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照心
涅卡夫很强，真的很强。作为整个古墓王派系最著名的传令官，涅卡夫的武艺和勇气就像是他对赛特拉的忠诚一样无可置疑；然而苏赛布更强，这个生前曾经徒手搏杀过巨魔的猛男在和涅卡夫的决斗中，在武器被击落的情况下冲过去勒住后者的颈椎，然后将涅卡夫的颅骨硬生生扯了下来。
决斗结束后，赛特拉信守承诺退兵，并表示只要阿图姆改主意了，待遇好商量。
“还好还好……头上没个婆婆管着就是爽啊。”查阅完虚假记忆的阿图姆如此感叹道。
……
注1：阿拉比人的祖先，古墓王军队里的骷髅骑射手就是这帮人。
注2：尼赫喀拉人使用的是特殊的次子继承制，长子要奉献给诸神，也就是成为祭司，然后由第二个儿子继位。
注3：“祭司王”这个头衔是大帝发明的，就好像政哥哥发明了“皇帝”头衔一样。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明明才在医院里待了几天而已，写作思路就跟生锈了一样……（瘫倒
第三五七章 汇合
搭载着两位圣典之主的雨燕号护卫舰，航行于干枯衰败的死亡之地上空。
在飞离南地世界边缘山脉上空后，雨燕号就将飞行高度平缓地降低到了1500米左右：这个高度足以将下方的枯黄大地一览无余，同时避开某些不必要的麻烦。战舰以巡航速度向目的地飞去，瞭望员头戴草帽，举着单筒望远镜搜索着可用于导航的地标。
安霁月在战舰进入死亡之地的第一时间就释放了结界，将那些细如烟灰的黄沙挡在外面。这原本应当是护盾发生器的工作，节度使设计的护盾有专门的过滤模式，能将沙尘、冰雹以及其他恼人的玩意挡在外面。可惜这一重要子系统和雷达一样，至今仍在艰难地攻关当中，第一批次的雨燕级护卫舰严格的来说都是半成品。
整艘船上没人去过卡-萨拜，因此这趟计划外的旅程的第一步就是找到河流——尼赫喀拉人的土地一大半是沙漠，文明的烛火星星点点地散落于河流两岸，以及大大小小的绿洲当中。作为八个最主要的城邦之一，青铜之城依河而建，城邦附近除了一望无际的农田之外，在南边更远一些的地方还有大片的平坦草原，可用于放牧马匹和牛羊。
搜索行动一致持续到临近傍晚的时候才有了成果。伴随着被瞭望员用力敲响的警钟，枪炮组的舰员迅速各就各位，射弹炮和火箭挂架指向南方，全身披挂的士兵站在矮特林的防盾后方，双手握住蒸汽转管枪的握柄，右手食指已经搭在了扳机护圈上。
片刻之后，警报被解除。在微型锅炉手动泄压的尖锐呼啸声中（注1），一队腐尸秃鹫迎着夕阳的余晖，扇动朽烂的双翅在战舰左舷一掠而过。它们绕着战舰的后半球飞出一道弧线，在战舰的右舷排出两列横阵，还晃了晃翅膀。
这是阿图姆特意派来带路的。祭司王派出麾下所有的腐尸秃鹫沿着河流逆流而上，直抵沙海与群山的交界处，然后向着四面八方分散开来。当雨燕号搜索着那条流向青铜之城的河流时，这些古墓王派系唯二的飞行单位，同样也在搜索着远道而来的客人的踪迹。
作为一种生前就不怎么聪明的亡灵野兽，腐尸秃鹫的智力约等于没有，光靠它们自己是不可能完成找人+带路这种复杂的任务的；好在它们作为系统单位，天然地就能识别出其他系统单位、尤其是圣典之主的身份。
双方在空中完成汇合后，腐尸秃鹫飞在前面带路，而雨燕号则维持着巡航速度跟在后头。夕阳慢慢坠入西方的地平线。雨燕号主桅杆的瞭望哨上，已经进行过数次轮换的瞭望员接通法力回路，打开由太虚元力驱动的探照灯并将光柱指向体型最大的腐尸秃鹫——由于安霁月不想在船上塞一套发电机，安氏震旦虽然引进了矮人的电灯技术，不过并未将其应用在大多数飞行船上。翠鸟级和雨燕级上的所有照明灯具均为法术机械，由浑天炉供能。
