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彗龙，突入重力场 第103章

　　就像一个果实处于青涩和成熟两个阶段之间，很难用单独的词汇来形容这种感觉。

　　在鸣濑律观察长崎素世的时候，少女也在审视这个站在她面前、头上还戴着一个类似防毒面罩的家伙。

　　姣好的面庞上浮现出无奈，她一边叹了口气，一边以电视剧中女主角回家时的模样走进客厅。

　　鸣濑律并不知晓长崎素世会在今天拜访——而且还是这么早的时间。

　　对他而言，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的深夜是相当宝贵的时间。在寂静无人的房间中，他的思维也会变得敏捷。

　　坐在改装过的地下工作间，鸣濑律默默调配着未来可能用得上的药剂。

　　不像“哼哧哼哧”将草药捣碎在一起在随意搅拌几下就能制成最普通的回复药，想要制作精祁ling儛si瘤爸VIIqi良级别的药剂，除了要选用高质量的原材料，还必须在制作工艺上进行改善。

　　而想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复现出与之类似的效果，无异于从零开始。

　　类似的工作早在五月伊始就已经进行，因此鸣濑律也已习惯这种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猝死的生活作息。

　　可这种行为在旁人看来，就显得是在作践自己的身体。

　　尤其是他身上还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即便工作间的空气流通装置平稳允许，但近距离进行调配的鸣濑律不可避免地沾染上那些药剂的气味。

　　放在平时，他一般都是洗完澡再出门。可今天长崎素世的突然拜访打乱了他的日程规划，让他以这种不体面的模样去面对她。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长崎素世催着去沐浴更衣。

　　当鸣濑律简单将身上的药味冲洗干净后，换上一身居家服的她就看见靠近厨房的餐桌上多出了几样热气腾腾的早餐。

　　深色外套被放在客厅沙发上，鸣濑律常用的围裙被长崎素世系在胸前，勾勒出一道引人遐思的弧度。

　　披散着的长发也被她用头绳束成了马尾辫，在身后随着少女的动作一晃一晃。

　　或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鸣濑律觉得餐桌上的食物都弥漫着一股叫人神清气爽的香味。

　　识趣地坐在餐桌边，他一边看着在厨房中忙碌的少女，一边让自己沉浸在这令人安心的早晨中。

　　没有急着想用早餐，等到长崎素世在他身边坐下，鸣濑律才开口询问她为什么今天会来得如此突然。

　　不过少女的突发奇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根据长崎素世所言，她不过是一大早醒来的时候有种古怪的感觉——就好像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将她与相隔千米之外的鸣濑律联系在一起，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对方。

　　就像人们常用红线比喻姻缘，那道无形的丝线令长崎素世察觉到来自另一端的颤动。

　　而当她登门拜访之后，便发现自己心中的预感得到印证。

　　左手撑着因为厨房升腾热气而微微泛红的脸颊，长崎素世就这样默默看着眼前的少年。

　　这片空间十分宁静，唯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偶尔响起。他们俩谁都没有说话，好像都不忍打破此刻的氛围。

　　直到餐盘与碗中的食物都被鸣濑律扫尽，坐在这里的两人方才走向厨房，鸣濑律也在这个时候询问起有关长崎素世的事情。

　　“这么早来不要紧吗？”

　　“妈妈这几天出差，所以没关系。”

　　听到意料之内的回答，鸣濑律只能用沉默回答。

　　或许是熬夜后的沐浴会让人身心彻底放松，此时的他相较以往倒是沉默寡言了许多。

　　看到站在她身边擦洗一同餐盘的鸣濑律，长崎素世稍稍靠近了些许，像是在感受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空在她来的时候就变得阴沉沉的。也正是因为室外的阴沉，屋子里的暖意尤为显得令人沉醉。

　　看到鸣濑律尚未吹干的头发随意搭在脑门上，长崎素世忽然生出想要替他打理发型的冲动。

　　注意到少女不断游离的视线，鸣濑律主动询问她有什么事想做。

　　而在得知长崎素世的意图后，他就老实站在洗漱台的镜子面前，任由长崎素世拿着踮起脚尖在他旁边拨动他的头发。

　　“发胶完全没有用过……”

