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庭癫佬,打爆百万神群! 第135章

作者:神爱世人,魔只爱神

  一个不知身份的人在暗中怒吼,他的手掌拍得杯中的水轻轻颤动,泛起一圈圈波纹,好似他心中泛起的恐惧与惊慌。

  “米国那些人,是吃干饭的吗!连拖住他都做不到?”

  另一人冷冷地开口:“当初他们怎么保证的?这一百多年来,总统都被他们杀掉了好几个,更何况是其他人。

  结果呢?那个人的毫毛都没掉一根,真是一群废物。”

  他们言辞隐晦,任何人名都没有提及,也不曾直白点明意图,却清晰显露出一个事实。

  在暗流涌动下,似乎苏炎内部的一些人,和米国的一些势力之间有所联系,达成了某种见不得光的协议。

  “他回来得太快,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又有人开口,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安,“他每次一回来,什么风浪都能翻掌镇压,我们不能再等了。”

  变化,从来不是一朝一夕就完成的。

  只是一开始,这种变化并不明显,但是当量变引发质变,他们便从曾经的屠龙者成为了恶龙。

  只是,当那个人在的时候,他们必须将所有的奢靡、堕落和隐秘交易藏得滴水不漏,否则必然会和姜、陈等人一般,引得那位堪称世间最强的“屠龙者”再度挥下无人能挡的屠刀。

  米国的情况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他的“屠龙术”依旧冠绝天下,所过之处,那些将自己的强大吹得天花乱坠的势力,无论其强大是否真实,纷纷覆灭,毫无例外。

  这种覆灭速度之快,让所有人始料不及,以至于他们还没做好应对的准备,便发现,那位已经重新回到苏炎。

  那么,那位是否会满意...这种“满路新贵满目衰”的景象呢。

  这个答案,不言自明。

  在场的,都是经历过革命时代,在那位身边待过的人。

  那位对反动阶级有多狠,他们再清楚不过。

  所以,投降,不在他们的选择之中。

  “我不会坐以待毙。”

  有人说道,语气中满是肃杀。

  “放手一搏吧,我们必须先动手,否则...我们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话的人似乎有一些底气,他似乎有一些能够完全掌握的核心力量,能在特殊的时期做到一些特殊的事情。

  有人冷哼,没有说什么,但是似乎是表明了支持。

  有人沉默,在黑暗中忽地消失了。

  没有人说出那两个字,或许,这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做或者不做,他们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黑暗森林·解放三体 : 第244章 归根结底,世界是你们的

  城楼之上,沐源站立最前沿,身着一袭剪裁利落的深色衣装,脸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此刻的他,仿佛完全沉浸在欢腾的气氛中,对即将发生的某种事情毫无察觉。

  他抬起手臂,指向那些朝气蓬勃的青年,接着转身面向身旁的各国领导者,语调不疾不徐:“你们都得好好看看他们。”

  各国领导者的目光扫过台下,学生们手中的红旗随风猎猎,欢呼声如潮水一般此起彼伏。

  他们又看向沐源,他的眉宇间满是凌厉的锋芒。

  这种锋芒,就如同数十年前,苏炎建立时那样,从未改变。

  “我知道,有很多人悲观,很多人还抱有人性论的那一套,觉得人性自私,觉得干部、先锋队的腐化不可避免。因此,他们觉得资本主义必然会复辟,未来是黑暗的。所以,他们问我,社会主义的希望在哪里。

  我就在这里回答你们,这些学生就是社会主义的希望、共产主义的未来,修正主义就是害怕这些学生,走资的干部也是怕他们。”

  这些话让很多他国领导者听了一颤。

  他们所在的国家,正在经历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反攻倒算,陷入了不小的动荡。

  在这种动荡中,人性论、历史周期律...这些老生常谈、早就已经被批判了无数次的论调,再度死灰复燃,像一股毒雾,渗透到部分干部和群众的思想中,成为某些人否定革命成果、甚至为复辟资本主义提供借口的工具。

  许多人自然对此嗤之以鼻,但...依旧有人相信了。

  而在场的这些人身为苏维埃国家的领导者,却依旧有部分人属于后者,亦是沐源口中“绝望的他们”。

  阶级理论不深不明,在这个时代,便宛若不识天数的愚氓。

  若其身份为寻常人等,亦或是本身立场不对的走资者,那自然无大碍。

  可在场之人,皆是来自六大洲国家的一国之阶级领袖,是无产阶级革命的重要旗手,肩负着带领本国工农群众前进的历史重任。

  他们本该与这些腐朽的思想与意识形态划清界限,本该站在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沿,却反而被之迷惑,陷入动摇之中。