在神州舰队装备的所有舰艇当中，只有蚱蜢级用的是电灯。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战舰上的厨房也把晚餐准备好了。由于不缺水（甘露箱的功劳）而且船上拥有一个小型冷库（也是种法术机械），震旦空军的伙食标准虽然不至于人均飞行员待遇，但也基本是三类灶起步了。
作为各自派系的总扛把子，安霁月和摩根自然不需要自己去打饭。锦织繁和一名女性林地队长，很快就为自家老大拿来了两份热气腾腾的食物：手把肉，卤鸡腿，清炒萝卜，腌荠菜，金钩冬瓜汤，标准的四菜一汤，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已经化开的冻柿子。
“接下来你会带着阿图姆一起去地底？”摩根首先拿起冻柿子嘬了一口，感受着那浓郁的甜味在嘴里慢慢化开：“菜刀蛮子在面对灵能者的时候也太吃亏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再强调一次，这次会面未必会打起来，”说着，安霁月舀起一勺韭菜花酱抖在手把肉上，“其次，阿图姆的任务是给我兜底，在娜姆塔茹试图近身的时候顶上去，仅此而已。如果真的打起来，我才是对付她的主力。”
节度使用勺子将暗绿色的酱料在羊肉表面涂抹均匀，然后捏起带骨的羊肉送入口中。“唔……果然羊肉冷冻过之后膻味就压不住了，”少女从一个厨子的角度评价道，“以后厨房做羊肉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上烤箱吧。手把肉对于肉质的要求太高了。”
说着，安霁月先是看了看用来装韭菜花酱的小陶罐，随即将视线从这咸的要死的玩意上移开。作为一个南方人，她不太能理解北方人对于这玩意的喜好。
同样在恰饭的锦织繁，见状默默地放下餐盘起身离开。片刻之后，副千户拎着一瓶陈醋回来了。节度使接过瓷瓶，倒了少许醋在羊肉上面，随后将剩下的羊肉一股脑塞进嘴里，撑得脸颊鼓鼓的，恍如一只松鼠。
“或者红烧也行。不是当天现杀的羊肉，那就只能下重料了，”摩根同样给自己的手把肉倒了点醋，“说起来我其实有个想法，既然你做了周全的准备，不如干脆……”
常青王伸出右手，并指如刀做了个虚砍的手势。
“我的下限虽然很低，但并不是没有，”节度使摇了摇头，略微有些费劲地将嘴里的羊肉咽了下去，“道德并不是人类的负担。道德是情绪的锚定物，也是人性的边界。”
听到这话，摩根顿时斜着眼睛看过来：“你确定你有‘道德’这种东西？”
“打你哦，”安霁月白了摩根一眼，“我只是道德匮乏，并不是道德真空好么！”
“开个玩笑而已，”织法者耸了耸肩，“不过要是发生了最坏的情况，我们和那些虫子翻脸了，额，需要我现在就下令动员部队么？光靠高原堡的矮人够么？”
“高原堡现在有十二万矮人，极限动员的话能拉出一半人去远征。参考一下无面者的军队实力，你觉得巢族能扛得住六万矮人大军的倾力一击？这个兵力就是打八峰山都够了（注2）！”说到这里，安霁月学着摩根的样子嘬了一口冻柿子：“除非地底世界突然冒出一个古圣传送门并且失控了，否则高原堡的矮人部队怎么都够了。”
顿了顿，节度使继续说道：“不过我确实需要你帮个忙。”
……
飞行战舰自东向西而来，抵达了历经岁月洗礼的古老城邦。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卡-萨拜所有主干道上的火盆都被点燃，勾勒出青铜之城那雄伟中透着些许沧桑的身影。城市中心用于出征前的阅兵，以及举行各种盛大仪式的石砌广场上，身披青铜甲胄、手持长矛大盾的高大骷髅们背靠广场，站成一道人墙隔绝开聚集在此处指指点点的骷髅平民。
如果忽视这群亡灵的骇人外貌的话，任何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都会觉得它们的行为举止简直和活人没什么区别。
