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本首相 第200章

作者:余道安

  至于‘买不到中国产尿素’,导致农业化肥供应出问题的事情,韩国与日本官员可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戳破了民众心目中自己‘地上民主天国’的幻象。

  李星河摊开双手,直指问题核心:

  “谁敢写报纸,批评韩国农食部和农协胡搞瞎搞吗?他们大搞减产护农的政策,把韩国米产量压低,却没一人出来负责?这事没办法的。”

  更深层核心问题的日本农林水产省、农协和韩国农食部、农协在里面的‘乱政’与‘分利’,但没几个人敢揭发。

  譬如韩国粮价高企如今的问题之一,就是2023年搞大减产以维持粮价的神经举措。粮食减产,不代表售价就会等比例增长,更不代表减掉的比例能符合预期。相反它就是个放大器,减产1%,可能价格飙涨10%。农民一看其他农产品发补贴,可能一窝蜂全都减产改种,最后减产比例过高。

  这种影响,叠加上全球通胀,传导到数年后的结果,就是粮价相比2019年已经涨了四倍了。

  并且韩国也拒绝发放库存储备粮,所以还在涨!

  这种感觉很像泡沫经济时的日本,在需要平稳的时候刺破泡沫,但面对危机却缩紧银根,不给社会补助,硬挺经济危机,差点把自己挺死。

  赵烈淑吐吐舌头,虽然她基于朴素的爱国热情想反驳,但仔细想却没什么好说的:

  “没办法嘛,媒体嘛。”

  传媒学的一个特点是,通过操弄描述主体,或被描述客体,来隐藏真正的罪魁祸首。

  无论是日本媒体还是韩国媒体,都很懂纪律,很少有去攻击农林水产省、农事部和农协搞的垃圾政策、稀烂的科研产业转化、僵化的农协与分销制度,他们只是转移话题描述为‘天灾、临时恐慌、外国人吃多了’,这几个公私部门出现在新闻里时,总是好似在努力做事,但能力不佳。然而打开评论区,读者早就把他们骂翻了。

  李星河突然灵光乍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

  对于韩国、日本,这种米价高到世界前列的国家来说,米是核心的社会问题。

  这是挑唆社会舆论变革,引起颜色革命的抓手啊。

  阿拉伯之春一开始的理由,也不过是警察抓小摊贩,小摊贩自焚的小概率事件。

  由米价,引申到社会关注点,是天然对日韩进行舆论引导,颜色革命的更大基石。

  所以,李星河握紧赵烈淑的手,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我们开设一个NGO组织吧?由我来出钱资助,这个NGO组织,聘请韩国、日本的教授、社会活动家,来鼓吹日本、韩国放开米业限制,多进口外国大米。不能为了一小撮农协老爷的利益,损害亿万民众的生活。”

  李星河当然不是要为这日韩1.7亿人谋福利。

  因为日韩两国的农民已经很稀少,而农民被农协裹挟,变成农协老爷的谋财工具。相反,大多数国民都在超高米价里苦不堪言,这就是社会基础,而且很强烈。

  只要用舆论攻势慢慢击穿日韩的大米自给,就代表着一种传统制度的崩溃。

  社会思潮的转变一旦逆转,就是排山倒海的舆论浪潮。

  首先要求有限的大米配额进口,用一部分进口米稀释米价。当米价下降时,再鼓动更进一步的进口,直到大面积放开。

  既然大米自给可以放开,那么外国公务员是不是也可以放开?

  亲美的政策可不可以改?美军还有没有必要?

  是不是只要投降阿中,日本或韩国就能继续维持和平繁荣的生活了?

  这些问题是否实现,不重要。

  但是让日韩的民众和政府对抗,这很重要。

  所以主要的进攻抓手,虽然在于进口大米问题,但最终目的是制造出社会里颜色革命。

  这是中情局屡试不爽的招数,李星河稍加学习,就开始逆练神功。

  赵烈淑对于爱人的独特思维,一直都非常吃惊,今天李星河的神奇思考,又让她大开眼界。

  作为一个朴素的好姑娘,赵烈淑确实也想为国民谋福利。至少让大家都吃上更便宜的米吧。

  于是她弱弱的提问:

  “那...你...准备怎么做?”