  这种动摇若是不加遏止消除,严重的情况下,甚至会让其本国斗争陷入大溃败。

  故而在此,沐源便用这如针刺心的言语,辅以一些微不足道的手段,震醒他们。

  他继续言道:“事实证明,我们有些干部不想革命了,他们想要特权,想要成为新的资产阶级,靠着剥削来供自己享受,这些人中,有元老委员,有省长。所以,看到这些革命的学生们,他们害怕,他们要调动枪炮来对付学生,如果调不动枪炮,就调动工人、农民来跟学生作对!

  所以,我在这里放出话来,你们不要有所顾虑,谁敢这样做,就革了他们的命!”

  他没有关闭麦克风,去刻意掩饰这些言语,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广场。

  这一刻,他的身影矗立在城楼之上,在广场这片赤色的背景下,宛如不可动摇的旗帜!

  台下的学生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声浪直冲云霄。

  这一番话是对“大革命”的公开支持和表态,无数参与了这场革命的工农学兵怎能不欢呼雀跃!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国内见到这位苏炎的创建者与伟大先驱了。

  在怀着思念、敬仰的心情的同时,一部分人也会心存疑虑。

  毕竟,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一个人的少年、青年和老年时代,通常都会截然不同,有时即使是数年的人生变幻,都会深刻改变一个人的思想。

  就如那些写在历史课本中,仿佛镀了一层伟岸光芒的开国元勋们,在这场大革命中丑相毕露,让很多人都大跌眼镜,叹息不止,心中的滤镜彻底破碎。

  利益...大革命触动了这些元勋的利益,触动了以他们为首的走资官僚集团的利益,所以曾经作为工农阶级领导者的他们,悍然走到工农的对立面,要扼杀这场大革命。

  革命...革他人的命可以,革自己的命,不行!

  那么,那位伟大的传奇的领袖,一手缔造了苏炎的革命先驱“沐源”,他会...和那些已经化作“恶龙”的元勋一样吗?

  这些疑虑,在沐源的言辞和态度下,尽数消散。

  他们可以骄傲地挺起胸膛,他们的敬仰不会变成失望,这位伟大的领袖,他,没有变!

  与这些欢呼的人们不同,那些关注着这场庆典的元勋们,则是则是脸色各异。

  “他是在敲打我们吗?!”

  “难道他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不,不可能,他刚回苏炎,怎么会知道!”

  事实上,沐源的确有警告他们的意思。

  “宫廷密谋”,这是封建时代权力斗争中常见的戏码,一部分掌权者通过阴谋与权术,暗中联合,最终实现颠覆政权的目的。

  从古至今,多少政权是被这种手段颠覆的?

  而不久前,沐源回到苏炎时,便察觉到一些异常。

  他的一些“老熟人”,那些曾经在革命岁月里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或许觉得社会主义的江山已然稳固,常规手段无法撼动,便开始暗中进行密谋,试图效仿封建时代皇位更迭的斗争方式,在这个新生的国家搞一场“宫廷政变”。

  这让沐源感到可笑,又觉得可悲。

  [变化],是恒久的,世界在变化,人也在变化。

  李润石便在他的《矛盾论》中,用通俗易懂的言语阐述了质变和量变之规律。

  人的思想的[质变],从一个无产阶级的思想转变为剥削阶级思想的例子,沐源见过很多。

  他见过战争中意志薄弱的人倒戈投降,见过资本主义余毒侵蚀的群众化作流氓无产,见过一些干部在胜利后便立刻丧失了斗志开始腐败贪污。

  可是,他却从未想到,那些在革命最黑暗时期立下誓言的人,也会变得如此腐朽。

  就连那个由他一手拯救,曾无比昂扬地向他宣誓,“要一辈子革命”的青年,也已不复当年。他被权力的诱惑腐蚀,被舒适的生活蒙蔽,被妄想和欲望拖入深渊。他的初心早已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带着冷笑的面孔,一个以“功劳”之名谋划私利的恶龙。

