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道安
林佑子的手指一直的活跃,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生怕当她抬起头看到岸田文雄等人的脸时,会忍不住把手榴弹扔进去。
“谋反?”
石破茂与内阁,还有前首相们都不相信。
不是不信,但就自卫队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们也有资格谋反?
是真的反,还是被迫而反?
小泉躲在几个前首相里,悠然自得的玩着手机。他倒是不需要遮掩,因为这个智商就不是很行,况且与李星河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李星河现在在外面打仗。
“有问题...”
现在再提那些已经晚了。
因为真正在策动政治变革的人,不会听美国人下令,说不干就不干了。
而就在不远处的台场富士电视台。
漂亮的当家花旦宫司爱海望着手机发呆:
“这不是...这不是我们俩...就要当...”
就要当某种意义上的‘媒体喉舌’,因为李星河给她们发了一段公开新闻稿,让她们读出去。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从李星河强行并购富士电视台之前开始,堤礼実和宫司爱海就一直在为李星河充当喉舌,尤其是在田村娈童案等大型社会案件上出力,把她们俩培养成国民女神。
“我已经不可能回头了,此生仅他一个人。”
堤礼実小心翼翼的拎起裙摆,努力把自己打扮得正义可信。
宫司爱海也微笑感叹:
“是啊,我们既是他的媒体喉舌,也是那个...那种喉舌。”
“呀!讨打,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能说这种话!”
两个女人互相搀扶着,走进广播室。
在此时,堤礼実希望两个女儿,一华和美姬能跟李星河的姓氏的愿望已经落实。正如她所说,这辈子仅此依靠。
所以堤礼実在电视台上,潇洒利落的报道:
“12月24日,我台独家新闻播报。自维新军反叛入东京后,陆上参谋长森下泰臣,决意调动东京都周边军队,以消灭马场伸幸为由,将战后日本体制完全打破,重建军政府。万幸的是,第12旅团在江户川河口战败,第32、34步兵科联队相继在大宫市与品川车站被捕。森下泰臣疑似畏罪失踪...”
通过简单的调转事件发生顺序,在全都是事实的情况下,李星河马上就把政变起始的黑锅甩给森下泰臣,并且合情合理。
宫司爱海也补充道:
“本台独家连线采访获悉,间检察官作为米日联合司令部特命监察主任,此时正临时作为部队首脑,率领军队与自卫队和马场伸幸所部的维新军英勇奋战。”
新闻报道一出,全日本都震惊了。
此时,东京都市民的三观已经碎裂的拼不起来。
先是大阪人纠结了几千个带枪贫民就绕过无耻无能的自卫队,轻而易举的钻进东京开始改变政治,又把不知从哪找到的傻子悠仁推上皇太子的位置,愣是把大家看傻眼了。
而这竟然只是开始,据说首相与大部分议员全都逃到了东京湾的船上躲藏,不但毫无担当,更兼愚蠢无能。
接着作为日本保卫者的自卫队,从成立以来就没有打过仗的奇葩单位,此时竟然在报道中变成了试图沾染政治权力的野心家。而驻扎在东京湾的美军,却在间检察官的带领下在城里面到处打仗。
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
短促的新闻迅速结束,两位美女一起敦促全体国民:
“请大家,一起支持间检察官吧!”
而龙骧号上的前首相们、内阁与议员们同样可以收听到富士电视台的这场突击直播。
大部分议员对此都懵懂无知,像个弱智。
而大略知道内情的前首相们、内阁成员,对于这次直播评价极低:
“简直是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指鹿为马!无耻至极!”
尤其是石破茂,作为老政治家,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李星河的问题。
“已经晚了。”
此时,已经接连扑灭三股自卫队官兵势力的李星河,又回师疾驰向永田町。
根据徐宝峰的消息,被围困起来的马场伸幸带着悠仁跳进护城壕,又钻进了皇居,疑似是要公然篡权登基!
