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终末旅行 第6章

　　“大人就在办公处。”被叫做巴蒂斯特的男孩好奇地看着U-511，刚想说些什么，便被朱斯蒂娜一拉拽回了街边。三人跟着她的脚步快步穿行着，没多久便在一座稍微大一些的、有围墙的木屋前停下了脚步。

　　在朱斯蒂娜简单地打过招呼后，牧野终于见到了这位庇护着这座小镇居民的舰娘。

　　她懒散地靠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阳光漏过窗户，落在她漂亮的金色长发上。她有着欧洲人的白皙肌肤与高挺的鼻梁，傲人的身材在类似舒展的坐姿时显露无疑。

　　哪怕没有舰装，牧野也能猜到她的名字。

　　黎塞留级一号舰，“Richelieu”。

　　“Bonjour，远来的旅人，欢迎来到美丽的法兰西。”

　　她站起身，取下一边衣帽架上白色红顶的帽子，而后向牧野三人行礼

　　“你好，我是牧野。这位是时雨，这位是U-511。”牧野再一次负责介绍。

　　“虽然我对轴心国的舰娘不是很感冒，不过现在你们也只是小女孩而已，而且也不是那个本应该由我解决的家伙。大家共同的敌人都是深海，不用对我抱有敌意。”

　　她似是安抚着看起来有些紧张的两只相比起她的身材十分“矮小”的舰娘，同时伸手推开窗，让风更好地吹入室内：“请坐下吧。朱斯蒂娜，麻烦你为客人泡杯茶。”

　　时雨长舒了一口气坐下，在向牧野介绍的时候她就猜到在这的舰娘会是谁，也担心过是否会因为历史原因而引发矛盾，不过幸运的是黎塞留的性格显然比想象的要好……或者说是因为法兰西民族的高傲，对于非战列舰的舰娘都不屑于提起战意？

　　可一边的U-511就没有时雨这么从容，颇为紧张地站在牧野身后一点点的地方，一手抓着潜水服的下摆，一手扯了扯牧野的袖子。等男人弯下腰，小小的潜艇舰娘这才轻声地用着，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admiral，这个就是会逃跑的法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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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章节会附加上舰娘的图片，没看到的刷新一下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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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是黎塞留吧！

　　顺便想看到的舰娘可以尽管提，写这篇文主要想大家能看的开心我写的开心，出场都没问题，能不能进主角队是另一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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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十三. 私聊

　　U-511，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说悄悄话的时候要小小声地说么……哦，好像现在我算是你家大人，那没事了。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小镇。尴尬，尴尬弥漫了房间。

　　牧野似乎能听到那位金发而高傲的法国战列舰舰娘手中的茶杯发出悲鸣，扛得起二乘四连装380重炮的手要捏碎一个茶杯再轻易不过，所幸她属于法兰西的那一部分知性与浪漫让她在客人面前保持住了理智，终究是慢慢把杯子放回了桌上。

　　“小孩子不懂事，见谅。”牧野慢慢将U-511按到椅子上，示意时雨把她看好，然后尬笑着回过头道着歉。

　　“诶，我当然不会和小孩子斤斤计较，哪怕是德意志的潜艇——换成她们的大姐头来和我对话还差不多。”黎塞留轻轻啜了一口茶，以掩饰自己的心态变化，可显然法国人在喝茶一道上远不如英国人，没有那种“团战可以输红茶不能洒”的沉着冷静，手抖的飞起，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黎塞留能够如此体谅，真是法兰西民族的……”

　　“可对小孩子不会斤斤计较，不代表我不会对大人进行追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只德意志的潜艇舰娘这一路应该都是跟着你来的吧？牧野先生？”

　　“咕……”牧野差点噔噔咚心肺骤止，原本想做和事老，结果一不留神反而引火烧身。面对小孩子的战列舰娘或许真的不会做什么，但是面对一个成年人……难道他要用肉身之躯承担380的重压了么？

　　而他面前的金发战列舰娘脸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随后放下茶杯开口说道：

　　“朱斯蒂娜，带两位舰娘小姐到镇子里去逛一逛吧，我有点事情想和这位牧野先生商谈一下。”

　　“啊，好的。”

　　牧野叹一口气，示意时雨带着U-511跟出去。心中想道，终究还是走到了要1v1上路男人大战的地步了么。

　　木屋的门在身后合上，像是魔王城堡闭合的城门。牧野坐在黎塞留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倒是没有多少坐立不安的感觉。不过看着穿过窗户的阳光被恰巧路过的阴云遮蔽，原本沐浴在日光中的金发失去了那层闪烁的圣光，总有一种面前“身为教皇的黎塞留揭下了面罩变成黑暗大法师”的错觉。

