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咨询师 第31章

　　很显然，因为某些原因福冈当地的利益被损害了，而福冈当地的势力又无法抵挡以东京为首的国家势力，所以他们只能以默不作声为抵抗。

　　“经济上？不太可能，侵占、掠夺他人产业这种事太犯忌讳，东京那边要真敢这么干，京都为首的关西派系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且福冈的普通人也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变动，说明这个利益跟普通人没关系。

　　那这个所谓的利益就是超凡方面了……”

　　对面站台传来了地铁到站的声音，杨柳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了站牌旁边的福冈旅游推荐路线。

　　他看到了上面推荐的三日月山，下意识的想到了曾经在那边在三日月湖的湖底下看到的东西。

　　“这……不会吧？！”

　　这个结论过于惊人，杨柳一开始并不敢相信。

　　但理智告诉他，那三日月湖湖底的东西应该就是真正的原因……至少也是原因之一。

　　毕竟那湖底的鬼王明明不是三阶段鬼魂，但从压迫感上来说，杨柳至今为止也没有遇见比它还要强悍的鬼魂。

　　好在那家伙似乎是对杨柳没兴趣，所以当时杨柳才能逃出来。

　　“川本一夫说过，他小时候福冈的各大超凡势力还会举行交流会，但不知从哪年开始大家之间就突然疏远了。如果以不举办交流会为矛盾爆发的时间点，说明那时候必然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

　　杨柳开始默默计算了起来：

　　“川本一夫那家伙对于交流会举办的具体时间和内容并不清楚，但是能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巫女小姐，情窦初开的同时又对时间记忆并不明确，那大概率应该是10岁到12岁之间。”

　　川本一夫虽然外貌比较沧桑，但是以杨柳的观察来看，那家伙其实也就30岁出头。

　　“所以大概在二十年前，福冈这边出现了一次极其恶劣的事件，让当地的超凡势力和国家官方势力发生了冲突……”

　　杨柳之前在湖底的时候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发现了不少问题，里面绝大部分的水鬼神志已经完全丧失，只留下了对生者纯粹的憎恨。

　　能够残留神志的水鬼是少部分，而且已经濒临失智的边缘。

　　从杨柳看到的情况来说，那只鬼王恐怕有吸收其他恶灵怨力强化自身的功能，不然那鬼王也不可能达到那样的级别。

　　相对应地，因为怨力被抽取，所以那些恶灵级别的水鬼反而能维持比正常恶灵更长时间的神志。

　　再结合杨柳对各种鬼魂的了解，这个时间点和三日月湖里的那些恶灵的状态也能对得上。

第62章 猜想（下）

　　想到这里，杨柳掏出手机开始搜索相应的新闻。

　　日本这边的纸媒大部分都还没有进入网络时代，所以比较具体的新闻很难搜索到，但如果是影响范围比较大的事件的话，至少网上应该也有相关的讨论才对。

　　大致搜索了一遍，直到地铁到站，杨柳才收起手机，皱着眉头走进车厢。

　　“几乎没有什么恶劣事件或者严重的事故，影响范围巨大，而且时间最接近的是……2005年的福冈县大地震？！”

　　在日本，“县”是“市”之上的一种行政单位，有点类似于中国的“省”。

　　像是福冈市本身的具体位置，应该说是福冈县的福冈市。

　　而在2005年的3月20号，福冈县的西方沖海域上发生了7.0规模的地震。

　　“可虽然时间上对得上，但地震源头好像是在福冈市的西北方向吧？和三日月山所在的位置正好相反，而且……超凡者真的有能力制造这种级别的地震吗？”

　　假如事实如此，且不管里面的内在原因，光是超凡者能制造地震这件事就需要杨柳更改自己的认知和未来的计划。

　　因为在此之前，考虑到两次世界大战都是热武器和普通人集团军作为主力，杨柳对超凡者“实力”的最高定位一直是无法单人抵抗成建制的军队。

　　实际上一直以来，杨柳所知道的超凡力量也都是这个级别。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当初暗中观察过的东京的那些官方人员，甚至是三阶段的鬼魂，其力量或许对使用冷兵器的普通人来说很危险，但如果遇见持有热武器的特战小队……只能说自求多福。

　　而如果超凡者能够做到引发地震这样的天灾，那么世人所熟知的世界大战的背后，恐怕还有不为人知的真相。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那些水鬼的来历。

