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亖少了二
“刚刚那个光团?”月下跟上了舰长的脚步,走向了昏迷在地上,灰发披肩的高挑女孩。
“是啊,不觉得那玩儿意其实挺眼熟的么?”舰长转头,与月下对视了一眼。
“[虚数奇点]?”月下呢喃着休伯利安一行同伴为之奋斗半生的事项名称。
“是啊,比一个类似虚数奇点一样的......物体。”舰长点了点头,蹲下身来试探了一下灰发女孩的鼻息,“月下,带着这个姑娘,咱们回中央电梯。”
“嗯。”月下点头,举重若轻的将灰发的女孩扛了起来,转身跟上了舰长的脚步。
二人轻柔的脚步声逐渐远离了奇物收容室,向着中央电梯的方向走去。
那原本敞开的星核收容室,不知道从宇宙的何处接到了来自黑塔本人的指令,重新确认了收容编码,隔离门闭合,光学迷彩重新启动,将一切,还原成了之前的模样。
月下对此毫无察觉,而走到了收藏室大门前的舰长,却是回头,瞥了一眼收容室深处,他看到了那透明的玻璃门重新变回了平平无奇的金属门,悄然的勾起嘴角,却是淡然的收回了视线,一步迈出了奇物收容室的大门。
果然,永远别小看任何人,不管是合作伙伴,亦或是敌人。
还未收回视线,先一步跨出大门的月下便低声提醒,“舰长!有情况。” 舰长的目光立刻转向中央电梯前方的巨大平台上,一身青衣短褂的黑发青年,与一位粉蓝色短发的弓手少女,正迎战着一匹巨大的铁灰色的持弓半人马。
“说实话,连番被黑塔和老杨吹捧,让我也有点想要试试看,我到底有什么本事了。”舰长说着,举起右手,血手圣徒出现在青年手中。
舰长能感觉到,自从升格之后,意识去往了那个被黑塔称之为【命途狭间】的宇宙创生和湮灭的中心之后,自己体内一直潜藏着一股庞大的能量,他此前一直未曾尝试过这份力量,也没有很好的方式拿来运用。
但方才眼见卡芙卡与银狼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自身毫无办法的情况,让舰长有了更多的想法。
看样子,自己至少还是得尝试一下黑塔和老杨口中这运用和掌控之后,比全宇宙百分之九十五的生命都强悍的力量吧?
虽然没有好的运用方式,但舰长内心坚信一种力大飞砖的理念。
第七神之键·天火圣裁很猛么?猛地不行。
但它真的有多精妙么?不,一点也不。
所谓我即将发动一次牛逼的攻击,本质上就是力大飞砖,双枪合并后的大剑的出力,甚至能把使用者一起干掉。
所以......
“我即将发动一次牛逼的攻击。”舰长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低沉的笑意,而他道出的话语,却是让月下楞了一下,随后异常紧张的转头看向舰长。
子弹,却是在月下转头的瞬间发射出去了。
裹挟着一股异常明显的苍翠色能量波动的子弹,划过了月下的眼前。
女孩的视线追上了舰长射出的子弹,然后眼见那枚看起来无比奇异的子弹,击打在了铁灰色人马的肩胛骨位置,然后.......被弹飞了......弹飞了......飞了......
“舰长,你......”月下一时间有点尴尬的转回头,“要不还是我上吧?”
但,回应月下的,却是舰长勾起的嘴角,和淡然的话语,“不用了,它已经死了。”
熟悉的枪响声,也吸引了丹恒与三月七的注意力。
在舰长射出的子弹命中了践踏者之后,他便已是数个后撤步,退守到了中央主电梯的大门前,护着身后的数位负伤的保全员了,三月七举着复合弓,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对着这践踏者再补两箭。
毕竟,眼下这个虚卒·践踏者的状况,实在是......诡异。
它似乎很是困惑,躁动不安的踏着马蹄,上半身的人形摇头晃脑,就好像是.......
“喝醉了酒?”迎着月下疑惑的目光,舰长轻笑了一声,“不,我刚刚那一枪给他灌注了巨量的生命能量,虽然看似是在给敌人加血......但......”
舰长的话音刚刚落下。
半人马践踏者的动作便顿住了,一声细微的破碎声,从践踏者身上响起。
就在刚才血手圣徒射出的子弹所命中的位置,一根土黄色的树枝,挂着一个小小的叶包,顶碎了践踏者的外壳,钻出了头来。
“实际上我把它变成了一团......嗯,养料吧。”
舰长的话音落下,从虚卒身躯中钻出来的树枝,顿时暴涨而起,一颗树苗,在短暂的三秒内,跨越了数十年的光阴。
它的根须穿透了虚卒的铠甲,深深的钻入电梯平台的聚合玻璃材料,扎下了根须。
树干膨胀,将践踏者的外壳撑了起来,短暂的瞬间,幼苗开枝散叶,化作一颗叶片苍翠的古树。
而虚卒·践踏者的外壳,成了这棵树的装点和战利品。
在舰长有意识的控制下,这颗树的枝条在生长的过程中,抬住了践踏者的四足,撑住了它的上半身,搀住了它的双臂,枝丫与树干,将践踏者的身躯固定成了一个挽弓射日的姿态。
惟妙惟肖。
“【丰饶】的力量啊......”
