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帝国 第95章

　　左右逢源，随风摇摆是考罗罗，苏达曼这些小城邦的生存哲学，虽然被夏洛特威胁着签下了两份协议，但他们是否会一直忠于夏洛特却还要看夏洛特自身。假如夏洛特接下来能够一直保持强力态势，高歌猛进，这两个城邦或许永远都只会匍匐在澜湾子爵领旗下，但如果夏洛特与爱叶同盟的竞争中落入了下风，考罗罗和苏达曼这两个城邦一转头就有可能选择背叛。

　　这是他们的传统艺能，甚至不需要太多思考。

　　莉莉丝对夏洛特故作高深的态度嗤之以鼻，但她本来就对这些事情不甚感兴趣，于是便与夏洛特聊起了她远行的发现。

　　这一趟远行，莉莉丝已经将爱叶同盟的大多数值得去的城邦走了一遍，就连索克亚第一大城邦翡第也没有错过。她本来还想进入德尔墨同盟境内走一圈的，结果刚进入德尔墨同盟，就遇到了一场大起义，忠诚于德尔墨城邦的公民兵大肆屠杀起义者，有些城邦和村庄被杀得血流成河。

　　为了避免被殃及池鱼，莉莉丝只好悻悻而归，不过德尔墨同盟境内没能好好逛一逛，莉莉丝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首先是，我发现了这个……”莉莉丝拿出了三大卷羊皮纸，然后一张张在夏洛特面前摊开。

　　每张羊皮纸上有拓印着一些破碎的文字雕刻，这些雕刻夏洛特感觉有些熟悉，很快她便想起这些雕刻与她在安布拉图发现的石刻大同小异。

　　“这些是我在勒莫斯，爱利叶特和撒西尼，也就是小撒西尼人的那个母邦发现的石刻。勒莫斯的这块是我在一处山洞中发现的，撒西尼的这块是我在一处古井中发现的，爱利叶特的这块……”莉莉丝指着其中最为残缺的一块拓印说道，“这是我在一个村民的羊圈里发现的，当时已经被敲成碎石砌羊圈了，我将它们买了下来，重新拼了起来。”

　　爱利叶特是临近翡第的一个中型城邦。翡第城邦最初想要组建一个大型城邦同盟时，为了彰显民主，表示己方并不想要当索克亚半岛的征服者和独裁者，于是就把同盟的会盟地点放在了自己的邻居——也就是爱利叶特城邦中。

　　这也是爱叶同盟的名字的由来。

　　“莉莉丝可真厉害。”夏洛特向莉莉丝竖起了大拇指。

　　莉莉丝尽管忍着笑意，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扬起了下巴，一幅“你就算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样子。

　　“这些雕刻上的文字都十分相似，我认为它们应当是同一篇文章或者同一段话。”莉莉丝继续说道，“一段文字或者说一段话，能让十万年前的古人四处传播雕刻，我猜测它大概率应该是一段祷词，一篇经文。考虑到我发现这些石碑的地方都能算是重要的港口城镇，海运发达，航海的船员和渔民们很喜欢向神祈祷，所以我觉得我的猜测很合理。”

　　“安布拉图不算是什么重要港口吧？”夏洛特提出了质疑。

　　莉莉丝翻了个白眼说道：“十万年前可能没有澜湾地峡，那安布拉图不就是重要港口了吗？”

　　“嗯，有道理。”夏洛特迅速倒戈。

　　莉莉丝撇了撇嘴：“猜测他们是祷词之后，我就尝试在其中辨别大概率存在的神名，然后我就发现了这个……”

　　莉莉丝指着其中一份拓片上的一个空白位置。

　　夏洛特起初还有些疑惑不解，但当她将视线投向另外两张拓片时，便顿时瞳孔一缩。

　　三张拓片在相同位置，出现了相同的空白！

　　“发现了这些相同的空白之后，我又原路返回，仔细勘察了一遍，终于确认，那些石刻都在相同的位置出现了风化的痕迹。甚至这块石刻……”莉莉丝指着从撒西尼城邦拓印来的拓片，“前文和后文都还保留着，偏偏这个中央位置被风化掉了。”

　　夏洛特立刻起身翻箱倒柜，将她在安布拉图拓印的拓片找了出来，迅速翻开找到了相同的位置。

　　果然！

　　也是空白的！

　　“有人故意抹掉了这里神名……”夏洛特神色沉凝，情不自禁地压低了音量，说道，“谁能办到这样的事情？谁会想做这样的事情？”

　　这可是从相隔了大半个索克亚半岛取来的破碎拓片，在已知的历史中，索克亚半岛从未被统一过，就算是翡第也不能命令其他城邦做这种亵渎神圣的事情。

　　啪！

　　莉莉丝跳到坐椅上，挥着纸卷敲在了夏洛特头上，然后用纸卷指着夏洛特说道：“我知道你在怀疑谁，但你最好不要说出祂的名字。”

