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云之
克莱恩几乎是立刻联想到了空想天使亚当。
“你们说的是谁？”
伦纳德看着林诺和克莱恩分外的茫然。
“老头，你知道吗？”
伦纳德不想在克莱恩面前表现的太过无知，他选择了场外援助。
“空想天使。”
帕列斯老爷爷也没有说出亚当的名字，他现在不是时之虫了，他现在说出亚当的名字，亚当或许真的能够听见。
“队长和戴莉女士没有受什么伤吧？”
克莱恩一边说着，开启了灵视，确认了两人只是有些疲惫，这才放下心来。
“因斯死了，我们也能够跟廷根的队友有一个交代，他们在神国也会得到安眠。”
说话间，他下意识又真情实感地抬起右手，在胸口顺时针点了四下。
伦纳德本能跟着画出绯红之月，旋即怔了一下，表情变得颇为古怪。
伦纳德又看到了没有一点反应的“黑夜眷者”，古怪之色变得更多。
“击杀因斯的功劳啊，你们几个分一分，或许就有希望，多出一个守夜人，一个不死者，一个灵巫...”
林诺的目光依次扫过邓恩、戴莉、伦纳德。
“不过这样的话，你的功劳，就要分给邓恩和伦纳德两个人了。”
林诺笑吟吟地看着克莱恩。
第446章 物理传教
“队长或许对成为半神没有兴趣。”
“我不能逼迫他，也不能代替他，做出选择。”
克莱恩对着打趣自己的林诺沉声说道。
林诺愣了一下。
邓恩对成为序列4的半神没有兴趣？
“你怎么还在用过去的眼光看待你的这位队长？”
“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从服用了多份特性的序列7小队长，成长为序列5的红手套队长，难道支撑他的只有对因斯·赞格威尔的仇恨吗？”
“一位序列5的灵巫返回廷根，然后与你那位叫做弗莱的同事抢队长的位置？”
“我想邓恩应该已经明白，没有足够的力量，他什么都守护不了，他怎么会抗拒成为半神？”
“即便他失败了，他的骨灰也可以像是赛琳娜的骨灰一样，保护一个城市，或者提供给下一个需要的值夜者，比如这位伦纳德，他怎么会拒绝成为半神的机会呢？”
林诺不是很理解，克莱恩是怎么认为邓恩不想成为半神的？
“你不要咒队长好吗？”
“队长肯定会成功的，我也不要队长的特性。”
伦纳德听到林诺提起自己，他脸一黑说道。
“队长...他改变了这么多吗？”
克莱恩那副沉稳的样子有些崩碎，他这次又从一位老道的半神，退化成了一个刚成为值夜者的新人。
他以为邓恩最心心念念的就是廷根。
序列4的门槛不是那么好跨越的，克莱恩也不想邓恩遭遇什么危险，一位序列5的灵巫回到廷根虽然有些浪费，但是能够安全地守护廷根也挺好的，哪怕不返回廷根，邓恩离开红手套之后，这个实力，也不会遇到太多的危险。
“你‘死’之后，你的同事们都得到了成长，这其中也包括，你的队长。”
林诺没有提神战的事情，他只是提醒克莱恩，你虽然没死，但在别人眼中，你是真的死了一次，伦纳德在原时空为什么能够那么快速地被提拔为序列三的恐惧主教？
因为黑夜教会有圣者陨落，有非凡特性空出来了，以邓恩的性格，让他接受被打到凛冬郡？那还不如让他试一试晋升半神。
你怎么就知道，你眼中的守护者，不想获得更多的力量用来守护呢？
克莱恩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他的想法也没有错，伦纳德就没有在之后的战争中死亡，序列5已经算是神秘世界的大人物了。
“如果队长愿意的话，我当然是支持的。”
“伦纳德，你们就正常上报，隐去我的部分，放心，不会有人追查你的，当然，你也和队长也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红手套’。”
克莱恩笑了笑，他也没有在意什么功劳，他只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队长的想法，我不太清楚。”
“我，我习惯在教会。”
伦纳德沉默了下道。
林诺看着两人眼眸中暗藏的关切，他感到很有意思。
克莱恩随即摘下丝绸礼帽，行了个告别礼。
他转身从因斯身上抽走一张红祭祀塔罗牌，既然塔罗会已经是黑夜教会认证的隐秘组织，那么也没有必要再用塔罗牌来打掩护了。
伦纳德嘴唇翕动了一下，忽然开口道：
“你，你不会回归教会吗？”
克莱恩没有转身，将丝绸礼帽戴上，向着广场另一个出口行去。
走了几步，他才顿了一下，背对伦纳德回答道：
“回不去了……”
“是啊，每周10镑的薪水已经留不住你了。”
林诺想到道恩先生流水似的开销，他点头认可道。
嘎吱！
序列4的克莱恩身子一歪，险些一头栽倒。
伦纳德看着克莱恩萧瑟的背影，他嘴角忍不住抽搐，心中的悲伤荡然无存，还是补充道：
