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就40岁不到的年龄,的确可以这样形容。”
对拉斐尔的恭维,泰勒理所当然地收下了。
“当然了,在联合国遗迹署被驱逐事情上,麻省理工学院给予了很大帮助,所以我现在在那里任职。本来我更倾向于去斯坦福的,但你知道的,盐湖城的爆炸摧毁了东海岸的一切。”
泰勒叹了口气,时至今日,他都为硅谷的所有科技产业及周边的高科技理工大学覆灭而感到惋惜。
当然了,每个着眼于未来的美国人,除了为世界金融中心纽约的毁灭感到叹息,还要为硅谷及周边的一切消亡而感到痛心。
如今木已成舟,消逝的东西已无法挽回。
拉斐尔想,这里面不只是有麻省理工学院在出力,还有部分有远见的政客在帮助他,所以才能留下来。
就如同泰勒在理工学院开设的课程和带领的团队一样,与核能有强相关,而非遗迹相关。
“做决定的是华盛顿。”她说。
“很正常,理解,并祝福。”
大约3小时后,机舱的空勤士官给每个人配发了可以使用15分钟的简易氧气呼吸面罩。而拉斐尔等人和泰勒早在1小时前就开始呼吸纯氧。
在高空跳伞前,为跳伞员提供纯氧是为了清除人体肺部的氮气。
因为在C-17的巡航高度上,离开增压的机舱以后,人体肺部积攒的氮气会膨胀,使人痛苦不堪,甚至威胁到人的生命。
这就是高空减压症。
如果能到10万英尺的高空,人直接暴露在外界环境中的话,会因为极低的气压,使得血液中的氧气开始沸腾,直接危急生命。
但那种高度只属于极限运动的挑战者。
这时机舱的空勤士官发出信号,拉斐尔、飞鸟、铃音和绿辉先后站起来,互相检查身上穿戴的跳伞包,然后抓起要随行跳伞的遗迹、核能双料专家,给他检查高空跳伞装备。
随后,运输机的活动后舱缓缓打开,泰勒遮住眼睛,并任由微风拂面。
几分钟后,他看到一艘灰色涂装的CCM MK3-SOC特战艇上的小降落伞“啪”的一声打开了,并把这艘船一点点从飞机尾部拖了出去。
那上面有是他们所需的一切装备。
按照计划,C-17先把船、船上的装备和上岸后需要用到的物资先投下去,然后再投人形小队。
“咔哒、咔哒、咔哒……”
拉斐尔能听到船在金属滚轴上向舱门移动时发出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急促,直到船彻底脱离舷梯滑轨。
过了一会,主突击艇的主降落伞打开了。
铃音站在边缘,跟着发出一声欢呼。她竖起大拇指,做出一切顺利的手势。这下整个机舱内的其他随行人员跟着发出欢呼。
茫茫夜空中,主降落伞顶端反复闪烁的红光清晰可见。
降落伞把艘突击艇的下落速度控制得很好,只要它能平稳下落,30分钟后,人形小队就要带着泰勒以每分钟250公里的下落速度接近,最后跟着突击艇以相差不到3分钟的时间在海上着陆。
这种突击艇设有MK-19榴弹发射炮和M2HB机枪位,并集成了UHF/VHF/SATCOMM通讯设备和海上导航设备。
只能说,美军财大气粗,明明只有5个人,却一口气拨付了1条可以容纳23人的突击艇。
此时,机舱内亮起了第三盏红灯。
拉斐尔摘下氧气面罩,扯着嗓子对泰勒说:“教授,你要和我一起跳,你准备好了吗?”
她说着,把双人跳伞带的固定端紧紧捆扎在胸前,最后用数个环扣相连。
在几个小时前,教授匆匆从马萨诸塞的剑桥赶来。
但泰勒上了C-17运输机才知道,他要做的不只是来协助“恩菲尔德”小队调查坍塌辐射污染区,还要先从高空跳到北大西洋才行。
到这时,他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教授很瘦,前额的头发利用发油全部梳理了上去,给人工整、成熟的印象。
不过,拉斐尔觉得,等下跳下去后,这发型连发油都保护不了。
当她开始说跳伞流程是怎么回事,等一下可能遇到什么情况时,他看上去很紧张。
“以前跳过伞吗?”
“没有。”泰勒答道。
“听好,等下我会推着你走到边缘,然后拍你两次肩膀。”拉斐尔踮起脚拍了两下泰勒的肩膀,“就像这样。然后你向前倾身,之后就靠重力作用,懂了吗?”
“好的,”泰勒给自己扣上供氧面罩,“重力,重力是个好东西,它会保护我们。”
“看着我,放松点,我们要从比珠穆朗玛峰山顶还高3200米的地方跳下去。刚才吸入你体内的纯氧会避免你在高空晕厥,到时候身体会失去控制,开始旋转。
在这种时候,我会切断你我身上的连接,让你自由落地。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降落伞会缠绕到我们身上。缠得比烟卷还要紧。
就像我说的,放松点,不幸中的万幸,假如我们真那么倒霉。你摔在水面时是不省人事的。”
“这倒是好事情。”
泰勒教授紧张得频频点头,不停地回望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
“的确是好事,但我会在切断你我连接的缆绳之前,尽力尝试挽救你的小命。”
拉斐尔拍了拍泰勒的肩膀,看向铃音。
铃音点点头,给了个5分钟的手势。
“5分钟,准备。”
拉斐尔回应说。
此时,这位专家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了。在那以后,直到跳出机舱前,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至少,拉斐尔的第一次跳伞在亚利桑那州,而他第一次跳伞就是实战,还要跳进风高浪疾的北大西洋。
“我们不会有事,”拉斐尔最后安慰了一下他。
但泰勒教授看上去并不太相信拉斐尔的话,因为不论是体型还是性别,都令他有种靠不住的感觉,尤其是在听了那些“晕厥”“切断连接缆绳”的话以后。
“准备!”跳伞长一边大喊,一边向跳伞小队发出跳前的30秒倒计时信号。
拉斐尔推着泰勒不断往前,能感受到教授的腿开始发抖,完全没有先前自我介绍时的那种骄傲、自信和优越。
“嘿,教授,拿出你的气度来,自信些,放松些!”
