两根手指，奇怪地说道，“为什么要强调是两个？”

　　“您看看就知道了。”蕾妮笑容有些古怪地给夏洛特递上了两只信封，“这是他们带来的书信。”

　　夏洛特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读完两封信，脸上也不由露出了笑意。

　　原来，巴丹长老院内以莱斯特为首的和以鲁本·斯隆——其实就是乔瓦尼——为首的两股不同的势力，分别向夏洛特派出了使者，呈递上了带有归附意向的求援书。

　　“看来巴丹的防御力量比我预计的还要空虚啊。”夏洛特将两封信递给了旁边的塞西莉亚，道，“这才几天时间就支撑不住了。”

　　塞西莉亚读完信，也觉得有意思，便问道：“您打算接受那一方的归降呢？”

　　塞西莉亚知道，巴丹被迫主动归降也是夏洛特原计划中的一种情况。

　　“我为什么只接受一方的归降？”夏洛特轻笑道，“我完全可以两边都接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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