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这下所有人都老实了，埃莉诺坐在岗亭里，监视着公路上和写字楼里的工作情况。
不过说实在的，这种写字楼实在是太难处理了，即便它里面藏着许多价值连城的东西。
为了将一幢大楼纳入掌控，她不得不将手下分散出去，把写字楼周边的地方都封锁起来。
像这样的大型搜刮活动，必须要确保的场地的安全，不仅是为了避免出现骚乱或有人逃跑，还有控制局面的考量。
令埃莉诺心生不安的还有一个原因，莱克斯帮的成员素质良莠不齐。
把他们集中起来再给予药物的时候还好，就跟鬣狗围攻大型水牛一样，虽然困难但最后一定能获胜；可是把他们分散开后，组织度很快就降下去了。
要是没有人攻击他们还好，一旦爆发冲突，凭借嗨上了头的傻瓜，根本挡不住敌人的攻击。
别以为帮派内部就没有争斗，帮派与帮派之间同样会爆发冲突。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毒虫呢，埃莉诺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有子弹朝他们飞过来。咻咻几道声音还未散去，哨卡的探照灯全部熄灭。
——他们遭到攻击了。
埃莉诺侧身倾倒扑在地上，双眼紧闭等待第一轮的火力试探结束。等到那时候，她的双眼也就能适应黑暗街道了。
拉斐尔占据装备优势，以最擅长的方式展开进攻，而敌人就跟预想中的那样混乱。
骤然失去光亮后，连同他们的奴工一起陷入惊慌。
是啊，每一次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飘来，对应的就有人倒下并发出凄厉的哀嚎，没有立即死去的结果谁都能预见。
高亢的哀呼是摧毁士气的最佳法宝。如果你的同伴是个轻易就会被恐惧夺走理性的、歇斯底里的胆小鬼，情况就会变得更加糟糕。
拉斐尔很清楚，并有意避开了命中后会直接死亡的部位，例如左胸、例如脑袋。
部分人可能看不清楚，但她在夜市视觉下，看见的效果就等同于炸营。
奴工和奴工打成一团，奴工和持枪的暴徒纠缠在一起，乃至暴徒和暴徒互相开枪射击，场面看了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刺骨的严寒。
混乱逐渐扩散，最终演变成了莱克斯帮之间的内战
而始作俑者拉斐尔在混乱扩散之际，从容不迫地通过了检查站，还顺手打死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帮派头目的女人。
就这样，人形小姐度过了纽约平淡无奇的又一个晚上，就是稍微激烈了一点。
她在心里比了个微不足道的指尖，以证明所思所想所经历完全符合事实。
时光飞逝，几个小时后迎来黎明时，拉斐尔才发现她不过是从一个地狱来到另一个更加残酷的炼狱而已。
这被双眼捕捉的景象，使她进一步肯定了“这座城市没有拯救价值”的看法。
用大理石和艺术浮雕装点的典雅建筑已经被莱克斯帮变成了奴工营地，只要被送进来的人都会被搜身，然后夺走所有私人物品。
用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外面的人就是单纯的土匪。
而且还搞到了枪。
根据观察，拉斐尔逐渐理解了一切。“自愿”待在这里的人会被送去扫荡建筑，食物供应只有最低水准。
很多虚弱的人都没等到下一次食物供应就死了，有的死在扫荡的路上，有的被看守枪毙。
虽然都是暴戾的土匪，但管理奴工营地的家伙居然还详细编写了营地日志，把奴工的进入人数和报废人数一一记录下来，每个记录都有对应的人签字画押。
日志册上最后出现了一个数字“493”，意味着他们当前蓄养的奴役人数。
看似整洁有序运作的大厅，像一座通往人间地狱的大门。
她对日志记录一点点拍照记录，同时把后门方向的消洗间的处理过程拍了下来。新入住的奴工都要在那里完成身体的清洗和消毒。
到处都热气腾腾、污水横流，地上扔满了一窝窝乱七八糟的头发，里面还有虱子在活动，拔下来的脏衣服堆积成山。
尤其恐怖恶心的地方是第1室，而这样的清理室还有四个。在第一清理室的人还没有洗澡，只是把他们的衣服脱光，用毛刷把虱子从身上刷下来。
外面的院子下挖了一个烧着熊熊火焰的大坑；所有扒下来的衣服都会被扔到坑里，身穿防护服的人不断用扫帚把地上的虱子等能与人类共生的小虫子扫进箩筐，最后这些桶里的东西也倒入火坑。
第2个房间清理毛发，把长着毛发的地方全部剃干净，然后用不会把人冻死的水给这些即将“入职”的奴工清洗身体。
