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地位都是杀出来的,飞鸟想,她那时失败的话,待遇可能就跟安装了“墨提斯”系的人形一样了,可有可无的消耗品。
飞鸟靠着椅背落座,穿着夏季才有的轻便短袖衬衫,望着前面的墙壁想她很少有功夫想的事:属于她们的生活。
她们几乎没有私人生活,即便什么都不做,也会引起无数人的兴趣。
就在此时此刻,飞鸟相信DARPA就有专门的强人工智能心理团队在研究她们过去的经历。
她随后想到了死亡,但死亡是个有伸缩弹性的概念。人类的死亡通常来自于生物意义上的心脏停止跳动、大脑活动的电波消失,而人形的死亡……
只要拉斐尔依旧在运作,就算飞鸟的傀儡之躯毁灭、傀儡核心报废,她也能在未来利用拉斐尔存储的资料“活”过来。
但那是否还是“她”就是另外回事。
飞鸟觉得现在的状况特别糟糕,她认为东德人民军等不到完成现有计划的机会。新上任的联邦元首打破了传统,直接启程前往巴黎会见法国总统。
他首次公开提出,应该进一步加深德法的军事合作,其次是提高双方步调的同步率。
接着,他在8月中访问华盛顿的时候,又向美国总统提出,为了子孙后代,所有拥有遗迹武器的国家都应该全面销毁遗迹武器,尽快实现全球无遗迹武器化。
这些手段,只是这位联邦元首走出的第一步。
显然,除了德法会面的内容,他在其他领域提出的号召都是一坨屎。劝说其他国家放弃战略杀伤武器,国家安全将更加没有保障。
新苏联做梦都想成为全球一霸,恢复往日的荣耀,也得依靠战略力量。即便是英国,也得为今后可能遭遇的挑战做考虑,毕竟美国不可能帮助英国解决所有问题。
至于美国,更不会在削减遗迹武器的问题上松口。
也许这些公开的说辞都是幌子,掩盖他的真实目的。不过,从外交上看,这位元首的举动,只是在积极改善国际声誉。
但是,分裂内乱迹象明显的国家,在国际上根本没有话语权可言。
一个连自家的麻烦都没解决掉的国家,有资格去别的地方指手画脚吗?
与其考虑这些,飞鸟觉得他更应该把精力放在军事准备上,最好是趁其不备出其不意,然后重拳出击,一举打垮由MfS史塔西控制的异端军队。
冷战只会拖垮自己,唯一的选择是“热战”。
在几十年前,两德合一的时候,联邦就认识到MfS未能随之解散带来的威胁。只要这东西还在运转,迟早有一天就会给联邦来上一记重拳。
任何一个有远见的人都能看出来,MfS就是内乱之源,只要稳定了下来,就会尝试获取正统之位。
从现在来看,MfS也确实在这么做。
不管是大力扩充陆军,还是花费力气重新建立空军,都是在为解决西面的联邦做铺垫。
但德国的问题不是单独东西面的历史因素造成的,还与地理和驻扎在本土的美军有关联,几乎是绑在了一起。
这是MfS必须要认识到的问题。
一旦美军决定介入,不,应该是MfS控制的东德人民军决定驱逐德国境内的美军和北约武装力量,就必然引来外部的暴力干涉。
飞鸟觉得她的想法应该还是保守了。
“好了,华盛顿发布撤退命令了,要求在德国境内的所有公民离开德国。”绿辉拿着通知单走进来,兴致勃勃地说。
第236章 开始
许多人认为战争是非常浪漫的,他们的印象往往来自于杂志上归国士兵与未婚妻的结婚照片。
他们忘记了战争就是杀戮。
只要拜读过参加过二战时代的人撰写的战争作品,就会发现,那里面没有任何的浪漫。
不论战争大小,拿起武器的人都会杀死成年男性,也会杀死妇女和儿童。因为是战争,死人的事是必然会发生的。
对战争中非军事目标的破坏和平民的死伤,也就是所谓“附带损伤”的部分,只要是参战双方都默契地讳莫如深,对透明性问题避而不谈。
……
11月13日,全新的铁幕几乎在一夜之间再次出现在了东西德边境——自波罗的海起到捷克斯洛伐克为止的军事封锁线。
与此同时,各种都市传说和流言蜚语在东西两方民间散播开来。
随着美方民间人士的逐步撤离,同属西方阵营的西德社会各界跟着陷入了精神焦虑——战争迹象越发明显。
尽管无孔不入的各类留言都在时刻加剧着这种焦虑,但西德人还是尽量不去想战争爆发的事。
美国人虽然说疏散离开了,但驻德美军仍在各种基地内,没有就此离开。
这说明美国没打算完全放解绑,或说放弃。
从某种意义上讲,驻德美军的动向决定着战争爆发的最晚时间。由大使馆转发的强制疏散命令只针对个人,暂时还管不到驻德美军。
对美国来说,德国不过是控制欧洲的战略布局中,比较重要的一环,而不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团。
