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她能挤出来一个人作为安保组向上警戒就很不错了，阿尔基自告奋勇承担了重任。
拉斐尔没有管，只要他的队长道格·萨顿没有反对，那就没有问题。她看了眼道格队长，后者已经站到2号位，举枪覆盖相邻的楼梯。
只要拉斐尔向前运动，他就要不断向下一个楼梯平台方向移动，直到他的火力可以覆盖下一个楼台平台时暂停移动，并覆盖下一个楼梯平台相邻的楼梯。
而拉斐尔则继续前进移动至楼梯平台角落，同时转向清理相邻楼梯和平台。
此时，本该殿后的瑟西莉亚加入进来，作为进攻组的3号士兵，她要覆盖楼梯平台可能存在的门或窗。
这是个动态的过程，每个参与者都必须紧跟开路尖兵，否则就会打乱节奏。
第71章 搜寻
室内战斗无论做了多么充足的准备，依旧能让人紧张万分。
楼梯井很黑，所有的采光窗户都被订上数层木板，封得无比严实。拉斐尔点亮战术设备的IR补光灯，勉强让灰暗的世界亮了一些。
三楼的走廊卧着一具发臭了的尸体。
她扫了一眼，心里想，你所有的邻居都逃了出去，就只有你像个傻瓜一样留在毫无价值的建筑里，现在死了吧……
紧跟在她身后的瑟西莉亚很自然地垂下枪口，在尸体后脑勺补了一颗子弹。
灯光扫过电梯井，吊箱早就滑到最底层，被积水淹没了大半的箱体。电梯完蛋了，这并不奇怪。
三到四楼之间，拉斐尔闻到了新鲜的血腥气息，应该就是刚才偷袭她那人留下的痕迹。
地板上有血，墙上还有个血手印。看来6.8子弹虽然没能一击毙命，但还是让他遭到重创。
不，拉斐尔看到更多的血迹后，立马推翻了刚才的猜测。
早些时候的异响来自四楼，拉斐尔看到地上散落的物资和破碎的背包，意识到他们是来这里拾荒的。
不过，有人惊动了藏在楼里等待猎物送上门ELID感染者。他遭到了感染者的攻击，跌跌撞撞地下楼，然后看到了在屋外小巷里戒备的小队，结果被干掉了。
跟在他后面冲下来的就是感染者，被道格和拉斐尔联手击毙。
那柄刀就是第三个人活着的证明，现在还隐隐作痛呢，拉斐尔不舒服地挪了挪伤腿。
四楼唯一开着的门就在左边，微微半开着。淡绿色的IR光从缝隙扫进去，勉强让外面的人看清室内的状况。
屋里的陈设很有品位，曾经的住客肯定很有品位，而且不穷，对自己的小日子很满意。
道格和瑟西莉亚前后靠墙站立，东尼站在楼梯井，戒备着通向5楼的楼梯空间。
拉斐尔左手搭在把手上，轻轻用力推开，“吱嘎——”，门真的没有上锁，只是被拉着虚掩。
她见门开了后，小步轻挪迅速走了进去，门边就位的两人也紧随其后，动态进入。
拉斐尔站在墙角的沙发上，道格站在电视柜上面，瑟西莉亚把枪口指向厨房餐厅方向，而她本人则完全在墙角的掩护下。
倒是一进来，他们三人都闻到了一股令人讨厌的气味。说恰当点，这是一股恶臭。
不过，拉斐尔宁可选择顶着这股恶臭的味道检查，也不要留下可能存在隐患的死角。
尽管她很怀疑是否有人会躲在一个有这样恶臭的地方，但以防万一拉斐尔还是举起枪朝恶臭最浓郁的房间走去。
进入一个房间，没有；进入下一个，里面没人。就在她退出来后，慢慢拉开厕所门时，拉斐尔发现了屋主的尸体，就在马桶旁边。
蜷缩在一起的焦黑身躯热情洋溢地解释了那股令人讨厌的气味的来源。
他被烧死了，经过持久的发酵腐烂后，屋主终于在寒冬腊月变质了。净化者用火焰烧死了他。
从眼角余光处，拉斐尔看见了浴室开着的门，同样是火焰灼烧到发黑的痕迹。所以，浴缸里面的焦尸就是这间公寓的女主人了。
这间公寓七零八碎的东西显示出被匆忙搜刮过的痕迹。所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必须用这样的方式和屋主打交道——他们想知道屋主的宝贝藏在了哪里。
然而现在没那么重要了。
第三者到底在哪里呢？拉斐尔心想，外面有具一动不动尸体没错，但他已经死透了，不可能再站起来。
而且人也不能保持那种几乎对折的姿势躺太久，稍有异动就会被警戒的东尼干掉。
所以，这家伙听到了外面的枪声，知道他们干掉了他的同伴，也干掉了追下来的不死人——ELID感染者。
他急中生智，把自己的血液撒在公寓门口，引诱清理小组进入公寓房间，而后趁机离开？
你不得不佩服这种人，身受重创时还能生出急智，但那有什么用呢。
