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欧文的专车忽然在路边停下。
后方跟踪的轿车只得踩下油门,呼啸着从旁边疾驰驶过。
将军打开车门,跟个烟瘾上来后无法自制的烟鬼一样,走进去要了一包香烟。
这很奇怪,不是吗?国防部为这些官员供应的香烟、酒水都不是凡品。
“记下。”罗德里斯吩咐说。
根据记录,欧文每周都会到这家商店两三次。他现在希望从明天开始,可以知道监视对象每次到这里来都买了些什么,和谁交谈。
罗德里斯的司机抢在欧文抵达目的地之前,把他送到了公寓的那条马路对面。
罗德里斯走进那幢楼,来到楼上那套由他们控制的公寓房。
“时间卡得正好。”他走进公寓房的时候听见外勤小组的组长说。
这个穿着便服的少校瞥了眼西装革履的同事,继续谨慎地注视着窗外,看见欧文的汽车慢慢停下。
欧文将军走进高级公寓的时候,后面跟踪的那辆车飞快地开了过去。
“目标进入公寓,2号电梯。”
公寓楼里,一名拎着满满一网兜苹果的妇女跟欧文和他的情妇同时进入电梯。
两人一齐步出电梯时,碰见两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富家子从电梯前慢慢走过,而且卿卿我我地沿着走廊边走边谈。
秘书开门时,监听的麦克风正好收来那段悄悄话的末尾。
“看见他了。”
“我们离窗户远一点。”其实罗德里斯没有必要说这句话。
拿着望远镜的人都站在离窗户比较远的地方,而且只要房间里不亮灯。
为了排除所有意外情况,外勤组早就把房间的灯泡取下,谁也不会知道这里面有人。
欧文将军不喜欢阴暗的环境,从来不会拉上百叶窗很可能是战斗生涯给他带来的负面影响。
这点正是长期监视小组所求之不得的,而这位将军竟然毫无警惕地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他们看着他走进卧室,换上便服,然后坐进厨房,简单地弄点吃的东西;
秘书小姐轻车驾熟地走进浴室,淋浴清洗身体。
“真希望到这个年龄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精力。”有人调侃说。
“他坐下了。”
他们看见欧文打开一瓶半升装的伏特加,拿着酒瓶坐下之后便盯着窗户外面看。
“一个孤独的老头?”
一位组员立马嘲笑说:
“浴室里有个身材妙曼、面容姣好的女郎,不出半小时,两个人马上就会滚到床上去。孤独?我看你才独孤,老二都没地方慰藉。”
另一人转过脸,抬手回了一根中指。
……
“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这是两小时后,欧文将军在双人运动后的贤者时间里提出的问题。
“我想,因为你们是负责送死的士兵吧。”
他坐在床边,手里掐着香烟,自行给出的答案。欧文知道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在回避。
他明白自己提出这问题的含义。
如果,不,二十年前联邦选择放弃他们,就怪不得今天他做出相同的决定。
最坏的结果无非一死,这很简单。将受到全军同僚的憎恨和唾弃,也会被那种东西永远记恨。
人工智能的生命周期极其长久,被这种东西记在心里,绝不是美妙浪漫的东西,而且是死路一条。
他看着卧室衣柜内嵌的镜子,苍老的面容仿佛穿越时空般出现了个年轻人——那正是22年前意气风发的自己。
镜中人看着对面那双有些茫然的眼睛,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
“他”没有勇气问,但他的眼睛似乎在说:你干了些什么,爱德华?
在公路对面进行录音的人听见了啜泣声,但却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
“你在干什么,亲爱的?”
窃听器把女人的声音传了出去。
“列一下我们走的时候该做哪些事。有那么多事情要记住,最好现在就开始。”
欧文玩下腰凑到她肩头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和一支铅笔,但上面却用签字笔写了很多没有意义的胡言乱语。
这就是密文,只有他和联络人才能看懂的文字。
在监视方面,没有谁能对付CIA中情局。
他们不仅在在这行钻研的数十年,还在冷战的几十年对抗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以及获得了技术发展的加持,截获信息、拦截包裹、信息管控等方面也获得了十足的发展。
虽然出了个内鬼斯诺登,让名为“US-984XN”的计划彻底破产,但谁知道那些恶心的小人有没有搞出“棱镜”的替代品。
按照联邦政府机构的尿性——欧文就是体系里的一员,对他们的德性有十分乃至九分理解——必然建立了更合理、更隐秘、技术更先进的计划。
他如今在国防部身居要职,必然也是重点监控对象,无论做什么都要慎之又慎。
如今开弓没有回头路,只能想尽一切办法降低风险了。
他相信,DARPA所主持的人工智能项目,必然能极大促进俄国同类项目的进展。
虽然只有一个成品,目前DARPA也不再记录该成品的具体活动位置,但仍然有许多东西将其活动地指向了联邦德国。
欧文还想感谢人类在存储设备方面的发展,那么庞大的数据量,竟然通过一番处理后可以压缩到13张大容量硬盘就能装下地步。
换成以前,得录进磁带进行冷数据存储,然后单独为其开辟一个数据存储中心。
他不经意地扫过窗外的街道,有台丰田汽车看上去很眼熟,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欧文将军马上就确定了这个事实,即便只是直觉作祟。
他妈的,这种事总免不了有一连串的意外。
现在要建立一条安全的传递线路已经来不及了。
要怎么做呢?
