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按照坍塌辐射和ELID感染症的研究,论文明确指出:
“拥有这个因子的人比其他人更加适应遭受坍塌液污染的环境,除非暴露在高强度的坍塌辐射下,否则变异细胞的有丝分裂和细胞器照射的扩散速度将会慢于自身免疫系统的清理速度,最终体内所有的变异细胞都将会被消灭。”
这叙述意味着免疫个体从生理特性上发生了变异,组织器官完全适应坍塌辐射区。
拉斐尔快速在心智空间内调出这篇论文,从头到尾快速浏览了两次,立即意识到还有个糟糕的推论等着东尼:
“当他离开辐射污染区后,极有可能因为匮乏坍塌辐射而出现免疫错乱和器官衰竭。”
按照如今人类对坍塌与逆向坍塌技术的理解,要想解决发生在东尼·加吉亚身上的毛病近乎是不可能的。
在往常的世界,科学家往往把物质的稳定形态视为固态。在固态的情况下,物体的分子结构式最为牢固的。
然而在未知文明的眼中,固态物质并不是一种良好的保存状态,他们把物质的组成理解成流壮,这使得他们的物理守则与现有的基本定律不太一样。
以基础理论物理来看,未知文明对微观粒子的控制达到了惊人的高度——具体表现为对宏观世界物质的高度压缩。
遗迹所展现出来的技术是一个高整合的复合型体系,不同的以及报告也指出了以及技术的复杂性。
多年的研究使得遗迹研究学家对那些技术体系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归纳,而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遗迹技术通体可以划分为“坍塌技术”与“逆向坍塌技术”。
简单来理解,就是把一件具体的物品打包成“物品.zip”,而逆向坍塌技术的运作过程,就是“物品.zip”解压缩成为物品。
未知文明对坍塌技术的使用已经非常常见,以至于这项技术在全球的遗迹中都有报告。
同样根据那些遗迹科学家——拉斐尔更愿意把他们称为考古学家,毕竟所有的技术都来自于考古——的技术分析和成果报告,人类对遗迹技术的研究长时间停滞,使得他们即使是最基础的坍塌技术也难以控制。
如果将遗迹技术比作煤气罐,而人类是原始人的话,现在的原始人只会把煤气罐当做无法理解的天然仗炮使用,顶多给仗炮加装一个管状的发射器,然后用火药把它发射出去。
毕竟原始人无法理解到煤气罐只不过是现代人用来烧水做饭的生活用品,更不理解它的正确使用途径为何。
值得注意的是,在上世纪70年代,USSR曾经利用坍塌液制造一种人为可控的非核子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同时期美国也做过类似的武器,不同的是美国人在容器的制造上加入了识别物,并用密封环向偏振装置使得坍塌液成为可视状态。
坍塌液本身透明,但它释放的坍塌辐射会激发识别物,从而向外散发莹绿色的光芒。
就是东尼在戈登博士栖身公寓中见到的那样,双层管状保护的透明材质容器。
只需要给予足够的刺激,容积为50毫升的坍塌液就能变成炸弹。
根据报告,不同的遗迹展现技术的方式各有差异,在92年遗迹科学署(考古署)成立之前,各国对遗迹的研究均存在局限性。
实际上,在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大规模遗迹勘测已经开始,然而以当时的科学能力无法理解“坍塌技术”的关键要点,之后的40年,即使连超级大国也只能生搬硬套地将其改造成不入流的武器。
在微观物理学进步之前,人们甚至没有意识到坍塌技术作为武器不是最可怕的。这种考古来的技术的真正威胁,来自于它对世界底层运转法则的修改。
虽然还不至于威胁到奠定人类认知和科学基础的地步,但它带来的影响是切实可见的。
不过前景同样无比广大。
坍塌技术成为了宏观世界与微观世界的一座桥梁,在这座桥梁下物质可以做任意形式的拆解与重组,甚至是远距离传送,这在过去是难以想象的。
即使到今天坍塌技术对基础物理的颠覆性仍然让人难以消化,然而这一切与逆向坍塌的技术相比更加不值一提,后者已经完全超越了现今科学能达到的高度。
想了这么多过去和未来的事,拉斐尔发现人类对坍塌技术和坍塌液的认识始终停留在一个相当低级的水平,尽管她的认知也建立在“人”的认知之上。
那这对于东尼·加吉亚而言,就是个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消息。
“能告诉我有多糟吗?”东尼问道,他的呼吸从急促趋近(防和谐)平稳,精神状态看似也跟着恢复了过来。
“很好,很好。”
拉斐尔在屋内来回走着,一面向天花板投以估计的瞥视,一面活动她的手指,“ARA也许在帮助你的身体,也有可能在破坏你的身体平衡。”
“怎么会?”
第59章 无从得知
“你到底在说什么?”道格出言问道:“那个试管容器很危险吗?”
