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舰长怎么在列车上？ 第4章

　　“而且【军团】现在还在我的空间站里肆虐。”黑塔叹了口气，“艾丝妲现在恐怕忙的都焦头烂额了吧。”

　　“大概吧，刚刚那个小姑娘看到受伤的阿兰和那些保全员，都快要哭出来了。”老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转向黑塔，本想顺口而出的话，短暂停顿之后又咽了下去。

　　“艾丝妲的背景不简单，虽然当了我的学生，但总得练练。”黑塔注意到了老杨的欲言又止，便开口解释，“只是[军团]里的一个分支的分支的分支的先锋军，练练手正好。”

　　舰长站在一旁，抬起手摸索着下巴，稍微思考片刻，突然勾起了嘴角。

　　“舰长？”月下注意到了身旁的青年的笑意，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舰长。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好笑的事儿。”舰长用力绷住了自己的笑意，注意到在场几人的视线都投向了自己，舰长的目光便转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丹恒。

　　丹恒大概也觉察到了什么，和舰长对视一眼之后，二者一同转开了视线。

　　月下、三月、老杨、黑塔、星核精五人的视线在这两人脸上来回移动，企图要在这一个兜帽人，一个面瘫男脸上看出花来。

　　“行了，别打哑谜了，咱们来讨论一下，要如何处置这个星核成精的家伙吧。”黑塔自觉瞒不过，干脆一言揭过，目光转向了星，强行开启下一话题。

　　“我觉得我有申诉的权利。”灰色星核精高举右手。

　　“放心，能羁押住星核，你可是非常宝贵的研究样本，我也不打算限制你的自由。”黑塔撇了撇嘴，“反正星核那玩意儿就和这个世界冲突，我研究了十几年，几万份记录下来的数据，就没有一份是能相互对照的。”

　　“所以？”星核精目光茫然，呆萌的歪了歪头，一缕发丝垂落到脸颊边。

　　“所以，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留下给我当研究材料，我会让艾丝妲好吃好喝的把你供起来，要么......”黑塔瞥了一眼瓦尔特和舰长，“找个其他势力接手，但定期得回来给我研究。”

　　星核精的嘴唇嚅嗫了几下，艰难的问，“能不研究么？”

　　“不行。”黑塔的拒绝很干脆。

　　于是星核精的目光便不自觉的转向了三月七，眼波楚楚，可怜的跟没人要的小狗崽一样。

　　纯良的小三月很明显顶不住星核精的卖惨攻势，转头看向老杨，“杨叔......”

　　“在线等，饲养星核精需要准备些什么饲料。”舰长在一旁忍不住笑着调侃。

　　“吃的不多，自律自足，很好养活的！”星核精立刻转头看向舰长，都已经不是暗示了，直接明示。

　　“姬子，应该不会拒绝的。”老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毕竟，[星核]似乎与[开拓]，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续。”

第八章、舰长肉身立于宇宙

　　“姬子，应该不会拒绝的，毕竟......[星核]似乎与[开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瓦尔特的声音刚刚落下，星核精脸上的表情立刻垮塌，嘴唇嚅嗫着，“我能问一下，是要拿我做研究么？”

　　“比起研究来说，更应该说观察，或者，观测。”老杨摇了摇头，“总之不是让你上试验台切片就是了，不会那么激进的。”

　　“那......”星核精似乎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但，黑塔的办公室大门突然打开，艾丝妲的喊声传入了办公室中，“黑塔女士，情况很糟糕，雷达捕捉到了【湮灭引擎】的能量波动，以及一个令使级别的高能量反应正在曲率折跃中！”

　　【湮灭引擎】！令使级别的能量反应！

　　对这个两个词背后所指代的东西有所了解的丹恒与老杨二人立刻脸色凝重的转头看向了大门外站着的艾丝妲。

　　黑塔的人偶也是皱起眉头，“艾丝妲，你确定？”

　　“确定，数个【湮灭引擎】，以及一个毁灭的令使！”红色短发的少女站长低声回应着，目光忍不住转向了舰长。

　　在宇宙中或许有无数公认的真理，而唯有令使能与令使对抗，便是其中一条。

　　黑塔的人偶此刻闭上了双眼，在瞬间的沉默之后，重新睁开眼睛的人偶眼中浮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镇定，将主人格的意识投射入人偶之身的黑塔本人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立刻转向了舰长，“舰长先生，我以天才俱乐部#83的身份，正式向您提出雇佣申请！”

　　“雇佣的意思，是想要我帮你们挡住这次危机？”舰长微微蹙眉。

　　“是的，唯有令使方能与令使正面交锋，虽燃这么说有贬低在场所有人的嫌疑，但如果是面对[毁灭]的令使，唯有您有资格与他对话。”黑塔盯着舰长，她看不出舰长灰袍笼罩之下的表情，也看不出舰长的态度。

　　但........

　　就如黑塔所言，似乎，只有自己才有资格与[毁灭]的令使，正面对抗。 可问题在于......

