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彗龙，突入重力场 第86章

　　——作者的碎碎念——

　　比起扭曲发疯的剧情，作者还是更喜欢循序渐进的纯爱（比如《我心危》——再次强调）

　　另外作者真的很想感叹一句众口难调，只能自己摸索着来（悲）

　　——重中之重——

　　明天请假歇一天：P

分卷 : 第二卷·野心之潮

1.降生之时披死衣

　　“我们通晓地球到星辰的广袤空间，却在地面到头骨之间迷失了方向。”

　　下午两点，正在咖啡厅打工的椎名立希听到鸣濑律在一旁坐着轮椅并且意有所指般在她耳边念诗，她的心情就像荡到最高处然后突兀断裂的秋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飞跃感。

　　纵使此时的店里没有其余客人存在，自知斗嘴斗不过他的椎名立覇磷就co铃qi诌把裙聊希依旧只能选择老实闭嘴。但过了一会儿，无所事事的她又不自觉地将目光挪到鸣濑律的双腿以及轮椅上。

　　“你的腿……”一向有话直说的她此时却有些踌躇。

　　椎名立希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哪怕对方看起来并不在意。

　　尽管脸上还戴着墨镜，鸣濑律却似是看穿了她的心理活动，只是微笑道：“只是暂时修养一段时间。虽然我觉得坐轮椅出行是种非常新奇的体验，但我还没好奇到想去坐一辈子轮椅。”

　　“是吗……”

　　椎名立希忍不住在内心责骂自己。

　　她本想趁现在向对方道谢，结果却连正常的好好聊天都没法做到。明明灯都已经做出了巨大改变，自己却还是这么不像样——实在有点难看了。

　　想到这里，椎名立希又变得果断起来。

　　不用和他那般锐利的视线相接触，她觉得对方此时戴着墨镜的模样实在太好不过了，就连说话声音都不自觉地大了一点。

　　“那个……谢谢。”

　　似是感觉这么说有点没头没尾，她又补充道：“如果不是你帮忙的话，那一场live……”

　　看到对方脸上露出的微笑，一种莫名的羞耻心逐渐升高，令她难以将后面的话语说出口。

　　隐藏在墨镜背后的眼神不知在想些什么，鸣濑律忽然问道：“立希对于素世的事，是怎么想的?引灵」亦々器咝舞诌是爸々k？”

　　“那家伙擅自发脾气，除了你也没人愿意管她。”对他现在提及某人的做法略有不满，椎名立希冷哼一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除了我吗……

　　在心里默默念出这句话，鸣濑律不禁叹了口气。

　　长崎素世所做的一切都是从她自身角度出发，却不曾思考过对方的想法——又或者说，她是以自身的想法去揣度别人。

　　她现在身陷囹圄的局面也正是由她自己一手推动出来的。

　　尚且年轻的她不具备丰富充足的经验，也没有打破僵局的方法。当她面对超出预料的困难时，退无可退的她大概率仍是固执己见，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无意为长崎素世辩护，当鸣濑律陷入沉默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忽然显得有些沉闷。

　　“所以你现在要去拯救她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椎名立希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语气有些吃味。

　　“拯救吗？虽然我做的事可能与之类似，但我并不认同这种说法。”

　　喝了口茶水，鸣濑律继续说道：“居高临下的单方面拯救往往意味着拯救者会在被拯救者眼中成为可以依附的存在。如果我一味向她伸出援手，这种印象又会不断加深。”

　　“倘若最后在她眼中我成为了完美无瑕的角色，那么她的立场最后又会变成什么样？一直依靠拯救者的人，恐怕和一个物品没有什么差异吧？”

　　“这种关系一旦继续下去，她最后在什么都付出不了的情况下岂不是只能献出自己了？彻底剥夺改变一个生命的生存方式……实在太可怕了。”

　　说完这些，他又摘下今天出门前戴上的墨镜。

　　柔和的眼神与那晚椎名立希所见到的锋芒完全相反，很难想象截然不同的两种情绪会如此和谐地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我想拜托立希帮我个忙。”

　　“……哈？”

　　完全猜不透鸣濑律的想法，但被需要的喜悦与骄傲感却悄然填满她的胸口。

　　“要我做什么？”