拉斐尔不禁想到85年前的纳粹建造的奥斯维辛营，人类用双手在地上建造的炼狱。
第3个清理室的工作就比较轻松了，那里只是再洗一次澡。到第4室时，里面的人会为奴工发放衣物，虽然不是新的，但能保证奴工不会冻死。
要是在这个环节把人玩死了，以后的搜罗工作就要监工们自行解决了。
在那些土匪当中，大概只有消洗环节的帮派监工最爱惜这些宝贵的人力。
有人会以为他们来到了天堂，但更多新入职的奴工都显得沮丧不已。他们的处境没有更糟糕的。
迟早那些土匪会搜刮完他们想搜的公寓，那时候奴隶还有什么用？毕竟奴隶长了张嘴，是要吃饭的。
拉斐尔无意掺和此事，拿到需要的文件，完成营地内部境况的取证拍摄后，她就完成了雇主额外发放的任务。
资料上传完毕，紧接着就收到了雇主的“Sound-Only（纯音频）”文件。
他先是夸赞了一番拉斐尔的效果，然后像模像样地询问了一下XM5和XM250的实际使用体验，以及躯体有没有觉得需要改进的地方。
她能说什么呢，这东西都已经在陆军有序换装了。即便提出异议，也不会马上就送来一支新的。
更何况手中的这两支武器已经接近这个时代的极限，设计师在XM5上实验性地安装了传感器，对枪管、枪机的工作状态进行监视。
对战斗的辅助功能不说没有，只能说聊胜于无。爆发枪战的时候，难道传感器提醒说枪管过热了，就要高挂免战牌避战吗？显然不行的。
弹道计算器也没什么用，纽约这环境真用不上。
绝大多数交战距离都只需要把瞄准镜的准心放到目标身上，只需手指扣动扳机就能击毙敌人。
Razor HD Gen 1-10x24低倍率可变瞄准具提供的10X最大倍率，不过是锦上添花，更多时候都在1X倍率模式下。
选用这个倍率，拉斐尔只能未来可期来解释。
至于躯体这东西，她表达了不满就能得到更换吗？显然不会的。再说了，DARPA的技术还没有发展到拿出新一代人形素体的程度。
这就是个日常的问候，不值得当真。
接着那位提供了接下来行动的两个方向，首先是回到内层隔离区，证实并尝试回收辐射源；次要方向是尝试与叛变的游骑兵部队展开接触，争取他们回到陆军的指挥序列当中。
无论达成哪一个任务，雇主都会提供相应的撤离平台。
尽管他们都知道就算没能完成任务，拉斐尔也有能力从曼哈顿出来。人形虽然是个铁坨子，走最坏的路也能从水下潜行到对岸。
更别说如今驻扎在威廉斯堡大桥的国民兵，他们只要没有从大桥撤离，就一定会开闸放行。
而且拉斐尔知晓并肯定，当她打算离开时，雇主依旧会心不甘情不愿地安排撤离直升机。
这毕竟是国防部的极重要资产，至少在诞生出次代产品前，她仍然具有高度的不可替代性。
第34章 重新评估（求票求支持）
离开奴工营地之前，作为赠品，拉斐尔还拍摄了一段处置区的影像给“雇主”送去。
至于那边会用这东西来做什么，她就完全不想知道了，也不在乎了。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作为杀手锏使用，谁下令放弃纽约谁就是这些影像证据的攻击对象。
为了让老板满意，录像证据所需的时间、日段、记录人和用来证明这里就是纽约的信息，她全都没落下，保准让雇主满意。
倒是那些干活麻利，小心，不知疲倦的奴工，亲眼见证比隔着屏幕观看录像要触目惊心得多。
没有一个人敢停下手里的工作，没有一个人敢摔倒在地上。而他们的身体却是那么可怕，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体！
在营地内穿梭时，不免碰到这些被奴役的可怜人。她的指尖到现在还残留着那种感觉：她触摸到的不是人手，而是骨头，骨头外面包着一层空无血肉的薄皮。
就像卷凉皮那样薄的肉，几乎能看清里面的骨头。
一旦在劳动中倒下，即便挨了鞭子也还不省人事，奴工——不论男女——都会被送到营地角落的处置室，进行最后的处理：回收避免冻死他们的衣物，搜出藏匿的个人财物，撬掉镶嵌的金牙（如果有的话），敲骨吸髓到极致。
弥留的人看到拉斐尔时，用野蛮的、恶狠狠的眼睛瞪了她一眼，好像她的出现就是侮辱了他似得。
倒是另一个留有神志的人在说：
“……你要是没杀死我，我一定会杀死你们……连一个种都不留……”
他一定以为自己在大声地喊，声如雷鸣，实际上这只是几句模模糊糊的呢喃低语。没一会儿，拉斐尔就注意到他死了。
心跳一下子停止了跳动，咽气了。
还有一个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不知是在说自己的名字呢，还是在要东西吃，亦或是在求得饶恕，仿佛这样就能活下来一样。