在成千上万骷髅的注视下，雨燕号舰艉两侧的风暴引擎推动着舰体，缓缓抵达了广场上空。在舰长的命令下，航行长操纵着风暴引擎停止向后喷射气流，接着改向前方进行了数次短促的喷射，使得速度已经降低到极致的飞行船完全停了下来，就这么悬停在距离地面上百米的半空当中。
航行长透过降落镜观察了一下舰体与地面之间的相对位置，随后舰长本人也确认了一遍。反重力引擎开始降低输出功率，五百吨重的舰体平缓地垂直下落，同时舰体底部垂下数条五米长的铁索。当铁索末端刻有符箓的秤砣触及地面时，一直盯着仪表的航行长立刻扳动一根红色的操纵杆，将供应给反重力引擎的能量恢复到基准值。
护卫舰并没有立刻停住，而且顺着惯性又往下沉了数米，最后悬停在距离地面还有大约两米的高度上。之前释放的铁索被收回，两名舰员走到前甲板上，配合着扔下了绳梯。
阿图姆领着自己的个人冠军苏赛布，借助绳梯的帮助爬上了船。当祭司王在甲板上站定的时候，等候在此的节度使看了看他那干瘪的、缠满了绷带的木乃伊之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伸出手。
“事不宜迟，”为了避免气氛变得尴尬，少女立刻说道，“我们赶紧出发吧。”
……
注1：矮特林等蒸汽枪/炮为了避免出现事故或是误击，在非战斗状态下必须关闭锅炉并保证击发室的气压与外界相同。如果出现了上面的情况，操作员就会打开一个专门的阀门手动进行泄压。
注2：在矮人军书的某个豆腐块里，提到过贝勒加在得到由索尔葛林亲自率领的一万援军之后，经过一场苦战拿下了八峰山的主大厅。贝勒加的兵力也就几百人，顶天了一千，而且这支部队的质量绝对比不上能拿长须当填线宝宝用的高原堡。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回答读者“次元蜘蛛”：
提供这个角色的群友是牌佬，但我不是，所以来自原作的奇怪玩意是莫得的……
回答读者“1659590858”：
本书最初只是群友集体群穿到中古战锤的脑洞之作，自嗨成分较高，这个版本就是所谓的“旧版”。在责编的建议下，本书在上传之前进行了大幅度的改动，除了沿用旧版的部分设定外，基本上等于是重新写了。其中，旧版里阿图姆刚穿越不久，就捡到了同样也是穿越过来的四谷见子（《看得见的女孩》主角），并收留了后者。该设定在新版里已废除。
第三五八章 父慈子孝预备中
埃斯塔利亚，玛格丽塔。
和隔壁的提利尔一样，埃斯塔利亚也是个散装的地理概念——区别是提利尔好歹统一过，而且不止一次，并且目前仍处于统一状态，而埃斯塔利亚从未自行统一过。历史上，尼赫喀拉人还是活人的时候征服过这里，传说中的里马斯（注1）帝国征服过这里，贾法尔苏丹的阿拉比大军也征服过这里，唯独埃斯塔利亚人自己从未做到过。
整体上，这个半岛北部的地形多山，气候相对潮湿且森林密布，南方则有着大片的肥沃平原，因此埃斯塔利亚的大半人口都集中在南边。除了少数被异族统治的时期，城邦式王国一直都是这里的主流。只不过和九大公国/共和国并列的提利尔相比，埃斯塔利亚虽然有不少小王国，但真正值得一提的城邦有且仅有两个：北方的比尔巴利，和南方的玛格丽塔。
比尔巴利和玛格丽塔是埃斯塔利亚最强大的两个城邦，其他城邦都要比这两位差至少一个档次。两城之间有着悠久的对抗和竞争史，即使是阿拉比人跨海入侵这样的状况也没法让他们团结起来。不过，最近这一年来情况出现了变化，在威尔塔公爵悍然发动政变，领着一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帮手推翻了国王并自行加冕后，双方的关系莫名其妙地开始缓和了，甚至有小道消息称威尔塔陛下正谋求迎娶一位比尔巴利的公主。