想办法开脱,还是缴械投降?
跟踪监视他的人肯定还没得到确定性的证据,没有找到他的对接人,也就是说,目前可能正在“怀疑”或没找到对接人,而不得不保持密切关注。
他在笔记本上擦拭铅笔记录时,突然眼睛一亮。
再来点刺激性的活塞运动,怎么样?也许可行?
三分钟后,对楼负责监听的人员竖起耳朵,兴致勃勃地听着欧文将军卧室里发出的那种声音。
第29章 抓捕
整两天,外勤监视小组的监听员都要疯了,他们耳朵和眼睛还未有如此长时间高强度接收过DoI的声音。
连着48小时,超高强度,对他们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折磨。
即便摘下耳机,监听员的耳边隐约听见奋战的奇妙声音。简直太厉害了,他们忍不住给这位老将军竖起大拇指。
罗德里斯亲自坐镇在欧文将军公寓房隔壁的套房里,超近距离体会了两天。
原先的住户已经于两天前带上妻女乘坐飞机,前往夏威夷度假去了——一点小小的手段,给这个“幸运”的家庭派发了一次五天四夜的免费旅行。
罗德里斯看了看记录,见欧文已喝得酩酊大醉且女秘书外出的时机,便趁机叫来助手,把新的窃听器装在两套房之间的隔墙里。
第二天早晨,他们听见将军起床后那凌乱的步履声,罗德里斯有种莫名的预感。
他边喝咖啡边思忖:纵欲还有正向影响?想到这里,罗德里斯觉得很好笑,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这份鄙夷是他留给小瞧敌人的自己。
也有可能是醉酒了。当然,那种醉醺醺的感觉,也许只有喜欢喝酒的人才能理解。
他敢肯定,欧文像这样喝酒、白日宣淫都有其他的原因。
罗德里斯还记得上次在桑拿室看见另一个监视对象的情形。
对方前夜喝的不省人事,早上在桑拿室胡言乱语的直接原因,就是隔夜酒还没有全醒……
他们冲进去抓人,对方借着酒劲胡搅蛮缠,差点就让随行的人员以为他们是在栽赃陷害。
真醉了吗?显然,都是有目的的。
罗德里斯觉得这种理解合情合理。爱德华·欧文是个变坏的英雄——不过仍然是个英雄。
他的罪名要是确定,罗德里斯觉得肯定少不了“叛国罪”。
要是换成罗德里斯犯下这种罪过,心里是不会平静的,而在心烦意乱的时候,罗德里斯认为他在高压下的举动可能与这位将军差不多。
“我们的人就位了,三个行动小组分别在公寓前后门和天台待命,还有两个小组待命。”
“撤回来,现在抓他们有用吗?!胡闹。”
……
玛格丽特·斯特朗像平常一样,六点十五分就醒了。
外面的天还很黑。
她在想,她性格中有多少是由俄罗斯的寒冷、阴暗的冬日造成的……
她像大多数被派到北美大陆工作的俄国人一样,对安装在房间墙壁里的窃听器、对电话线路的监听、对手机、电脑等设备的全方监控恨得咬牙切齿。
但偶尔她觉得这种东西挺好玩的,比方说这几天频频发生的不分昼夜的那种情况。
接着她又想,以前苏联人会在马桶里安装窃听器,那洗手池面前的镜子里肯定也有。
不过,对付这种东西很简单,把洗手池的水龙头开到最大就好了。
从喷口中飞出的高压自来水与池壁猛烈撞击会产生极高分贝的噪音,能轻松把谈话声压下去。
办法好归好,可是不能一直常用。
当那些监听员始终听不到任何信息时,他们会把心中的疑惑拉到最大,最终演变成实际的突破行动。
到那时,他们的所有谋划都会破产。
玛格丽特秘书边照镜子边琢磨,这种事情他们也可能会做。
早晨起床后第一件事是要测自己的体温。欧文希望玛格丽特能给他生个孩子,而且已经为此进行了好几个月的努力。
不过,她绝无这样的想法。
都当叛徒了,对生育竟然还有所奢求。玛格丽特除了服用药物避免怀孕,还通过别的手段检查身体。
就职业方面而言,怀孕不仅是个显眼的目标,还会拖累她的活动。
等到欧文从宿醉中清醒过来时,她已经把早餐端上了桌。
“今天清洁工该来打扫房间了,是吗?”欧文问他的情人。
“好像不是那个日子。”她回答说,顺手拿笔在日历表上划了一道。
“平安夜有安排吗?”
“我们去吃个法式晚餐?”玛格丽特提议:“庆祝我们相识6周年,怎么样。”
“好吧,还是那家餐厅。”
两人简单说完,一起起身出门走进电梯。
欧文今天早晨没有呼叫他的将军专车,而是亲自坐上驾驶位。
车子驶出库的时候,保安看到车牌时连忙挤出笑容,点头哈腰送走这位贵客——他其实是中情局安插进来的情报员。
汽车刚开上马路,他就抓起岗亭里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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