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终末旅行 第39章

　　“如果是醉汉就说得过去了吗？”

　　“那当然，建造失败后醉的酩酊大作的提督又不是只有一个两个，偷偷拿资源建造失败后畏罪不敢进房间也是常有的事。”

　　牧野想想米哈伊尔梭哈建造失败后宿醉一整天，深以为然。

　　而时雨责怪归责怪，手上却丝毫没停，很顺畅地替牧野解开了衣服的扣子，将那肥大的外衣剥下，叠好放在床尾。

　　“时雨你在干嘛？”牧野满头问号。

　　“牧野先生不睡了吗？”时雨抬头问道，“之前睡得肯定很不舒服吧，现在不想再休息一下么？”

　　“已经睡饱了。”

　　“那想聊聊天么？”

　　“怎么，你还想对我进行话疗么？”牧野乐了。

　　“只是看牧野先生最近很不开心而已。”时雨弯下腰除下牧野的鞋子，将他的两条腿抬到床上，塞进被子里。

　　“行啊，那就聊聊呗。”

　　随后他就看到少女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憋出一个问题：“怎么聊啊。”

　　“嗨。”搞半天连怎么聊天都不知道，真是个小笨姑娘。牧野笑着道，“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说，时雨，为什么你会用KANTAIINS呢？”

　　“KANTAIINS？因为大家都在用啊。”时雨理所应当地说道，“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手机，是夕立给我买了一只，然后教我上网之类的。其实别的应用我也不是很会用啦，也就KANTAIINS用的比较多。又能看别人在干什么，又能聊天，很快乐。”

　　“原来如此。”牧野点头。夕立是时雨在舰娘学院的时候的室友，这点牧野是知道的，那个被冰冰到会捧着腮帮子来回晃脑袋poipoi叫的可爱女孩。

　　“你看，这不就聊起来了么。”牧野向时雨示意。

　　“欸，这就算了么。”

　　“当然啊。聊天是人与人交互的方式，你和别人在KANTAIINS上对话也叫聊天，不需要特定的话题。”

　　“呸呸呸，这些我当然知道，牧野先生别拿我当笨蛋。”时雨忽然反应过来，头上呆毛竖的笔直，连声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聊天，是那个那个，能让人变得开心起来的聊天。”

　　“笨姑娘。”牧野笑着叹一口气，“你看我现在不就很开心么，你这不已经是成功了么？”

　　“欸，这样也算么？”时雨眨巴眨巴眼，有点不敢相信，在得到牧野连番确认之后，终于放下心来，跳下床。

　　“那牧野先生您好好休息哦，如果不开心，一定要来找时雨聊天。”

　　“一定一定，下次一定。”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时雨已经从房间里退了出去。牧野仰躺下，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刚才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一个他并不愿意梦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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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日的白昼让时间的流逝变得很不明显，甚至让人容易忘了撕下日历。还好手机是智能翻页，但对“没有课程表就分不清周几”的人类来说，在极昼的情况下更是容易忘了时间流逝了多久。

　　就像牧野掰着手指头数过去了几天，以为过去了十天进入六月，结果从时雨那接过手机时，发现五月居然还剩两天。

　　他们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酒店里的生活。哥特兰和时雨对战的羊羊棋已经成功在几人间普及，甚至有时候塔什干和甘古特也会过来串门下棋。这种时候都是欧根和齐柏林组成一方迎战毛系二人，米哈伊尔和U-511负责加油打气，加油声音大小甚至都算进了对棋子战斗力的影响因素里。

　　这种时候输的都是U-511，毕竟她虽然活泼了一些，却还是那个内敛的小姑娘。不过米哈伊尔也并不能嘚瑟多久，因为很快就会有前台的电话打来，示意她小声。

　　当然，屡教不改。

　　这种运动普及的后果便是哥特兰的羊羊被全部征用都不够用。于是后来齐柏林把给自己开飞机的小妖精也叫了出来，乒乒乓乓打成一团，好不热闹。

　　再过几天，就连爱宕高雄、夕张吹雪她们也开始玩起这种棋，棋子肯定不够用，于是拿各种道具来代替。这个棋的规则在网友们中口口相传，最后在六月十几号的时候，居然出了一个名叫“Rain Gotland”的小程序，逐渐在KANTAIINS上火爆。