理所当然的，威尔塔陛下的统治并不稳固。米尔米迪雅教会始终不认可威尔塔用政变篡夺权力的行为，民间更是传闻威尔塔陛下的“帮手”们，会使用某种闻所未闻的神秘巫术。异端裁判所（注2）怀疑这些人可能是侍奉黑暗之力的巫师，又或者别的什么更加糟糕的玩意。为此他们进行了数个月的调查活动，试图找到足以证明威尔塔勾结异端的证据，奈何他们的行动一直不太成功……
嗯，说“不太成功”可能有些过于委婉了。实际情况是，除了“帕拉蒂斯”这个意义不明的单词，裁判所对于自己的对手所知甚少。双方在阴影中的较量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吊打：审判官们只不过是群接受过训练的凡人，以凡人的标准而言他们是一等一的精英，然而他们的对手却是真正意义上的超凡者。
更要命的是，审判官的装备、战术和训练都是专门针对亡灵法师和吸血鬼，其次则是混沌信徒的。用来抵抗魔法的圣物在灵能面前毫无作用，用于伤害黑暗生物的圣水和经文显然不可能对纯种人类起效。异端裁判所对于灵能一无所知，而帕拉蒂斯的战斗神官却对他们知根知底。两边交手不过数月，异端裁判所的审判官差点死绝户。
最后还是威廉觉得不能在这种时候过度刺激米尔米迪雅教会，这才让异端裁判所侥幸逃过一劫。无论如何，在拿不到切实证据的情况下，米尔米迪雅教会无法公开指控威尔塔。教会虽然也有武装力量，不过作为女战神的信徒，祭司们一致认为以眼下的局面，动用军队是最蠢的选择，无论是从政治上还是军事上来说都是如此。
于是双方就这么转入了对峙状态。对于帕拉蒂斯教团而言，远征萨登堡的行动一直都在筹备当中，威廉不希望出现任何节外生枝的状况。
尽管威廉尽了最大的努力去确保计划平稳运行，然而远征行动依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波折。当威廉的好友凯文带回来的、关于隐藏在南地森林中的神秘精灵王国的消息，在教团内部传开之后，已经沉寂许久的奥贝斯坦趁机发难，指责自己儿子的计划欠缺考虑。
放弃在旧世界获取一块领土，转而远征几千公里外的南地，这种计划之所以能够获得教团大多数人的认可，理由其实就一条：萨登堡远离旧世界，同时又不至于离得太远，而且它仅仅只是一座不大的殖民城市，以教团的军力完全可以拿下。
虽然东边的沙漠里住着一群记仇程度堪比矮人的排骨，不过只要别去招惹它们，这些排骨一般不会主动对萨登堡做些什么。除此之外，萨登堡附近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势力，只要成功拿下这里，同时记得别去撩拨古墓群王，帕拉蒂斯从此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然而卡多雷的出现打乱了威廉的计划。凯文在南地的意外发现一个比一个劲爆，不仅传说中的巢族依旧存在于南地的某个地方，搞不好就连无面者也没灭亡。更令威廉牙疼的是，凯文遭受的灵能创伤能够被完美地治好，足以证明所谓的卡多雷当中也有灵能者。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南地精灵，并不像旧世界居民那样对灵能毫无了解。
不甘心被自己的儿子夺权的奥贝斯坦，揪住这一点大做文章。灵能是帕拉蒂斯最大的倚仗，也是教团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根本，结果你现在告诉我，这玩意并不是教团所独有的？
最重要的是——
“他怎么会知道的？我从未对除你之外的任何人说过这些情报。”风尘仆仆的凯文捏着一顶三角帽，眉毛皱成一团：“难道是你身边有间谍……不对，你的仆人全是涅托。”
“那重要么？”威廉反问道。在唯一的好友面前，混沌术士少见地卸下心防，眉眼间全是深深的疲惫：“先别管我的麻烦了，说说你的工作吧。进度如何？”