只要能记住她说的那些话,就算帮了她大忙。
“绿灯,跳!”
第162章 入水
来到机舱边缘时,可以看到地平线上水天相接的美景。
拉斐尔推着泰勒上前,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接着使劲对他喊道:
“就位!记住我刚才说的,放松,身体向前倾,一切交给重力。”
这个信号的意思是要他走到跳伞位。拉斐尔想让他站在舱门边缘,这样,一起往外跳的时候,不会出现磕碰或意外挂钩的情况。
但这家伙被源自本能的恐惧压垮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拉斐尔能感觉到他的脚想要抬起来,但鞋底似乎被甲板钉死了。
拉斐尔又拍了拍泰勒的肩膀,冲他喊道:“就位!”
他还是没动。
这时,本该最后离开的绿辉纵身跃入夜空。
现在没时间再等了。于是,拉斐尔强行把人推到前面,然后一股脑冲出了舱门。
一个、两个、三个闪烁的绿光正逐渐靠拢,而在它们下方,还有个微弱的闪烁红光。
拉斐尔控制着泰勒的身体,强行限制了他的双手动作。
双人跳伞本身不危险,而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追上前面的突击艇。
所以要在保持姿态的情况下,迅速追上去,然后再开伞。
这时,减速伞在身后“砰”的一声打开了。
这个小伞能帮助两人保持稳定,并自由控制下降的速度。
拉斐尔向下望去,铃音她们的光点几乎圈住了突击艇的红光。
和以前的数百次跳伞一样,她顺着脸颊摸到拉绳,用力一拉,打开主伞。
问题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拉斐尔叹了口气,通过傀儡人形的通讯协议广播了状况。
突然间,所有飞机的轰鸣声和嘈杂声都消失了,一切安静了下来。
仅有降落伞在风中哗哗作响。
环顾四周,没有工业污染的夜空真美,繁星满天。
迎面撞来的新鲜空气,让人感到一阵舒畅。几缕白云高高飘在远方,跟月亮一样,散发着莹莹幽光。
扫视下方,拉斐尔再次确认了飞鸟她们的降落伞,三人互相盘旋,组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心,闪烁的暗淡红光就是她们接下来的交通工具。
这片海域比较平静,只有小小的波浪。
忽然,视野中只剩下闪烁的红光,属于飞鸟、铃音和绿辉三人的指示灯消失了。她们顺利飞扑下去,落入海中。
拉斐尔看了眼气压高度计,已经到最后的阶段了。她立刻拉开主伞,然后蜷缩起双腿,“咚”的一声跳进了大约有25摄氏度的海水当中。
泰勒真得感谢北大西洋暖流,不然他会被冻个半死。
拉斐尔立即解开连接两人的安全扣,把自己从降落伞背带的五花大绑中解放出来。
然后,她开始往教授的身边游去。
在她身后,备用伞包已经渗满海水,沉重的伞包带着整个降落伞一点点沉入水下,最终坠入深渊。
等她划水游过去时,泰勒教授穿着救生衣,正使劲踩水。
“怎么样,教授?”拉斐尔问。
“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突击艇在铃音的精细操作下,一点点地靠上来。这家伙可能没搞清楚状况,嘴里絮絮叨叨地说“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决定”云云。
飞鸟和绿辉各抓住泰勒的一只手,很轻松地就把人提溜了起来,然后塞进船舱。
因为这种突击艇能容纳23人,原本的载客空间用来搭载物资后,还能提供个很不错的休息空间。
“我说,你们有谁遇到鲨鱼了吗?”拉斐尔坐在船尾,把脚荡在水里。
起伏的水流把脚蹼推来荡去。
“没有,”飞鸟摇摇头。她知道这一带海域会有鲨鱼出没,但目前还没看到有什么东西靠过来。
也许这片海域跟日本海一样,被超高浓度的坍塌液污染了。
但这不是日本海那种海水交换速度很慢的海域,这里一直有北大西洋暖流经过,就算遭到污染,几年时间下来,早就稀释了。
绿辉指着拉斐尔的4点钟方向说,“你看,水下那个大影子是什么?”
“啊?”
拉斐尔立刻收回了脚蹼。
水下的事情,还是让虎鲸来处理罢。
“好,给我点时间换衣服。还要留点时间给教授,他刚经历了高空跳伞,还在水里踩了七八分钟的睡,他需要点时间调整自己。”
绿辉指着突击艇的角落说:
“泰勒先生很兴奋呢,的确需要点时间来平复这种情绪。”
拉斐尔跟驾驶室的铃音和飞鸟打了声招呼,转身钻进操作MK19榴弹发射器的半开间里。
“要来罐冰镇啤酒吗?”绿辉在外面监视着泰勒说道:“艇上的小柜子里也有可乐。”
“啤酒等上岸再说,可乐拿给咱们的顾问,他现在需要点糖分来缓解精神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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