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照心
“地表人蛮横地否决了我们重返故土的意愿，这既是巢族的耻辱，也是敦促我们重新崛起的助力，”说着，娜姆塔茹抬起头，注视着寝宫天花板上用无数不同颜色的鹅卵石拼出的星空，“我们一定会回到我们曾经的家园，但不是现在。我们会拿回阳光下的土地，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和地表人维持现在这种虚伪的和平。”
“我们会的，”娜德尔道，“在您的领导下，巢族一定会夺回失去的一切。”
“派人去给地表人传信，”娜姆塔茹从天花板上收回目光，“告诉他们，我接受他们的邀请。”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和我妈吵了一架。她又习惯性地对我喝饮料的行为唠叨个没完，什么不健康、浪费钱、当心得糖尿病，诸如此类的，貌似很关心我的样子。再然后争执的内容就转回了当初她一个月只给我五百的事情上，哪怕到了现在，她依然坚持认为五百块一个月完全够了。呵呵。指望这种父母能理解他们的孩子？还不如去做梦。
第三五一章 机械修会的萌芽
玛丽恩堡东北，锻铁谷空军基地。
【巴瑞尔·魔锤：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让我那个便宜儿砸以你的名义给娜姆塔茹写了封信。算算时间，这会信件应该送到对方手上了。】
【群主#安霁月：很好。为了以防万一，我需要你的军队做好战斗准备，全军总动员的那种。如果发生了最坏的情况，我需要接管高原堡军团的指挥权。】
【巴瑞尔·魔锤：没问题。】
当阿斯莱-卡勒多联军入侵荒芜堡，主动挑起了战争的时候，长期驻守可往堡的杜斯坦不得不返回阿肯多夫，亲自协调与群山王国之间的关系以免爆发不必要的冲突。由于可往堡的特殊性，这地方必须有圣典之主常驻，于是巴瑞尔自告奋勇北上了。
等到凤凰王与至高王的会面结束，矮人们不再敌视蹲在自家门口的高等精灵之后，杜斯坦收拾完手尾，又骑着他的奥术凤凰回到了可往堡，重新接管了这个圣典之主们共用的刷分点。不过，此前代理指挥的巴瑞尔并未返回，而是暂时和杜斯坦组队刷北佬。
可往堡承受的军事压力一直都在逐渐加大，混沌信徒和其他玩意高频率的进攻，导致要塞的扩建计划一再延后——出现在要塞外的黑暗之神的奴才，不仅数量上越来越多，质量也越来越高，其中不乏一些有着骇人名声的混沌战帮和北佬部落。作为应对，圣典之主们正在讨论向可往堡部署飞行舰队的可行性，可惜得出的结论不太乐观，主要是后勤保障方面压力相当大。
安霁月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买一个城市之心拍在可往堡，只有一座设施齐全的半工业、半要塞化城市，才能满足维持飞行舰队的日常运作所需的种种条件，不然总不能连最基础的维护保养工作，都要让飞行船专门回一趟玄水吧？
城市之心的价格与锚点相同，都是一百万积分一个。节度使的账面上倒是拥有足够的积分，之所以这个念头至今都没有被付诸实施，是因为城市本身的粮食供应是个更大的难题：可往堡周边的土地虽然勉强能种地，但由于纬度太高，一年只能凑合着种植一季耐寒作物，这种糟烂的农业条件是无法养活一座城市的。
若是选择从外部输入粮食的话，光是从哪筹措粮食就是个麻烦，更别提怎么把粮食送过去了……可往堡的位置太过偏远，陆路极难行走，而且半路上满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危险生物，包括但不限于绿皮、食人魔、雪怪、巨狼等等，唯一可行的输送方式就是空运。问题是圣典之主们哪有那么多飞行船？总不能别人一律不准使用空运，所有运力就光紧着你们吧？
可往堡驻军的后勤供应，全靠几个在这边有军队的圣典之主搭伙，用从物资池里抽到的物资卡远程部署粮食，而这种昂贵的后勤方式是要花费积分的。为了省点积分，可往堡的矮人军队现在一天三顿饭，顿顿都有仇恨肉干（注1）……
至于原料哪来的？摊手，但凡是有大混艹的地方，总是特别容易滋生绿皮。
为了应付越来越强的敌人，巴瑞尔平时要么帮忙干架，抡着他的符文战锤【熔炉使者】给混沌冠军、绿皮战将们开瓢，要么就是到处实地考察，看看是否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己方面临的种种困境。就目前而言，后一条一直没什么进展。
