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坐飞机的小孩
成年男人们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烧酒,欣赏着表演。
“唱得太好了!千贺铃小姐日本第一!!”
已经面带酒晕的毛利小五郎双手举过头顶,十分捧场地鼓着掌,活像只卷毛狒狒。
“感谢各位谬赞。”名为千贺铃的白面姬俯身用清亮的声音道了声谢,腔调婉转如在歌唱。
“来,快帮毛利先生斟酒。”法号为龙圆的微胖年轻和尚招呼道。
“好的。”
一套标准的艺伎招待流程,看得毛利小五郎醉醺醺的脸色更加红亮。
“先生请用。”千贺铃小姐温柔地微笑着,将酒杯轻轻放在他的面前。
“在下小五郎好像置身与天堂之中一样啊!”毛利小五郎摸了摸脑袋,大着舌头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冰冷的少女声音自他身后响起。
“噗!!!”
毛利小五郎猛地喷出刚入口的酒,醉意瞬间清醒了大半,冷汗浸透了他的背。
他僵硬着脖子回头。
只见门外黑压压地站着一片人,为首拉开门的,正是他那个举世无双的女儿毛利兰。
毛利兰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老爸,扶着门框的指节微微泛白。
毛利小五郎依稀看见门边的木框上无声地蔓延开几道裂纹。
他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打扰了。”作为一群人中最为年长的成年人,安和率先踏入包间,在毛利小五郎惊惶的目光中很没诚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宫野志保紧随其后,四处看了看,随后作出失望的表情:“看起来‘天堂’很狭窄呢。”
“你,你们怎么会来这?!”毛利小五郎讪笑着,拿酒杯的手轻轻放下,掩饰不住地发着抖。
他像是半路想起来似得,拙劣地转移着毛利兰的注意力:“还有安和小子,你们又是从哪来的?”
“反正不是从天堂来的。”安和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从天堂坠落深渊的迷糊大叔。
铃木园子跳进房间:“随便问问山能寺的住持老先生,他就告诉了我们你们在这里。”
龙圆和尚倒是还真有几分佛家的镇定,还笑着邀请几人落座:“那你们几位也请坐吧,这边还有位置,还可以让他们再上些吃食或是酒水。”
虽然一个和尚来居酒屋听上去很抽象,但实际上日本的和尚是不强迫修戒训的,全看个人自觉。
无论吃肉喝酒还是结婚生子,在这里都是可以的,不过不准杀生倒是铁律。
“那我们就打扰了。”服部平次笑嘻嘻地坐下,嘴上这么说着,但完全看不出半点不好意思,一副看戏的表情。
樱屋的妈妈桑也从善如流地搬来几只新的草蒲,在一旁又摆了张桌子。
几个年轻人另开了一桌。
毛利小五郎又想到一招来保全自己。
“咳咳。”他握拳在嘴边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那就介绍一下吧,这边是在下的女儿,以及她的朋友们。”
在一一介绍完毛利兰她们后,他又开始将成年人组的几位介绍给众人。
能剧水尾流的少主水尾春太郎、经营着旧书店的西条大河、古董美术商樱正造还有山能寺的僧侣龙圆。
有着那么多人在场,毛利兰也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人,不好对毛利小五郎发作,只是脸色很难好看。
看着一旁的千贺铃小姐又要给他斟酒,她连忙制止,终于忍不住问了声:“爸爸,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一旁的龙圆和尚打着圆场:“小兰小姐,其实我们也才坐下没多久,直到你们来之前毛利先生也只才喝了两杯呢,就让他尽兴吧。”
捧着果汁的柯南一堆眼睛滴溜溜地到处乱看,听到这话愣了下。
他还以为这几个大叔坐在这里喝了一下午呢,结果才只是刚聚吗?
