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卢旺达日积月累的矛盾突然爆发了出来。
17天的时间里,图西人有针对性地杀死了24万胡图族人,意味着1天至少要有针对性地杀死14117.6人。
过去几十年积累的仇恨终于可以清算了。
图西族群早在三个月前拿到权力时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他们以走私的方式购入了大量枪支弹药,然后发放到族群军队和民兵手里。
普通族人就使用菜刀或削尖的木棍。
虽然事发前胡图族人从他们的朋友那里听到了风声,但就像几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如出一辙,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次事件会扩大到针对普通人。
开始的那天夜里,大量的图西人倾巢而出,他们拿着枪、拿着砍刀、拿着农具、拿着削尖的木棍,先从自己身边的邻居开始动手。
老人、小孩、婴儿,怀孕的妇女,一个都没有放过。
人体的某个部位被砍上一刀,伴随来的是剧烈的疼痛,受害人会痛苦地喊叫然后本能地逃跑。
这时候,凶手会更加疯狂地开始追砍;如果凶手是好几个人,那么受害者往往跑不了多少距离就彻底倒下了。
肌肉开始痉挛,大脑因为过于疼痛而变得麻木,受害者因大量失去血液而感到寒冷,紧接着呼吸开始衰竭,多脏器也因缺乏氧气开始衰竭。
他看着砍刀落在自己身上,听着肌肉和骨头被砍碎的声音,在痛苦的呻吟中慢慢失去意识,变成一具尸体。
在这短短两周半的时间里,枪声、呼喊声、惨叫哀嚎伴随骨头和肌肉被砍碎的声音传遍了卢旺达,昔日的朋友和同事此刻都变成了屠夫和羔羊,毫无怜悯和人性。
有些胡图人跪在图西人面前,双手举着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不是求对方饶了自己,而是求对方枪毙了自己,因为乱刀砍死太痛苦太可怕了。
但于事无补,图西人还记得几十年前的同胞也是如此,拿出自己值钱的东西希望对方能给个痛快。
这就是一笔数不清的烂账,离不开的漩涡。你杀我,我杀你,仇恨越来越多,直至彻底消灭对方才会结束。
原本胡图人和图西人并没有严格的区分,他们彼此通婚也互相转换,有钱的胡图人会进入酋长的管理行列,最终被吸收变成图西人;而图西人里面贫穷落魄的也会重新下地种田变成胡图人。
只是,上世纪的殖民者接盘后做了一件事,把这种流动和转化给终结了。
当时的殖民者举行了一次人口统计,完事给卢旺达人发了身份证,身份证上注明了到底是图西族还是胡图族。
当时划定民族的方法很简单:家里有10头牛以上的就被认为是图西族,10头牛以下的看肤色、身高和鼻梁的宽度,肤色浅、个子高、鼻梁宽的被认为是图西族,其余的全部被认定为胡图族。
民族分清楚以后,在长达半个世纪的统治期内,图西族人就帮着比利时殖民者管理自己的国家,作为二等公民他们也享受了更好的教育、医疗和社会地位。
胡图人慢慢地心里就不平衡了,比起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人总是更痛恨身边的小官小吏们,胡图人就一天天地恨上了图西人。
42年前大爆发一次,然后消停了几十年,但如今却再一次爆发了出来。
不过,这次与上次还是有所不同。
8月27日,欧盟宣布对卢旺达设置禁飞区,欧盟将单方面派出维和部队进驻非洲。
29日下午,法外籍军团作为先锋,率先登陆喀麦隆。
31日上午9点17分,法德联军出现在喀麦隆郊外。
作为先遣部队的外籍军团抵达刚果河防御线,与卢旺达图西族军队展开交战。
外籍军团的冲击能力远远超出了刚果河防线军队的承受力,仅在战斗爆发后的第7个小时,便被外籍军团撕开了口子。
若非法德联军的开进速度所影响,这条防线早就宣告报废了。
当欧盟决定出兵后,全世界的目光马上就从屠杀事件转移到法德联军身上了。
这是过去只存在于幻想的组合。全世界的吃瓜人和乐子人只想知道军事一体化究竟成没成,有没有战斗力。
若是穷山沟里的老乡都打不过,那这个梦幻组合就可以宣告解散了。
同时,乐子人们可以收货新的乳法材料和段子。
大概是外籍军团的表现异常亮眼,许多人都忽略了法德联军缓慢的行动。
显然,这里面暴露出了不少问题。光是语言就让双方非常头疼了。
相比起英语区的组队,德法之间的沟通存在一道转交手续,这直接影响了他们的行动效率。
至少在沟通问题解决前,法德联军只能先接受现状了。
拉斐尔饶有兴致地听着飞鸟对世界热点的简述,怀揣着看乐子的心问道:
“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呢?我很期待。”