　　夏洛特揉了揉脑袋说道：“我原本就没有打算说出祂的名字，我看你就是想趁机敲我！”

　　“你说对了。”莉莉丝得意地笑道。

　　夏洛特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而且，这些证据也不能算可靠，既不能完全证明另一位神的存在，也不能证明如今的这一位做了什么。或许这些文字根本不是祷词，就算它们是祷词，那些先民们祈祷的对方也未必就是真正的神，毕竟这个世界上不信那一位的人也不算少。”

　　“这些我自然知道，”莉莉丝摇着头，遗憾地叹道，“所以我才打算去德尔墨同盟看看的，可惜德尔墨同盟境内打成了一锅粥，我差点没能回来……”

　　听到莉莉丝在德尔墨同盟境内的经历，夏洛特忍不住微微蹙眉问道：“德尔墨同盟境内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叛乱？”

　　莉莉丝稍作思考之后，说道：“这大概和德尔墨城邦的统治方式有些关系，德尔墨城邦的公民不参与耕种，不经营商业，不学习文艺，自幼只接受军事训练和体育锻炼，无论男女都要赤（和谐）裸着身体，学习如何厮杀。德尔墨人每攻下一座城邦常常会掠夺大量人口充足奴隶，即使是对待他们的同盟，他们也会无节制地剥削，掠夺。所以无论是被德尔墨人占领城邦，还是与德尔墨人结盟的城邦，都难免对德尔墨心怀一些怨念。”

　　“所以，我听说，德尔墨同盟境内经常发生叛乱，德尔墨城邦也经常需要派出公民兵去平叛。德尔墨城邦平叛的手段一向非常凶残，屠城都不止干过一次了，但还是无法彻底解决叛乱问题。”

　　听完莉莉丝的话，夏洛特不由疑惑地问道：“德尔墨同盟内部的问题如此严重，他们还有余力和爱叶同盟继续打下去吗？”

　　“和爱叶同盟继续打下去？”莉莉丝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德尔墨同盟都快把爱叶同盟灭掉了，你居然还问他们能不能继续和爱叶同盟打下去？你这话说出去会被人笑的？”

　　“什么？”夏洛特吃惊不小，“爱叶同盟就要战败了吗？”

　　“嗯，”莉莉丝点了点头，“我返程的时候就听到不少流言，说爱叶同盟的联军已经全部覆没了，青铜关被攻破，翡第城危在旦夕。青铜关被攻破之后，德尔墨联军就能够长驱直入了，大概是德尔墨同盟内部再次爆发的叛乱，牵制了德尔墨人一部分兵力，所以我离开的时候，人家还没能打到翡第城下。”

　　“这消息可靠吗？”夏洛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可不可靠你过一阵子不就知道了？翡第城邦大规模征召公民兵的命令大概已经颁布下来了。”莉莉丝说道。

　　“呵……”夏洛特叹着气，笑道，“德尔墨人居然一只手在内部平叛，只用另一只手还能把爱叶同盟揍趴下。爱叶同盟这也太拉跨了吧。”

　　“我觉得这也不能怪爱叶同盟太拉跨，只能说德尔墨人过于凶悍了。我听说他们还是儿童时教官就会在他们面前虐待杀死奴隶，他们成年时还要亲手割下一个奴隶的首级。简直就像是……野兽一样。”

　　莉莉丝显然难以接受德尔墨人这种传统，野兽会教导自己的孩子如何捕猎，但德尔墨人毕竟是文明人。

　　夏洛特倒是不在意德尔墨人的传统是否文明，她需要烦恼的问题是万一德尔墨人抢在她前面统一了半岛该怎么办？

　　现在看来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不小，事实上德尔墨人只需要占领已经近在眼前的翡第城邦，那么爱叶同盟就极有可能直接崩溃，其他城邦望风而降。

　　到那时候，澜湾子爵领需要面对的就是强悍的德尔墨人以及在德尔墨人领导下的由所有索克亚城邦公民兵组成的庞大联军了。夏洛特很难想象自己该怎么打赢那么强劲的对手。

　　“唉……”

　　夏洛特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仰靠在了椅背上。

　　“你叹什么气？”莉莉丝问道。

　　“我想给翡第派点援军，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们接受我的友好帮助。”夏洛特烦恼地说道。

　　听到这话，莉莉丝额头上差点冒出黑线来，人家联盟的小弟被你揍了一个又一个，你还想要人家接受你的援军？谁会相信你的援军是友好的？

　　“算了，你自己慢慢想吧，”莉莉丝无语地摆了摆手，打着哈欠说道，“我回房间睡觉了，这段时间可累死我了。”