　　人类的死亡并不一定会诞生鬼魂，正常情况下，人类死后诞生鬼魂的概率大概在千分之一。

　　如果是充满了不甘和怨恨的死亡，的确能够提高鬼魂的诞生概率，但最多达到十分之一就是极限。

　　至少在杨柳的认知里，十分之一就是鬼魂诞生概率的极限。

　　当然，如果超凡世界里有他所不知道的特殊手段可以强化鬼魂诞生的概率也并非不可能。

　　但就算有这种手段，想要100%“生产”鬼魂也不可能，因为鬼魂的诞生本身就是对人类意志的考验。

　　而以杨柳之前在湖底看到的情况，那里的恶灵数量至少也有数千只。

　　就算有什么特殊手段能把鬼魂的诞生概率提高到一半，想要产生那种规模的恶灵群至少也得“消耗”上万人。

　　万人级别的屠杀，如果是在和平时期短时间内发生的，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掩盖住。

　　就算官方没有通知，网络上至少也应该有小道消息才对，但以杨柳的搜索来看根本没有类似的讨论。

　　“所以……想要凑齐三日月湖里面的鬼群，至少要有一个能够长期提供死亡人口，而且还不会被普通人所怀疑的‘工具’。”

　　稍微想一下杨柳就想到了两种：

　　“黑道和……医院！”

　　恰巧这两种“工具”的建立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且一定程度上需要官方的支持，事后处理起来也相当简单。

　　医院自然不必多说，哪怕是看起来无法无天的黑道，在一个城市能发展起来黑道只有可能是上层人物的黑手套。

　　同样的道理，一个城市中的黑道之所以会被剿灭，最大的原因是上层庇护他的人消失了。

　　川本一夫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但作为一个能开地下黑拳的家伙，他的影响力绝对不小。

　　毕竟一座城市的“客流量”是有限的，地下黑拳这种东西川本一夫大概率也不会允许有第二家。

　　在日本当下黑道疲软的大环境下，川本一夫这种级别的黑道基本上已经是福冈市最顶尖的存在。

　　但是在之前饭局上的交流中杨柳得知，川本一夫的地下黑拳和势力都是他自己一手建造的，而且听他的炫耀来看，好像建立的过程也很顺利。

　　“也就是说，这家伙建立黑帮大概率是占了一个便宜，在此之前掌控福冈地下的黑帮很有可能已经被剿灭了。甚至……新建立黑帮的人是一个从属于福冈传承序列的超凡者，恐怕这也是福冈当地势力和中（和谐）央势力的博弈结果。”

　　各种想法回荡在杨柳的脑海中，等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出租屋的门口。

　　“算了，就是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跟我没啥关系，至少这次知道了这东西的来历。”

　　回到房间，也不开灯，杨柳就这么在黑暗的房间中躺在地铺上，掏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小斩马刀。

　　川本一夫之前为了转移话题，曾经吹嘘过自己的见识，说小时候曾经跟着父亲见识过大神社里供奉的神具。

　　“神具，或者说咒具……连大神社都把这东西当作底牌，那看来这玩意比我想象的要珍贵啊。”

　　因为担心言多必失，杨柳并没有询问得太仔细，基本上都是从川本一夫的吹嘘中拼凑信息。

　　“不过至少清楚了，这东西正常的使用方法应该是先净化掉上面的气息再使用，不过对我来说，会吸引鬼魂这一项反倒是优点。”

　　突然想到了什么，杨柳猛地弹了起来，转身在自己的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被他严密包裹的红色鸟居。

　　“那这么看来，这东西应该也是所谓的神具了，看样子住吉神社那边是打算用当时那只恶灵来让它进化吗？”

　　杨柳思考了一会儿，把这东西也丢到了自己书包里。

　　住吉神社好歹也算是当地的正派势力，只要自己在他们来的时候把这东西还回去，对方就应该不会为难自己这种“小人物”。

　　但要是一不小心被人偷了或者丢失那乐子可就大了，所以还是放在自己身上更保险一点

　　至于另一个原因……

　　“听说这东西对鬼魂有特攻？来，让我康康福冈这边危险区域的‘特产’！”

第63章 开学典礼

　　开学日，福冈市立能古中小学，体育馆内。

　　“真挤吧亏麻了！”

　　杨柳缩在体育馆的角落中，面无表情地看着无聊的开学仪式，内心满是懊悔。

　　“我真傻，真的。我早就应该知道这么久都没被当地势力处理掉的三阶段鬼魂肯定有一手，可我真没想到这些家伙最擅长的居然是躲藏！”