　　“您似乎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就在他发挥传统艺能天马行空无限幻想之时，黎塞留及时开口，将他拉回这即将被审判的现实之中。

　　“没有没有，谁敢在堂堂欧洲三剑客面前妄想呢。”

　　“男性人类的胆子往往比我们想的要大。”黎塞留轻声笑着，“牧野先生，我听过你的名字。”

　　“哈哈哈，黎塞留的名字又有谁不知……诶？听过我的名字？”牧野随意地敷衍在一瞬间停止，他惊讶地看着面前美丽而高贵的金发战列舰舰娘，后者的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就像她认真地用两门前置380瞄准齐射时的神态一般。

　　虽然散步比较差打不打的中是另外一回事。

　　“对我们这些老一批的舰娘来说，当初那件事闹得还是蛮大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从德文科岛监狱出来的吧？”黎塞留的右手平放在桌上，伸出一根漂亮而纤细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没有死在深海的浪潮中可真是幸运。”

　　牧野稍稍沉默。

　　在离开德文科岛前，他已经在市中心换过一套衣服，穿的不再是囚服。身上杂乱的毛发也清理过，现在看起来虽然因为长期的监禁与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颓废，黑眼圈还有点中，但还算是个瘦削而清爽的三十多岁男子，他的形象对于十多岁的小学生来说甚至可以有特攻作用。

　　当然，也不排除成熟的舰娘喜欢他这种外表淡淡忧郁的气质。

　　虽然一开口就知道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

　　既然靠外表认出他是德文科岛出来的绝无可能，那唯一的理由只有一个，黎塞留是确确实实地知道他的。

　　“确实，没有死在深海的浪潮中真的很幸运。”牧野终于开口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继续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活着总比死去要好。”黎塞留摇头道，话语里丝毫没有追究牧野带坏小孩子的意图，“倒不如说，如果能看到你还活着，很多舰娘都会很欣慰的。”

　　“我可没那么高的地位。”牧野苦笑道，“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失败者而已。”

　　“牧野先生不必妄自菲薄。”黎塞留站起身，拿过朱斯蒂娜之前沏的茶，亲手给牧野倒上，“这杯茶，敬十三年前。”

　　“十三年……”牧野微微仰首，片刻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叶并不优质，入口有些苦涩，但这却是在移居后的镇民所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

　　地图上被涂上灰色的无人区，意为以沦陷之地。在这种地方，就像过去被发配到西伯利亚挖土豆一样，意味着毫无希望，也毫无生机。

　　古老的旧欧陆，无数的文明在此处衍变传承，化为各种各样的模样，散落在北纬三十度以上的海与路之间。很多年前人们还吟唱着尼伯龙根，歌咏着神话中的勇者。而在如今这片已然人类文明荒芜的大地之上，也依然有着努力生存的人。

　　或许这些人千年以来从未改变，努力耕种，努力放牧、经营店铺，每一笔收入都是他们的珍宝。他们珍惜所拥有的一切，并且为更好的明天而努力。

　　哪怕所谓的明天，可能在下一刻就灰飞烟灭。

　　“为什么要搬到这里，在小镇里和在这里难道有什么区别么？”牧野问道。

　　“每一艘方舟的名额都是有限的，除了这里之外，还有许多地方的人都上不了船。”黎塞留平静地说道，“至于为什么选择搬迁到这里，虽然这里的石墙防护也只是聊胜于无，对深海没什么用，但是……”

　　她稍稍沉默，一直轻轻扣着桌面的手指也收回。她站起身，坐到窗台边，让春风拂过她的鬓边。

　　“他们只是不想让那么美丽的小镇，染上血污而已。”

　　活着总比死去要好。

　　牧野咀嚼着这句话，有些恍然。

　　这片悠哉悠哉的原野上，羔羊自在地啃食着新春的草。普罗旺斯的风吹荡着，公平地对待每一位热爱这里的人与舰娘。漂泊的云不会驻足，不多时日光重新落在这座简陋的聚居地中。

　　于是黎塞留金色的长发再一次被日光沐浴，像是主降下的圣光。

　　“这一次，我不会从这片土地上逃离的。”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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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来哩。

　　并不是说先从欧洲开始走就要把欧洲舰娘见一圈，相比过去的镇守府，本文的设定要宽松点，舰娘要更自由一点。

　　写这章听得是梶浦由记，好像沉重了点？嘛觉得不好的话后面会减少类似这种内容。欢迎提意见啦。

　　最后，要票票！嗷嗷嗷！

第14节 十四. 羔羊排

　　想要让一名高傲、并且常被视为教皇的金发御姐折服，有许多许多种方法。俗话说得好，书中自有黄金屋，只要小本本看的够多，就可以学到各种各样的姿势。

　　不过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在这样的时代中发生，说到底那些小本本的许多创作者还是舰娘而非恶心心的人类otaku。毕竟对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哪怕在还是人类主导的社会中，舰娘也是离他们比较遥远的存在，有空意淫舰娘还不如下点功夫在别的同人本上。