“每周10镑是序列8的薪水。”
“序列5是另一个价格，如果加入红手套带领一支小队薪水只会更高，而半神已经能够像是“女神之眼”女士，直接在海外统领一个大区了。“
克莱恩听到伦纳德的补充背影更加萧索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吼道：
“我不回去不是因为薪水！”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所以，得价钱？”
“还不能干预你干私活？”
林诺试探着问道。
伦纳德看向克莱恩的眼神更加怪异了，他后退两步，像是要和克莱恩划清界限。
“林诺！！！”
克莱恩有些羞恼。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如果教会真的加钱，还没有太多的限制，克莱恩说不定真的就忍不住回教会了。
然而，克莱恩越是在意，反而越是能够说明问题，至少林诺和伦纳德，这两个对克莱恩非常了解的家伙，此时都是一副‘我懂，你无需多言’的样子。
“这真不是钱的问题。”
克莱恩无力地解释一句，转身背影有些仓皇地通过火焰跳跃消失。
他离开了，伦纳德没有离开，林诺也没有离开。
又过了一阵，复活广场上飞来了好几位非凡者，其中一位，身穿黑夜教会普通神职人员的长袍，有一头秀丽的乌发，有一张精致的脸孔。
没人看得出她的年纪，因为没谁在乎这点，只会去注意她那双藏着无数繁星般的幽邃眼眸。
这位女士浮于半空，静静望向广场之上。
因斯的遗骸已经被林诺大度的火化，他现在正在拆分着黑暗途径和死神途径的非凡特性，察觉到注视之后，他亮了一下黑夜圣徽。
“眷者阁下！”
“女神之眼”伊丽娅走过来恭敬地行礼道。
“你的眼睛很有特色，这张塔罗牌送给你了。”
林诺将一张普通的星星牌丢给了“女神之眼”伊丽娅。
“谢谢您。”
伊丽娅看了一眼林诺手中正在重新聚合的非凡特性，她认真地道谢，然后将那张普通的星星牌珍重地塞进了神职人员的长袍的口袋里。
“因斯·赞格威尔死亡，邓恩小队击杀的，这份原本保存在廷根市圣赛琳娜教堂的守夜人特性，如果邓恩小队的人员符合申请要求，那么就让他们优先申请，这本来也是他们廷根小队一直守护的东西。”
“封印物0-08被空想天使带走，只需上报，不需要插手，伤员还有收尾由你带来的人员安排，你跟我走一趟，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
林诺将守夜人特性和看门人特性分开之后，他丢给伊丽娅说道。
“是，眷者阁下。”
“女神之眼”伊丽娅听到命令之后，她立刻下去安排。
虽然黑夜教会的十三位大主教与九位高级执事，在地位层面是完全平等的，只遵循黑夜女神的神谕，只对教宗负责。
但黑夜眷者的身份，明显是要高于大主教和高级执事的，甚至还可能高过教宗。
因为教宗不一定是眷者，但眷者绝对等同于教宗。
克莱恩有着黑夜眷者的身份，不好好利用，有些浪费黑夜女神给他的隐形福利。
虽然眷者没有金镑补贴，但是眷者的身份可不是只能向黑夜女神祈祷啊。
林诺看在邓恩刚才想要安慰自己的份上，给廷根小队，安排了一波福利。
“眷者阁下，我已经处理好了。”
很快，伊丽娅走了回来。
“我叫林诺。”
林诺只是喜欢偶尔顶着黑夜眷者的身份玩玩，他又没真的想给黑夜当什么眷者。
“林诺先生。”
伊丽娅再次行了一礼。
“走吧。”
林诺看到戴莉被两个女性值夜者带去休息后，他带着伊丽娅消失。
伦纳德现在也知道了林诺给他们小队争取的福利，他看向林诺离去的方向，心情有些微妙，虽然这个家伙真的很讨厌，但是...某些方面还算得上是不错？
...
林诺带着伊丽娅行走在东拜朗一条条偏僻的小巷。
饥饿、疫病、暴力、血腥、淫欲。
如今的深渊都少有争斗，恶魔们生存的都相当的艰难。
东拜朗几乎可以看到深渊最繁盛时期的景象。
殖民地驻军对土著的血腥镇压。
大型庄园和矿场里每时每刻都在倒下的奴隶。
连大声喘气的力量都没有，只能绝望地死在某个角落里的孩子们。
说句公道话，林诺真的感觉，如果不是没有条件，乔治三世冲“深渊”，比冲“黑皇帝”的成功率高多了，这些大部分的罪孽，都会成为鲁恩国王消化深渊魔药，完成成神仪式的一部分，深渊的成神仪式简直太容易完成了，一个国家的水深火热足够吗？那半个大陆，一个南大陆呢？
法布提也就是抢跑。
不然，公正竞争，深渊之主也轮的到恶魔来当，你问过人类的意见了吗？
林诺面不改色地带着伊丽娅见识着真正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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