  他将这些人的密谋告知了王春江。

  这些事情,这些人,他相信王春江能够处理好。

  他不会越过王春江这位领导者,去亲自去处理那些人。

  毕竟,国家的运转有其规则,其中之一便是分工明确、职责清晰,王春江才是当前苏炎的第一书记,而他既然已经退休,便不能靠着自己的影响力去越俎代庖,强压在其头上发号施令。

  他如此,李润石亦是如此。

  更何况。

  旧世界的覆灭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大势,妄图重建资本主义世界的人,就如那百年前在欧洲资本主义革命中想要成为皇帝复辟封建制度的王侯将相,只是在逆大势而行,会被时代的洪流拍得粉碎。

  当然,如果对阴谋诡计毫无防备,倒确实有让这些密谋成功的可能性。

  毕竟,谁能想到,在这个社会主义国家,居然还会有人,使用封建时代那种腐朽的宫廷手段呢?

  一时不察,身死国灭,历史倒退,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居然走到这一步了吗?还真是,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啊。”王春江眉头紧锁,叹气不止。

  平行时空中,大革命覆灭的标志,便是一场宫廷政变。

  有这种“前车之鉴”在,李、王二人其实早就有所提防了。

  可此时听闻,他们居然真的打算来这一套,两人心中终究是无比失望。

  不过,终究是曾经一起奋斗多年的老友,他们决定最后给他们一次机会。

  所以便有了,沐源在庆典中暗藏警告的言语。

  若是这些人现在停下,那还只是走入歧途,可以用“惩前毖后、治病救人”那一套来教育。

  继续下去,那便成为了必须要消灭的阶级敌人,必要让之身死族灭,打入历史的耻辱柱,永世不得翻身。

  面对他的警告,有些人退缩了。

  但有些人,并不打算放弃。

  他们无法接受失败,更无法放下已到手的权力与特权在他们的思想中,封建的残余根深蒂固,比如所谓“成王败寇”,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他们固执地认为,只要成功了,那自然可以任意粉饰历史,任意改写事实。

  ...

  ...

  这些话,对一部分人,是警告,而对在场的各国领导者,那便是教育了。

  辅以一些特殊的手段,这些来自六大洲不同国家的领导者,皆是若有所悟,那份根植于他们内心的阶级觉悟,汇聚成燎原之势,在生生不息中回响。

  他们凝望着这个世界,在一片赤色的映衬下,那些年纪尚轻的学生们,个个昂首挺胸,眼神炯炯有神,仿佛整个世界都掌握在他们手中。

  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映出一种如神如圣的光辉。

  这便是——[未来]。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革命的希望、无产阶级的希望、共产主义的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

  此情此景下,一位来自南欧的领导者低声感叹:“好美。”

  他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曾在卢浮宫的灯光下凝视维纳斯的雕像,也曾站在罗马大教堂仰望那令人屏息的穹顶画卷,更曾在阿尔卑斯山巅眺望过日出时的晨曦,那时的光辉洒满大地,如诗如歌...是的,他在生命中,见过无数美丽的风景。

  可是,每个阶级的审美标准是不一样的,对风花雪月不以劳动为生的人,自然可以用这些风景陶冶情操、怡然自乐。

  可对一个革命者而言,那些风景都是单薄的,并不属于他们,反而...有些刺眼,让其不由联想起,这些风景背后的血泪。

  唯有眼中这一片赤红,才是属于无产阶级的“美”,令人赞叹,为之沉醉。

  “我看到了永不熄灭的薪火,我似乎理解了一切。”

  有来自非洲的领导者格瓦拉,将目光投向远方,那无尽的地平线的尽头,仿佛是他的家乡。

  那是一个在烈日下炙烤的土地,贫瘠的沙砾中顽强生长着稀疏的草木,那里的人们曾被压迫、被奴役...

  三角贸易几乎将非洲的财富掠夺一空,无论是劳动力、还是自然资源。

  殖民者留给非洲人的,是一片满目疮痍的大地。

  但是,非洲的无产者却逐渐觉醒,开始了不屈不挠的斗争。

  最终,他们推翻了压在他们身上的大山,获得了自由与解放。

  但是,非洲的基础太差了,远远不如苏炎,而且民族主义情绪强烈,若非联合国际的帮助,或许早已四分五裂,各自为战。

  于是,格瓦拉有时也会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