“失败了，”神官言简意赅，“我想象过很多种任务失败的可能，但我唯独没有想过导致我失败的原因，竟然是我的任务目标总是频繁地出远门，导致我每次都扑空。我原本是想再尝试一次的，但我听说了教团这边的事情，就赶回来了。”
自从自告奋勇，接下了与安霁月进行试探性接触的任务后（见319章），凯文先是跑到艾维领并在那里待了将近两个月，用灵能、黄金以及娴熟的特工技巧，成功地伪造出一个经得起情报机关实地调查的假身份，一个只要钱到位，什么活都敢接的年轻商人。
确信自己的伪装足够完美之后，凯文和一群小商人搭伙组织了一支商队，准备前往三河之地采购一些震旦商品带回帝国贩卖。期间的种种琐事不提，商队途径某阿苏尔带法师的领地，一路来到三河府的府治玄水之后，凯文先是惊叹于震旦人的魔法力量，居然能把一座规模比阿尔道夫大了好几圈的庞大城市，跨越半个世界传送到旧世界，随后抓紧时间开始干活，一边做着一个商人应该做的事情，一边不着痕迹地打探着消息。
前一件事情很成功，后一件事情很失败。震旦人的廉洁和高效令凯文印象深刻，各种吃拿卡要一概没有，城门口值班的士兵不仅不索贿，还会为来访者提供必要的帮助。原本为了上下打点而准备的额外资金，最后全都变成了货款被支付出去。等凯文回到艾维领并算完账之后，神官发现，这一趟就把之前花出去的行动经费全都赚回来了……
至于择机与那位疑似月后的幼月女巫进行接触的事情，凯文去的时候安霁月已经出门了，没碰上。之后凯文又进行了第二次、第三次尝试，然而每一次安霁月都刚好不在家。
前后三趟跑下来，正事是一点没办，用来掩盖身份的生意反倒狠狠赚了一笔。正当不信邪的凯文准备再跑第四趟的时候，教团那边传来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担心好友遇上麻烦的凯文只能放下他那日渐兴隆的进出口贸易，急匆匆地赶回了玛格丽塔。
听完好友的诉苦，威廉扯了扯嘴角，有些想笑。“我大概能猜到我那亲爱的父亲，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混沌术士如此说道，“你回来得正好，我现在在教团内部非常被动，几乎所有人都在趁机反对我、指责我，就连威尔塔也有了些不该有的想法。这种局面已经影响到了远征计划，为此我必须在季风到来以前摆平这些麻烦。”
“说吧，”凯文开口道，“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情，凯文。一件只有你能完成的任务……”
……
注1：战锤罗马。无论地理位置还是背景设定，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七丘之城的味道，同时又融合了一部分意大利元素。
注2：米尔米迪雅教会下属机构，相当于埃斯塔利亚的猎巫人。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回答读者“读友1659590858”：
阿图姆当然是战士。古墓王正常情况下都是纯战士，赛特拉那种学了点魔法的属于特例。至于第二个问题，原因很多，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我看腻了同质化的科技树，想要搞点更有奇幻味的科技树，这也是为什么安氏震旦会有机关马这种东西。
第三五九章 告诫（上）
捎上阿图姆和他的跟班之后，雨燕号首先飞往了高原堡。
作为矮人的发源地、群山王国历史上的第一座城塞，高原堡没有地表部分，它是一座纯地下的城市——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烬石氏族在地表就没有据点了，毕竟，矮人虽然有地下农场，但城塞所需的大多数农作物和牲畜，依然要靠居住在地表的农业氏族来供应。再加上那些分布在城塞以外的小型矿井，高原堡附近实际上散落着几十个小型据点，由一个或数个家族进行管理。