“是啊,是很危险。”
拉斐尔拿出盖革计数器,绕着东尼走了一圈,然后离开暂时歇脚的房间半分钟。
她很不满意地看了看死白的屏幕,拉斐尔走进来后,对着外面乒乓轰隆不停的街道,仿佛没有注意到东尼投来的视线似的,说:
“东尼·加吉亚,你以为我在这场战争中担心的是什么?你会说: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坍塌辐射,是杀人不眨眼的子弹……可是我要对你说——坍塌辐射很可能成为你不可或缺的东西,它不会杀死你,而你失去了它反而会死。”
拉斐尔转过身来对戒备的道格问道:“你知道考古学家们怎么称呼那些适应坍塌辐射的人吗?”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炒股的。”道格·萨顿露出无奈的表情。
“嘛,虽然还不确定,但直觉告诉我,你应该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
东尼直接傻眼,张开嘴半晌,冒出来一个字:“哈?”
“当然了,你也是个倒霉蛋。”
“对,我的确挺倒霉的。”
东尼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他怎么知道那散发着漂亮莹绿光芒的透明容器很危险。这些东西从来没人告诉过他们,所有的关于坍塌辐射和坍塌液的信息几乎都来自拉斐尔。
他先前有过疑惑,曾作为SHD国土战略局第一批被激活的特工,应该算得上是基层的中坚战斗力量,却很少听说过遗迹和坍塌技术相关的内容。
这会不会是拉斐尔编造出来的故事呢?会不会是为了让他们叛离SHD国土战略局的手段?等等诸如此类问题。
但对方拿出来的药和详实的资料,以及纽约暗区的出现的非人生物却又提醒他,这个隶属于DARPA的海军中尉小娘说得一点没错。
再说了,先前拉斐尔在桥头送走民间人爱波·凯赫勒时,那位驻守桥头的国民兵上尉还邀请她一起离开。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东尼发现,他能提供的价值无法与拉斐尔产生利益置换。说得再直白一点,缺乏利用价值的自己,在对方眼里不值一提。
只有等价的交换,才能够得到合理的帮助。虽然听起来很残酷,但这就是社会的法则。
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实读书时代就是如此——优等生和优等生玩,差等生和差等生玩。
就连市场上都是如此,若是拿不出足够的价值,是不会有人跟你做生意的。
毕竟亏本的事,谁干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是吗?
东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抬起头慎重地看着拉斐尔,以极其认真和尊重的口吻说道:“依照中尉你了解到的知识,我最后可能是怎样的结局?”
“最好的结局当然是你能活下来,最坏的结局是被人送上解剖台或变成外面那些游荡的怪物。”
拉斐尔面露嘲讽嘲讽地补充说:
“我不知道ARA抗辐射药物注入你的体内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它也许会加速你的辐射同化适应过程,也许会把你想着正常人方向挽回。具体朝哪个方向发展,就看你是否受命运女神所种爱了。”
她转过头,用略小的声音说道:“抱歉,我不应该把药物拿出来的,我太想要拿到空投的补给物资了。”
“是我决定给东尼用药的,不关你的事。”道格·萨顿说。
“别着急揽责任,你们啊,我还没死呢!”
东尼哭笑不得,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身体的异样让他再次确认了拉斐尔的说辞和有关坍塌技术、坍塌液内容的正确性。
“如果我是适应者,是否意味着我不会变成外面那种东西?”他正色问。
“也许,但也不一定,我无法给出你想要的答案。”
拉斐尔下意识地用手指绕着垂落耳边的鬓发,她只是个转述者,能读懂科(考)学(古)家们发表的论文,并能将其应用到正确的场合,已经很不错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人们还没有真正见到“豁免者”,也就没有相应的研究。
虽说有类似的计划,但那都是基因工程学的范畴。拉斐尔想了想,三十年前曾经有过计划,即复现“GAVIRUL”尉。
在美苏对遗迹技术一系列笨拙的研究与实验导致的事故后,世界从遗迹技术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并警惕地发现以现今的科学理论试图解析遗迹的整体技术是非常困难的。
这直接让“间接接触”的方式研究未知文明的反感逐渐占据主流。
在20世纪90年代发现的北兰岛遗迹中,遗迹研究员发觉出基本完整的未知生命体遗体。
它被认为是创造遗迹文明的智慧体之一,根据着装推测,此生命体被认为可能是未知文明遗迹的一个守卫。
所以,仅有的样本取名为“GAVIRUL-尉”。
GAVIRUL妥善保存后,北兰岛以及没有其他有用的研究价值且位于67米深地下,抢救性发掘工作结束后,很快便被封存。
