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彗龙，突入重力场 第174章

　　再熬夜的话，作息大概也会跟着彻底烂完

　　所以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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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运气守恒与猫车（二合一）

　　“丰川小姐，你相信【运气守恒】的说法吗？”

　　“运气守恒？”

　　随着体内狂龙病毒的流失，因它而产生的某些正面效果——比如“精神亢奋”之类的后遗症正在消失。之前熬夜撰写剧本的代价开始自动支付，被绑在手术台上的丰川祥子有些昏昏欲睡。

　　听到旁边的“医生”忽然向自己搭话，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一个人现在于某处得意，未来就会在另一个地方失意。总的来说，不会有人会永远一帆风顺下去。”端详着手里这块性质更接近于黑蚀龙而非天廻龙的结晶，爵银龙贝尔蒙特悠悠说道。

　　“就像游戏一样，让一个人一直赢下去的游戏实在无聊透顶。或许有的观众愿意见证从头赢到尾的传奇诞生，但背后的策划必须削弱当前版本的强势角色，让弱者也有登场露面的机会，从而让整体局面大致保持均衡。”

　　“丰川小姐，你觉得自己现在是‘幸运’，还是‘不幸’？”

　　将这个问题抛给丰川祥子，她便解开手术台上的拘束带，同时顺手把那块紫黑色的结晶丢给了少女。

　　触及灵魂深处的寒意从结晶表面扩散，令丰川祥子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时她坠入幽暗之中的场景。

　　——“拿着吧，你未来会用上的。”

　　听到意有所指的话语从前方传来，她不得不思考对方为什么会把这个东西交给自己。加上这个古龙刚刚所说的话……难道又有什么麻烦事在等着她？

　　丰川祥子忽然想起昨天若叶睦找到她时的情形。

　　得知自己正在寻找吉他手之后，睦就主动找上她，希望能加入她的乐队二揪零彡把奇尹?III。

　　在丰川祥子的印象中，若叶睦的吉他水平相当优秀。如果能有她的加入，自然对【Ave Mujica】是一件好事。

　　然而她没有直接答应若叶睦的请求。

　　作为自小与她长大的伙伴，丰川祥子十分清楚若叶睦对镜头的抗拒。

　　如果作为商业乐队的【Ave Mujica】取得成功，未来一定少不了相关采访与商业活动。到那个时候，作为当红艺人子女的若叶睦必定会承受相当沉重的压力。

　　不知道若叶睦的决定是否经过深思熟虑，丰川祥子无法立即同意。而她持保留态度的另一个原因，则是由于她与贝尔蒙特拟定的契约。

　　那个契约中的诸多条件之一，就是乐队成员的选择必须经受对方的检验。

　　她并不清楚检验的标准是什么。

　　加上【Ave Mujica】的贝斯手——那个名为“八幡海铃”的女生连贝斯水平都没展示就被宣布通过，她只能将标准归结为“看上去是否顺眼”这类完全主观的理由。

　　而轮到若叶睦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这一次，贝尔蒙特居然耐着性子听完了若叶睦的演奏。

　　丰川祥子见过那些醉心于音乐的人在听到美妙旋律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就算是古龙和人类不同，但是具有知性的个头在这方面应该是共通的。

　　可是在贝尔蒙特脸上，她未曾见到半点有关音乐的感受。音乐在她眼中似乎只是陪衬，真正令她作出决定的，则是某种丰川祥子无从知晓的事物。

　　而在最后，若叶睦还是加入了【Ave Mujica】。

　　目睹她做出选择，丰川祥子的心情却称不上轻松。

　　如今不安在她心中涌动，她开始怀疑自己与古龙的交易是否正确。

　　没有纠结太久，骤然于耳边响起的刀刃出鞘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身心悚然，她急忙抬头，看见之前还是白大褂套西装的贝尔蒙特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贴合身体曲线的甲胄。