这边另开了一桌,妈妈桑便递上菜单,供安和等人选择。
“你们要点些什么?”安和随手翻了翻,先将菜单往铃木园子她们几个女高中生那边送去,“这里好像有没度数的樱花米酒,还有些看上去不错的茶点。”
“我看看。”铃木园子接过菜单,与毛利兰和远山和叶叽叽喳喳地商量起来。
一旁的宫野志保戳了戳安和的胳膊。
“今天可以允许你喝一点小酒哦,不过不能太多就是了。”
安和十分平淡地点点头,随后对妈妈桑严肃道:“请给我来一份御烧。”
铃木园子等人也很快有了决定,至于服部平次和柯南两人则是敷衍了一句“随便”,然后就凑到一块聊起了案子。
妈妈桑记住了众人的选择,退出房间,很快就带着他们点好的东西回来。
铃木园子尝试了一下这家店招牌的樱花米酒,远山和叶和毛利兰则是选择了热牛奶,服部平次和柯南被塞了两杯橙汁。
宫野志保没有要饮料,点了份红豆卷尝了尝。
安和的烧酒最后才上来,是由那位千贺铃小姐端来的。
她带着浅笑,正要像之前那样招待安和,安和就出声制止了她。
“我自己来就好。”
千贺铃小姐一愣,看了眼一旁漫不经心戳着红豆卷的宫野志保,似乎明白了什么,礼貌地微笑了一下,放下了酒杯和酒壶,就退回了一边。
“啊拉。”宫野志保抬眼,意味不明地望向他,“啊哇君不想体会一下‘天堂’的美好吗?”
“美妙的品酒时刻可不容这些繁冗多余的动作来打破神圣。”
安和不急不缓地斟满酒杯,将其举到唇边,浅尝了一下。
嗯,度数够劲,温热的口感进入口腔的一瞬间就让人感到了一阵绵厚,仿佛入口的不是酒液,而是温润的玉。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回味不太理想,后劲不足,只能当做闲暇时的自娱自乐,做不得觥筹交错的尽兴。
一只红豆卷恰是适合地被送到他面前,安和一口将其咬下。
“事先吃点淀粉类食物可以有效缓解酒精对肠胃的刺激。”
宫野志保周到地说着。
“要尝尝吗?”安和将酒杯向她推了推。
“我还未满二十岁哦。”宫野志保表示拒绝。
“那真是可惜。”安和舔了舔唇。
那边的侦探同盟中,服部平次忽然背叛了柯南,主动摸到那位千贺铃小姐的身边。
“你不是之前宫川町的”
“啊,我叫千贺铃。”千贺铃小姐笑着点了点头,“上次真的非常感谢您。”
“平次,你们认识啊?”同样不知何时摸过去坐下的远山和叶好奇地戳了戳服部平次的肩膀。
服部平次回过头的时候吓了一跳。
缓了缓后,他先是挤出死鱼眼吐槽了一句这个女人没有声响,随后还是耐心的跟她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到京都时发生的事情。
“是见过一面,帮她还有那位妈妈桑拦了一个偷包贼。”
柯南竖起了耳朵,他还不知道服部平次之前和这位艺伎小姐还有这样的一面之缘。
不过说到这,他也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拿出一支被拔掉箭头的箭递给毛利兰。
“小兰姐姐,你能帮忙占卜一下这根箭矢之前的主人吗?”他作出天真的孩童笑脸,“今天服部哥哥在路上突然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了,我们怀疑这件事可能和‘源氏萤’的案子有关。”
毛利兰自无拒绝的理由。
“可是该怎么样找到那个人呢?”她有些为难,“我也只能占卜简单的是否,还有一些不复杂的问题而已”
柯南想了想:“那就先看看射出这支箭的人跟叔叔调查的这起事件是不是真的有关系吧。”
毛利兰点点头,随后接过那支箭,将其平放在桌上,摘下了自己的腕表,拿着表带的一端,将其作为一个简单的“灵摆”。
她很快进入了冥想状态,在心中默念了七次“这支箭与‘源氏萤’案件有关”。
随后她轻轻睁开眼,便看到腕表以顺时针的方向明显地晃动起来。
毛利兰松了口气:“看样子那个袭击者确实跟爸爸在查的案子有关呢。”
柯南点了点头,随后若有所思起来。
很快毛利兰又起身,怨气十足地拿远了毛利小五郎面前的酒杯,看着他因为头疼而捂着脑袋,一边抱怨,一边从旁边倒了杯清水递过来:“真是的,我一不注意你就又乱来。”
宫野志保看着那边的情况,眯了眯眼。
“啊哇君以后不会变成那样的糊涂酒鬼吧?”