　　自从杨柳从川本一夫。那里套了一些日本当地的超凡信息后，他就被对方话中的三阶段鬼魂迷花了眼。

　　这几天里杨柳一刻未停，全副武装地在那些禁止区域搜索三阶段鬼魂的痕迹。

　　直到能古中小学的开学日，杨柳的收获为——零！

　　那些所谓的禁止区域基本上都在深山老林或者人迹罕至的区域，别说个人了，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所以这几天里杨柳既没有杀鬼练级，也没找到三阶的鬼魂，甚至因为运动量过大，还耽误了自己“兑现”身体的强化额度。

　　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只能算是一事无成。

　　连续几天劳心劳力最后一无所获，好不容易打算休息一下还要来参加这种无聊的开学典礼……

　　杨柳“藏”在教师群中，看起来表情平静，实际上人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不过杨柳的心思虽然已经不在这开学仪式上面了，但他却不知不觉间成为了这体育馆内的注意力中心。

　　“你看到了吗？”

　　“好高！”

　　“这么强壮，是新来的体育老师吗？”

　　“太好了，总算不是那个干瘦的竹下副校长给我们代课体育课了，记得上次他演示跳马的时候还把腰闪了。”

　　某干瘦的竹下直人：“……”

　　杨柳过于高大的身材站在一群教师当中还是过于惹眼，不知不觉间吸引了一群学生窃窃私语。

　　似乎察觉到了下面学生们的心态变化，从刚才开始一直在长篇大论的老校长朝着杨柳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快速结束了自己的讲话。

　　听到校长宣告这次的开学典礼结束，不只是学生，就连旁边的老师们也暗自松了口气。

　　杨柳也同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老校长的方向。

　　作为心理指导老师兼保健室老师，杨柳倒是不像其他的老师一样还需要和学生交流，今天参加完开学典礼后就没他的事了。

　　作为被自己导师强行推过来实习的人，哪怕是出于礼貌，杨柳也肯定要和这位校长谈一谈。

　　可是事情有点出乎他的预料，老校长只是对他友好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没再管他。

　　等杨柳找到竹下副校长时却被得知，这位老校长已经离开了学校。

　　“校长他毕竟是日本的顶级教授，虽然已经退休至教育界，但还是有很多人想要他的指导。

　　而且这些人里大部分也都是学校的赞助商，没有办法拒绝，所以校长一般都很忙，习惯就好了。”

　　竹下直人副校长笑着拍了拍杨柳的胳膊——主要是杨柳的肩膀对于这个小老头来说拍起来太费事：

　　“按理说今天开学典礼结束后就没什么事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麻烦你在保健室等一会。正好，也可以在正式工作前稍微熟悉一下。差不多到中午学生们就会回家，到时候你就可以走了。”

　　“好的。”

　　杨柳想了想，觉得竹下副校长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像校长这种级别的教授，能抽出时间来参加这家小学的开学典礼已经很夸张了，自己见不到对方也很正常。

　　毕竟从正规渠道来看，自己来这边也只是实习罢了，确实不值得这位校长单独接见。

　　至于说内在的其他原因……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上不了台面的，说不定这样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没有强求和校长见面，杨柳和竹下副校长打了个招呼后便径直朝着保健室走去。

　　那时候他也想起来，保健室这边好像还有一只鬼魂等着他去解决。

　　根据之前的记忆快速走到保健室的门口，推开房门后首先进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整洁的床铺。

　　每一个床铺的旁边都带着窗帘以保证一定程度上的私密性，旁边靠墙的药柜上也摆放着一些不需要处方的常用药物。

　　杨柳把门轻轻带上，背着手在不算大的保健室里面逛了起来。

　　“奇怪……没发现鬼魂的踪迹，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鬼魂的样子啊……”

　　将整个保健室仔细搜索了一遍，甚至连床底和柜底都没有放过，杨柳满脸疑惑的坐到椅子上。

　　“难道真的是某种需要满足了条件才会出现的鬼魂吗？”

　　这种鬼魂倒也存在，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当一个人完成了某些条件后便会成为那个鬼魂的执念目标。

　　“竹下副校长说过他也兼职过保健室老师，不过没有出现问题，但真正应聘的保健老师都进医院了。也就是说，对方的执念是保健老师？”

　　杨柳仔细思索了会，随即摇了摇头。

　　“可能性不高，单纯的保健老师范围太广，就算时间范围缩小到学校内也有两个保健老师，但另一位村上医生一直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