  李星河都不用自己思考,抄袭中情局的策略:

  “先挂牌成立,注册一家NGO组织。然后开始办自己的网站,写邀请信请教授们写支持我们的文章。第二阶段则开始在网站上投递视频,进行社会动员。到第三阶段,则开始鼓励采取我们思路的议员们当选,引导支持者去投票...”

  赵烈淑头疼的拿起自己的钱包,把银行卡和信用卡拿出来点验。

  “你在看什么?”

  “我数数我的银行卡,我可能凑不出开NGO组织,聘请教授们写文章的钱...”

  善良的女孩,到现在还在想着倾尽所有帮助李星河。

  李星河都被温暖了。

  他按住赵烈淑的手,把她的银行卡一张张的赛回钱包,然后再将一张价值5万美元的储值卡塞进去,再瞪大双眼真诚的秒杀好姑娘:

  “我有钱,而且美国人会愿意给天使投资的。中情局从来都只问我要战绩,至于闹出什么,他们不在乎。你也可以把它作为自己的业绩,上报给韩国情报院啊。为了你的未来,我花多少都愿意。”

  好烂俗的发言,很经典的烂梗。

  但是很有效。

  赵烈淑不禁怦然心动,点点他好看的脸蛋。

  “嗯。”

  正好今天就在永田町,李星河与赵烈淑就干脆在路边复印机上复印文件,用赵烈淑的身份,在东京都注册了一个新的非政府研究组织:

  东北亚米价与社会幸福研究中心。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其实这一章算是临时加的,文在寅被检察院正式指控,米价都是最新的消息,所以加入一点对于社会舆论引导的思考,写成了本章。

第二百七十四章 你可真坏

  米价和社会幸福有没有关系?

  听起来好像有,但不多。

  然而本研究中心的主旨,是告诉所有人,米价就代表所有粮食的平均价,因此米价与社会幸福强相关。为了保障社会中每个人的生活幸福,就应该压低米价。

  因此,政府应该为民众提供低米价,民众有追求低米价的自由权力。为此即便适当的放开进口大米配额,对社会造成微不足道的大米自给不足,相比起提供给社会大众的幸福感来说,也是不值一提的。更何况在现代自由平等的国际社会里,以日元的购买力,只需要付出些微代价,就能买到喂饱全体国民的大米。而若是为少数农协利益团体,让百姓吃不到米,又何来幸福?

  米价越低,社会越幸福。

  这就是本研究中心提出的‘米价与社会幸福定律’。

  ——李·赵。

  把以上的道理写完,李星河回头问赵烈淑:

  “怎么样,我写的如何?这个就是我们这个非政府组织的活动主旨了。”

  “当然好啦。”

  赵烈淑微笑,其实她压根就没仔细看。

  不过李星河的道理并非讲不通。按照日本媒体的日常宣传,日本已经是欧美发达社会的一员,享受美国驻军的安全保护,理所当然可以施放一部分大米自给,换取低米价。隔壁中国可能几十年都不会真的打日本,但百姓每天都要吃饭。如果日本米价能降低到原价的一半,整个社会的食品价格都会大降,幸福度直线提升。

  因此只要忽略日渐逼近的中国,这套逻辑其实非常顺畅。

  就算有人反对,李星河也可以祭出最坚定的政治重锤:‘你是不是不相信美军,你是不是恐中,你是不是反美?’

  虽然媒体天天宣传渲染,但恐中反美,可是日本的政治红线。

  而且并非没有人支持这个理念。贫穷的社会大众,日本进出口商,在东南亚的日本米商,大家都有很强的诉求来拆除农业限制。

  这个小小的研究所,目前只有一个办公室,两个注册老板。

  但赵烈淑还是很开心,起码她有了一份想做,而且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做的事业。

  当金申束黑着脸找到这俩人的时候,赵烈淑骑坐在李星河的大腿上,两个人面对面的抱在一起吹海风,不时的耳侬软语,鬓角厮磨。

  看到这一幕,金申束的脸更黑了。

  他的呼吸急促,心脏作痛,差点一口气噶过去。

  但好在已经认清了冷酷的现实,金申束强行别过脸去,走过来坐在公共长椅的背面,问:

  “我现在该怎么办?你给我介绍的那个部长还没来得及深入合作,他就已经下台了。根据小道消息,还是被你亲自给挤兑走的。我现在怎么办?国家情报院刚给我发了情报咨询函,但我已经没有公安联络人了。”

  李星河想了想,这确实影响自己埋的钉子。

  他说:

  “啊,这件事不要着急,等日本大选结束,新的内阁大臣就会任命新的公安部长,到那时候我再帮你给续上这层关系。”

  但金申束仍然恐惧于失去,他不禁追问:

  “我该如何信任你?”