只要驻军还在欧洲,那再怎么乱,也在美国的掌控之中。
现在重要的不是德国怎么样,而是新苏联方面的动向为何,莫斯科的决定又是怎样。
早几个月前,波兰和新苏联边境的动向热火朝天,军列一趟接着一趟,不是拉满了重型主战装备就是运送给养弹药。
然后就安静了下来,平静得令人难以置信。
难道说,新苏联对德国的局势走向完全不在乎?可那种布置开来的迹象,明显是做好了战斗准备,就等着莫斯科发号施令。
华盛顿方面始终等不到来自莫斯科的红色电话,使得总统和他的幕僚团队坐立难安,难以做出准确的判断。
对西德联邦来说,美国人的选择就让他们倍感难受,不论事情朝着哪个方向发展,他们都是最受伤的一环。
但11月30日,周六,谁都不愿意面对的事还是发生了。居留在西德的难民托马斯·德莫夫斯基利用皮划艇,泅渡通过易北河分界线进入东德。
托马斯在逃亡途中,失手杀死了联邦边境警察。
12月2日,联邦方面要求遣返托马斯·德莫夫斯基使其接受审判,但东德边防部队拒绝了西德联邦政府的要求,驳回理由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3日上午,东德边防部队的对外发言人召开新闻发布会表示,我们不是美国人,这里也不是阿富汗,更不是西贡。
发言人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杀人凶手,在调查清楚之前,他们不会给前来投奔的人报之以铁拳。
就在这天下午,东德第3集团军提高了战备等级,人员全部取消休假返回营区,各级单位开始分发实弹,机械化部队离开营区向边境线移动。
西德国防军同样如此。
航空兵在边境空域互相拉锯试探,F-4F KWS鬼怪战机的雷达互相照射又在剧烈的机动动作下互相脱锁。
老旧不堪的Mig29带着R-73空空导弹突兀地插入,然后用优异的格斗性能与台风战机相互试探,不断尝试用尾焰和雷达刺激对手。
新铁幕两侧的紧张氛围达到顶点。
12月7日,马格德堡分界点上,东德边防部队向西德联邦警察移交了杀人凶手托马斯·德莫夫斯基。
就在所有人为战争阴云远去而感到庆幸时,开姆尼茨市的铁路枢纽遭到爆炸袭击,四辆满载货物和乘客的列车报废,死亡人数上升到300人。
18日凌晨,萨尔费尔德地区开始出现零星交火,随后东德第16模机械化步兵团便在火炮的掩护下冲过雷区,顺利进入萨尔费尔德市区。
西德国防军紧急调动驻扎在科堡附近的第39装甲掷弹兵旅,前往萨尔菲尔德击退叛军。
随即,莱比锡方面宣布与莱茵·法兰克福联邦政府进入战争状态。
到这时,已经没人在乎11月30日那天发生的任何事,更没人关注一切的导火索托马斯·德莫夫斯基是否还活着。
人们只知道,西德和东德真的进入了战争状态,从零星的交火变成军事冲突,再变成成建制单位越过隔离线……
18日下午,第39装甲掷弹兵旅的13侦察营出现在萨尔菲尔德市郊区。
这是支齐装满员、士气高昂的新编机械化部队,10.4吨重量的轮式车辆在公路上可以跑出每小时115千米的速度,其配备的KZO无人机更为其提供了优越的战术优势。
虽然三个装甲掷弹兵营全是从其他换装了美洲狮战车部队淘汰的黄鼠狼1A3/A5步兵战车,但就其性能而言,对付进入城市的东德第16模机械化步兵团仍然足够。
光人力就多出了1/3,还有1个营的豹2A5主战坦克,足以应付绝大多数情况。
为了应对萨尔菲尔德危机,国防军从其他现役部队中抽调了两个装备88台美洲狮步兵战车、BPz-2装甲维修车的掷弹兵营进入第39装甲掷弹兵旅序列,加强该部的作战能力。
尽管是新组建的装甲掷弹兵部队,其指挥官威廉·约翰·洛伦茨上校对部队的行动速度非常满意,他相信没有什么困难可以拦住第39装甲掷弹兵旅。
后续主力部队抵达萨尔菲尔德郊区后,两个装甲掷弹兵营伴随着装备了豹2主战坦克的装甲营进入城市。
洛伦茨上校让1个装甲掷弹兵营隐藏在市郊密林留作后卫,便带着旅部的直属力量也进入了市区。
尽管对手只是1个机械化步兵团,他觉得还是用上全力比较好。只有打退了东德的混蛋,才能让他们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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