而李星河,则准备去给日本腐朽的天皇制度再踹一脚狠的。
作者的话:感谢大家的支持,4700字。非常非常抱歉,又睡过头了,写的也慢。
第六百五十六章 傻亲王皇居篡位、李禄山燃烧东京(4500字)
12月24日,东京全城自动戒严。
所有的公司全体放假,这一天连环卫工和街友都不敢出门,满大街冷冷清清,却只看到坦克战车在东京都内不断回旋反复。
说起来也非常有趣,由于东京都内交通成本高昂,旧出租车司机联盟老头死的差不多后,Sally集团接棒都市网约车生意,开网约车成为许多中年危机男人的保命秘诀。而在全城人都很依赖的地铁停下后,不怕死的sally网约车倒是瞬间下载量暴增。
甚至连李星河的后勤部门,都找Sally去送货。
倒也算是替自卫队实现了‘民间力量加持’的目标。
李星河在回到永田町的时候,还在分兵前往各个不服气的南关东驻屯地,把那些雷达站、后勤队、警务队等小基地干掉。
一个又一个的自卫队部队被击溃,一座又一座的自卫队驻屯地开门破关。那些猝不及防的自卫队官兵,大概直到现在才弄明白,什么叫自卫队实现一元化领导。
一元化,就是打出一个老大发号施令。
“打的越狠,他们跪的越快。”
李星河如此吩咐,走入永田町。
在这儿等待的徐宝峰急忙汇报情况:
“悠仁和马场伸幸都在皇居里了。其余人已经被我们剿灭。”
此时,作为李星河最信任的下属之一,公安九课的姑娘们在楼上围观,倒也没有下楼,主要是李星河不希望让她们太显眼。
永田町内还有一个姑娘,那就是东京地方裁判所所长水镜天平。
这位大骨架美女和华英美可一直是对头,非但不怕抛头露面,甚至更喜欢炒起绯闻热度,与华英美对垒。她现在倒是一点不害怕,带着赝冰冼子跑进李星河的总部,跳着和李星河相拥。
“你可真是个坏东西。”
水镜天平望着他过分年轻的脸蛋,实在是感慨不已。当滨海旅进军缓慢的靠近皇居时,聪明伶俐的她就已经猜到李星河为什么这么干的。
太坏了。
小小年纪,已经能祸害国家了,这要再大一点,不得祸害全世界啊。
直到此时,摸摸李星河柔滑的脸蛋,水镜天平才恍惚间想起和他相亲时聊到的许多日本未来发展的问题,无非是东食西宿,最后还得找个下家。如今李星河就像一个东食西宿的渣男,躺在美日的床上吃中国的饭,如今倒更有些鸠占鹊巢的威风。
“boss,进攻吗?”
“不急,先等悠仁登基。”
李星河带着部队将皇居团团包围,但却并没有再进一步,反而纵容躲在里面的马场伸幸等人继续胡作非为。
毕竟日本的法律是个奇葩的缝合怪,天皇真就是法定意义上的皮面玩意。悠仁擅自被马场伸幸扶持上位,属于严重违宪。
可如果悠仁不违背日本宪法,李星河又如何能直接把他的继承权给拆掉呢?
正是如此,所以往日炮轰皇居都不带停的滨海旅,竟然是以‘怕误伤悠仁’为借口,停在了皇居之外,勒令马场伸幸‘不要伤害皇子,交出人质保命’。
别人不谈,反正现在在龙骧号上的德仁夫妇实在是绷不住了。梅没想我在在空咏有想梅你想......
炮轰前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误伤呢?
此时的皇居内,则正在举行着一场堪称乱七八糟的加冕仪式。
马场伸幸带着残余的维新军头目,在这儿进行自己小丑生涯的最后表演。
他刚刚找李星河求饶,李星河却通过内线告诉他,只要他让悠仁登基,李星河就会延缓进攻步伐。
为了活下去,马场伸幸照做了。
实际上,这也是为了团结全日本的维新军势力,让这些极右翼疯子们继续支持马场伸幸。
只要悠仁登基,就意味着维新会拥立新君有功。到时候或许能割裂日本政治,完成极右翼幻想里的新国家体制构建。
悠仁被摆弄着穿上宫内厅仓库里找到的天皇衣物,这种被称为‘麁服’的加冕衣物穿在他的身上,把沐猴而冠四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的对面,则站着几个东京电视台、NHK等媒体的直播小组,这些人是被马场伸幸临时带进来的,让他们把现场画面转播出去,换取全体日本人的认同。
马场伸幸大喊:
“诸位,现在正要进行下一届天皇登基仪式!”
