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风我意
简梨露出了忧郁的表情，小猫一样的可爱五官聚簇在一起：“怪不得我会这么笨，每次那么多的坏水怎么得了？”
何霄觉得还是激素和费洛蒙的问题，等他赚钱了一定要带两姐妹去好好查一下，但是现在也没有反驳她：“我也觉得很可能。”
简梨若有所思地撑着他的腿起身，但是腿一软又坐了回来，压的何霄倒吸一口凉气，发出痛苦的哀嚎。
“对不起！何霄弟弟，我不是故意的。”青梅吃惊地连忙伸手给他揉了揉，困惑地说道：“何霄弟弟，为什么你有时候很软有时候很硬呢？”
她学过生物，知道男女孩身体构造不同，但是也搞不清楚为什么男孩变化会这么大。
何霄拽开她的手，不让她乱抓，严肃地教育：“梨子！不准乱碰，我都没有碰你哪里，你也不准碰男孩哪里！”
“对不起嘛……”简梨嘟囔着道歉，如果何霄这么做了她会假装生气然后过一会儿才原谅他。
为什么何霄弟弟反应这么大呢？简梨突然歪着头拍手笑道：“何霄弟弟，你这么聪明也会有让人变笨的坏水吗？”
她坐到旁边的石头凳子上隔着衣服触碰他的腹部：“何霄弟弟，我帮你排出来吧！”
何霄连忙把她的柔荑拽到自己手上握紧，拒绝道：“坏水嘛……有倒是有，不过你席姐姐会帮我的。”
简梨失望地收回了手，她本来还指望着和何霄弟弟互相帮助呢。
不过她马上就想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拽着何霄的衣角喊道：“何霄弟弟！那小苹果比我还笨，她的坏水岂不是更多啊？”
这可不能乱猜啊！何霄嘴角抽搐，“简苹……小苹果可能也有吧，但是她年龄太小了，现在就排出坏水不健康。”
简梨马上叫道：“可是何霄弟弟你也已经十五岁了啊！”
看着青梅脸上的红润，看来是还有余韵未消，怪不得反应这么快，何霄苦笑着咬了咬牙：“没关系！小苹果变聪明的事也包在我身上！”
叶棠心一直没有回来，整个午间差不多都快过去了，她才姗姗归来道歉：“抱歉，何霄哥哥，我被老师喊去了。”
她把洗干净的塑料食盒和木头筷子分开还给简梨和自己，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霄又闻到了那种淡淡的腻人腥香。
一定是梨子洗毛巾的时候不仔细，何霄没有多想，和叶棠心约定好晚上放学后去哪里见面后就催促两女回去准备上课。
叶棠心清冷地答应然后飘然离去，简梨穿好外套道别，但没过一会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
“怎么了？”何霄正在处理现场的痕迹，他们一行人已经长期占据了这个凉亭，但打扫卫生的学生还是有可能来这里的。
简梨按着裙子，忸怩地推着他的背：“你转过身嘛~不要看哦，其实……其实人家忘记穿上了。”
校服的裙子里面其实是一条短裤，原来是笨蛋刚才脱掉忘记穿回去，回去的时候跑跑跳跳下山，裤缝勒到了。
他真怕她考试的时候忘记写名字了，何霄扶额，闭上了眼睛听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一会才突然来了个热乎乎软绵绵的拥抱。
“何霄弟弟，我回去喽。”
何霄叮嘱道：“钱和证件要拿好啊！”她雀跃地跳着脚下山，招了招手表示听见了。
下午的课他——还是睡觉去了，昨晚上看球赛才睡了两三个小时，中午有简梨这样的女孩在怀更睡不着了。
然后就被老师喊起来罚站，小c趴在桌子上偷笑，何霄写了个条子：“干嘛不提醒我？”
“何大人你上课的时候睡觉欸！脑袋都快钻到桌子下面了，老师又不瞎！”小c突然话锋一转。