拉斐尔无权评价这些拾荒者的道德品质，但即便如此，她觉得自己应该有资格这么说，在不夜城能生存下来的家伙都不是象牙塔里长出来的鲜嫩花朵。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用类似的方式利用尸体，但看起来躺在楼梯井平台的那个尸体绝对没有想过死了都还会被利用的问题。
拉斐尔只能看出那种冷酷的算计，实在是有点太过了。
所以，她假设4楼的公寓除了这间外都被堵死了——因为净化者来过这里，烧死了一对夫妇。
既然他们没有把其他公寓打开，就能证明她的假设没有错。
而向上的楼梯尽头就是天台的入口，只要确定4楼没有了死角，就说明偷袭者藏在天台了。
拉斐尔仔细检查了每间公寓门，全都锁死了，也推不动。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XM5突击步枪之后，她站在天台的门前。
“准备好了吗？”她朝另外俩人问道。
道格没有出声回答，而是把手搭在拉斐尔的肩膀，轻轻捏了捏告诉对方已经就位。
这时候，天台入口背后，一名男子坐在地上，他已经没力气站起来了。每一次呼吸嘴里都有血沫从嘴角冒出来。
此刻，他背靠在墙壁上，知道一切都完了。
腰部以下的身体失去了知觉，仿佛不是自己的，右胸的创伤让他甚至没了爬行的力气。
慢慢地，他侧倒在地上，大口地吐血，眼望天空。
地上躺着的这个人从来都没怕过死。
在自己短暂的一生中，他不止一次毫无畏惧地想到过，什么时候他会被别人枪杀，或是被烧死，就像他很多次抓住别人，把他们杀死一样。
哐当！
巨响从另一边传来，他意识到楼下那伙人冲上天台了。就是那里面打头的家伙，没错，就是她！
强大到让他心生畏惧，残破的身体忍不住发颤。这不是寒冷的气温冻的，而是他害怕到极点的表现。
就一瞬间的功夫，她居然能打出好几发子弹，而且命中了他。
简直不像是人，而且容貌也好看过头了。要是就这样死在她的手里，好像也不错。
第72章 暴露？
现在，面对死亡，他再无须对谁说谎了。半死不活，形同废人地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一下。
他被贪婪冲昏了头脑，顺着贪婪的长梯毫无顾忌拼命地向上搜刮，现在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是多么可悲，自己无意之中犯下的错误是多么沉重。
他想起，面对近在咫尺的枪声，他曾漫不经心；冲突爆发后，他又犯下了新的错误。
为什么要手贱招惹他们呢？
他看到排头的女人大跨步冲上来，抬脚踢飞手边的小刀，心里忍不住埋怨，他都变成这样了，哪有反抗的能力？
拉斐尔踹飞弹刀片后，半跪下来，拿出盖革计数器再次确认频率。
半分钟后，她把这栋楼的数据传入搭载有人工智能的SHD终端设备。ISAC压根没有发现它的主人已经变了，仍然矜矜业业。
“……”
地上侧卧的男人发出最后一点声音后，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脑袋也跟着呼吸频率而上下点头。
他的心里没有临死前的恐怖，有的只是遗憾，技不如人罢了。拉斐尔起身，无视了这个用飞刀给她带来麻烦的家伙。
有人说，临死前，人会想起自己的一生。也许是这样的，但他想的只有技不如人！
回到3楼，拉斐尔一面捂着被红色液浸湿的小腿，一面从道格那里接过敌人背包里掏出的物品。
那是个钱夹子，打开皮扣跳出来的就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漂亮女人的照片，她圆圆的脸、大嘴唇，微胖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意。
照片下面是一大堆没用的银行卡片，最里面的卡片则是驾照。
“怎么伤到的？”道格看到拉斐尔坐在那里，用手按着浸满血液的裤腿：“严重吗？”
“上面那小子是个玩飞刀的好手……就是那种不锈钢打出来的小刀片，一扎一个准。”
“你的IFAK包在哪里，我给你包扎一下，”道格说。
拉斐尔拨开伸到腰间的手，抱着枪站起来，便说：“小划了个口子，包扎的事儿过会儿再说，眼下这里不安全。”