　　然而当她听到对方所拜托的事情后，心中的雀跃又被不解所取代……

　　……

　　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漆黑房间中，天迴龙正在闭目休息。

　　她相当中意这间没有摆放任何家具的房间。当她身处其中，她仿佛回到了曾经尚未蜕变的时光——没有眼睛，只能用散布出去的鳞粉来摸索这个世界。

　　生命是束纯净的火焰，坐在唯有死寂与她存在的房间，她内心的火焰却在不断燃烧。

　　地板、墙壁、天花板——冰冷的墙壁组成了这个小盒子，而她身处其中却难耐心中的干渴与煎熬。

　　没有动用鳞粉感知周围的空间，身披黑白衣物她就像一名目盲的修女，正在小心摸索放在身边的那本旧书。

　　很快，指尖就感受到书页页脚卷曲起来的触感。

　　小心翼翼地将它捧起，她将这本记录了黑蚀龙转变为天迴龙一生的书籍抱在胸口，似是在默默祈祷。

　　而这，正是她对过往的追忆。

　　当她从黑蚀龙蜕变成了天迴龙，不仅是有了能够视物的双眼，她曾经模糊不清的记忆也随之变得明晰。

　　在成为黑蚀龙之前，那些狂龙病毒感染者的命运就已注定只剩被【寄生】这一条道路。

　　除了采用高温灼烧、低温冻结以及葬入海底等方法，不然感染者死后必定会成为黑蚀龙成长孵化的混沌温床。

　　其命运在生前就已注定，可当作为幼体的黑蚀龙从尸体中踉跄走出之时，它们的命运也难以迎来光辉。

　　脆弱的幼体不会继承亡者的意志，它们必须度过凶险的成长期。然而当群体的基数扩大到某种程度，总会诞生那么几个异类。

　　幸运的是，她就是一名“异类”。

　　她曾听说在人类的某个村庄附近有一块名为天空山的区域，而那片区域正是某个天迴龙的蜕变之地。

　　处于蜕变阶段的黑蚀龙会在本能的控制下前往天空山，在那里争得一线生机从而令自己蜕变为天迴龙。

　　本能迫使黑蚀龙在厮杀中竞争，它们从未想过如果自己远离这片命运之地，被那名未曾谋面的天迴龙影响的本能是否会得到抑制。

　　而如果它们各自分散，是否有更大可能令自己成功蜕变，避免中止生长发育、又或者蜕变途中被迫截断的惨剧发生？

2.命谶如何欲问天

　　以超脱者的视角去看，黑蚀龙不受本能控制、分散蜕变的现象注定会对生态造成更大规模的破坏。

　　但对那些身处囚笼的黑衣缠绕之龙来说，只要能增加自身的蜕变成功率，它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可惜的是，它们大多都无法意识到这种本能——更别提与之对抗。

　　因此，她才显得尤为特殊与幸运。

　　作为黑蚀龙的她，没有受到本能趋势，在一处相对安全的连绵群山中完成了自身蜕变；

　　成为天迴龙的她，却又在冥冥之中的感召下发现了曾经散播粉尘、令她诞生的另一条天迴龙，并将处于重伤的它成功扼杀。

　　许多地区都将天迴龙视为神明崇拜，但对天迴龙而言，所谓“轮回”只是物理意义上的黑历史。

　　天迴龙的诞生起源于黑蚀龙时期对死亡的恐惧，而一旦彻底挣脱恐惧的束缚，她过去生存的意义又会变得薄弱。

　　孤影彷徨山野中，欲意随波孑然去——这无疑是对她最为真实的写照。

　　因此，当她看见那本以旁观者视角记录了黑蚀龙成长蜕变为天迴龙历程的书籍后，她才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在世界上并非孤单存在，而孤零零的她同样拥有保持自我生活下去的权力。