“进宝!”
简化流程的仓促登基,直接从天皇持三神器开始,也就是剑、勾玉与国玺印章。
这三个玩意分别放置在日本不同的神社里,因而现场实际上只有三个空盒子,分别由马场伸幸放在悠仁的手中。
马场伸幸带着大家欢呼:
“请悠仁皇太子登基!”
悠仁傻乎乎的往座位上爬,由于不太会坐,还需要几个人扶持着坐稳。
如此,悠仁再登上那个小小的座位,便象征仪式完成了。
马场伸幸与维新军举手三呼万岁:
“板载!板载!板载!”
“德仁天皇的世代已经过去,悠仁天皇的时代到来了!”
至于取什么年号,悠仁不懂,马场伸幸的汉学水平也渣的不行,因而就直接放弃。悠仁现场任命马场伸幸为国家首相。
尽管法理性弱,可不代表没有法理啊。
此时,观看直播的日本人被迫分为两种态度。
一种是支持悠仁傻蛋登基,觉得日本已经这种稀烂样子, 还不如换一个天皇看看。
“难道德仁在位的时候,日本不是越来越走下坡路吗?说明他的气运不行。”
“换一个天皇有什么损失呢?”
另一种是真的无法接受,对于日本的政治生态产生极端厌恶情绪。
“21世纪了,还玩这么复古的把戏吗?”
“太蠢了,我都要被悠仁和马场给尬死了。”
若是天皇没有更换还好,可偏偏马场这帮人,真就沐猴而冠的换上了傻子悠仁。网民们要么接受现状,要么气急败坏。
双方网民在网络上大肆激战。
日本传统戏码,乡村极右翼大战城市新左翼在各大论坛上纷纷火热开打。
此时,李星河也在一墙之隔的皇居外看直播。
他很感慨。
对于地球上大多数民众来说,从出生到现在的社会成例,似乎是永恒不变的主题。
就好似政府应该兜底基础建设,居民交税海关检查,选举升迁考公任职,仿佛地球天然就应该按照这样的制度运转下去,这样的制度足以运转千百年。借用一句弗朗西斯·福山的金句,‘历史到这里已经终结’。
但正如福山的金句已经被历史抽脸,事实上人类的现代史方才不过匆匆百年,所谓万年不变的秩序,则往往在运转不到百年的光阴里就已经连续出错。
又如眼下的日本,从麦克阿瑟的战后改造计划,到吉田茂塑造自民党右翼执政体制,继而是田中角荣与金权政治崛起,被美国背刺后,90年代的泡沫经济与社民左翼、新自由右翼轮翻登台,安倍晋三登台开闸放水,再到眼下自民党腐朽不堪,其实不过匆匆80年光阴。
对于中国人来说,这80年可以是从同治9年(1870)时美国GDP超越英国,到新中国正式成立。也可以是康熙五十九年,到嘉庆四年乾隆去世(1720-1799)。它或许一层不变,又或许如惊涛骇浪般天翻地覆。
水镜天平察觉到了李星河的叹息,而赝冰冼子更是直接问:
“对将死之人有什么感叹吗?”
在她眼里,马场与悠仁都是期货死人。
李星河没有直说,却拐弯去感慨历史:
“从今天往后,或者说从2019年疫情开始往后,我们会见到越来越多一成不变的大厦轰然崩塌。那些我们以为是永恒不变的,却全都脆不可及。”
那些人们看似永恒的、一成不变的一切,都将会随着历史的风暴席卷,而片瓦不留的被打破、砸碎、扯坏。
“要消灭他们吗?”
下属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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