飞鸟一字一句地说:“局部地区的军事冲突会变得更加频繁吧。”
第89章 联军干涉北非
谁能想到二十年前,利比亚是以人均GDP超过1万美元、日产石油330万桶而享誉全球的模范土豪国家。
看待利比亚的局势之前,首先要明白一点:
不仅对民族的共同体意识,而且对主权国家的共同体意识,很大程度上是被某个统治阶级根据自己的需要构建出来的,而不是从来就存在的。
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人们虽然身处某一大国家内部,但却以所在城市、部落、教团为第一认同,将他们视为切身的共同体;
甚至完全不把国家当作共同体,认为这只是统治者们的事情,这在近代以前都屡见不鲜。
或者倒不如说,将民族作为共同体,是19世纪以来才开始流行的现象;而普遍将主权国家作为共同体这一点,则更是20世纪所特有的。
这个坐落于北非的国家是在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时期分裂出的,分为昔兰尼加(班加西为中心的东部)、的黎波里塔尼亚(的黎波里为中心的西部)和费赞(南部沙漠地带)三个省。
这一时期,没有利比亚这一国家的概念,三省人之间也没有民族认同可言。
19世纪后期,殖民者趁奥斯曼帝国衰弱之际侵入利比亚。
当地人民饱受奥斯曼统治者和意大利殖民者的双重压榨,类似太平天国和义和团运动的思想开始在利比亚出现。
因局势而诞生的这一思想,被昔兰尼加的上层宗教精英利用来为自己独立建国的目标服务,从而出现了塞努西教团运动。
塞努西教团的首领自称是摩洛哥伊德里斯王朝的后裔,出自什叶派第二代伊玛目哈桑的家系,就是现在约旦哈希姆王朝的远亲,血统相当“高贵”。
不过,教团本身不是什叶派的,而是信奉苏菲主义。
通过这个教团,昔兰尼加的宗教精英将当地人组织在自己的身边,形成了庞大的政治、经济、宗教、军事一体化的修道团体“扎维耶”。
这一教团逐渐扩大到昔兰尼加、的黎波里塔尼亚和费赞三地,成为日后利比亚国家的基础。
1911年,奥斯曼帝国在对意大利的战争中失败后,利比亚全境沦为殖民地。
塞努西教团在这一时期领导了对意大利的反抗,不过本土顽固派势力当然不可能在这种战争中取得最终胜利。
尽管塞努西教团一度建国成功,但伊德里斯一世领导的塞努西教团最终还是战败了。
伊德里斯被迫逃亡到埃及,投靠到英国的庇护之下。
转机来自1947年,随着意大利在二战中的失败,伊德里斯也在英国的支持下衣锦还乡,重建自己的政权。
然而这一时期,三省之间的隔阂仍然很强。
特别是城市居民因为不在塞努西教团组织之内,所以很多人都主张建立联邦制国家而非伊德里斯王朝。
不过伊德里斯在地方封建势力和英美等传统列强支持下,还是在1950年建立王国。
当然,他不得不向反对派进行妥协,定都的黎波里而不是其老巢班加西,同时把王国改为三省联合王国。
从建国史就可以看出,利比亚人没有形成对国家、民族的共同体意识,其建国很大程度上是靠着塞努西教团势力来整合了三省。
但是塞努西教团本身也不是三省压倒性多数居民所信奉的,因此这一纽带并不牢靠,果然它不久就发生了断裂。
随着城市化推进,石油工业的迅速发展,这个阶段的利比亚依旧没有整合成功,更不要说民族意识了。
大多数人首先将自己视作阿拉伯人,接着属于某个省、某个城市,乃至某个部落族群的人,再或者是某个宗教团体的信徒。
而城市化和工业的迅速兴起,造就了另一批完全细化的新兴工商族群。这一类人都非常西化,不可能信奉塞努西教团。
同时,这群人接受了当时蜂蜜中东的泛阿拉伯民族主义的影响,因此热衷于统一珍格格阿拉伯世界。
如此一来,维系国家稳定的纽带迅速松弛,以至于埋下祸根。
自伊德里斯一世去世,非洲大区的传统艺能“政变”,就以最快的方式抵达了现场。
在那之后,这片地区历经多次更名、政变、内战,使得该地至今未能建立国际、民族认同感,依旧维持着他们的部落族群制度。
如果能维持现状,好像也算不错了。但撞上了“北极光”后变得愈发保守的传统欧罗巴大区。
德法为了扩展生存空间,竭尽全力向地中海以南的安全无污染区施以开发。
此时恰逢新一轮的政变爆发,教团民兵对他们的议会展开了大屠杀,同时挥师东进,进攻新议会军控制区。
德法联军决定抓住这一机会,打着“维和”的旗号悍然挥师南下,同时进攻黎波里港和贝达港。
“你猜错了,不是比利时,是利比亚。”
拉斐尔放下手机,“比利时的南北矛盾固然尖锐,但还没有沦落到爆发内乱的地步。”
“别忘了有荷兰的难民进入比利时荷兰语区,平衡已经被打破了,迟早暴乱。”
“死鸭子嘴硬,现在是利比亚先炸了。”拉斐尔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选好容器你的容器了吗?”