　　高跟长靴踩在地上，亮银色的薄刃骑兵长刀垂直于裙甲一侧，她的脸上挂着愉悦的微笑，像是饥饿许久的人坐在摆满菜肴的宴席上。

　　没有理会身后的人类，她握着长刀走出实验室。

　　原本的写字楼被她买下，同时将顶层改造成独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域。

　　在与实验室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贝尔蒙特专门改造而成的训练场。

　　想让她出面解决与古龙有关的难题，光凭过去的情分还远远不够。将每一笔账都算得明明白白是她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而现在就是她收取代价的时候了。

　　“让她亲手检查某人现在的身体状态”——这就是她所提出的条件。至于检查方式，自然是血与铁交织的交响乐。

　　似是嗅到了即将溢出的血腥味，她期待地舔了舔唇瓣。

　　来到训练场，她便看见鸣濑律拎着一桶园艺工具站在那静静等候。

　　很好，接下来就是……

　　“……”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即将沸腾的血液重归冷寂，贝尔蒙特冷着脸看向鸣濑律。

　　“园艺工具啊，”提了提手里的小桶，鸣濑律解释道，“我刚刚在外面埋种子，还没来得及回家一趟。”

　　“你旁边这个人又是哪来的？”低头看向那只缩在鸣濑律身后的白发女孩，她的脸色逐渐变得诡异，“听好，虽然你在古龙的年龄划分阶层中尚且处于‘未成年’状态，但这不代表你适用人类的划分标准……”

　　“我知道啊。”

　　像是外科医生发现自己上班的地方变成了精神科，贝尔蒙特面色一窒。再度瞥了眼鸣濑律，她决定选择尊重他人命运。

　　未来你用超尺寸的龙枪把人捅成大出血的时候千万别来找我做手术。

　　在心底默默诅咒，她收起长刀，取而代之的是把双拳握在胸前：“你觉得这次能赢吗？”

　　“会赢的——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我预计自己获胜的概率是在百分之三十左右，而且是在你疏忽大意的情况下。”化身失败主义谋士，鸣濑律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早就见过爵银龙的战斗方式，他十分清楚论身体爆发力自己远不如她那近乎瞬移的表现，而近身战斗技巧更是比不上这个已经成年、经验丰富的古龙。

　　单论纯粹的近战水平，他认识的古龙之中或许只有历战的咩咩子才能与她抗衡，而且能不能赢就还是另一回事。

　　将手里的园艺工具交给一直跟随他来到这里的要乐奈，他便准备面对这位久疏问候的近战导师。

　　片刻后，两道赤红色的身影在这片空间中不断闪烁，发出拳拳到肉的沉闷碰撞声……

　　……旗⊙覇陆吧琦泣

　　旁边的实验室内，要乐奈静静盯着丰川祥子。

　　被她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丰川祥子只好背过身，令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

　　然而那种浑身发毛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

　　稍稍抬起头，她就看见这个穿着花咲川制服的白发女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就像护食的野猫一样……

　　脑海中无端闪过这个想法，丰川祥子随即摇摇头，将这个失礼的揣测丢出脑海。

　　——“麻烦的女人。”

　　“诶？”

　　听见如此奇怪的评价从忽然女孩嘴里传出，丰川祥子迷茫地眨了眨眼。

　　她是在说我吗？

　　略微有点生气，但又不至于和她较真。丰川祥子刚想询问女孩为什么会这么评价自己，就见她自顾自地转过身，抱着那桶工具对着墙壁发呆。

　　这又是在干什么？

　　无<6=冷二弍肆芭芭罒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但没有再盯着自己总归是一件好事。

　　重新取出手机，她开始询问三角初华的日程以便安排她和贝尔蒙特见面，同时准备寻找组成【Ave Mujica】的最后一块拼图。

　　只要一切顺利，再过不久【Ave Mujica】就会诞生。

　　到那时，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证明自己绝非离开家族就会一事无成的庸人。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有充足的底气去告诉鸣濑律，自己对得起他的付出——顺便趁气氛正好的时候，把之前在她眼里一点都不完美的告白场景再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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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被她打得嵌进墙体的天彗龙，爵银龙的欲望终于得到满足。