和巴瑞尔这边协调完，安霁月中断了与聊天群的精神链接，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图纸上。那个有着相当不得了的名字的工程师学徒，此时正羁押在空军基地宪兵队的黑曜石监牢中。安霁月和艾雯来到宪兵队的办公地点后，并未立刻提审贝利撒留·考尔，而是先命令光明法师拿出了从抓捕现场找到的一整沓图纸。
少女按照顺序一张一张地拿起图纸，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不懂工程学的艾雯只能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探头探脑地研究着这地方的装修风格。
“很奇怪，”放下手中的最后一张图纸，安霁月开口道，“或者说很诡异。这些图纸。”她用指尖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它们给我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熟悉得就好像它们是我设计的一样。”
“……啊？”艾雯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我很确定我从没画过这些图纸，然而很多细节上的处理毫无疑问是我的风格。更奇怪的是，这份设计太过于完美了。如果是我的话，我需要先拿出一个初稿，然后做个验证机测试一下，并根据测试结果的反馈进行针对性的改进……如此往复迭代多次，我才有可能拿出如此完善的设计，可这些图纸是这位中古考尔一次性画出来的。”
骑士姬歪了歪头：“他有问题？”
“有问题，不过未必是负面意义上的‘有问题’，”安霁月点了点头，“我看了他的履历，最开始我搭乘雨燕号过来的时候，考尔就在这座空军基地里工作。你还记得当时我说过的一句话么（见第324章）？那个时候我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珍贵的宝物出现在了我附近。结合昨天晚上的梦境，我认为他就是那个‘机械小人’。”
“时间对不上吧？”艾雯疑惑地说道：“你昨天晚上就做完了那个梦，但根据口供，考尔是在今天清晨天刚亮的时候，才画完最后一张图纸。”
“混沌领域的时间和空间本来就是混乱的，”安霁月摇了摇头，“一个明天才升魔为恶魔王子的家伙却参加过死亡岛之战，类似这样的事情在战锤世界很常见。”
“那窝没什么疑问了，”说着，艾雯扭头看向光明法师，“你们没有打他吧？”
“猎巫人曾提议用刑，被我否决了，”光明法师道，“嫌疑人贝利撒留·考尔身上没有任何混沌腐化留下的痕迹，确切地说他的灵魂有些太过‘干净’了。作为一个不曾沐浴外神的光辉的凡夫俗子，这不正常，除非有某位伟大的存在正庇佑着他的灵魂。”
说着，光明法师抬头看向安霁月。
“让你的人放了他，”安霁月沉吟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对艾雯说道，“顺便公开举行一次净化仪式之类的玩意，对外就说考尔被沼泽里的幽灵给缠上了，之前发生的怪事全都是幽灵在作祟，而你们已经放逐了这个灵体。”
光明法师闻言看向艾雯。迎着部下探寻的目光，后者轻轻地点了点头。
“时机未到，我就不见他了，”安霁月继续说道，“你私下里单独和他聊一次，告诉他，真相只能是我们所宣称的那个样子，有些事情他最好烂在肚子里，不要告诉任何无关人等。至于这些图纸……”
“送回海岸重工总部，让工程大师们先照着做一台样机测试一下，”艾雯接过了话茬，“如果东西确实能够达到图纸上标注的性能指标，而且可靠性也过关的话，我会特批让考尔提前获得正式工程师资格。成功复原了蒸汽坦克的核心技术，这功劳绝对够破格提拔了。”
“别忘了暗中派人保护他，”安霁月补充道，“他是‘本地人’，奸奇能‘看’到他。”
“我会的。”
光明法师领命离开之后，安霁月走到窗户旁，眺望着这座基地。良久之后，她转过身，注视着艾雯的双眼：“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哪天我们这里的考尔突然披上红袍……”