“第一,我不糊涂。”安和晃了晃已经不剩多少的酒壶,干脆拿走了酒杯,提壶一饮而尽。
他豪放地放下彻底空了的酒壶。
“第二,我不会醉。”
那位看上去最正经的龙圆和尚又帮毛利小五郎说着话:“小兰小姐,请不要责怪令尊,毕竟也是我们主动邀请他来的。”
“是啊,我们想要请教一下名侦探是如何推理‘源氏萤’这个案子的。”
樱正造笑着理了理领带,上面沾染了些许酒渍,显然这位看上去面相精明的古董商也有些醉了。
居酒屋的妈妈桑整理了下桌上空掉的酒瓶,也加入了八卦:“听说‘源氏萤’的成员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本《义经记》呢。”
“哈哈,其实我的手上也有一本啊。”樱正造爽朗地笑起来。
“说到《义经记》,那可真是本好书啊。”他转头问向一旁默默喝酒的西条大河,“是吧,卖旧书的?”
“啊”
西条大河反应了一阵,才看起来十分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那本书就是了。”
“虽然名为《义经记》,但实际上却是一本描述弁庆故事的《弁庆记》。”
一直很有贵族范的水尾春太郎轻抿了下烧酒,动作讲究的放下杯子:“我倒是喜欢得不得了,尤其是什么安宅的弁庆。”
第227章 观众之死
“安宅是什么啊?”另一桌上,铃木园子悄悄问向几个小伙伴。
毛利兰和远山和叶都不是很清楚地摇头。
“能剧的剧名之一。”宫野志保出声解答了她的困惑。
安和也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胡诌:“就比如怪盗基德,你把前后分开念成‘怪盗的基德’。”
铃木园子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宫野志保嗔怪地给了安和一个白眼,随后开始纠正铃木园子被灌输的错误知识。
“别听这个人胡说,准确来说,能剧的剧名是对剧情的提炼,同时也是对文化符号的浓缩,大多能剧用历史传说为题,也有以知名景物为题,‘安宅的弁庆’便是浓缩了‘在安宅发生的弁庆的故事’。”
“原来如此.”
铃木园子这才真的明白,随后幽幽地望着安和:“不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啊,安和先生!”
安和十分没有诚意地点了点头。
正好另一边的水尾春太郎已经开始科普这部能剧的内容了。
“所谓‘安宅的弁庆’,讲述的就是为了躲避赖朝的追捕,义经和家臣们就假扮成苦行僧,打算利用在这个方法混过安宅的关口。”
“当义经的伪装就要被看穿的时候,弁庆突然举起了金刚棒,狠狠像义经打去,作出责罚弟子的样子。”
铃木园子十分投入地听着故事,像是老师们最喜欢的学生一样发问:“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了蒙骗关口的守卫。”水尾春太郎解释道,“在那个时代,一般人绝对想象不了家臣竟然敢打主君。”
宫野志保轻轻摇了摇头,说出了十分尖锐的评价:“这种畸形的阶级压迫倒是数百年来都没有变过。”
几个成年男人面面相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瞧清了宫野志保那一身行头,以及一旁铃木园子的脸后,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作为在京都本地多年讨生活的老资历,看空气的基本眼力他们还是有的。
惹不起惹不起
为了不让气氛就这么继续尴尬下去,水尾春太郎咳嗽了几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说道:“后来义经一行人便顺利通过了关口,在那之后弁庆立刻哭着向义经谢罪,不过义经非但没有责罚他,反而夸赞他的反应很快。”
“这个故事后来也往往被用来赞美主仆之间深厚的感情,因此被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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