　　“诶诶，等一下。”夏洛特连忙坐直了身子，叫住莉莉丝。

　　“还有什么事情吗？”莉莉丝停住了脚步疑惑地问道。

　　“我最近晋升了二翼，但出现了一点问题……”

　　夏洛特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

　　“你说你觉醒二翼的时候想吃人？”莉莉丝重复道。

　　“嗯。”夏洛特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莉莉丝这一趟回来堪称夏洛特的及时雨。除了莉莉丝这位老朋友，夏洛特实在想不到能向谁咨询自己修习超凡派系时出的问题。

　　莉莉丝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刚才见乔纳森·哈克曼的时候有没有想要吃他的肉的欲望？”

　　夏洛特稍作回想，摇头道：“没有。”

　　“那你看到我有没有想吃了我的愿望？”莉莉丝又问道。

　　夏洛特盯着莉莉丝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忽然她感觉有某种香甜的味道正在勾动她的食欲，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连忙移开了目光。

　　“哦，看来是有的。”莉莉丝看到夏洛特的神情就明白答案了。

　　重新稳定住心绪后，夏洛特沉吟片刻，突然仿佛恍然大悟般说道：“难道我只喜欢吃女孩子！”

　　莉莉丝先是一愣，接着便黑了脸：“你脑子里一天到晚能不能装点健全的东西！”

　　“我的结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夏洛特仿佛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那么正确答案应该是什么呢？”

　　莉莉丝懒得和这家伙扯淡了，她抱着手臂说出了自己的思考：“我以前在雪原上冒险的时候，曾在那里的牧民口中听说过一些传说故事，据说很久很久以前，雪原上的一切生物都是有超凡力量的，不仅仅是人类，或者其他智慧种，就连被放牧的牛羊，马匹，甚至被牲畜吃掉的牧草都是具有超凡力量的，当地牧民将这种普遍性的超凡力量称为‘灵性’。”

　　夏洛特也是聪明人，听完莉莉丝的讲述，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接着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或许在十万年前，世间生物都是具有超凡力量的，这些生物大多都可以作为人类的食物。我所修习的古代派系，二翼时觉醒的能力，其实是一种从食物中摄取超凡力量，也就是所谓的‘灵性’增强自身的能力？”

　　莉莉丝点了点头：“但是由于现在你周围具有超凡力量的生物只剩下了人类，所以这个二翼能力就变得像是专门吃人的能力了。”

　　“哈？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夏洛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总不能真的去吃人吧？”

　　“你身边具有超凡力量的只有人类，不代表这个世界上只有超凡力量的只有人类啊，”莉莉丝建议道，“坎裴山脉里那么多部落民呢。”

　　夏洛特闻言嘴角微微抽（和谐）动：“先不提部落民大多长得和人类差不多，你知不知道部落民现在有多么凶悍？人家都能打到白金城去了！我这小小澜湾子爵领哪里是部落民的对手？部落民可也是会吃人的，万一我没吃成部落民，反而被部落民吃了怎么办？”

　　“这倒也是，”莉莉丝觉得夏洛特说得在理，她又认真思索了一番之后，说道，“你不是一直认为奇迹的力量和人类超凡派系的力量其实是一回事嘛，或许你可以吃吃看狮鹫和巨鹰。”

　　“这我哪里吃得起？”夏洛特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我还要指望我的那些狮鹫和巨鹰帮我抵挡快要打上门来的德尔墨人呢。”

　　“你可真是挑食啊。”莉莉丝咋舌。

　　“这是挑食的问题吗？”夏洛特吐槽道。

　　莉莉丝又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你或许可以尝试一下银翅鱼。”

　　银翅鱼是这个世界海洋中的一种大型鱼类，成年银翅鱼体长能超过七八米。银翅鱼的游泳速度非常快，冲刺时能够达到一百多公里，轻易撞翻这个时代的木制渔船。

　　然而，这个世界的渔民们依然对银翅鱼趋之若鹜，不是因为银翅鱼的肉有多好吃，而是因为银翅鱼的骨头是一种超凡材料。在皇家狮鹫骑士团派系的觉醒仪式中，银翅鱼的骨粉就是秘银粉末的平替。

　　银翅鱼确实还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夏洛特微微颔首。

　　“狮鹫，巨鹰，银翅鱼，信鸦……这么看起来十万年前的世界确实有可能是个充满‘灵性’的世界啊，大概是我们现在的世界退化了，让大多数生物失去了‘灵性’，也就是超凡力量。”夏洛特思索着说道。