“机油佬就机油佬呗，”艾雯不以为然地道，“总比混沌强得多。”
于是安霁月不再多说什么。
……
注1：一种矮人特色食品，用地精做的。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回答读者“读友1709663047”：
抱歉，写上一章的时候情绪有些失控……虽然知道想这种事情没有意义，但有些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会想，假如我有一对正常的父母的话，不知道我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三五二章 多事之秋
2503年的整个九月份，旧世界接连发生了数件大事。
第一件事发生在帝国境内，西格玛突然显灵了，而且是大范围、高强度地显灵。西格玛教会的牧师们发现，施展神术变得比过去更容易了，能施展神术的人也变多了。
不止一位战斗牧师表示，他们在念诵征战祷文时，对于西格玛的神性与神力的感知明显变得更加清晰了。除此之外，一些以往难以施展神术的低级神职人员，现在也可以稳定地释放来自西格玛的奇迹，为帝国人民送去帝国守护神的祝福。
根据韦斯特领情报机关的报告，在一连串的显灵事件中，最离谱的事迹来自于一位名叫卢瑟·胡斯的战斗牧师。在眼下的时间点，这位西格玛的神选（注1）虽然还没有后来那种崇高的声望，不过也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知名度。
作为一个卓越的煽动者、强大的战士以及虔诚的牧师，卢瑟·胡斯自从通过了西格玛设下的考验，成为战士之神的神选后，就一直在帝国境内到处流浪，对抗那些肆虐的黑暗之力。当西格玛突然开始频繁显灵时，卢瑟正在瑞克领境内追踪一群恐虐信徒。
从事后的结果来看，这显然是个专门为卢瑟准备的圈套。当卢瑟率领着一群自愿帮忙的猎人、鞭笞者和自由民兵，在阴郁怪诞的森林中跋涉数天之后终于找到了对方的据点时，数百名恐虐混沌勇士突然现身，将卢瑟和他的追随者们团团包围。
“血神有令！”统领这群兔耳红罐头的混沌领主在卢瑟面前现身，高举一柄锻造自混沌魔域的斩斧咆哮道：“短人的神选，你的头颅将成为斧父赠送给虎鲸神的礼物！！”
卢瑟此前从未听说过什么“虎鲸神”，他也懒得关心这个。在一片“血祭血神，颅献颅座！”的战吼中，这场战斗或者说屠杀开始了。卢瑟的追随者很快就被屠戮殆尽，而他们给敌人造成的伤亡却微乎其微。最终，战场上只剩卢瑟还在怒吼着挥动战锤，以无尽的狂怒战斗着。
当战斗牧师挥锤砸翻第八个恐虐混沌勇士时，混沌领主决定亲自对付他。混沌勇士们纷纷退下，让出一块空地供两人进行一场取悦血神的对决。
侍奉血神的混沌领主拥有配得上其地位的实力，卢瑟在战斗中全程都被压制，光是应付混沌领主的猛攻就已经竭尽全力，遑论反击。他的战锤被打落，自己也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正当混沌领主举起斩斧，准备向恐虐献上西格玛神选的头颅时，卢瑟身上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等到一群行省步兵急匆匆地赶到现场时，所有人都被自己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数百具恐虐混沌勇士的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小山，而卢瑟本人坐在这座“小山”的顶部，看上去似乎正在思考人生。更匪夷所思的是，卢瑟的铠甲因为承受了太多的攻击而严重损坏，已经可以直接报废了，但他本人看上去完全没有受伤。
这条大新闻轰动了整个帝国。每一个听闻此事的西格玛信徒，都坚信是西格玛在绝境中拯救了卢瑟。整件事情的具体经过，很快就被一路上报到了阿尔道夫。皇帝和大神官亲自召见了这位战斗牧师，随后西格玛教会正式对外宣布，卢瑟就是西格玛的先知，祂的神选！
对此，尤里克信徒们一边庆幸于帝国的力量变强了，一边恰柠檬恰到饱。
第二件大事发生在巴托尼亚，同样与神灵有关，而且要比上面那事劲爆得多。