“明天开家长会，何大人，你是不是要发言了？”他期中考试考的不错，理论上该轮到他家长介绍育儿经验了。
“开什么开。”何霄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站没个站相，他还得和班主任说说家里的特殊情况。
席南风大姐姐宁肯用手帮他也不愿意来，他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硬拽着她来吗？
“你家里人不方便是吗？没关系，我可以借给你我爸爸！”
小c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炫耀啊，我可以让我爸妈一块来，正好把咱俩位置占满，看着不尴尬。”
附中每学期都要按照成绩顺序打乱班级重组，所以很多人都不清楚何霄家的瘫痪大姐姐。
如果他的位置明天空着，别人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会鄙夷自己的家长，何霄同学都这么努力了，结果人都不带来的。
何霄摸了摸鼻子：“你还知道我姐的事情啊？”
小c露出恼火的表情，也不写字了，低声道：“我当然知道了，我们初一初二不都是同班同学吗？”
是吗？何霄忘了，他尴尬地抬头看着黑板。
“等等！你不会真的忘了吧？”小c将耳边的秀发撩到耳后，追问道：“说！我的名字叫什么？你不会就知道小c吧？”
“这我当然知道了。”何霄看着她课本侧面写的名字，念道：“陈筱熙，对吧。”
然后同桌小c就因为和他聊天被老师喊起来一块罚站。
第26章 约定的蛋糕
化学老师有一些口音，陈筱熙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小c，女孩又是开朗的性格，并不在意这个外号，就这么大家都喊开了。
无视小c怨念的目光，何霄总算没有站着睡觉，而是认真地学了一下午，放学后何霄按照约定在大门附近的林荫道里等着叶棠心。
她上午说好了要请自己吃蛋糕，大概是捡瓶子攒的一点钱？何霄之所以一口答应就是怕伤害到学妹的自尊心。
和他一块吃简梨做的饭菜也算是嗟来之食，总归会让人感到很是沮丧，叶棠心毕竟和自己与青梅都不太熟悉。
他们之间严格来说，只有那天晚上收留她的一次交集。
而兰芳自从明末天倾郑家大海贼跑路南洋立国，再到两百多年前反攻神州、定都金陵，连饭都吃不好的事可以说是久所未闻。
“何霄哥！你来的真早！”瘦弱的女孩气喘吁吁地挪着步子，她依旧穿着秋季校裤，薄薄一层，随着动作凸显出两腿的过分纤细。
叶棠心的小腿都快和自己的大臂差不多粗细了，何霄招了招手：“你慢点，腿上还有伤呢。”
她上次来自己家避难的时候腿上就有大片的擦伤，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创面极大。
他这几天问过叶棠心，她红着脸拉开裤腿给他看过，深褐色的结痂爬满了双腿，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痕迹，以后还能不能穿裙子。
“你来指路，我骑车带着你去。”何霄指着自行车后座，不忍她走路去，叶棠心有些犹豫“那……会不会被很多人看见？”
说完她连忙摆手：“我不是不愿意坐，我只是担心会不会给何霄哥哥你带来困扰？会不会有人说闲话呢？”
何霄无所谓地笑了笑：“放学了应该没事，风纪处的人又管不着校外，老师也下班了，他们跑得可快了。”
“何霄哥你真好。”叶棠心适时露出矜持的微笑，把书包一斜横在胸前，然后小心地侧坐在了后座上。