当传奇工程大师格瑞姆·布洛克森，受巴瑞尔·魔锤的委托开始设计锤击级护卫舰时，配套的空军基地【天盾堡】也同步开始了建造。由于巴瑞尔正在积攒积分，准备一次性攒够次级锚点和城市之心的钱开个分矿，他并未使用加速建造功能，因此天盾堡目前仍在紧急地施工当中，大部分功能都还无法使用。当然，只是让一艘护卫舰起降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天盾堡坐落于高原堡附近的一座山峰顶部，一期工程所规划的占地面积就是锻铁谷的将近四倍。矮人们掏空岩石山体，将维持一支天空舰队正常运作所需的一切置于其中，还在山体内修建了一条直达高原堡的隧道并铺设了铁路，用于运送人员和物资。
和锻铁谷这种纯粹的军事基地相比，天盾堡的特殊之处在于它既是空军基地、也是造船厂。对于巴瑞尔而言，将这两者合二为一实属迫不得已：高原堡的整个城区完全位于地下，如果把造船厂放在高原堡，飞行战舰造好了之后压根无法通过常规手段弄到地表，除非让安霁月或者萧逸悦过来施展遁地咒，带着整艘船一起钻出去……
“吔，你不是说高原堡里头有一艘正在造的锤击级么？”阿图姆问道：“难道等那玩意造好了，你和老萧亲自去把它扛出来？”
“那只是一艘技术验证船，只具备基本功能的那种，”安霁月答道，“它本身就是边造边修改，边造边测试，就连武器系统都是用等重模型凑合的。等到锤击级设计定型之后，这艘船就会拆掉动力系统，然后原地盖个博物馆供起来。”
祭司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皮包骨（字面意义）的脑袋。和浑身只剩下骨头的低级亡灵相比，下葬前由葬仪教派整了个“全套”的阿图姆并不是纯骨头，他依然保有自己的皮肉，尽管已经干得只剩下薄薄一层，紧紧地贴在骨骼上。
在抵达了高原堡之后，雨燕号进行了一次补给，同时全舰人员对整艘战舰进行了一次例行维护，随后就再次出发，准备把摩根送到塔尔·筈尔再回来。至于安霁月和阿图姆，则是在巴瑞尔的便宜儿砸、在父亲不在的情况下代理国政的拉格纳·巴瑞尔森王子派出的一队士兵的护送下，一路向下朝着幽深的地底世界行进。
预定的会面地点被放在了倒影要塞。这座曾经属于无面者的大型训练/教化中心，如今已经聚集了上百个天生免疫【教化】的洞穴人，男女皆有。他们向安氏震旦宣誓效忠，以此换取朝廷的庇护。对于双方而言，这里是最合适的谈判地点，安霁月不想过于深入巢族的领地，而巢族那边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
赶在预定会面时间的前一天，两位圣典之主抵达了倒影要塞。这里是地底世界的最边缘，对于地表种族而言则是已知世界的尽头。奇异的地底生态系统，让第一次来这地方的阿图姆看得目不转睛。
安霁月并未直接前往要塞，而是先去了一趟要塞附近的洞穴人村落，给喀骨上了一炷香。尽管相处的时间很短，这个老洞穴人依旧给节度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上完香之后，安霁月和阿图姆在倒影要塞里休息了一晚。这座要塞一直维持着五千矮人军团的兵力，要塞本身更是由矮人们彻底翻新了一遍，无面者风格的建筑物如今基本都被刚健朴实的矮人式防御工事所取代，也就要塞内的住房还残留着些许过往的痕迹。
要塞驻军的指挥官是莫格里姆·精灵末日，这份任命是他自己向先祖议会争取来的。之前震矮联军烧树的时候，重铸者并未大规模投入到对木精灵的复仇行动当中，毕竟他们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不过，莫格里姆倒是捞到了亲手向那些病态的灵魂清算仇怨的机会。