　　书里的文字，写的不正是她自己吗？

　　她所经历的痛楚终于找到了感同身受的对象，纠缠于心的困惑也有了可以解惑的答案。而她也正是从那本书中得知了【黑蚀龙】与【天迴龙】的名称，方才了解到世界的广阔。

　　从此，象征轮回的白金光轮落入地面，开始寻找那可以理解她的知己。

　　她相信自己生来具有“强运”，不然无法解释她为什么可以成功蜕变为天迴龙，也没办法解释她在四处寻觅踪迹时会在一个只有温泉足以称道的穷乡僻壤得到相关线索。

　　拜那头灭尽龙所赐，她完成了从无到有的跨越，原本一无所获的线索此时竟多到令她有些头疼。

　　尽管对方的XP疑似与寻常古龙不同，但她也不是什么正常古龙，所以完全没问题！

　　对灭尽龙的挑拨唆使只是她无关紧要的试探，拥有强运的她自信不会失败。

　　走出幽暗的房间，她将自己从原来世界得到的书记郑重其事地放入收纳盒，再把干燥剂之类防护书籍的道具填充进去。

　　做完这一切，她便离开居所，在这座城市随意行走。

　　面对不熟悉的道路也无所谓，她相信在命运的指引下，一切必将会导向对她最有利的发展。

　　如此行走了几个小时，她也不知疲倦。

　　而在某个正确的时刻到临后，她便看见几天前见过的某个人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人类的名字似乎是叫“高松灯”？

　　拿出混迹于人类城市中的经验，她脸上露出一副和煦可亲的微笑。径直走向那个闷头走论的少女，她主动向对方打了声招呼。

　　然后，她便看见少女手中所拿着的一本书

　　——其名为《天迴龙之诗》……

　　……

　　“你真的确定要让我去劝长崎素世？”

　　听到鸣濑律的请求，椎名立希既感到诧异，又有种极为浓烈的不爽。而看到少女脸上的表情，对她的想法就不难猜出一二。

　　“作为攻城锤的话，我想立希应该是最合适的角色。”

　　“你什么意思？”

　　听到这番失礼的言论，椎名立希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猛起来。

　　然而鸣濑律就连灭尽龙的【击掌奇袭】都能吃下，区区椎名立希的【瞪眼】注定收效甚微。

　　“除了爱音，也只有你和高松灯适合出面去说了。”实话实话，他看向对方的目光中不含一丝虚伪。

　　“还有丰川祥子，你明明也认识她吧？让她去找那家伙不就行了？”

　　“她？”鸣濑律微微一愣，随后笑道：“让她来的话……只会适得其反啊。”

　　看到椎名立希完全没意识到召唤丰川祥子的后果，鸣濑律忍不住露出感叹似的微笑：“这就是你的问题啊，立希酱~”

　　“咕……”

　　被他这种态度一激，却又找不到令自己生气的地方，椎名立希只能像小孩子闹别扭一样转过头不去搭理他。

　　过了一会儿，当她稍微转移视角瞥了眼鸣濑律，她却发现对方仍一脸余裕地看着她，就好像认准她不会较劲太久。

　　脸蛋忽然有点发烫，椎名立希只能转过身，随手拿起一个玻璃杯佯装自己正在忙碌。

　　“虽然立希有时候会压力大家，还会不给大家面子当场怼人，但立希这么做终究是为了团队考虑而不是自己的私心。所以我想……”

　　“好了啊——我去就是了！”

　　无法抵抗这种过于直白的夸奖，面红耳赤的椎名立希当即回过身、闭着眼睛向鸣濑律喊道。

　　“总是说这种奇怪的话……”低头看向手令蒙"（二）林扒吾〇究叁6酒!里一尘不染的玻璃杯，她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用力蹂躏这个资深员工。

　　见她同意，鸣濑律便继续解释起自己不找千早爱音与高松灯的原因。

　　前者在【CRYCHIC】一事上只是局外人，而且她们与鸣濑律之间的尴尬关系又令她不方便说的更深；

　　后者虽然心思敏锐，但面对采取坚壁清野战术的长崎素世，她无法在没有辅助的情况下像打破丰川祥子心之壁那样击破长崎素世的防线。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和她吵架？”听完他的理由，恍然大悟的椎名立希不禁露出一副气急反笑的模样。

　　“这说的也太难听了吧……不过意外的非常准确呢。”

　　“你还真是恶劣啊，这么对待自己的女朋友。”想到之后可能出现的画面，椎名立希继续说道，“我反正是不会在乎，但那家伙大概会很伤心吧？”

　　“爱一个人并不代表要无休止地包容对方。”鸣濑律的语气在这时显得尤为果断，“况且悲伤并不丑陋，在那光芒四射外表下隐藏的所有情绪我都爱。”

　　即便这句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椎名立希的心跳仍然因这句直抒胸臆的话语而加快了一瞬。

3.被捕获了（二合一）

　　准时抵达约定的地点，长崎素世却没能看见鸣濑律的身影。而在他们约定好的位置，椎名立希正独自坐在那。

　　疑惑一闪而过，她立即反应过来鸣濑律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