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铁：舰长怎么在列车上？ 第5章

　　这一点，让所有人都舒了口气。

　　而舰长也转头对着绝灭大君开口了。

　　“你想要什么？”

　　“星核。”绝灭大君转头，看向了舰长，“我感受到了星核的波动，才会来到这片宇宙。”

　　“恐怕不行。”舰长轻柔的叹了口气，“那枚星核已经被纳入了一个生命的体内，而从根本上来说，星核之前也是属于黑塔女士的财产。”

　　绝灭大君盯着舰长。

　　“况且，星核本来也就不属于[毁灭]，亦不属于任何人。”舰长看着绝灭大君，不后退半步，“那不是你能凭张嘴，就能处置的东西。”

　　绝灭大君毫不在意舰长的挑衅，他只是沉默片刻，转头看向了星穹列车，喃喃自语。

　　“有趣。”

　　“什么？”舰长挑眉。

　　“一枚星核，被纳入了一个‘生命’的体内，有趣。”

第十章、舰长与绝灭大君，作壁上观

　　真空之中，从来都是寂静无声的。

　　虚数能量承载了令使之间对话的信息，寂静的传递着。

　　“有趣，一个生命体，却容纳了星核。”毁灭令使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笑意。

　　“你居然还会笑？”舰长的目光转向了绝灭大君，神情哑然。

　　“生灵总有喜怒哀乐。”绝灭大君的笑意一闪而逝，重新变回了那张好似便秘一般的机器脸。

　　“行吧，灭绝文明的生灵也算生灵。”舰长耸了耸肩，“那么，重新说回星核，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大君有何打算？”

　　绝灭大君木着一张脸，却是沉默了下来，他只是盯着在宇宙真空中，与接舷的末日兽酣战的星穹列车一行人，目光紧紧的锁定在手持棒球棍的灰发少女的身上。

　　舰长的目光也转向了星穹列车的车头，与其说是末日兽主动接舷，不如说星穹列车直接撞在了末日兽的胸膛上，逼着末日兽放弃了灵活的机动性，必须跟老杨、姬子、丹恒、三月七、星五人在列车的车顶上一战。

　　老杨从旁辅助，以重力困着末日兽不让它挣脱星穹列车这个引力奇点。

　　主攻由丹恒和星二人顶在前方，姬子承担了主要火力，而三月七负责骚扰和援护。

　　“你们的战争兵器要输了。”舰长看的不仅是战场上战斗的局势，更是在观察虚数能量的流动，末日兽的能量来源源自于熊熊咆哮于巨龙胸膛中的湮灭引擎，而此刻，那个引擎伴随着前后四次宕机，这台引擎的出力和吞吐量，都远远低于末日兽刚刚现身时的数据。

　　换句话说，湮灭引擎随时可能宕机，然后再也燃不起来了。

　　“我只是在等。”绝灭大君的目光转向了舰长，“你只是新生的[令使]，还未曾刻写下足够的【行迹】，你的赐福来自[丰饶]，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或许是事实，但我不可能坐视你毁灭我的朋友们，还有不远处的那颗星球。”舰长的回应也是平静而淡然。

　　绝灭大君的目光转向了空间站[黑塔]之后的湛蓝星，目光中，似乎有丝缕的金光闪过。

　　半晌之后，绝灭大君才收回视线，“我只要星核，这里不在[军团]的行军路线上。”

　　“但我也表态过，不可能，[星核]不是属于[毁灭]的东西，所以你无权对它做任何处置，或者表达任何宣示。”

　　绝灭大君又不说话了，即便是以舰长的好脾气也觉得这毁灭的令使过于难以交流，只能顺着绝灭大君的话语重启话题，“你在等什么？”

　　“纳努克大人。”

　　绝灭大君的言语，让舰长愕然绷紧了神经。

　　“只要纳努克大人做出了决定，我们才能冲突......”红发的绝灭大君转头看向了舰长，那晦暗的金色瞳孔中倒影着灰袍人绷紧的身体，“或者避免无谓的冲突。”