　　就在这样平静而祥和的日子中，极北舰到来终于进入了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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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下一卷啦

第86节 八十五. 湿漉漉的雨

　　六月二十日。

　　天将夏至还未至的日子里，牧野坐在房间的窗边，看着窗外透亮的白昼天。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人是一种善于习惯的生物，初到某一个新地方或许会因为环境的转变而显得踌躇或是兴致缺缺一段时间，但是一旦适应了，便会变得和以往一样自如。

　　从纬度四十度的地方到了纬度七十度，从东经十度的地方到了东经三十度。以经纬度显示的数字每一个小数点都代表着极长的路程，而这数千千米的旅程，却不过是他们两个月余的功夫。

　　想想还真的是蛮神奇的事情。放在以前牧野连雪都没见过几次，更不会想到极昼这种情况，现在却能安然地坐在窗边欣赏着夜里的白天。

　　怕是哪天还有希望看看昼里的黑夜。

　　但是人也总是有些念想的。

　　北方天干。在德意志的时候还下过几场雨，过了哥特兰岛还算见过雪，这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有什么东西从天上坠落了。当牧野意识到已经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雨。

　　许久未见雨了。

　　六月中旬，开始天变得阴沉，空气变得湿热而厚重的时候。老天爷才不跟你讲道理，稀里哗啦绵绵的梅雨落下，将人从可以睡觉的树下赶到亭子里，一刻不停地落着，逼得你只能躺在亭子下的长椅上，看着水珠坠连成幕，滴滴答答。

　　而后呢？而后就该入夏了，天变得燥热，处处都是蝉鸣，咿咿呀呀地叫，天亮开始叫天黑才停，像是准时上下班的公务员。

　　但那副光景，牧野已经有十余年没见过了。一想到这些，这一刻他就突然特别想看雨。

　　于是他起身出门，敲了敲隔壁的房间。门内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小姑娘细细嫩嫩的一声“谁啊”。

　　“是我，牧野。”

　　门内又是一阵折腾声，没几秒后门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时雨扒着门，确认了一下走廊上没有什么人，这才快速开门，一伸手便将牧野拽进了屋。

　　“那么慌张干什么。”牧野刚问出口，才发现时雨一头黑发湿漉漉的，搭在一侧的肩头，现在是一个危险的发型的状态，而身上则只裹着一条浴巾，围住了重要的部分，露出了大片臂膀和锁骨雪白的肌肤。

　　虽然那些关键部分都没有露出来，但是浴巾这种极其微妙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厉害，它能巧妙地勒紧，又不会像胶衣那样刻意地勾勒出美妙的曲线，而是流露出一丝朦胧的感觉。胸口被少女青涩但是已经逐渐开始成熟的部分撑起，时雨弯下腰替牧野倒水的时候便若有若无地露出藏在其中的白腻。

　　而下围则是刚刚好盖过大腿的根部，与时雨平时的短裙到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其下少女修长而并不过于纤细的腿上还带着水珠，顺着那稍稍鼓起的小腿肚滑下，在细的能够轻松箍住的脚踝处那有些凸起的弧度处稍稍停留，紧接着随着少女垫脚的动作而滴落在地毯上，最后被少女倒退的步伐踩在脚弓之下。

　　但更为引人目光的还是那浴巾裹紧之处。不得不说白露级的驱逐舰实在是过于有料，哪怕还没有改二都可见一斑。毛巾似乎都裹不住少女丰腴的臀，那左右交汇的地方正好在她的腿侧，似乎随时都会松开，而后将那如羔羊般白嫩的美妙身躯尽数展露——

　　啊该怎么说呢。

　　boki了？

　　“牧野先生您先稍微等等哦，我去换个睡裙。”

　　就在牧野已经有些承受不住，在撕破脸皮和正人君子之间摇曳不定之时，少女终于倒完了茶，而后匆匆忙忙地冲进浴室，没过多时便响起了吹风机的噪声。

　　牧野冷静片刻，刚刚那瞬间的冲击让他定力大失，甚至有点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他双手捧着杯子，热水让杯子变得暖呼呼的，稍有些烫手，但是握着很舒服。