整个巴托尼亚境内所有的湖之女神神像，无论具体是什么材质的，是石料、木头还是金属，全都溃烂流脓、发霉朽烂、长满恶心的痘疹。这种无法解释的异常情况在骑士王国引发了巨大的恐慌，各种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满天飞，潜伏在王国内的牛鬼蛇神更是趁机兴风作浪，闹出了数不清的乱子，而本该出手镇压乱局的骑士老爷们，甚至比老农还要惶恐不安。
雪上加霜的是，事情发生后，劳恩在第一时间派人去找湖神仙女，结果发现莫吉安娜特么的失踪了！国王立刻下令封锁消息，然而这事依然还是被捅了出去。
尽管没有任何的证据，但劳恩·列奥康沃尔依旧认定这他喵的一定是奸奇信徒干的好事！众所周知，在战锤世界，如果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并且找不到罪犯，那一定是奸奇和祂的信徒搞的鬼！
可惜这一次真不是。散播消息的其实是帕拉翁人，内环提前从艾雯这里得到了某些内幕消息，并做了针对性的布置。尽管作为执行者的骑士老爷们，在客串间谍时的表现蹩脚得没眼看，好在他们的对手的反间谍能力比他们更蹩脚。
帕拉翁人表面上同样人心惶惶，实际上嘴角都快要压不住了。莉婊跌倒，内环恰饱。湖神神像的异常让内环的渗透工作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帕拉翁人会优先挑选其他公国的年轻骑士，观察他们对于此事的反应，然后择机向其展现“真相”。
作为渗透重点的奎那利斯公国，不断有信仰动摇的年轻骑士被秘密吸纳进内环。当然，失败的情况也有，这些人就只能请他们帮忙保守一下秘密了——虽然帕拉翁人作为间谍的业务水平依旧很难蚌，不过可能是熟能生巧吧，这帮内环在保守小秘密上的技巧是越来越熟练了，尤其擅长使用各种“意外”让某些人永远闭嘴。
在内环的推波助澜下，巴托尼亚的乱象愈演愈烈。劳恩焦头烂额却毫无办法，他一直在向他的神灵祈祷，却始终无法得到丝毫回应。事实上不光是他，骑士老爷、圣女、女先知们全都在向湖之女神祈祷，寻求祂的指引，然而他们的努力毫无作用。如果不是湖神祝福依然能够正常起效，巴托尼亚早就原地爆炸了。
原本劳恩策划并推动的“穆席隆公国の夺还作战”，这下子就算不胎死腹中，也只能无限期推迟了。就眼下这种情况，军心全无的骑士老爷们压根无法主动出击。
按照内环掌握的情报，劳恩现在正发疯一样地派人满世界寻找湖神仙女的下落，同时不停地给其他公爵写信，竭尽全力地试图稳住局面。至于这些做法究竟有多大的用处，只能说总比没有强。
第三件大事发生在提利尔：“围城者”波吉奥遇刺，但没死。
在原本的历史上，波吉奥正是在这一年遇刺身亡。原本安霁月一度以为这件事或许不会发生了，毕竟旧世界的局势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在第二次反干涉战役结束后，艾雯就派出使节前往米拉格连诺，要求围城者就他此前的不友好行为作出解释。
波吉奥接待了选帝侯的使节，结果就在双方第一次会面的时候，一群鼠人刺客突袭了会场，试图杀死所有人并嫁祸给韦斯特领。鼠鼠们为此精心进行了策划，还砸重金收买了波吉奥的部分手下，不管怎么看这都是必死的局面——
可惜艾雯派来的使节，名叫阿尔马里克·德·高达隆。
面对整整四位黑十三（注2）和叛变的人类士兵，传奇圣杯骑士现场表演了一个“你们被我一个人包围了”。没有敌人能在阿尔马里克爵士面前撑过一招，就算是黑十三也不行。圣杯骑士几乎是单人杀光了刺客和叛变者，然后护送着波吉奥抵达了军营。
此时的米拉格连诺城内烽烟四起，叛变的佣兵和被收买的无赖正到处劫掠并纵火，迫使那些忠于波吉奥的部队无法及时赶去支援他们的主君。
然后，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波吉奥能够征服提利尔，能力和威望自然是不缺的。城内的大多数佣兵部队都忠于他，发动叛乱的终归只是一小撮人，其中有些人还是被裹挟的。当围城者本人出现在军营里并宣布只追究带头者后，叛乱被迅速平定。
