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性混合体
但问题并不在于一个人的明悟,而另一个人懦弱,问题出在看待这场既属于个人又属于所有人的战争。
国土战略局送来的特工坚信,绿钞天花病毒是会被攻克的,往死里研究它,它就会暴露破绽。
特工们是这样想的,也实践着他们的想法,也许真理站在了他们的身边。
幸存者军队完全不同,他们在为生存而战;而特工想挽救时局,所以要让特工投入到战斗中去。
毫无疑问,双方因为观念和行事风格的不同,逐渐从并肩作战的伙伴变成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仇敌。
在拉斐尔看来,拉拢纽约特工的可能性很低,因为她给不出足够诱人的筹码——这些人或多或少有些完美和理想主义的影子在里面,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此外那些特工的性格或多或少都存在着问题,从百眼巨人小队成员的举动就能可见一二。
想到另一边奋战的大头兵们,她为自己选中海军中尉身份的决定感到满意。
就在前面了,稀里哗啦乱射一气的枪声近在咫尺。倒是她的枪声与众不同,沉闷中带着一丝高亢。
枪声有很明确的节奏,她一边射击一边前进,她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杀死走廊上所有非友方人员。
拉斐尔不断变换姿势,从这个办公桌溜到不远处的塑料绿植后面蹲下,打两枪击毙目标后,再压低蜷缩着身子滑到对侧的工位之中。
在后面大卫·布鲁斯和肖恩·克莱蒙斯眼里,她就像发现玩物的小猫,灵活矫健,还有种如入无人之境的感觉。
牢牢占据着有利地形的暴徒一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几个人都没意识到后面来人了就被击毙。
不断有射出的子弹化为死神镰刀,替祂收割罪人的生命。
“哒哒哒,”站在办公桌上的一个家伙连隐蔽物都不知道找,就像兰博一样傻乎乎的站在上面开枪,马上就成了拉斐尔的下一个收割目标。
猖狂了没几秒就被两颗子弹击中,从桌子上滚下来。
拉斐尔马上拔出进攻型手榴弹,朝枪声最多的地方扔过去。
轰!
“该死,通信组,是你们吗?!”
有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来。
“我是,你们是谁?”
“不要向我们投掷爆炸物,该死,烫烫烫烫……烫死了。”
维克·约翰手忙脚乱地拍打衣服上的小火苗,他抽着凉气,按住PTT说:“混蛋,你们差点害死我们了。”
“对不起,不是让你们在门边吸引注意力吗!”
拉斐尔的声音理直气壮,完全没有要反省的意思,反而开始责怪突入的C小队了。
“这就是我们本职的工作。”
“噢,那就请注意点,我在你们的3点钟方向,别搞错了。”
拉斐尔扭腰转动上半身,瞄准了半蹲在她9点钟方向的兜帽黑鬼,“噗噗噗”三下出去,那家伙浑身一颤,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
“混蛋,该死,你差点打到我们了!你才搞错了!”
“噢,这是子弹的问题,与我无关,诶嘿。”
耳机里传来不知道谁的咒骂,后面他还说了拉斐尔的坏话,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此时,通信组的负责人已经彻底从暴徒后方走出来,进入极近距离的交战状态。而盘踞在这片区域的暴徒一方也终于知道他们是被什么人偷袭了,双方的交火变得愈发激烈。
第85章 地雷
事情的发展是那么出人意料,却又那么的符合正常的走向。
无论包夹在中间的暴徒怎么抵抗,最终都成了拉斐尔的枪下亡魂。
“全部清空,这里面安全了。”她说完,转头蹲在一具尸体旁边,伸手撸起了死者的衣袖。
熟悉的纹身图案爬满了整条胳膊,不仅如此,连后颈都是这样。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克斯帮的人了,明明生活物资匮乏得要死,却还能把纹身业务展开来,也算是颇有想法了。
拉斐尔发现莱克斯帮的不少人身上的纹身规模都不同,而像这样的人往往是这群城市黑帮的领头人。
“你就是通信组的人吧?”