“选正常的长号携带包就好了。”
“也行,反正地铁、公交没有安检系统,飞行航班可以走特殊免安检渠道或直接乘坐军机。”
飞鸟一边浏览商店里款式各异的长号携行包,一边对拉斐尔说:
“更何况,这种安检系统防范的不是真的杀手,而是情绪不稳定或陷入崩溃状态的普通人。而且谁会怀疑带着乐器的少女呢?”
“但是会罚款。”
这下轮到拉斐尔狡辩了。安检的确没有,但有数量惊人的运输检察官在车上巡查。
稍有不慎,或者说是口嗨过度,对方掏出警棍的同时还要拿出POS机进行罚款。信用卡在POS机上轻轻一碰,钱包就会减轻一半。
这也只能针对普通人罢了。
另外,国防部先进研究计划局在制造躯体时就进行了考量。
虽然成年男性体型在很多时候非常方便,可考虑到它们在未来会被投入城市中作为一股特殊行动力量而行动。
当作战引发骚乱时,女性加上相对年幼的外貌会让人下意识忽略它们是始作俑者的考虑。
当他们排除一切可能,幡然醒悟之时,仿生战术人形小队早已趁着混乱逃之夭夭了。
这一点,她们曾在东京都活动时,就已经有了鲜活的例子。
中情局曾经有消息称,他们截获了俄国人的情报,说对外军事情报局对在京都活动的特工发回的情报十分不满。
因为发回的消息是东瀛女子高中生的照片,并且拍了很多。
而要想隐匿携带步枪融入人群,剩下的选择只有大型乐器的携带包。
只是里面收纳的不是乐器,而是杀人用的武器和让其运转的弹药。
“那你选什么?”飞鸟问。
拉斐尔想了想,语气幽幽地说道:“我可是真的有长笛的……总不能背着琴包又拎着笛包吧。”
“谁出去做湿活的时候真带乐器啊,喂!”
拉斐尔转头看向铃音和绿辉,她们的蹲在吉他包面前,反复比对尺寸。绿辉就算了,她习惯用常规尺寸的步枪;铃音的惯常武器是XM250,偶尔可以客串一下狙击手。
从这个角度来看,铃音对收容器的要求就比较高了。
第90章 自我压力
比起白昼,夏天的夜晚凉爽而舒适。洗去一整天下来在外奔波积攒的尘土后,在返回房间的路上,拉斐尔看见一个人影坐在面对室外的观景台上。
她身穿一身看起来很凉爽的外衣,一头长发少见地没有扎起来,而是披垂在肩上。
是铃音。
人形果然会疲倦的吧……
眼神感觉缥缈而心不在焉,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虽然现在还坚持着轮班守夜的日子,但这阵子以来,她和飞鸟频繁在夜间因公外出。原本应该很活泼的她,现在变得少有开口,叹息的次数也跟着增加了。
看到铃音脸上疲惫的表情,拉斐尔总觉得不好再让她和飞鸟外出了,应当由她和绿辉来接替才行。
对明显表露疲态的人要求她振作起来,这种事她还做不到。
拉斐尔转身走进厨房,拿了一叠切好的猪肘、酸黄瓜和两扎精酿白啤后,朝着正在遥望凸月的铃音缓缓靠近。
“要来点消暑的吃食吗?”
“嗯?没休息呐。”
拉斐尔放下自己端来的托盘,在铃音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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