舰长轻声感慨。
而守在电梯前,亲眼目睹了践踏者如何死亡,建木如何生长的丹恒,只是瞥了一眼舰长的方向,淡然的收起手中的长枪。
第六章、舰长踏上了中央电梯
“好厉害......”三月七抬头望着被枝丫支撑出体态的践踏者,喃喃感叹。
“【丰饶】的令使,能做到这种程度,丝毫不奇怪。”丹恒收枪站定,目光转向了【丰饶】的令使。
“舰长,这是怎么做到的?”月下很明显对舰长表现出来的这种能力很是好奇。
“自然而然吧,大概是某种极为粗浅的运用,将生命能量附加在子弹上,灌入目标体内,赐予目标某种程度上的‘永生’。”舰长走到了矮小的建木旁,抬手轻轻拍了拍这颗树棕褐色的树干,“这棵树的‘种子’,本质上就是刚刚那个半人马。”
三月七本来还想走上前仔细观察一下这颗奇异的树,听到舰长的话之后,女孩打了个寒颤,猛地后退了几步。
月下也是一脸古怪的看着舰长,“舰长,虽然我用链锯那种粗暴的武器杀敌是很可怕啦,但舰长你这个方式,会不会有点太......邪恶了?”
“这么说也确实......”舰长犹豫了一下。
“其实并不会。”丹恒的目光看向了践踏者体内长出的建木,“不管怎么说,舰长所使用的这种战斗方式,都是极其符合【药师】美学的做法。”
某种程度上,[战争熔炉]中产出的虚卒,本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极为短寿,而舰长的一枪,毫无疑问“治好”了这位践踏者身上名为【短寿】的“疾病”。
“而且就战斗来说,我们始终要解决【军团】的士卒,只要高效,手段并无所谓。”丹恒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了艾丝妲亲手交给自己的电梯权限卡,目光扫过汇聚起来的众人,“【反物质军团】想来也抱有同样的心态在毁灭一个又一个世界,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丹恒这么说也对啦。”三月七挠了挠头,又转头看了一眼那苍翠葱郁的建木,最终还是决定不再去讨论那种不适时宜的话题了,“不管怎么说,收容舱段的科员已经全部撤离,现在只剩我们了,咱们也准备撤退吧。”
“复议。”月下也点了点头,“我感觉我扛着的这个女孩也要醒了。”
“先上电梯。”
一众人鱼贯进入了扫卡之后开门的电梯,舰长的目光看向了保卫科的科长,“需要治疗么?”
名为阿兰的青年犹豫了一下,考虑到先前三秒钟内就长成了一棵树的践踏者,抱着手臂的阿兰还是谨慎的摇了摇头,“只是小伤。”
“你们呢?”舰长的目光又转向了另外几个似乎负伤了的保全员。
最终得到的都是摇头和感谢的回应。
而很明显,在一个基调是【科研】的空间站里工作,这里的员工对成为【研究素材】这件事有着敏锐的嗅觉和本能的抗拒。
“那个,我觉得,我有点,想吐......”虚弱,略带中性的女声,在上行中的电梯角落中响起,“能帮我看看么?”
陌生的声音,瞬间吸引了电梯中所有人的视线。
“你的话,大概是被抗着太久了,内脏和胃有些许的不适,休息一下就行,不需要治疗。”舰长看着陌生的灰发女孩,轻声解释着。
“好吧。”灰发的女孩扶着墙壁挣扎着站起身来,她四下打量了一下电梯里的环境,对着眼前一群陌生人问,“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不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舰长盯着灰发的高挑女孩。
星仔细的思索了许久,脑子里除了几莫名奇妙的话语,一片空白,所以最终少女也只能茫然的摇了摇头。
“嗯,你的情况比较复杂,总之,先跟我们一起行动。”舰长说着,转头与月下对视了一眼。
月下和舰长早有默契,当即就明白了舰长的意思。
【盯着她一点。】
星也注意到了舰长和月下的互动,但她也没给出什么反应。
但没注意到舰长和月下相互打眼色的三月七,却是凑到了灰发女孩身旁,很热情的主动开口,“你好,我叫三月七。”
灰发的女孩楞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气质有点傻乎乎的热情女孩,“你好,我叫星。”
“你,是不是失忆了?”三月七目光灼灼的盯着星那张帅气和靓丽并存的干净脸庞,语气期待。
星犹豫了一下,情绪复杂的给出回应,“我的直觉告诉我,失忆了,应该不是值得庆幸的好事。”
“这个,还是要看各人吧?”三月七抬手点了点头自己的下巴,“你看,比如我,我也失忆过,至今也没能想起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两个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吧。”
星一脸难绷,但三月七并没有什么恶意这一点,她还是能感觉到的,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似乎,确实是同病相怜。”
“对吧对吧。”三月七乐呵呵的笑着,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星那复杂的神情,反而举起了挂在胸前的照相机,“对了,要不要来拍个照?”