　　露出恶趣味的笑容，她一边将他从墙上抠下，一边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缓缓说道：“趁我心情不错，我再友情赠送你一个消息吧。”

　　“什么？”

　　“你I球一鳍物氿（四）久紦给你的情人安装定位器的事情，我已经说出去了。”

　　“定位器？”眉头一皱，鸣濑律习惯性地矢口否认，“我怎么可能做那种——”

　　兀然陷入沉默，过了半晌他才重新连接到语音频道。

　　“谁知道了？”

　　“八幡海铃。”

　　问题不大。

　　听到这个人名，鸣濑律立马松了口气。

　　依据他对八幡海铃的了解，她就算知道这回事，大概率也是先找他来确认事情真伪……不过更有可能直接亲自检查。

　　——“看样子，你不止在一个人身上布置了定位器？”

　　“没错！”

　　事情已经暴露，鸣濑律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

　　一边拍打身上沾到的碎屑灰尘，他一边从墙上的人形坑洞跳下。见他毫不掩饰自身的变态行径，贝尔蒙特反倒丧失了借机要挟的兴致。

　　实验室内，还在头疼上哪寻找鼓手的丰川祥子正巧看见鸣濑律在门口出现。

　　下意识露出微笑，她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原本蹲在一边的女孩快步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地以一个十分亲近的距离站在他身边。

　　“这是你的妹妹吗？”思考片刻，丰川祥子很快就想出一个相对合理的猜测。

　　“不是啊，”无法理解她是怎么想到这一出的，鸣濑律低头看了看身旁这道娇小玲珑的身影，“而且我和乐奈一点都不像吧？”

　　意识到丰川祥子似乎误会了什么，他顺势介绍了要乐奈的身份。

　　而在他提及乐奈就是高松灯她们乐队的吉他手之后，原本被丰川祥子封印的某段记忆兀然松动。很快，记忆中那个身材矮小的吉他手逐渐与面前这个女孩相重合。

　　想起那天毫无征兆就在耳边响起的曲子，少女俏丽的脸蛋瞬间扭曲，像是吃到了芥末味的夹心年糕。

　　“祥子感觉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现在锍巴9?五]岜ling/俬另（五）——”

　　话音未落，从手提包中忽然传出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祥子现在很忙啊……”忍不住感叹，鸣濑律随即挥手道别，“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诶？”

　　握着手机，丰川祥子呆呆看着鸣濑律在门口消失。在他身后，迈着轻快步伐的要乐奈和他一同离开。

　　——“啧啧啧~”

　　随着那两人消失，另一道令人厌烦的咂嘴声从门口响起。

　　看见贝尔蒙特故作唏嘘地在那感叹，丰川祥子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表达出半点不满。

　　“看样子，丰川小姐你爱事业胜过爱着爱你的人。”

　　“……我不是那种人。”

　　沉默片刻，丰川祥子方才挤出这句话。

　　“是吗？”站在门口，贝尔蒙特看着不远处重新变得空旷的电梯间，脸上浮现出看乐子不嫌事大的笑容，“丰川小姐，你要知道一个人能对别人倾注的感情是有限的。如果你继续矜持下去，别说吃肉了，恐怕最后连口汤都喝不到。”

　　“……”

　　“不反驳吗？我听说有的人类喜欢打着‘专心工作’的旗号来麻逼自己，好像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依然没有回应，丰川祥子接通手上一直震个不停的手机，和另一端收到“面试”消息的三角初华交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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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这栋外观平平无奇的大楼，鸣濑律看见要乐奈自觉爬进他装着园艺工具的手推车。

　　双手抱膝，她就这样蜷缩着坐在里面，看起来十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