拉斐尔抬头看过去,一个红脸膛,眉毛发白,戴着头盔的男子站在边上说:“你们干的很不错。”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能解释说这样会帮到进攻受阻的侦察排,而且因为劫匪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东侧的楼梯井方向,从西侧摸过来的风险并不高。
“总之谢谢了,”他一边说,一边半拉开机柄检查枪膛的待发子弹,“接下来还是跟在我们后方吧,这样更稳妥些。”
这样的安排没什么问题,还让两个小尾巴很高兴。她道过谢,就退到清楼部队的最后面。
像这样的办公楼层还有十多层,按照如今的速度看来要到晚上才能结束。比利斯中校发出的命令非常明确,他们一定要占领这栋楼。
为了满足通信需要,幸存者军队自收缩防区以来首次向外扩张控制区。
如此剧烈的动作,足以让不夜城的各方升起警惕,而反应最激烈的当属代表正义一方的特工们了。
不过这些事比利斯会处理,要是他无法控制局势的话,也就没有拉拢的价值。换而言之,拉斐尔会选择动手,拿到测绘地图后离开,单独带上百眼巨人小队完成回收工作。
一路无话,上面的人打打杀杀,不时还有“哼哧哼哧”跑上来的后勤兵,为清楼的侦察排补充物资。
地下室里,技术兵正在监控发电机的运行状况,还有一些懂机械的技术兵正在检查电梯电梯的状况。
若是可以的话,他们打算修复其中一部,然后把通信器材运送上去。
这不仅是为了帮助拉斐尔联络国防部,他们也要借助这个东西与游骑兵指挥部和陆军特种作战司令部重建联系,寻求上级和朋友帮助。
最起码要知道,放弃他们的理由。
拉斐尔表示反对,但只有那位叫诺亚·斯坦利的少校支持了她的意见——毕竟是个外人,其余人都选择了支持比利斯,连那位营部军士长也是如此。
不想想为什么联系不上吗?两个月前的无线电波通信状况还没有那么差,她当时在感染隔离区都能直接连上DARPA的通信卫星。
那时候的感染隔离区就是如今的“暗区”,而游骑兵联络不上任务指挥中心的可能只有一个,任务指挥官决定切断他们的联络。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这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没准这个时候,新的75团游骑兵第二营都建立了起来,正热火朝天的训练呢。
大家都猜到了这个可能性,除了那位少校明确表达了相左的意见外,其余人还抱着期盼。
没准会良心发现?
拉斐尔觉得他们对人渣的好感度似乎有点太高了,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想要看看联络建立后,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和动作。
多少有点看乐子的心态。
她不介意借用一点资源,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
一个是被他们当做垃圾扔掉的800人军团,一个全新的正在组建的800人军团,应该能引发不小的政治地震吧?
考虑到这支部队所处的位置和面临的境地,应该能让许多人颜面扫地。
究竟会怎么样呢,拉斐尔开始期待了。
“你不好看中校的决定吗?”维克·约翰如此说。
“嗯,两个月前埋下的地雷,会在你们与上级建立联络后引爆,也许没有那么快,但……”
“对你接下来的决策产生严重的影响,对吗?”维克敏锐地抓到了拉斐尔的所想,她微微笑了笑,把手伸向了拉斐尔,“维克·约翰。”
维克确实是个健谈的人。他连珠炮似的提着问题,就像只活泼的麻雀,从拉斐尔口中获取一切封锁区外的世界情况。
他透过战术眼镜镜片聚精会神地盯着少女看,充满了善意,似乎在说:“喂,喂,能给我讲些有意思的事情吗?”
而轮到他自己讲的时候,他总是先摸一下手里的M4A1,然后拔出弹匣看看里面预装的子弹,重新插回去前,又仔细地看看抛壳窗里的情况。
这拖延的动作让拉斐尔不太愿意回答他的问题,答起话来也就特别的简明扼要,只是说,从纽约出事的那天开始有发生过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维克很快就体会到了对方收紧口风的打算,就不再追问拉斐尔了,开始讲起自己来。
他说自己应征入伍已经快5年,来这里前已经攒够了晋升点数,马上就能晋升上士的关口被部署到这个不幸的地方来。
“那你现在想些什么呢,这里可是人间地狱?”拉斐尔一边问,心里一边默默地想,她又不是专门的心理医生,没有心思解决他人心中的苦闷。
“平心而论嘛,我希望能顺利离开的。”维克似乎并没发现拉斐尔那问题中的讥讽之意,或是他根本就不想发现。“大家似乎都被离开的可能冲昏了头脑,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可能’一词,当然还有一些更泛泛的想法。”
“那你是怎么看的呢?”拉斐尔问。
“该怎么回答你呢,中尉?”