“也对，”道格不再坚持，“我们人手不够，3个小时下来，才查了半条街。”
“如果JTF联合作战部队没有背叛的话，我们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为什么？”瑟希莉雅从楼上退下来，听到拉斐尔说JTF背叛的事儿，也有些不解。
“你们口中的幸存军队其实就是75团游骑兵一部，他们被部署到中城区协助完成回收任务，但情况出现了变化。”
“JTF放弃了暗区围墙的建设计划，也放弃了对城市的控制，对吗？”道格说。
“嗯，这段是导火索。”拉斐尔拔下弹匣，抽了个新的装上去：“在那以后，暗区活动的特工和游骑兵就失去了援助，三方联合的局面就此破裂。”
“可这跟我们的回收任务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手上有更精确的坍塌辐射测算地图，而我们没有。”
“幸存军队手里有。”瑟希莉雅说。
“布利斯中校会给我们吗？”
道格又对拉斐尔说：“所以，那时候的情况是JTF联合作战部队指挥官知道了内情，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命令。”
“但没有告诉你们。”拉斐尔补充道。
道格不想谈了，他反手抓住拉斐尔的裤腿，用短粗的手指抓住破口，不顾她的反对，用力撕扯扩大。
“刀口不深，”道格看到皮肤破口下的金属质地骨骼时，惊讶地抬起头看拉斐尔：“你这是……”
“义肢，钛合金材质的，怎么样？”
“割伤还好，”道格麻利地处理着伤腿，一面用无菌绷带给她包扎伤口，一面懂行地说：“早就听说机械义肢完善了，没想到真的见到成品了。来，处理好了，我给你把裤腿缝好。”
他又拿出针包，把破开的裤腿粗暴缝合了起来。
“另一条腿也是？那他们怎么把你……”道格用愧疚的语调说。他向她身后的XM250班组机枪撇了一眼，然后又看着拉斐尔。
“正好测试性能，一举两得。”拉斐尔顺水推舟地回答道。
包扎结束后，瑟希莉雅才把道格弄到角落里，压低声音提醒他下次不要凑这么近，尤其是那种强行撕开裤腿的操作很犯忌讳，最好不要来第二次了。
“你们商量好了吗？”
拉斐尔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于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询问说：
“我们继续按原定的计划行动，昼伏夜出，一点点丈量坍塌辐射图，还是说有了别的什么想法和建议？”
“不行，时间太长了……”瑟希莉雅接上话茬，她摇摇头说：“除了幸存军队外，还有什么势力可以让我们拿到图？”
“净化者，他们也许有。”东尼突然说道，他紧接着把SHD的个人终端电脑从包里取了出来，“你们看，这些都是暗区修建区间，我们第一波特工与敌人交战的数据……”
确认“净化者”和交战范围的限定条件后，地图马上得到更新。
“的确，从活动范围和线路来看，他们很可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瑟希莉雅说。
“那么现在有三条路，”拉斐尔说：“首先是原定计划，其次与北面的幸存军队进行接触，与，从他们指挥官手中得到；最后是撤出暗区对净化者帮派实施突袭。”
“要我说，直接北上与幸存者军队是最优选择。”东尼阐述了他的想法，幸存者军队固然收缩了兵力，但他们始终没有完全放弃暗区，先去与之接触是最好的选择。
再者拉斐尔是海军现役军官，幸存者军队即便再厌恶政府力量，也不至于对她痛下杀手。
虽然危险程度也不小就是了。
远处的枪炮声依旧隆隆，拉斐尔发现百眼巨人小队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可她还是坐下来“思索”了15分钟。
当分针足足走满15格后，她说：“就这样吧，我去接触他们。”
几分钟之后，一行人从公寓离开。
第73章 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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