　　“我在等，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绝灭大君平静的叙述者，好似在讲述某种真理。

　　而从事实上来说，舰长也明白，绝灭大君说的是事实。

　　因为黑塔数次叮嘱，她的委托是避免冲突，劝离绝灭大君，而不是跟绝灭大君动手。

　　理由很简单，目前的舰长不是任何一个绝灭大君的对手，且不提那些各掌军团，拥有称号的绝灭大君，就算是一些旁支军团的大君，舰长也打不过。

　　[丰饶]的赐福，本就和破坏力背道而驰，并非没有战力，而是需要时间去开发研究能力。

　　但[毁灭]的赐福，本质就是极致的暴力和破坏。

　　做个比喻，丰饶给你一支装满了药剂的针管，那玩意儿能杀人，但得研究怎么用，药剂怎么用，药剂怎么跟针管分开，针管怎么扎才能伤人、杀人。

　　而毁灭给的就是一支装弹好的火箭筒炮，扣下扳机，BOOM~轻松简单。

　　舰长有些无奈，只能陪着绝灭大君继续在宇宙虚空中等，等待着末日兽与列车一行人分出胜负。

　　而肉眼可见的，末日兽确实已到了强弩之末的阶段，不论湮灭引擎再如何轰咆，覆盖在它那巨大爪子上的虚数能量就是没有之前那么滂沱。

　　丹恒操持着长枪，一招一式都是极致凝练的武艺，只可惜力气确实比不上末日兽，招架的有些狼狈。

　　而末日兽的另一只爪子当头拍向了三月七，粉发的少女只能在真空中发出无声的尖叫，狼狈的迈开腿逃跑，还得多亏了姬子支援的炮击掩护，让三月七险而又险的避开了末日兽的攻击。

　　而瓦尔特握紧手杖，伊甸之星拟造的重力点将末日兽的双爪完全吸附钳制在了星穹列车的车厢上。

　　但......就在这看似攻击间歇的瞬间，就在众人都做好了反攻准备的瞬间。

　　高速运转的湮灭引擎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灼热光流，目标.......直指灰发的星。

　　这一瞬间，没有人能援护到神情愕然的少女，所有人都处于喘息的间歇，他们刚刚卸力，紧绷的神经瞬间的放松后难以再绷紧。

　　唯有姬子援护了星一发轨道炮击，却直接被湮灭引擎的光流湮灭，炮击毫无建树。

　　舰长几乎下意识就抛出了手中氤氲着翠绿光团的能量。

　　但，那翠绿的能量，却在绝灭大君抬手挥出一道灰色能量后，湮灭在了虚空中。

　　“你！”

　　“别激动。”绝灭大君的目光转向了舰长，顺手又抹灭掉了一发射向自己面门的子弹，神情依旧木然，“你我此刻都没有插手的资格。”

　　“纳努克大人，已经到临......”

　　绝灭大君的话语落下。

　　某种庞大的‘存在’，便已悄然到来了。

　　即便没有形体出现，但稳定的虚数空间，突然因为这个庞大的存在，而波动了起来。

　　就好似平静的湖面因为一颗炸弹的爆炸一般的剧烈波动。

　　唯有那登临枝丫顶端，化作[星神]存在，才能凭借一举一动，扰动如此夸张的虚数能量。

　　而舰长的感知中，这夸张的波动之中，还有一个不和谐的波动，在扰动着本就波纹皱起的虚数能量。

　　而这种感觉的来源......

　　是星穹列车车顶上，浑身包裹在湛蓝色光化中的星。

　　虚数能量，在她体内星核的影响下，熊熊燃烧！

第十一章、舰长洞悉了一切，却保持沉默

　　“快！月台做好接应准备！！”

　　“有伤员么？！医疗科！赶快到月台待命！！”

　　.......

　　“危机解除，警报等级下调至四级，清点人员！”

　　“舰长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抱歉，现在空间站还有很多事项需要处理，诸位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可以先休息一下。”

　　......

　　“黑塔女士，想必，我们现在能在这尘埃落定之后的闲暇中好好交流一番了。”黑塔的办公室中，舰长随意的从折叠空间中取出了一个明黄色的吼姆造型的马扎凳坐下，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关机又重启过一次的黑塔·人偶。

　　“我对你坐着的那个椅子有点印象。”黑塔女士轻笑着，“那是瓦尔特先生创作的漫画书里的形象，对么？”

　　舰长只是翘起了二郎腿，并没有回答黑塔的问题，他只是抬起手，手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绝灭大君的出现，不在你的预料之中，对么？”

　　一句话，让办公室中的气氛沉寂了下去。

　　“为什么这么说？”黑塔轻声回应。

　　“因为，这是唯一出乎你预料的情况，以至于原本远程遥控这一切的你，不得不亲自下场，专门给我下达了委托。”舰长微微仰起头，兜帽笼罩在他的头上，但由于人偶的身高问题，黑塔能看到舰长微笑的下半张脸。

　　“所以，为什么会这么说？”黑塔依旧冷静，她不是在隐藏，她只是在好奇，舰长这个[升格]不到三个月，对现状一知半解的人，是如何抽丝剥茧的找出自己的手笔的。

　　“嗯，该怎么说呢......”舰长思忖了片刻，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思绪，“我是个从来不小看任何人的人。”

　　“这种习惯也和‘另一个我’有关，我与‘他’的交锋之中，只要看漏了哪怕一点点细节，都有可能满盘皆输，而偏偏不论我还是‘他’，在量子之海中，随时都有可能切换身份，我们，可能是任何一个人，这也导致了我几乎在经历任何事件的时候，都会将一切重要、不重要的细节留在脑海中。”