  这一问,让赵烈淑不悦,她低头埋进李星河的脖颈间,亲亲他的锁骨。

  金申束差点又噶过去。

  李星河为自己举证:

  “我和土屋晓胤关系不好,我赶走了他,但我现在打电话可以让他办我想做的任何事。因为我帮他扫清了所有后患。你觉得我至于坑骗你吗?”

  金申束虽然怀疑,但还真的相信李星河的话。因为土屋晓胤确实没有给他坑害李星河的反击计划。

  正好他来了,李星河说出正事:

  “这样,我给你一个电话,这是警察厅首席检察官原田义久的。他最近一直想找我麻烦,而你的任务是告诉他,我有很大的财务违规活动。我在一个叔父、一个岳父的帮助下搞了很多黑钱。你作为公安部门的暗中线人,有很多我违法违规的证据,想要举报给原田义久。让他对我和我的部门出手。”

  以上当然都是真事。

  只不过金申束永远也不可能把李星河违法违规的证据,交给原田义久。

  金申束乐意接受这样的工作,他可以反复接近日本政府高官,在不经意间获得情报。

  “我应该怎么取信于他?”

  李星河拿出一张笔记写写,隔着椅子丢给金申束,吩咐道:

  “给他这份报告,说我的私人账户里有大量虚拟货币的资金进出。当他相信这份假报告的时候,你再告诉他,你要回去整理剩余情报,请原田义久快点拿下我,否则我就会立刻公报私仇的追杀你。为确保安全,除非他下令拿下我,不然你不会交出大量证据。”

  阴谋诡计计划到这里,其实公安九系不解散已经不重要了。

  相反,公安九系必须接到被解散的命令通知,否则这个计划反而变成了空中楼阁。

  当原田义久真的下令,要解职李星河的时候,金申束就会消失。

  他很懂,说:

  “所以他永远都拿不到这份不存在的证据。”

  “没错。”

  李星河拿出了一张储值卡交给他,说:“买一辆奔驰车吧。作为外交官,体面很重要,要让外人一看到你的车标,就对你肃然起敬。”

  韩国有很深的德系奢侈豪车崇拜,尤其是作为欧美体系的末流,韩国人的这种崇拜尤其深刻。

  面对着自己的前未婚妻,拿着李星河给的储值卡,金申束心情极度郁闷,在快乐与痛苦之间,天堂地狱的反转,他很想说点什么,但仔细想想自己的状态,还是转头默默离去。

  在他的背影里,赵烈淑和李星河亲亲吻吻。

  赵烈淑掐着李星河的鼻子,憨憨的说:

  “你可真坏。”

  ......

  下午时分,李星河把赵烈淑送回大使馆,才晃悠悠的回到办公室。

  公安九系显得有些仓皇,门上贴着大大的‘休假中’。

  办公室里大家都有些情绪,藤理惠还在安慰生气的玉子师傅。

  李星河阴阳怪气的敲敲门:

  “谁啊,这么替我们着想?还给我们放假?”

  “别怪气了,快说怎么办啊。”藤理惠嘟起嘴,让李星河一顿好哄。

  不知道是谁打小报告,李星河回来的事情很快让统括审议官谷滋行出现。

  这个帅老中年官僚把李星河喊到走廊:

  “你们公安九系今天中午就被勒令全体休假,等待更进一步的审查了。我希望你能尽快交代问题,我帮你安排到地方警署里转职。”

  按照日本的传统,像他们这样的部门被要求裁撤时,会提前一个月进行休假。在这一个月的假期里将他们的工作和对接关系交给新的团队,进行适应。当一个月后归来时,就可以换到冷门岗位了。

  至于李星河,直接领取辞退文件,圆润滚蛋。

  “不用,我们部门没有问题。”李星河微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