　　“有没有退化确实值得深入研究，但你为什么要把信鸦和其他三个列在一起？”莉莉丝表示无法理解。

　　夏洛特总不能说在她的记忆里乌鸦其实是不会送信的吧？而且信鸦的聪慧程度以及超过夏洛特前世的信鸽了。

　　“另外，有一件事情需要提醒你一下。”莉莉丝又说道。

　　“什么事情？”夏洛特问道。

　　“银翅鱼的肉虽然鲜美，但它全身上下都有一定的毒性，你不能多吃，”莉莉丝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是作为一种超凡材料来说，银翅鱼的骨头其实并不算优秀，也就是说银翅鱼体内含有的‘灵性’可能并不丰富，你吃少了大概率不解饿。”

　　夏洛特黑着脸说道：“啊？这是要让我在饿死和毒死之间做一个抉择吗？”

　　“你大可不必忧虑自己会饿死，”莉莉丝终于又说道，“你晋升二翼之后这么长时间，没有吃过人肉吧？”

　　“当然没有吃过。”夏洛特立即摇头。

　　“你看，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吃带有超凡力量的食物，不也没饿死嘛，”莉莉丝解释道，“修习者的身体就是超凡体系的基石，这是大多数派系共通的理论，你的古代派系应该也一样。一直不吃含有‘灵性’的食物，可能会使你那种饥饿感萦绕不去，但不会让你饿死。你依然可以吃正常的食物维持生命，这一点不会改变。”

　　“也就是说我以后可能要长期挨饿了？”夏洛特没觉得高兴多少。

　　“嗯，大概是这样。”莉莉丝嘴角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索克亚半岛，小撒西尼城邦。

　　“公民大会的投票统计已经完成，共五千两百零二名公民参与了投票，其中三千一百六十二票赞成，两千零四十票反对。议案通过，从即日起剥夺阿波的小撒西尼长老院长老身份……”

　　马特站在宣讲台上宣布道。

　　台下，阿波沉默不语，脸上也看不出多少波澜。

　　会议结束，阿波独自一人走出了长老院，当他在长老院门口驻足回望的时候，才终于有个人追了上来。

　　“阿波长老，阿波长老……”马特匆匆追了上，满脸都是歉意，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阿波知道马特的想法，他摇了摇头，说道：“宣布投票结果是您的职责，这不能怪您。我现在已经不是长老了，您不必再这么称呼我。”

　　马特心中更加酸涩，他不忿地开口说道：“大多数公民其实依然是信服您的，只不过盖瑞斯那些人利用了最近几天公民们的怒气，让他们投票免除了您的长老身份。”

　　不久之前，阿波几乎是顶着整个城邦的反对声音，释放了安布拉图战俘们，履行了自己战前的诺言——只要为小撒西尼战斗一次，就给予他们自由。

　　这种行为无疑惹怒了很多小撒西尼公民，他们只想看到安布拉图战俘被折磨至死。

　　于是很多不利于阿波的流言就又在小撒西尼城内盛传了起来，例如阿波作战时让小撒西尼公民兵挡在安布拉图公民兵前面，例如阿波当初急着攻打安布拉图就是为了给安布拉图人夺回家园，再例如阿波收受了安布拉图人的好处，想去当安布拉图人了……

　　趁着这股风潮，盖瑞斯在长老院提出阿波并不适合管理城邦，整天坐在长老院里发呆，什么事情都不干，什么有用的意见都不发表，有渎职的嫌疑，应当罢免他的长老身份。

　　今日，公民大会就此展开了投票。结果，成功通过。

　　阿波笑了笑说道：“这一次公民大会没有一怒之下剥夺我的家产，将我驱逐出城邦。这说明大家对我已经宽容了很多了。”

　　马特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阿波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马特连忙跟上去：“您这是要去哪里？我可以帮您……”

　　“您不必这样照顾我的情绪，”阿波摆摆手打断了马特说道，“我其实没有多么失落，我也觉得我不适合当长老，被免职也没什么值得伤心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我接下来该去哪里……”

　　PS：谢谢大家的月票刀片推荐票，今天的票票和打赏依然等到明天咱睡醒之后统计出来。

　　PS2：这一章八千字，咱太想睡觉了，就不分成两章发了。今天算是加更一章，还欠八个加更。因为突然发现有这么多人投票打赏，咱有点猝不及防，明天争取加更三章，尽快把剩下的加更还完。

　　PS3：感谢川和樱子的指正，前文错误已做修改。q群1六吧2伊7七壹溜

第一卷 : 第140章第127章 王冠

　　莉莉丝返回之后不久，第二次前往绿原公国送信的赫尔曼·格林也回来了。

　　为了完成夏洛特的任务，赫尔曼·格林在绿原公国逗留了一段时间。然后不负所托，为夏洛特带回来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什么！亨利要册封我父亲为国王？”夏洛特惊愕地说。

　　“是的。”赫尔曼·格林再次确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