看来是享受不了飞机场的感觉了，何霄踩下踏板，小学妹对他略微疏远了一点，至少不如收留她的那天早上对自己热情。
她就是这样敏感清冷的女孩，像野猫一样不亲人，如果他有好感度系统的话，此刻小学妹的好感比起那天恐怕反而下跌了。
她对整个世界都带着一层滤镜，仿佛谁接近她都是抱有恶意的，表现得越是热情，反而越是会激起她的怀疑。
如果今天自己为了帮她省钱而拒绝了蛋糕邀请，她马上就会委婉地退出中午的共同午餐。
最能让这个饱受家庭冷热暴力折磨的女孩叶棠心安心的事情就是和她保持远远的距离——最好永远不去接近。
何霄叹了口气，他上辈子保持着巨大的耐心和叶棠心接触沟通，足足用了两年时间才终于借叶景明祸害她们全家的本事打开她的内心。
从此以后那个空谷幽兰的女孩就变成既有空谷也有幽兰了——欲壑空谷难填！痴迷情恋幽婪！
“慢慢来吧。”何霄缓慢的骑着自行车，仿佛已经看见了叶棠心好感度减十的图标。
好感度一百二十！
叶棠心双手没有抱住爱人的腰，而是费力地扒在他的肩上，身体随着自行车的运动微微倾斜，状若无意地将鼻尖凑在少年的脊柱上。
缓缓呼吸就能将混着初夏热风的男性雄嗅吸入，化为一点被爱恋浸泡着的心脏中一点催化剂。
叶棠心笑吟吟地抿着唇，口舌生津然后悉数咽下，收回一只手钻进怀里的书包内侧——何霄哥哥觉得我为什么会把书包抱在胸前呢？
那只是为了挡住别人的目光，以保住何霄哥哥爱的奴隶那人前遮掩的一点好女孩假象，其实心心啊，早就已经彻底堕落了啊……
后座上脸色绯红的女孩，不时伏在少年身后将秀发和俏脸挡住，露出狡黠妩媚又失神烂漫的眼睛。
尚未察觉的何霄把住车把，后座的小学妹不时出言提醒，就是她的声音微微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让他想到了上辈子叶棠心做游戏时的样子。
那种含蓄中压抑着疯狂的渴望会在最兴奋的时候浮出冰山一角，那种恨不得透支生命的连续不断，直到他们双双无力瘫倒。
他曾经问过叶棠心她为什么在这时候如此癫狂，她优雅地捂着嘴嗔笑：“何霄哥说错了，心心只要脑海里想着你，随时随地……”
“都可以把一切弄脏呢~”说罢扶住他的脖颈，她低声道：“不多说了，何霄哥，让心心再好好活一次。”
叶棠心将和他情绪和生理上的完美交融称为活着，平静的时候则被称为死去——她可能只是太缺爱了。
他缓缓拐进了一个小巷子，外面窄，里面却很开阔，多是些小吃店铺，此刻正是晚餐时间，鼻间一股浓郁的烟火气。
“这里啊……”何霄将车锁好，这里算得上是一处宝地，上辈子他和叶棠心谈恋爱的时候，他们最喜欢来这个隐蔽的小地方吃饭、接吻还有……
目光不自然地滑过那家网吧，里面有电竞包房，他和叶棠心最喜欢的就是将包房的电脑声音放到最大播放奇妙网站的奇妙视频。
然后他们会在大床上、电脑桌上、浴室里……学着奇妙视频里男女主人公的样子到处打游戏。
“在这里！”叶棠心指着一家甜品店，即使下了车她也没有将正背的书包放下，松松垮垮地挡在心腹前。
进去落座，里面布置其实还不错，居然还有桌椅和镂空的隔板，这么僻静的地方还搞情调，价格当然不可能便宜。
何霄为叶棠心的钱包担心了三秒，小学妹拿起菜单看了看，脸上露出一点点吃惊的样子：“何霄哥，抹茶蛋糕你喜欢吗？”
何霄和她相对而坐，手边也有一份菜单，瞥了一眼，抹茶蛋糕要价二十五，大概……
蛋糕外形很不错，放在瓷盘中端了上来时松软得微微发颤，何霄沉默了一会道：“你不吃吗？”
叶棠心只给自己点了抹茶蛋糕，她就抱着书包坐在那里，一副十分拘谨局促的不安神态。
第27章 学妹的催眠
