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蓝薬
想归想,闵宁连打听了一番,仍旧不知陈易去向,也便只好暂时放弃了,想到近来的事,她心总是难安,不仅是姐姐,更关乎她自己。
爷爷闵贺如今招魂时限将近,也待不了几日了,便连连劝她及早离京,闵宁曾经把光兴闵家门楣视为己任,若是别人相劝,她定然理都不理,可如今是闵贺开了明言要她卸下,闵宁也不好忤逆,更何况她早就不想待在京里了。
闵宁的心从来就不在京城,年少之时学拳练武,不过是家风所致,没人会想让她女扮男装挑大梁,连她自己也在等一个弟弟出世,承袭了千户这世袭军职,而她则远走高飞,游历四方。
只是世事难料,为了不让世袭的军职旁落,她只能女扮男装。
“如果我不女扮男装…是不是就没这么多事了?”
闵宁吐气自问着。
京城里的蝇营狗苟,终归不适合她。她在京里待得不自在,而爷爷的那一番话语,更让她心有所念,应着谶语去一趟蜀山如何?
仗剑江湖载酒行,东出一剑,西出又一剑,末了唱长歌。
归来之后,是否已是家喻户晓的大侠?
闵宁知道江湖没想得那样好,甚至比这天子脚下的京城还差,这样不好,那也不好,可她偏偏就想走一趟,
届时也便回首一望,原来已入江湖。
唯一的问题是…
“陈尊明。”闵宁的嘴唇轻轻咬着这个名字。
如今提及他,闵宁就心生诸念,他与爷爷交了恶,更逼迫着她姐姐,偏偏他还帮过她,虽然不少也不多,但帮过毕竟是帮过。
若她要离京,他绝不会坐视不管,更遑论如今他武功远胜于她,哪怕强来,她连自尽的气力都没有。
如今他温水煮青蛙,不过是因顾及过往情义。
闵宁想了好久,想找他把事说个清楚,脑袋里转一圈,也又打起退堂鼓。
她见不得为非作歹,却也不是傻子,清楚陈易不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有女人他是真上。
不对,自己在他眼里好像是男人…也不对,自己他也照样想上……
不管了,反正他不会就这样放自己离京,若自己轻易离京,他就不会放过姐姐。
所以,眼下闵少侠为难的是,该如何让陈易放自己离京,也放过姐姐。
至于让他跟爷爷打好关系,闵宁已经不抱希望了。
倚靠在门边看了好一会,闵宁心烦意乱,她转身入了正厅,想了好一会后,便又出了门,连句话也没跟爷爷说,便朝百花楼而去。
闵宁得去见一见姐姐。
自上回的事后,她已经跟姐姐打了个好一段时间的冷战了。
……………
不久之后,一袭飞鱼服便出现在了清倌女子的闺房,这会时辰早,青楼里无论做不做皮肉生意的,也都睡着。
闵宁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回应。
她想了会,从兜里掏出钥匙,闵鸣的闺房是双向的簧片锁,内外都可上锁,这种锁工艺精巧,价值不菲,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全因闵鸣谍子的身份。
轻轻推开了门,闵宁低声道:
“姐,我进来了。”
推门而入,不见闵鸣的身影,闵宁揭开床帘,也看不见那极像母亲的丰腴肉体,她扫了一圈,找了一回,还是见不到姐姐。
找不到姐姐,闵宁本该离开,姐妹彼此虽无隐私可言,但一般情况下,她也没乱动姐姐东西的习惯。
只是她环视一圈后,目光像是被硌一下,在闵鸣的桌上停住。
那有一个白玉瓷瓶,戴着塞子,像是某种膏药。
闵宁心里咯噔一下。
姐姐她不会又在计划什么吧?
放在以往,闵宁本该置之不理,只是珠玉在前,她不得不警惕。
念及此处,她缓步上前,缓缓举起瓷瓶,看了一回,随后心里猜测更深,身为千户,常常查案的她,开始了一番搜索。
最后,她在抽屉里头,翻找出一张字条。
“玉春膏……”
闵宁眉宇已经皱了起来。
竟是…春药?
用来对付谁…
闵宁很快便有了答案。
除了他,还有谁?
闵少侠拳头攥了攥,似要将这玉瓷瓶捏碎,她好不容易才暂时稳住那人,如今姐姐却要火上浇油,怎么,非要把事做得这么绝?非要逼她就此一了百了么?
火气翻涌,滚着滚着,可想到姐姐那时凄绝的容颜,闵宁还是不得不吐一口气,指节缓缓用力。
她不能让姐姐得逞…
闵宁指节更为用力,要将之生生碾碎。
她也不能让他得逞…
谁都别想得逞……
等等…非要谁都别想得逞么?她是不是漏了谁?
既然不让他们得逞…
那她自己得逞不就行了?!
一个念头似电光般一闪而过。
闵宁猛地眼前一亮,掌心兀然松开,瓷瓶顷刻掉落,她立即眼疾手快地将半空中的瓷瓶握住,见瓷瓶只是稍微裂开一条缝,随后松了一口气。
少侠的眸光落在瓷瓶上,似在琢磨。
既然他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可以接受他……
那何不如,自己把他妈的陈尊明按在床榻上了事?