　　“这么说吧，星核的收容室，你遥控我去那里，见证了‘星’的诞生的整个过程，这让我产生了疑惑。”舰长举起了一根手指，“能羁押星核的收容室，那里一直都在你的控制之下，我不相信能关押住星核的地方，会关不住那两个星核猎手，尤其是我亲眼见过星体内失控的星核是怎样的存在之后。”

　　“但她们已经渗透进去了，不是么？”黑塔反问。

　　“但她们不是走正门进去的，而当我告诉你我感知到了星核的波动，还走正门进去了，你就应该知道星核或许出事儿了。”舰长笑了笑，“当然，那时候还只是疑惑，疑惑还没有变成怀疑。”

　　“怀疑。”黑塔轻轻的点了点头，重复了一边舰长口中的词眼，“那又为什么......”

　　“在我和月下离开之后，那扇门关上了，没有警报，没有任何多余的事情发生，它平静的关门了，伪装也重新浮现。”舰长笑了笑，“这个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

　　“当然，还有你给我的帮助和支援，也是一副胸有成竹，早有准备的感觉。”舰长耸了耸肩，“当然，这些一开始没有让我产生怀疑的种子，毕竟三个月来，空间站中的科员们，几乎人人都将你视为完人，所以我自然而然也受到了影响，觉得你的支援和帮助，很正常。”

　　“但当怀疑浮现，先前的支援和帮助，就成了怀疑这颗种子的养料。”

　　“而让我确信你故意的，是之前在这件办公室中，你提到的一件事。”

　　“什么？”黑塔挑眉。

　　“你要让艾丝妲历练一番的说词，提到了入侵空间站的【军团】，只是分支的分支的分支......”舰长耸肩，“黑塔女士过于自信，虽然言辞模糊，但胸有成竹，对比起[绝灭大君]一事上，你表现出的严肃，呈现出了极大的割裂感。”

　　“就这些？就这些？让你怀疑我故意主导了这次【军团】的入侵？”黑塔皱起眉，目光带着某种嫌弃，盯着舰长，“那可是一个[毁灭]的令使。”

　　“当然不是，黑塔女士不过是搭了一趟顺风车，并没有主导这一切，这一点我是坚信不疑的。”舰长摇了摇头，“当然，某种方面来说，黑塔女士或许是与【星核猎手】达成了某种方面的共识，也说不定。”

　　人偶少女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你为什么这么想？”

　　“你是个研究者。”舰长指向了人偶黑塔，“而【星核猎手】在空间站中的所作所为，单看结果，一点点的财产损失，却提供了一份全宇宙独此一份的研究素材。”

　　“完美符合女士你的利益，不是么？毕竟你自己也说了，你研究了星核十几年，除了一箩筐废纸，什么结果都没有。”

　　“不过这一点，也是我在和绝灭大君交谈之后才有所觉察的。”

　　“那个无机质的，仿佛AI一般的绝灭大君，在知道了星体内埋了一枚星核之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舰长盯着黑塔。

　　而黑塔，这次没有再给出任何回应。

　　但，很多时候，沉默同样是给出答案。

　　“当然了。”舰长的语气又突然轻松了起来。

　　灰袍的兜帽男站起身来，脚尖轻点地面，转身的瞬间，折叠空间骤然展开，吼姆马扎坠入了折叠空间中。

　　“这些东西都是我的臆测，我没有去验证的打算，说了这么多，姑且也只是想从黑塔女士你这里，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罢了。”舰长笑了笑，抬起手，一抹翠绿色的光亮自舰长掌心中浮现出来，“这一次，我也是有了不少的收获，说起来，还得感谢黑塔女士。”

　　“不，我完全不明白，所以你也不用感谢我。”黑塔带着低沉笑意的声音，传入了舰长的耳中。

　　舰长回头，兜帽下，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洒脱的笑容。

　　二人对视了一眼，一同微笑。

　　“好吧，就当是这样，也挺好的。”

　　舰长耸了耸肩，抬起手拉了拉兜帽，走向了办公室的大门。

　　一步踏入了繁忙的主控舱段。

　　留下黑塔，一直紧盯着舰长的背影消失在闭合的大门之外，才收回视线。

　　[丰饶]令使，【舰长】是么？

　　我记住你了。

第十二章、月下希望舰长或许能停下脚步

　　“舰长，看起来心情很好？”

　　前脚踏出黑塔的办公室，后脚，舰长就被背着双手的少女堵在了主控舱段的观景台上。

　　月下鲜红的眼眸中裹着好奇姣好的脸蛋上带着微笑，“和黑塔女士谈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满足了一下我个人的好奇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