　　“舰长他根本就没有掌握所谓令使的战斗力！”月下是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的，即便对[毁灭]令使，现状没有太多认知，但黑塔的雇佣，毫无疑问是要舰长去亲身涉险，这一点，月下能非常清晰的从凝重的气氛和众人的表情中看出来。

　　“月下，先别急。”舰长抬起手，轻轻的安抚住了担忧自己的少女，随后，舰长的目光转向了黑塔。

　　“黑塔女士，在回答你之前，我有三个问题想要问你。”

　　“请。”黑塔点头。

　　“第一，如果我不出面，会带来什么结果？”

　　“[毁灭]纳努克，他认为宇宙中的一切文明皆是世界的病害，而拥护[毁灭]的【反物质军团】，毫无疑问正在践行纳努克的意志，军团的行军路线上，他们无差别的毁灭着宇宙中一个又一个文明，空间站[黑塔]，包括空间站所立足的湛蓝星，都是军团要毁灭的目标。”

　　“所以结局不言而喻。”舰长轻轻的呼了口气，转头与月下对视了一眼。

　　而月下，不甘心的咬着嘴唇，却还是垂下头去，再难将劝阻的话语说出口。

　　毕竟，如果没有[摆渡人]和[舰长]在量子之海中的奔波，曾经无数的世界泡都会毁于一旦，而眼下，即便有了太多的不一样，但舰长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她已经可以预料。

　　因为，德莉莎·阿波卡利斯，正是当年被舰长所拯救的人，之一。

　　所以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开口劝阻。

　　“那么，第二，黑塔女士，你确定你没有对抗一位[毁灭]令使的手段么？”

　　黑塔迟疑了一瞬间，最终摇了摇头，“我虽然有你所说的手段，但那毫无疑问是最终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的，我所期望的是调停和劝离绝灭大君，而不是正面跟【军团】开战。”

　　“那么，第三个问题，就留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你再给我回答吧。”舰长低沉的笑了一声，让黑塔隐约有些不安，但既然舰长决定帮助空间站承担风险，那么她也没法给出除了认可以外的回答。

　　“好的，那么，一次问话的机会，额外添加到我会支付给一位[丰饶]令使的报酬之中。”黑塔的人偶深深的盯着舰长看了一眼，随后，闭眼，下线。

　　而再次睁开眼睛的，毫无疑问，变回了黑塔·人偶的意识。

　　“那么，一切都谈妥了。”黑塔的人偶目光转向了艾丝妲，“艾丝妲，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不超过十分钟了。”艾丝妲低头确认手中的数据终端，“末日兽预计会先于绝灭大君数分钟到达空间站外部范围。”

　　“空间站没有在外部抵抗末日兽的能力。”黑塔的人偶目光转向了瓦尔特的方向。

　　老杨抬首轻推鼻梁上的眼镜，“姬子和星穹列车已经在外部待命了，我们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如果列车出现了损耗的情况.......”

　　“以我个人的名义，我会承担[无名客]们的一切损失。”这次都不用黑塔的人偶开口，艾丝妲立刻接上了老杨的话。

　　“我记下了。”老杨微微颔首。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回到了舰长的身上。

　　“那么，舰长先生，一切都拜托你了。”最终，还是空间站的站长艾丝妲，郑重其事的对着舰长微微躬身。

　　“嗯，我会尽我所能的。”舰长颔首。

　　“那么，就请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吧。”

　　“不仅是为了空间站，更是为了湛蓝星上数以亿计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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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宙是一片荒芜，即便宇宙中填满了辐射、尘埃、但它就是无比的空旷。

　　在衡量宇宙的尺度下，唯有星球，勉强称得上是宇宙这片海洋中的一座孤岛。

　　而一直在量子之海那片曾经类宇宙的世界中奔波的舰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够不加任何防护的，直接以肉身，踏入宇宙这片‘海域’。

　　而此刻，以肉身立于宇宙之中的舰长，目光凌然的盯着宇宙这片海洋中的“异常”。

　　那是一个空间尺度上的鼓包。

　　如果空间站[黑塔]的观测结果无误的话......

　　来了！

　　空间被撕裂，而骤然在空间中出现的，晦暗的，吞没着一切粒子与光的黑洞中。

　　一头身披六翼的“龙”，挥舞着翅膀，钻了出来。

　　末日兽，作为【绝灭大君】的先锋，率先，冲入宇宙。

第九章、舰长与绝灭大君的对峙

　　在接下了黑塔的委托之后，舰长在短暂的五分钟之内，迅速恶补了一番有关[毁灭]的知识，有关[命途][令使][星神][星核]等等的知识。

　　从根本上来说，舰长本就是被勉为其难推上来顶缸的。

　　按照黑塔的人偶在给舰长补课前所说。

　　空有资格，但自我认知不足，空有力量，但不会运用。

　　补课当然不可能如同神功灌顶，立刻让舰长有足够的力量去跟【绝灭大君】分庭抗礼，但补课，却能让舰长知道，自己该如何与【绝灭大君】从言语上交涉。

　　而至于此刻冲入星海中的末日兽......