“拍照?”星的视线转向了三月七手中的相机。
“对啊,毕竟失忆了,以防下一次失忆,所以提前留下一些记录,说不定将来还能想起来点什么。”
星楞了一下,她仔细的盯着三月七的笑容,却并没有看出眼前的女孩有任何的消极情绪,这一瞬间,脑袋里没有丝毫关于‘曾经’记忆的星,似乎被三月七的热情打动了,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微笑,她轻声回应,“好。”
而就在电梯角落里,三月和星交流的时候,丹恒不着痕迹的凑到了舰长身旁,压低了声音开口,“那个女孩。”
“不知道,有两个神秘人偷盗了黑塔的[星核],当着我的面,将[星核]植入了那个女孩体内。”舰长低声回答了丹恒的疑惑,“我得把她带给黑塔,看看黑塔打算怎么处置她。”
“她的服饰不是空间站的风格。”丹恒盯着正在拍照的两个女孩。
“嗯,我怀疑,她是那两个神秘人专门找来的,或者带进来了的。”舰长瞥了一眼正端着三月七的相机,翻看照片的星,“黑塔也明确说了,【反物质军团】不可能入侵空间站,【军团】是那两个神秘人的手笔,声东击西。”
“你一直说神秘人.......”
“紫色短发扎马尾,身材很好,接近一米七,衣服上有蛛网的纹样;一个银色螺旋单马尾的朋克装扮,身高不高一米六,两个都是女的。”
“[星核猎手]。”丹恒很笃定的确认了舰长口中所描述出的神秘人的身份。
“听名字就知道他们经常跟[星核]打交道。”舰长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目光转向了丹恒。
“不过我现在更好奇,星核,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第七章、舰长在黑塔办公室Mk2
所谓[星核],及其伴生的现象,极富倾略性。
[星核]不断膨胀,扰动着秩序宇宙中稳定的虚数能量,将无数原本平缓的星际航路截断成崖、掀起海啸、隔绝文明与文明的交流,并且如同癌症一般无限制的扩张,吞没一切。
故而,[星核]的存在本身,直接被星际和平公司称为[万界之癌]。
此等人厌狗嫌之物,却终归由于稀少、性质奇异等诸多原因,私下难免受一些势力的窥探。
比如收藏[星核]以做研究的黑塔。
又比如,[星核猎手]。
“我收藏[星核],至少是通过和平手段购入,将它羁押了起来,观测数据,或者做一些简单的研究。”小女孩模样的黑塔人偶环抱着双臂,面无表情,“但[星核猎手]可是真正的激进派。”
“闯入阿图因普世拍卖会现场,直接抢夺拍卖品。”
“潜入电子圣域因奴庇斯,一系列行动致使数以万计的数据恶魔涌入现实,致使因奴庇斯提前进入审判日。”
“最夸张的一起,是环形世界戈尔康达,[星核猎手]向殖民地散布悖论病毒,致使四千六百万无机生命失控期间,盗走了戈尔康达引力平衡点上的[星核],直接导致了戈尔康达整个世界完全静默。”
“迄今为止,加上今天空间站的所作所为,[星核猎手]犯罪记录总共45起,并被怀疑与至少八起直接或间接涉及[星核]的事件有关。”黑塔的人偶微微扬起下巴,盯着舰长,“所以,你觉得[星核猎手]能是怎样的组织?”
“很明显,他们是激进的罪犯......”舰长的话语顿了一下,略微迟疑,“但,他们的所作所为,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
在场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舰长那被兜帽罩住大半的脸。
唯有月下,在听到舰长的话之后,似乎是迟疑了一瞬间,随后喃喃自语,“[摆渡人]?”
“是啊,怀抱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信念,一边自我拉扯,一边在疯子的道路上狂奔。”舰长点了点头,但很快又耸了耸肩,“不过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万一他们就是单纯的疯子也说不定。”
“不是的......”星突然开口,接上了舰长的话。
于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这位似乎和[星核猎手]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星核精]。
“我醒来之后,确实是失忆了,但是......”星核精抿了抿嘴唇,“我记得她告诉我的一句话。”
在方才,星与众人一同听完了星核收容室中,有关舰长与卡芙卡的对峙的叙述,所以,她至少对现状已经有了一部分了解,但她还是站出来,替卡芙卡等[星核猎手]说了好话。
“以自己的意志,抵达结局吧。”星核精环顾众人,“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他们不是疯子,他们一定是有什么计划,有什么目的的。”
好吧,看来星核精也并不是完全认同[星核猎手]的所作所为。
“但这些跟我们的处境无关。”人偶少女环抱着手臂,“他们侵犯了我的私人财产,还随意处置了我的收藏品,我的财产没有丢失,但我的财产长腿了......”
“我不是你的财产。”星核精举起右手,义正言辞的给出了强而有力的回应。
“确实。”黑塔颔首,瞥了一眼星核精,平淡的反驳,“你是我的财产长出来的‘腿’。”
星核精眨巴着眼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法反驳黑塔的话,只得悻悻的垂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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