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波吉奥先是感谢阿尔马里克爵士出手相救，还送了一大堆礼物。对于韦斯特领的责问，围城者坦言奥苏安开了个他无法拒绝的价码。波吉奥拒绝透露具体是什么价码，只是保证他不会再主动与韦斯特领敌对。至于艾雯索要的“赔偿”也就是萨图沙岛，波吉奥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这并不意味着圣典之主们马上就能入手这个海盗窝，说到底提利尔所谓的“统一”，和震旦那种大一统中央集权压根不是一回事。波吉奥付出的赔偿其实是种许可，他允许韦斯特人自己动手去拿萨图沙，而其他提利尔城邦不会干涉此事。
解决了双方此前的小过节后，波吉奥紧接着就提出两个要求。第一，他希望赎回被韦斯特人俘虏的战犬雇佣兵。第二，他想要购买飞行战舰，哪怕是二手货也行。作为一个以钻研新兵种、新战术著称的商业亲王，波吉奥实在是无法拒绝这些飞在天上的大宝贝的魅力。
阿尔马里克爵士代表艾雯同意了前一条要求，既然波吉奥这么识相，那么把俘虏放回去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第二条要求则是被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无论波吉奥开出什么价码都不行。开玩笑，飞行船圣典之主们自己都不够用呢！
值得一提的是，想要买飞行战舰的不止是提利尔人。在第二次反干涉战役结束后，整个旧世界可能也就巴托尼亚人对此无动于衷，其他各个国度无论是否买得起，全都向震旦人或者韦斯特领提出了求购意向，就连基斯里夫人都跑到三河府打听消息。
来的还是卡塔琳这只十岁大的萝莉。
……
注1：终焉之时的时候，帝国一共有三个西格玛神选，分别是卡皇、沃腾以及这位，其中沃腾在书中的时间点尚未出生或者才刚出生。
注2：艾辛氏族的顶级刺客，地位以及实力仅次于死亡大师斯尼奇。
第三五三章 援助计划
三河府，玄水，吴国公府。
“安姐姐！”伴随着一道清脆的童声，十岁的卡塔琳一头扑进安霁月怀中，小脑瓜熟练地在节度使怀中拱来拱去，顶得那对史莱姆胡乱弹跳着。
“卡塔琳？”安霁月抚摸着小萝莉那手感极佳的头顶：“你怎么来了？”
“爸爸想要安姐姐造的飞行船，”黑发萝莉奶声奶气地道，“可是爸爸没有那么多钱，所以爸爸就让我来找安姐姐，看看能不能便宜点。”
和去年相比，又长大了一岁的卡塔琳看上去基本没什么变化。未来的冰雪女王此时仍然是个活泼可爱的萝莉，尚未因为使用冰魔法的副作用而变得冷漠无情。安霁月不知道小丫头和尤里的未来会走向何方，说起来那小子好像进了狮鹫军团？
“想要玩得转飞行船，可不仅仅只是钱的问题，”节度使一边RUA萝莉一边说道，“基斯里夫就连火枪都要从帝国进口，你们的工业过于薄弱，根本就不具备维持飞行船正常运作的基础条件。”
见卡塔琳的眼神有些迷糊，安霁月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和一个十岁大的小丫头说这种东西，未免太过超纲了。无论有多聪明，卡塔琳的年纪和阅历放在那里，鲍里斯·博卡哈显然不可能真的让自己的宝贝闺女主持谈判，也就是说……
“向您致敬，公爵。”一个穿着牧首袍，双眼炯炯有神的半秃走了进来。他用右手手掌轻轻按压着左胸，上半身稍稍前倾：“厄孙的神选命我全权负责此次军购的相关事宜。”
“康斯坦丁，”安霁月微微颔首，没有哪怕一丁点要从座位上起来的意思，“你居然还活着，这可真是令我倍感失望。”
“只要熊神还需要我的服务，我就绝对不会向死亡屈服，”大正教会目前的二把手坐到国公府的仆人为他搬来的椅子上，两名随从一左一右地在他身后站定，“基斯里夫需要你发明的战争机器，为此哪怕掏空最后一个普洛（注1），我们也会凑够这笔钱。”
“不要说得好像我是什么上门逼债的高利贷商人一样，”节度使忍不住捂住了额头，“飞行战舰并不是买回去就完事了，日常训练的各种消耗、维护保养需要的设备、弹药钱、还有维修的开销，这些东西每一样都不便宜。你们或许能砸锅卖铁地凑出买船的钱，可是后续的费用呢？就像我对卡塔琳说的那样，你们就连火枪都得从帝国进口。”
康斯坦丁看上去思索了一下。“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麻烦吗？”半秃如此问道。
“如果你们买了飞行船，那么基于天廷与普拉格签署的军事援助协议，”少女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稍稍地顿了一下，“我们也会向别洛夫亲王出售飞行船。”