　　看着手里毫无使用痕迹的发胶，长崎素世的再度打量几眼放置着洗漱用品的洗漱台。

　　事实也和她猜测的一样，除了牙刷牙膏这类物品，其它买来的注入防晒霜、洗面奶之类的护肤品压根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因为根本用不到啊。”

　　手指轻轻拨动着漂亮的银色发丝，长崎素世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发质的柔顺。不同精心呵护就能拥有如此漂亮的头发，古龙还真是不讲道理的生物啊。

　　“但，为什么用不到却还是要买呢？”并不是质问，长崎素世只是对此感到好奇。

　　她所认识的鸣濑律虽然有时候花钱大手大脚，但也不会铺张浪费到买上一堆无用的东西堆积在家里。

　　“因为之前爱音和我说洗漱台要多摆放一些东西才更有生活氛围，所以就去超市买了些这种用品放在家里。”

　　听到不想听到的人名，长崎素世手指上的力度微微加大。

　　感受到她的不满，鸣濑律不得不及时闭嘴，继续老实站着，看着镜子里的少女面无表情地在他身边忙碌。

　　很快由于身高上的差距，她又拿了一张矮凳踩在脚下。

　　感受到身体背后时而传来的绵软触感，鸣濑律明智地选择闭嘴，免得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可当长崎素世站在他正前方，面对这呼之欲出的震撼人心时，鸣濑律只能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尽力偏过头看着这里的地板砖。

　　但不论如何，淡淡的香薰气息仍不断从少女身上传来，调皮地萦绕在他的鼻尖，

　　幸好这个考验定力的试炼没有持续太久。

　　没过几分钟，长崎素世便从矮凳上下来。

　　看着鸣濑律因为尴尬而略微变红的脸色，长崎素世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随后才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脸蛋瞬间涨得嫣红。

　　当她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刚刚被她忽视的拍打在她山峦处的温热呼吸仿佛历史重现一样，令她害羞地护住胸口，努力平息心中那股酥酥麻麻的热意。

　　没能发现背对着她的少女正处于羞涩当中，鸣濑律正看着镜子，拨弄着垂在额前的赤红色挑染。

　　说实话，这个位置的挑染总令鸣濑律有股莫名的既视感。

　　而当他搜索记忆中与之类似的形象，他很快就想到一款与赛马有关的二次元企划。

　　那么他算什么？赛马汉？

　　这种只有自己知道笑点的冷笑话没有向外讲的必要，重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鸣濑律又有种奇异的感觉。

　　发型大体上没有什么改变，但细细看去，便能发现重新整理过的头发展露出更多的脸部线条，让他看起来似乎变得更加硬朗了一点？

　　平复好自己的心情，长崎素世双手背在身后，探头问道：“怎么样？”

　　“看起来不错啊。”

　　转过身，鸣濑律正准备离开洗漱台，却听见门铃声又一次响起……

　　……

　　鸣濑律房间的构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床铺、衣柜、书桌，以及放在房间中央的矮桌——除了一个陈列着大大小小手办的玻璃柜，这个房间就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直接坐在地毯上，千早爱音将面前的作业扫到一边，嘴里发出无聊的叹息。

　　本想打着二人学习会的旗号来鸣濑律家玩玩，结果就看见长崎素世出现在这里。

　　出发前的计划直接破产，千早爱音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房间里，在对方的监督下把这几道她专门留下的题目快速解决。

　　不过长崎素世没有像小学生家长一样坐在旁边监视千早爱音做作业的兴趣——她正在打量鸣濑律的卧室。

　　比起之前初次到来时的“参观”，身份已经完全不同的她似乎有了别样的体会。

　　看着玻璃柜中的手办，长崎素世试图从中分析鸣濑律的个人喜好。

　　不过柜子里的美少女手办不过堪堪占据了总数的一半，剩下的半壁江山全都由五颜六色的兵人棋子、通体由金属制成的模型以及其它的塑料拼装玩具霸占。

　　里面的陈品风格各异，很难用区区几个词汇来概括它们主人的好球区。

　　转而将目光移至桌面，长崎素世看见一个粉色的遥控器悬在书桌与旁边柜子的夹缝中。

　　随手将这个小巧玲珑的遥控器放回桌上，她由将那个卷成一团、看起来有点乱糟糟的连接线解开、重新梳理一遍。

　　另一端的圆头也被她拿在手里，然而当她触及物体表面，却发现它摸起来有种黏黏的感觉。

　　皱了皱眉头，长崎素世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开遥控器上的开关，她便看见另一端的椭圆形物体突然高频率地震动起来。