“哦……何霄哥吃就好啦，我只能请得起何霄哥，请不了自己呢。”她自嘲地说着俏皮话，好像不敢看何霄，随即深深低下头。
何霄把盘子推到中间：“你说什么呢？为什么要再买一块？难道不是我们一块吃吗？”
“欸？！”叶棠心惊讶地张开了嘴，小巧的舌头躺在腔床中，被一排整齐的贝齿包围，盯着蛋糕道：“这怎么可以呢？一块蛋糕……”
明明她也很想吃啊，何霄要来了盘子，把蛋糕分成了两块：“你看，你请我对吗？那我吃这块比较大的，你吃小的。”
消瘦的女孩似乎明白了何霄在有意关照她的尴尬和自尊，感激地用力点点头，不再推脱。
吃完后，他们就拿出作业开始互不干扰地默默完成，这家店也够冷清的，傍晚没有其他人来，店员打着哈欠坐在柜台后昏昏欲睡。
“何霄哥……何霄哥……”细弱的呼喊让他微微出神，一双洁白嫩瘦的小手突然指着桌上隔板的镂空倒影：“你看这个影子。”
一朵花的造型，看来隔板厂家生产的时候……何霄挪开视线，想和小学妹说话时，她又低声道：“这里的影子其实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你看。”
少年仔细地打量着花朵的投影，应该是不同时候的阳光、灯光的强度、方向不同造成的。
叶棠心声音虽不大，但咬字十分清晰，不会让人有丝毫歧义：“何霄哥，要发现它们的变化，就要有一个参照物。”
什么参照物？何霄没来及说出口，她就缓缓挪动一张画满了几何图形的纸，让花朵的投影恰好落在了纸的中心。
“仔细地看，看到它的移动过程，认真地看，发现它的微妙变化，用心地看，找到它们的细微区别……”
叶棠心低声呢喃：“放心地观察，不要放过一丝一毫细节，不要被外物分掉注意力，保持观察影子和图形。”
“你要完全注意我的话，才能发现其中的细节……”
瘦弱的女孩满意地看着少年的目光缓缓失去焦距，思维完全集中在了那张纸面的影子上。
“每一次发现变化，都是因为听了我的话；每一次细节的变化，原因都是我在说话；每一次我说话，你都会发现变化；每当我说话，你都会变化……”
她悦耳的声音就像一圈魔咒，轻声嘱咐：“我说：你轻拍影子三下，你就会变化，完全听我的话。”
少年下意识地拍了影子三下，然后停止了一切动作，呆呆地凝视着那张画着几何图形的纸。
叶棠心嘴角上扬：“现在你听着我说话，发现有什么变化吗？”
何霄声线没有丝毫起伏地道：“图案改变了，因为你说变了。”
纸上的图案当然不会随意变化，叶棠心轻笑道：“现在每一次你发现变化，都是证明我的话完全正确——越来越正确。”
何霄点点头。
叶棠心微微有些兴奋地伸手触碰他的脸，然后虚握着仿佛从他身上抽走了什么东西，然后将手贴合那张草稿纸。
“何霄哥，你看见我把什么拿出来了吗？”她将手翻开，草稿纸上除了图案只有那朵花的影子。
少年努力地睁大眼睛，然后疑惑地摇头。
“这是你，何霄哥，我把你拿出来了，你听着我说话，难道没发现纸上的影子变了吗？”
少年认真地看着草稿纸，点点头肯定道：“确实变了。”
叶棠心用不容置疑地语气严肃地说道：“这就是你的精神，何霄哥，这是从你的身体中取出的一部分，你的这一部分属于我。”
她喜悦地看着爱人点头，语气更加服从地说道：“对，我拿走了你的一部分。”
即将大功告成，女孩将那张纸插入厚厚的笔记本中，肃穆地说：“这张纸是何霄哥的一部分，但它也是整本书的一部分。”
“何霄哥的身体就是剩余的部分，这个笔记本就是何霄哥的全部，我会在上面书写，而何霄哥你也会对应地发生变化。”
少年点点头，神态虔诚，近乎膜拜地完全认可她的话：“我的全都都是你的，是叶棠心的。”何霄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