“按照我听到的说法，莫格里姆亲手砍死了那个从背后向他放冷箭的阿斯莱，”安霁月小声对坐在她旁边的阿图姆说道，“后来在时代橡树前的决战中，他和绿混沌的传奇领主、莉莉丝的情人之一，永恒树林领主阿拉洛斯单挑，并阵斩了对方。”
祭司王坐在他的板凳上，目不斜视：“那个豆芽哇博士实力如何？”
“很强，”节度使不假思索地答道，“在原本的终焉之时剧情里，阿拉洛斯甚至去过一趟亚空间，还遇到了一个疑似40K拽哥的银甲战士，也算是官方彩蛋了。”
说话间，一支队伍出现在远方的某个洞口。一队高原堡游侠主动迎了上去。看起来双方交流了一下，随后游侠们将远道而来的访客领了过来。
上半身和人类女性没有任何区别，看不出丝毫异类的特征，下半身则如同一只巨型蜘蛛的巢族主宰，无视了远方要塞上那堆黑洞洞的炮口，在部下的簇拥下非常自然地迈动八条蛛足来到安霁月面前。
这是安霁月第一次见到娜姆塔茹，她不怎么衷心地希望这不会是最后一次。迎着主宰那侵略性十足的审视目光，节度使开口说道：“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我个人也很讨厌一切不必要的礼节，所以让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小繁。”
站在安霁月身后的锦衣卫副千户，双手捧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球”走上前。正当锦织繁准备就这么走到娜姆塔茹身前的时候，娜德尔面无表情地挪过来挡住她的去路，然后伸手一招，“玻璃球”被念动力牵引着落入了巢族女王的手中。
副千户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娜德尔，接着面无表情地退下。
“无面者的记忆矩阵？”娜姆塔茹瞥了一眼“玻璃球”：“从哪儿弄来的？”
“我自己仿制的。除了暂时还无法量产外，性能上和正版货没有区别，”安霁月答道，“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情，如果纯靠语言交流的话未免太过低效……且不怎么安全。”
娜姆塔茹对这话不置可否。正当她准备伸手去拿记忆矩阵时，双手捧着这个透明小球的娜德尔却突然缩回了手。迎着主君探询的目光，女王道：“请恕我僭越，主宰。”
说着，娜德尔正准备将灵能探入记忆矩阵，检查一下这玩意是否有陷阱时，安霁月突然一招手，小球顿时脱离了女王的手，在半空中滴溜溜地旋转着。
“这不是你能够知道的东西。有些知识光是其存在本身就是有害的。假如你的灵魂没有遭受过如此严重的创伤，你倒是可以试着看看里面的内容，但是现在的你不行，”在骤然变得紧张起来的氛围中，安霁月悠然道，“娜姆塔茹，你只能自己看。”
说着，节度使用念动力将记忆矩阵送到巢族主宰身前。
“……主宰！！”娜德尔忍不住叫道。
娜姆塔茹思索了一下。“到我这边来，地表人的女王，就你一个人，”主宰如此说道，“如果你想要让我按照你的要求行动，那么你也必须按照我的要求行动。”
“可以。”安霁月用超感官知觉感应了一下隐藏在倒影要塞中的神思引擎，感受着磅礴的灵能在这台巧夺天工的机械上的每一次律动，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娜姆塔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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