“这不可能，”康斯坦丁断然道，“他们比我们更穷。他们连火枪都嫌贵。”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为了确保你们双方的力量不失衡，进而导致博卡哈宫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激进想法，天廷一定会确保普拉格城获得对等的武力，”节度使摊开双手，“康斯坦丁先生，天廷给我的命令是确保基斯里夫一如既往地防卫着旧世界的北方，将邪神的奴才挡在文明世界以外。至于具体由谁来承担这项工作，天廷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半秃听得咬了咬后槽牙。见状，卡塔琳那圆圆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娇声道：“安姐姐~”
因为卡塔琳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安霁月忍不住捏了捏怀中萝莉的脸蛋：“卡塔琳，如果我是个男人，那你一定就是害得我亡国的红颜祸水。”
“我不明白，”康斯坦丁沉声道，“为何天廷就一定要支持分离主义者？难道震旦就没有想要脱离龙帝的统治的人吗？你们这么做，难道不怕自己也会遭遇同样的挫折？”
“我不想说得太失礼，”安霁月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在我第一次见到别洛夫亲王以前，我从未想过要支持乌果尔人。你知道你的大牧首，和乌果尔人的亲王的区别在哪里吗？”
不等半秃开口，节度使就说道：“别洛夫亲王知道什么才是求人的态度，反观鲍里斯·博卡哈，他的言行总是让我怀疑是天廷有求于基斯里夫。天廷的计划是通过援助旧世界的居民，来增强整个秩序阵营的力量。援助基斯里夫是既定计划的一部分，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趁机敲诈我们，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无礼要求。”
“我们感谢所有愿意帮助我们的人，”康斯坦丁说道，“但如果获得帮助的前提，是基斯里夫人必须卑躬屈膝地舍弃自尊，那我们情愿自己去对付北方的无尽黑暗。”
“不，你们并不会感谢别人，”安霁月摇了摇头，“我对你们做过非常深入的调查。一个令我感到难以置信的事实是，帝国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一直都在帮助你们，然而你们不仅不感谢帝国人，反而认为他们都是些软蛋，配不上你们的情谊。”
节度使怀中的基斯里夫公主捏紧了衣角。
康斯坦丁沉默了。“……所以，”他艰难地开口道，“我的任务失败了？”
“如果只是你还有卡塔琳，你们当然不可能成功，”安霁月让自己的语气稍稍地软化了一些，“你们很幸运，基斯里夫人，你们拥有一个真正地爱着你们的神。”
“厄孙？”半秃一脸愕然。
“我曾经和厄孙谈过一次，具体内容不便透露，反正天廷欠了你们的神一个人情，”节度使向后仰倒，让自己的后背与太师椅的椅背完全贴合，“仔细地听好，并把我接下来说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带给你的大牧首。我要租借斯拉格霍夫要塞，租期先来个三十年吧，租金则是蚱蜢炮艇和蚱蜢运输艇各四艘，以及每年定量的零备件和弹药供应，后一条持续到租约到期为止。”
闻言，康斯坦丁忍不住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这……”
“我不接受任何的讨价还价，”节度使摆了摆手，“你们要么同意，要么拒绝。”
“你们卖给普拉格的飞行船，不能超过王廷获得的飞行船数量的一半，而且型号必须一样！”康斯坦丁高声道：“否则我现在就可以代表大牧首拒绝你们的提议。”
“可以。”安霁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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