　　那就不是舰长该操心的问题了。

　　青年的目光追着末日兽翅膀喷吐出的粒子轨迹，看向了空间站[黑塔]的月台方向。

　　一辆列车，正在驶离月台。

　　真是......奇异的造物。

　　舰长之所以叫舰长，自然是因为他曾经确实有一副名为休伯利安的飞船，很符合刻板印象的科幻的飞船，能够在量子之海中畅行无阻。

　　而追寻[开拓]的[无名客]们往来宇宙中的交通工具，是一架列车，而且，还是一架造型异常复古的老式蒸汽火车造型的列车。

　　此刻，即是出站，又是出战的星穹列车，轮毂压着彗尾，拖曳着星光，正面迎向了末日兽。

　　末日兽也在冲入宇宙的第一个瞬间，就直接迎向了星穹列车，战争兵器没有丝毫迟疑，湮灭引擎轰鸣运转着，带起滂沱的虚数能，巨大的爪子直接按向了星穹列车的火车头。

　　然后被折叠空间中探出头来的轨道炮一炮轰在了脑门上。

　　列车更是以一种违背常识的方式，车头猛然侧扭，然后整个车身如同长蛇一般，一同扭动了起来，寂静无声的避开了那裹满了[毁灭]力量的一爪。

　　休伯利安是有对外防卫火力的，舰长以前问过星穹列车的列车长，一个好似大玩偶成精一样的可爱吉祥物帕姆，列车有没有自卫火力。

　　帕姆的回答是，列车很多情况下不需要自卫火力，而一但出现需要自卫火力的情况，常规火力也排不上用处，所以有姬子有足够了。

　　目前看来确实是，有姬子就足够了。

　　列车如同在宇宙中窜动的巨蛇，它很明显不是单纯的机械造物，不是任由着火车头拉动着‘身躯’的车辆，每一个车厢似乎都有能够独立运动的方式，所有车厢组合在一起，在帕姆的操控下，才让这架外表平平的宇航火车，成为了【星穹列车】。

　　而列车，也并非是吸引舰长注意力的重点。

　　他并不担心主动拦下牵制末日兽的瓦尔特和姬子一行人的安全。

　　他的注意力大半都放在了末日兽上，他在观察和学习末日兽运用虚数能量的方式，一边学习，一边模仿。

　　真是奇妙的感觉，明明从未接触，但末日兽对虚数能量的运作原理，舰长只要看一眼，就能明白其中的各种原理，然后迅速归纳于自身。

　　翠绿色的虚数能量自舰长手中浮现，他揉捏着这团来自[星神]直接的馈赠，学习、模仿、然后不经意间超越偷师的目标，令那团能量在他手中如臂使指，自由变化。

　　[令使]的能量反应迅速激增，让与列车缠斗的末日兽不得不分散出注意力观察舰长，而也就是这个过程中，列车一行人承受的压力也在逐渐减缓。

　　“你，在学习么？”一个淡漠，冷冽，甚至可以说是好似AI一般没有情感蕴含的话语，突然在舰长的脑海中响起。

　　舰长转头看向身旁。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上身赤果，暴露出古铜色的健硕肌肉，下半身是一条白色的宽松长裤，脚踝和腰部，都有金色飘带束口。

　　来者一头橘红色的长发在虚空中飘散开来，一双漠然的眼眸，与舰长对上了视线。

　　装扮极简，衣服没有多余的装饰，衣服好像是......亚麻布的材质。

　　不愧是憎恶文明，毁灭文明的[毁灭]的追寻者。

　　“是的。”舰长言简意赅的给出回应，目光挪回到末日兽和列车的缠斗上，“机会难得，虽然我也不知道药师为何找上我，但既然获得了力量，眼下又有机会可以学习，我当然不会放过。”

　　“是么？”绝灭大君瞥视了一眼灰袍的兜帽人，目光也转向了末日兽与星穹列车的缠斗。

　　“那么，你呢？”舰长看着末日兽并拢翅膀，他已经能凭直觉感觉到了末日兽胸口的湮灭引擎中有滂沱的虚数能量流遍那巨兽的浑身，而其中大量能量都汇聚到了双臂和胸前，看姿态，似乎有直接冲向列车的打算，青年转头看向绝灭大君，“绝灭大君来到天才俱乐部的地盘，难道想要在这里彰显[毁灭]的意志么？”

　　“你不用试探于我。”绝灭大君瞥了一眼舰长，“这里，不在【军团】的行军路线上，所有文明终将化为虚无，或早或晚，对于纳努克大人来说，并无所谓。”

　　“换句话说，可以提前，自然也可以押后？”舰长挑眉，被黑塔等人用言语渲染了许多辞藻的绝灭大君，似乎并没有那么难说话。

　　“我需要那个文明造物中的一个物品。”绝灭大君抬手，指向了星穹列车。

　　舰长眉头一挑。

　　而此刻，空间站[黑塔]中，主控舱段中，无数人都在星际观测镜的屏幕上，看到了绝灭大君对着列车探出手指。

　　许多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众多科员都知道那灰袍笼身的神秘人是[丰饶]的令使，但他能否阻拦住【绝灭大君】，没有人心里有底。

　　但好消息是，他们看到了绝灭大君举手之后，那红发的毁灭令使并没有后续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