　　时雨泡的是绿茶，当然不会是在旧欧陆弄到的，而是时雨从东方舰带过来的。她自己都很少拿出来，之前吃的大多荤，在野外也不方便煮茶。后来带上了各种外国舰娘也没有喝绿茶的习惯，红茶和咖啡更符合她们的口味。

　　低头抿了一口杯里的茶水，等待女生弄完头发是一件非常漫长的事情。吹风机的噪音响个不停，时雨的头发虽然不算太长，要完全吹干也得花上很长一段时间。

　　手机就摆在桌上，牧野顺势拿来打开KANTAIINS登上自己的账号，进入视线的第一张图就是极北舰官方发布的行程图，极北舰已经开过尤日内岛，两天的时间到达摩尔曼斯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除非就在这一天内被数名深海栖姬围攻击沉，不然根本不会有意外。

　　极北舰提督群的聊天频率并不算高，只有有人主动发话了才会蹦出来人。当然奇妙的是基本上什么时候发言都会有人跳出来，只是数量多少的问题。让人疑惑这帮提督到底每天有没有睡觉，是不是二十四小时盯着手机，专门不让人达成在群里“熬夜最晚”的成就。

　　他又翻了翻几个说话频率还高的账号，“向山许愿”居然这个点在线，而且还发了一张锅里煮着面的照片。牧野思索片刻，盲猜账号的那头要么不是本尊，要么就是加贺睡到一半被赤城摇醒起来烧面。

　　因为这口锅，属实有点大。

　　时间在玩手机的时候流逝的显得特别的快，当小姑娘穿着棉质的米黄色睡裙，踩着拖鞋踢踏着走出，在牧野面前坐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分钟。

　　她乖巧地坐下，将宽而大显得有些鼓起的睡裙压下。黑发吹干后没有扎起，梳直落在身后，有点蓬松毛躁的凌乱。反而让少女的脸颊显得更加小了一圈。

　　“牧野先生怎么这个点找过来。”

　　“嗯……之前有点事，怎么你就一个人在房间里。”时雨和哥特兰住的是一个房间，这个点只有一个人在还真的挺诧异的。

　　“啊，因为哥特兰去和欧根下棋去了。”时雨回答着，顿了一顿，“那……牧野先生是来干什么的呢？”

　　“已经没事了。”

　　牧野“先生”仰头望望天，总不可能告诉小姑娘，自己是来看雨的吧？这种话说出来，可担不住时雨喊的“先生”两字了。

　　反正湿漉漉的雨已经看到了。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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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那卧室里的事上下两章还会有人不看上只看下啊！

　　为什么！！！！

　　可恶！！！！

第87节 八十六. 风有点冷

　　六月二十一日。

　　这一天牧野是被人敲门敲醒的。他本以为是时雨，结果打着哈欠头发乱糟糟地去开门，门外却是那位很儒雅随和的提督莱克。

　　“你还在磨蹭什么，不知道我们要出发了吗，让我们所有人等你一个人？真是他妈的新手提督就是这么没有纪律性……”

　　牧野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啧，米哈伊尔没有告诉你今天要出发了么？不对米哈伊尔人呢？艹了不会她也没睡醒吧！淦！”莱克自言自语的碎碎念越来越快，最后暴躁地捶了一拳门，而后大声吼道，“反正你快点收拾东西，等会就他妈的出发，我去喊那毛子起床。”

　　看着莱克快步离去，duangduangduang的敲门声在另外一头响起，牧野虽然没有搞清楚情况，但此时也大概猜到了。

　　他们该出发了。

　　几十分钟后，他带着姑娘们来到酒店的大厅，之所以能够这么快，无非是因为实在没什么行李，东西都可以往舰娘的舰装空间里一塞。反而是把她们都叫醒花的时间更长一点，也不知道几个女孩昨天晚上玩到几点钟。