12年后,由于城市发展需要,北兰岛遗迹入口被彻底掩埋堵死,新的建筑在遗迹上访拔地而起。
之后GAVIRUL被遗忘了整整30年,直到92年联合国遗迹科学署成立后,对GAVIRUL的研究才重新开始。
不过,重启工作似乎一直不顺利。要想摧毁一个联盟的办法就是不断往里面塞人,这话拉斐尔觉得太正确了,就是因为参与方足够多,才让GAVIRUL的重启研究计划一直拖延。
根据记录,该计划从一开始便是混乱而缺乏领导的。除了政治和伦理上的考量外,科学署内部的生物学专家也分成了两派。
一派强调GAVIRUL计划位重启遗迹的钥匙计划,主张激活遗迹后对遗迹进行彻底的学习和技术复制;
另一排则主张先停止对遗迹的挖掘,把主要资金和科研项目投入在对胚胎本体的人类化计划上,以此为桥梁先了解未知文明的危险性。
在国际局势始终不平稳的时代下,后一种主张得到了广泛的认可,以GAVIRUL基因所催生的人类化胚胎群培养计划也随之上马。
然而,拉斐尔也不知道这个计划的具体成败,DARPA提供的资料至此戛然而止。她缺乏后面的报告和数据,也就无从得知坍塌辐射适应者究竟有怎样的能力。
这也导致她无法告诉东尼·加吉亚,他的人生是否还有未来。
第60章 决断
事实上,对胚胎的基因进行调整不是难事,但由于嵌入GAVIRUL基因所催生的胚胎死亡率极高,最终存活的仅为两例。
为了保证基因染色体完整,所有胚胎皆为女性,根据卵子不同,存活的两例显出了高加索人种与蒙古人种的外貌差异。
其中,高加索人种外貌特征女性由于基因缺陷,发色呈白色;蒙古人种外貌特征女性的发色则一切正常,普通的黑色。
此外,两个观测对象在婴儿阶段与普通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根据这个特别的现象,研究院将这项观测计划命名为“黑百合与白蔷薇”计划,双姐妹的代号为“莉莉”和“萝丝”。
观测对象的成长迅速,由于新陈代谢比普通人类的速度快得多,在7岁时她们便显现出了正常人类14岁左右的外貌特征。
这意味着GAVIRUL基因在发育中得到了充分的表达。得到该结论后,知情人和项目的参与者都陷入了狂欢,因为这条路可能是一条直达终点的捷径。
然而在计划进行到第15年时,根据各项测试,除了肌肉附着强度与前额叶皮质活跃度比同龄普通人高出一些外,莉莉与萝丝亦未能表现出其他特别不同寻常的地方。
在测试观测对象是否能对遗迹产生影响时,也没有发现遗迹物质或残存设备发生任何实际上的互动。
经过整整20年的观察后,GAVIRUL重现计划基本宣告失败,因此对遗迹重新进行直接研究的呼声也愈演愈烈。
在胚胎样本与记录档案被保存完毕后,原本应给予“黑百合与白蔷薇”计划的资源全面拨给了同样为遗迹相关技术努力的其他项目组。
……
这些没有交付的资料对拉斐尔的判断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她反而意识到该项目可能已经失败了。
作为没事就在DARPA总部鬼混的仿生人形,她多少都与那些天才研究员有所接触,耳濡目染之下,同样收集到了许多宝贵和重要的消息。
作为佐证的一点就在于,DARPA没有增设遗迹相关的科学技术研究部门,也没有对现有的工作部门进行调整,更别说组建新的技术研究团队了。
或许有别的更加隐秘的项目组,在这方面的团队在另一个地方拥有独立的系统和完备的体系。
但这不禁就要问了,存在这样一个地方是啪啪扇美军国防部的颜面,更是视国防先进计划研究局于无物。
那么,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争权夺利,互相下绊子且攻讦。
DARPA内部肯定会有所动作,更别说国防部的官员们,也会有所反应。然而,他们从未提及过有关的事,更别说通过重启遗迹的方式来研究坍塌技术了。
拉斐尔虽然在大多数人眼里只是个能动起来的铁疙瘩,是个只要核心逆向仿制技术完善了就随时可以丢弃报废的机器人。
但他们都忘记了,这家伙其实是个能过目不忘且拥有强大分析算力的人工智能啊。
只言片语收集起来,在足够庞大的数据库支持下,足够她分析出很多东西了。
“看来,无论结果好坏,我似乎都无法离开纽约了。”
东尼脸上露出笑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一时的好奇,居然让我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下意识地认为DARPA与你们对接的人提供了足够的信息。再说了,调查戈登博士的命令同样是我向你们发布的,所以……”
东尼出言打断说:“行了,中尉。”
他当着道格和拉斐尔的面,打开SHD战略局为特工配发的单兵医疗包,取出两剂吗啡和一剂鸡尾酒强化针,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身体。
强效镇静麻醉剂顺着血液快速被吸收,东尼只觉得身体上的异样都消失得差不多了,然后迅速扎下体能强化针。
妈的,老子不过了,他暗暗想到。
“瑟希莉雅和阿尔基还等着我们呢,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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