维克这次检查了一下战术背心,翻出小地图仔细地看了起来,那眼光更像看着即将到达的未来似的。
“像我这个年龄的许多还活着的士兵,还有军官们,在外面都有着各自的家庭和生活。回归正常都是最正常的选择,但就像你说的……这里面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就像地雷一样,随时会爆炸。”
第86章 攻心
维克心中一片凄凉,现在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他愤懑地想起了两年前读过的一部关于城市求生的日记类型短片小说,书中写道:
“你不可能阻止所有坏事,但是你一定能阻止一件事:被突发事件打个完全措手不及。
这话听起来可能有点滑头,但是在世界末日下,大多数人第一周,或是城市各个系统开始崩溃的第一个月就死了,墓碑都刻不过来。”
维克作为游骑兵第二营的士兵,根本没有做准备的机会,他所赖以生存的物资全都依靠“军队”这个组织的后勤力量来满足。
游骑兵的遭遇无需用过多笔墨来描述,那些糟糕的经历已经让他受够了。现在还没让他崩溃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游骑兵这个组织仍然存在,然后便是他还想活着回到家人身边。
他的这些念头一下子在脑际掠过,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叹气。
那本书还说:“你看,有了水,就不会渴死;有了吃的,就不会饿死;有毯子和房子可以窝着,就不会冻死;有双氧水的话,就能防止致命的感染。”
它记录的内容只能应对一般末日,像坍塌污染区这样的末日环境,那些求生知识就没有多少意义了。
“你心里不畅快吗?”听到叹气声,细心的拉斐尔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啊!”维克言不由衷的回答,“不过,感受到我还活着就足够了……”
他感到身后这个身材矮小、栗色头发的少女值得信任,忧伤地挥了挥手。
“只是活着就够了吗?”拉斐尔说,甚至还用MOE枪托轻轻地碰了一下维克的手肘,好像在安慰他一样。
“活着还不够,我们应该完成既定任务,再让抛弃我们的人付出代价,最终实现逆转;
已经没有比现在更糟的地步了,绿钞天花病毒杀死了城市小部分的人口,坍塌辐射杀死了原来的回收部队……没关系,我们已经到了谷底,无论怎么丢人都不能再往下了。”
“所以现在就是逆转的时机!”维克脱口说到。他没有注意到,或已不再注意称谓的变化。
“不错,或者说得确切些,大致不错,”拉斐尔表示同意,又好像是没有发现,或是只做出一副没有注意到对方情绪的样子,“可现在有很多东西,正按照糟糕的剧本发展下去……”
“他们是为了什么呢?”维克心里有些不满。
他的内心之中是在寻找着安慰,但他克服着诱惑,不愿意过于轻易地相信那些能给他安慰的东西。
“是的,”拉斐尔沉默了一会儿说,“有些人说了大话,夸大了一些东西,这其中就包括高估了我们的任务前准备,——现在这已经明了。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当走向另一个极端,就应为任务最初的失利而低估自己的潜力。我们有巨大的潜力,到目前为止,就连我们自己都没能真正了解,就更别说作为外来人的我了。
我这么说是有充分自信的,因为我了解问题之所在。”
“投入整个战斗营和一支Tier-1小队共同完成任务,为什么要算低估呢?”维克说,“难道我们之中有谁愿意低估吗?只是……只是……”
“只是没能拿到足够份额的抗ELID感染的药物吗?”
拉斐尔不合时宜地轻笑起来,她拿出那支配发给少量精锐部队的抗ELID药液。她看着维克和他的队员说:
“这支注射器是我从国民兵手里拿到的。”
她隐瞒了“国民兵·乔伊·丹尼”的真实身份,他已经带着观察部队从曼哈顿撤离。就算维克想要证实这些国民兵的身份,也没有任何机会。
“……这怎么可能?”有名士兵忍不住小声说,“我们才是……”
“闭上嘴,不要多说。”维克制止说。
“你的家在哪?”拉斐尔转移了话题。
“田纳西的孟菲斯。”
“你离开孟菲斯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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