　　不过想想在这样的天里，就算是小孩子被父母推开房门逮到不睡觉在玩游戏，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说“现在还是白天，根本睡不着”。

　　酒店大厅难得的热闹。大不列颠老绅士带着高雄爱宕坐在靠门口的地方，两位舰娘一如既往地宏伟，哪怕是棉衣都遮挡不住弧度。吹雪和夕张坐在她们的对面，对比之下显得有些贫瘠的可怜。

　　但是贫瘠的姑娘也同样有着其魅力，尤其是那短衫下显得尤其纤细的腰肢，以及那优雅侧坐而显得更加修长的双腿，让人感叹舰娘真是各有各的美，了不得了不得。

　　牧野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莱克的身影，看来叫米哈伊尔起床这件事格外地艰难。又过了十几分钟，他才看到从楼道口走出的气冲冲的莱克，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米哈伊尔最后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一如既往地被甘古特顶在头上，一头银发乱糟糟的，还在打着哈欠。牧野刚想靠近，就听到小姑娘打了一个带着酒味的嗝。

　　哦，原来是昨天又去“同志！伏特加！吨吨吨！”了，喝酒喝嗨了所以才这么难醒来么？

　　真是的，甘古特管她玩手机的事，怎么不管管她喝酒呢？小女孩喝酒，当心以后长不高！

　　“所有人都到齐了吧，清点一下。牧野提督，你这舰娘也齐了吧？”

　　牧野数了一下，德意志三只，哥特兰和她的十几只羊羊，还有时雨，整整齐齐。

　　“因为极北舰开不进摩尔曼斯克的港口，船太大了，所以得往更北的地方，直接到海边去上船。”

　　牧野了然。

　　虽然知道方舟会很大很大，但还是没想到居然会塞不进港口。仔细思索一下倒也不无道理，毕竟是当做移动城市一般的存在，其面积和体积可想而知。

　　不过他很难想象以人类的科技水平是怎么点出方舟这种东西的。更何况还有天气恒温调节之类的东西，就算和舰娘类比起来都显得要高了一个层次了吧？

　　极北舰的官方账号他倒是仔细看过好多遍，里面也有方舟的具体图片，看起来有头有尾的，供人居住的有大概三层，其中最下层是特供工厂进行生产，包括人们日常的用品，舰娘的补给物等等。中上层则是供人居住、娱乐、工作日常。

　　旧欧陆战后残余的人口塞进极北舰后也装的七七八八满满当当。留出的并没剩下多少空间，方舟就算想要继续接纳陆地上的人类也做不到，只能给提督留下一些名额。

　　至于为什么，倒不是因为提督本身享受特殊待遇，而是那些舰娘要带她们的提督上船，不能带就拒绝登船，那这种事情方舟总是不愿意看到的。

　　现在的社会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形态，这并不是牧野从几个人的只言碎语里可以得知的。舰娘的认知与人类的不同，提督的认知又和民众不同，或许只有到了极北舰上，他才能真正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社会形态。

　　舰娘作为主导，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他并不知道。不过对牧野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代表着，那些姑娘们，能够多一些自己的选择权——出击与不出击，改造与不改造，或者是去长途旅行，去更加自由地玩闹。

　　几人一人一辆车，最挤得还是牧野这辆，毕竟人最多。由大不列颠老绅士带路，向他们所说的登舰处，一个名字很复杂以至于牧野念都不想念的俄语地方前进。

　　又一次汽车的引擎声响起在摩尔曼斯克的街道上。四辆车相继地驶出酒店的院子，这段路牧野在这几天已经走过许多次，熟地像是在监狱的牢房外溜达一样。就连那些居民都已经认得他这个东方面孔的男人，会用俄语向他打招呼，询问他要不要买一点什么，或者要不要来一吨伏特加。

　　牧野靠在窗口，冷风吹着他的脸。他看到路边那个抱着一箩筐东西走过的、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那是酒店食堂的货商，酒店的食材都是他准备的。

　　于是他出声喊道：“哟，别林斯基。”

　　随后他就看到别林斯基愣了一下，紧接着手上的箩筐落到了地上。

　　再然后，别林斯基向着已经开过他身边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