闵宁眯了眯眼眸,脸颊有些发烫,纵有些许羞涩,可是这想法,还是抹不出去。
“更何况…如今他把我当作男人,这真相要是被发现,他定然要以此为借口折腾。”
闵宁缓缓把瓷瓶连着字条收起,咬了咬牙,豁出去自语道:
“与其如此…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以他的性情,见了落红,哪怕面上不说,终究会有所亏欠。
而且姐姐也不会得逞。
最后…离京之前,也能留一丝念想。
一石三鸟。
闵宁已微微眯起了眼眸,喃喃道:
“陈尊明,你欺我多日,这回是要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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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章节比较精彩,比较有意思,但是需要时间梳理一遍,所以今天只有两更(泪)
第232章 要不要见一见?
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陈易打了个哈欠,睁开眼便见纸窗上糊了雪水,遭了潮,也是时候要换了。
又打了个哈欠,还不知道自己被当作猎物的陈易揉了揉鼻尖,低头瞧了眼床榻上的两位女子。
尽管没有一个心甘情愿,可她们都还是成了自己的妾室。
陈易心情愉悦,揉一揉大殷,又揉一揉小殷,这里嗅一嗅,那里蹭一蹭,软玉在怀,他从没这般肆意过,更没这般心满意足。
哪怕这二女一辈子都不喜欢,陈易也只觉惋惜,能拥有她们一辈子,便已经足够快意了。
怀里的女冠并不适应他晨起时的胡作非为,睡梦间不安地扭动。
陈易随意一扫,便见她眼眶疲倦得睁不开,他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睡的,只记得很晚很晚。
晚到他已经半梦半醒,她还没睡,趁着机会,小心从自己怀里挣脱了出去。
她很怕,而且远比殷听雪要怕自己,怕到卧在自己怀里,会哪怕疲倦至极,都没有一丝睡意。
殷听雪睡觉时总缩墙角,可终归还会在自己怀里,可她呢,已经到了床边。
陈易抬眸瞧了眼,哦,睡的时候还从床上摔了一跤。
想了一会,陈易把女冠强硬地搂到怀中。
殷惟郢直接惊醒了,那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时,心都快停了一下,她下意识往后退,只是陈易搀着她腰,不让她走。
好半晌后,女冠才没有动作,她吞了口唾沫,移过视线,瞧见了墙角的少女,她实在没法想象,像殷听雪那样每天睁眼就看见陈易,到底有多毛骨悚然。
陈易不管她的胆战心惊,而是手掌一探,按在她那光滑的小腹身上。
温热被褥遮掩,低头只可见勾人一片,恰到好处,白嫩如玉,女冠的小腹圆润细嫩,许是由于辟谷少食的缘故,没一丝赘肉,她是清修的道士,所以也没一丝肌肉。
殷惟郢缩了缩,却被他反着按住了脊锥,肚子跟他的手贴得紧实,哪怕有过肌肤之亲不知多少次,她仍旧耳根发烫,抱紧了被褥,轻咬嘴唇忍住痒。
景王女刚刚适应了些,接着便听到令人悚然的一句:
“你说…这里会不会有我的孩子?”
陈易嗓音无悲亦无喜。
殷惟郢沉吟半晌后,主动道:“不会。”
“为什么?”陈易倒有些讶异。
“修道之人内视已身,元炁贯通,尚且能餐风饮露,自然可化解这些…脏东西。”殷惟郢说完之后,阖上了双眸。
且不论她乃是景王嫡女,哪怕一般寻常人家女子,怀了别人骨肉,就往往要被夫家私下打死,甚至更早一步,便自行上吊。
更何况她一心求道,长生大道,本就远避红尘世俗,少一丝牵挂,也就少一丝杂念,更教心境圆满无漏,他日便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
无论怎样,她都不能怀上他的骨肉。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陈易不置可否地笑了。
只要他想,哪管这女冠愿不愿意。
可是,现在陈易不想。
抚摸着女冠温润的肚子,陈易便不由想到了那女子王爷。
他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自己在这世上,竟要有骨肉了。
而且怀上这骨肉的,还是自己仇家、仇家中的仇家。
说那番话时,陈易没想太多,毕竟只是爽了一波,两人除了仇恨以外,便没别的可说了,只是这话被那药上菩萨成了真,才意识到什么。
也是因这点莫名心绪,回来的一路上,陈易才会始终若有所思。
而那硕人女子便要走了,离了这京城,回南疆去。
要不要见一见?
…………………………
今年雪下得多,也下得匆,昨夜刚刚见雪,一早便没了影踪,尚书内省的女官们不见雪落宫墙的美景,便见倒路上满脚泥泞。
极尽雍容的大虞太后,今朝先见了那只有三岁的皇帝,后者被抚养在一个无甚根基的妃子手上,似冷宫而非冷宫,几位女官陪着太后一道过去,这寒凉的日子,安后随意关心几句,嘱咐了些体己话,也便要起步离开了。
不曾想,那妃子竟胆大如斗,在安后的凤袍跨出门外时,扑通跪了下来。
“娘娘,圣上不小了,却终日困在这院里,几日前臣妾问他鱼是什么,他竟不知道,找来图册,臣妾又问一遍,他竟指着牛羊……臣妾斗胆请娘娘赐下圣恩,给圣上请个识字教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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