他嘟嘟囔囔的好像完全不会说话。
另外有一些只是在呻吟，什么都不说，好像没了舌头似的。然后就悄悄地死在地板上。
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也没人知道他们生前做过什么，也没人在意他们到底做过什么。
离开后没多久，卫星电话又吵闹起来。
“没想到还能收到一份惊喜。”
雇主这次主动打电话过来对拉斐尔说：
“有人说你不适合投入到这样的环境中行动，但事实证明，我们的决策没有失误。”
故意伪装的电子音掩盖了说话人本身的性别，虽然做过很多次任务简报，但这种单方面加密干扰的形式，实在是不爽。
“那么，有关格里芬小队失踪的事件，现在调查情况如何了？”
“依照国土战略局特工的终端设备中获取的数据，有发现格里芬小队在隔离区活动的战斗记录。其中，战场存留信号检测重构表明，暂定为‘■■’最明显的体征为身体多处浮现金属物质。”
完全多此一举的简报，如果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攻破军用卫星系统，对关键词句进行第二次的加密有什么用。
“先说说你对‘■■’的看法。”
“根据SHD特工目击者描述，‘■■’不具备团体作战能力，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它们当中出现拥有领导能力的个体。
它们对外界声音刺激有极其明显的反馈，阈值分贝在65-85之间，需要多次测量才能获得准确区间。但使用声音抑制器的AR武器平均拥有100分贝上下的枪口噪音……
此外，9毫米、.45等常见子弹对它的中止作用几乎为零，穿透效果也很糟糕。由于手里没有5.56子弹的实战数据，无法给出准确答复。”
拉斐尔推开阁楼窗户，坐在露台上欣赏空无一人的街道。
“基于以上信息，可以合理推测出现的这些‘■■’听见了战斗的声音，凭借数量和质量优势逐步突破了外围游骑兵组建的防线，最终导致任务失败。
计算认为，格里芬小队的行动成功率仅有31.4%，大量风险因素导致了如今的情景。这样极其重要的回收行动在无管控的情形下展开，‘拉斐尔’坚持保留意见。”
她的话音落下，卫星电话里便传来议论的声音。
一道沉稳嘶哑的嗓音从电话传来，“你偏向于认为贵重物品无法回收？”
“目前看来，暗区的辐射源自单纯的泄露……抱歉，能否直接告诉我，格里芬小队的回收物品是什么吗？”
又是一阵嘈杂的讨论声音，使得她不得不暂时远离卫星电话。
几分钟后，那个声音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暂停你原来的计划，要求你接替格里芬小队完成回收任务。那你的判断是什么？”
“现在得出结论过于草率，有效信息不足。”
拉斐尔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我没有足够的人手和资源来完成评估，就此得出的概率只能作为参考……”
“但说无妨。”
“在无法明确辐射影响的作用下，我的运算结果为不足40%。”
拉斐尔坐在天台上，观察着烟雾缭绕的钢铁都市。她并不理会卫星电话里传来的窃窃私语，把注意力放回了特工的笔记本电脑上。
通过人工AI和庞大算力的协助，对周围环境进行采集和分析，还接入本地网络资源获取对应的监控录像和声频信号，从而将定时刻发生的特定事还原。
国土战略局的技术足以让她表露出惊讶和赞叹。
拥有这样的支持后，国土战略局的特工在搜集现场残留情报和线索分析上，就连大侦探福尔摩斯来了都得甘拜下风。
「哦？爱波·凯勒赫居然是贵族小队的原定的撤离对象。」
拉斐尔兴奋了起来，这意味着她终于可以完成老妇人的嘱托了。
系统中关于她的记录颇多，这证明她曾经与战略局的特工有所接触，并且将一些日记似的东西留给了他们。
其中提到，爱波·凯勒赫是一名小有声誉的畅销作家。
瘟疫爆发前，其在生物技术公司上班的丈夫送给过爱波一本生存指南，里面详细介绍了假如遭遇大规模的疫情爆发该怎么做。包括这之后的一系列社会暴力事件的应对方法
她把这本书当做是故事书一样看待，并对其内容不以为然，留下书的原因除了书本记载的内容可以当做创作时的参考书外，更多留下它的因素是这是丈夫赠送的礼物。
第35章 扑灭大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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