　　“嗡嗡嗡……”

　　在这个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响起的房间中，如此高频率震动的声音就会变得非常明显。

　　本来还算简单的II淋罢邬冷疚鏾liu-IX数学题在这种干扰下忽然变得面目可憎，千早爱音一脸不悦地抬起头看向书桌那边。

　　紧接着，她便看见长崎素世正拿着跳O放在眼前打量……

　　“……啊？”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缓过来，千早爱音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合适的借口去阻止对方。

　　看长崎素世这样子就能明白她压根不认识这种东西，如果她自己主动说出来的话，岂不是证明千早爱音的思想不够纯洁？

　　况且看到眼前这副充满了节目效果的画面，千早爱音意外发现还挺有乐子的……

　　但是等等——

　　鸣濑律他哪来的这玩意？

　　突然发现了盲点，千早爱音的表情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长崎素世这副模样已经可以排除，那么结合她目前已知的情报，剩下的人岂不是只有……

　　紧紧握住手里的圆珠笔，原本上扬的嘴角不断抽搐着。没等她继续“遐想”下去，将工作间收拾完毕的鸣濑律就端着零食饮料回到了卧室。

　　见正主来到，长崎素世拿着被她整理好的粉红物件问道：“这是……”

　　“这个啊，”放下手里的零食饮料，鸣濑律用着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是跳O。”

　　“……诶？”

　　愣了好几秒，长崎素世先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粉色跳O。，又抬头看了眼鸣濑律的表情。

　　见他不似作伪，她才明白自己手里的东西就是她在上网时偶尔看见的小广告中的神奇妙妙工具。

　　瞬间宕机，完全被震惊与害羞冲昏头脑的长崎素世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吟声。

　　没能理解素世为何突然变成这副模样，鸣濑律只好继续解释道：“这是我用的平替工具。只要不到六百日元就能买下的电动砂光机，可是非常实惠的哦。”

　　将背后粘有双面胶的砂纸贴在跳O表面，他又打开开关，兴致勃勃地向她们演示这个展现人类创新能力的物件。

　　将一个物品开拓出全新的用法，这就是人类的智慧啊！

　　“只要把控好距离就能轻松完成打磨水口的工作。”

　　将桌子上拼了一半的RG沙扎比拿过来，他将这个“电动砂光机”放在旁边晃了晃，似是在告诉她们如何使用。

　　发现眼前的发展并不像自己预想的那样，长崎素世总算恢复了些许神智。

　　至于自始至终都坐在一边的千早爱音，则是幽幽叹了口气——不知是在感叹鸣濑律的奇思妙想，还是感叹长崎素世脑中的胡思乱想。

24.他的地下室

　　打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明晃晃的“阴天”赫然显现在眼中。

　　但是抬起头，鸣濑律便能看见窗外的暴雨以一副要给他来个大逼兜的气势冲刷在房间的窗户上。

　　就好像是他刚刚启动的跳O导致天上突然大规模降水。

　　不过这么想就有点恶心了。

　　脸色变得有些微妙，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他才回头看向房间里的另外两名同样看着窗外发呆的少女。

　　稍作思考，鸣濑律发出了邀请……

　　……

　　在他的带领下，千早爱音与长崎素世踏上通往地下的楼梯。她们好奇观察着这个她们从上方经过数次，但从来没有发现过的空间。

　　如果不是鸣濑律主动揭晓，她们根本不会想到他还在家里藏了个地下室。

　　根据鸣濑律的了解，世界上许多人在小时候都会想象过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

　　比如废弃的小屋，偏僻的公园，布满积灰的阁楼，以及可以作为末日降临后的安全屋的地下室。

　　不过随着年龄增长，这类充斥着私人印象的场所，往往又被施加了其它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的意味。

　　就拿地下室来举例吧，如果让鸣濑律回忆与地下室有关的东西，那么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一个光头大孝子深入数层地下室最后和亲妈脚踩高跟鞋的大腿鏖战数百回合、甚至还有可能一刀囊死亲妈心脏的黑暗风童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