　　而最现实也是最纯洁的一条路，无疑是美食——当然牧野并没有抱着收服黎塞留的心理，或者说他并没有成为一名提督的打算。

　　只不过是因为黎塞留为了招待几人，特意让镇民杀了一头羔羊，他心中实在不好意思吃白食，便干脆借用了朱斯蒂娜家的厨房，亲自下厨。

　　而事实也确实如那句话说的，要想征服一只舰娘，就要征服她的胃——

　　春风吹拂着这片宁静而繁忙的聚居地，早就过了饭点的时间，但此刻朱斯蒂娜家的烟囱却冒起了腾腾青烟。没过多久，端着盘子的牧野自屋内走出，放在野花盛开的庭院中的餐桌上，揭开锅盖的一刻，香气四溢。

　　看吧，那高傲的、冷艳的金发教皇，她手中的刀叉如她前置的380炮，向着那块可怜的羔羊排连续开火，而几秒钟后——

　　她扔下了刀，扔下了叉，像是被拆干净了炮的法棍，双手捧着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就像吃铝的赤城。

　　“这就是舰娘料理的小羊排么，不，这是主的恩赐吧，这就是神谕啊！”黎塞留含糊不清地说着，完全忘了在两个“敌对势力”舰娘面前维持自己的威严，就差热泪盈眶，向真主祷告了。

　　“啊……有那么夸张么。”牧野不解地捧着红茶，小口啜饮着，向时雨和U-511询问道。

　　“方舟上可没有那么好的羔羊排啊，牧野先生。”时雨在和一块软骨作斗争的同时努力回答着，“这可是吹着普罗旺斯的风长大的羔羊。哪怕有优秀的大厨，也没有这么好的食材，能吃到这样的食物，我真的热泪盈眶了，一定要拍下来馋一馋……”

　　她说着便摸出手机，开心的在KANTAIINS上发了起来。

　　……真是一名堇业的INS主啊。

　　他再转头看U-511，却发现小小的潜艇舰娘面前的盘子已经空空如也，正拿着小勺子轻轻敲着，眼巴巴望着牧野。

　　不知道的还以为牧野平时虐待儿童，不给吃好东西……天可怜见，平时烤兔子吃掉两条腿的就是U-511啊！

　　当然这并不代表牧野会违抗小姑娘想吃东西的意志，很快起身去锅里夹了块羊排，端给U-511。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是应该多吃点……哦你说舰娘体型不会变化？那不是更好，反正也不会吃胖，多吃点有什么关系。

　　“黎塞留没有吃过舰娘料理么？”他转而重新看向已经慢慢从美食中找回自我的金发战列舰，后者终于不再那么失态，总算是重新坐直，像名淑女一样的在进食。

　　“当然没有，舰娘料理兴起在近年，过去能有加油弹钢的料理就已经很不错了。”黎塞留回忆着，“过去在镇守府里的时候，我们镇守府可是出了名的穷，经常出击一次后没资源用来入渠。也不知道那小子走得什么狗屎运可以捞到我，害的我都没能吃饱过几顿……”

　　“诶，你说的那小子……是你的提督么？”牧野一惊，他本来还以为黎塞留只是普通的流浪舰娘，像时雨这类型，没想到竟然是被人捞起来的。

　　“是啊。不是多强的镇守府，真的是运气爆发了一次，不过他运气估计在那全用光了”黎塞留坦荡地回答着，手上刀叉不停，越吃越快，一块一块大口地往嘴里塞着，“乳臭未干，毛都没长齐的，一个屁孩，就是一个烂好人。”

　　“那他现在是在方舟上还是……”牧野小心翼翼问道。

　　“死啦。”黎塞留的声音再次变得含糊不清，而后端起盘子递给牧野：“再来一块。”

　　牧野愣了愣，忽然发觉她的含糊并不像之前那样是因为食物而发出。

　　而是哽咽。

　　他沉默了一下，接过盘子，再回来的时候，黎塞留已经恢复常态，庄严地一手刀一手叉：“Je vous remercie.”

　　“……抱歉。”牧野想了想，最后还是道歉。

　　“我们的镇守府在地中海附近，本来算是很安全的地方。那是一次突然的深海浪潮，我在深海到来之前被提督派到北方去支援，回来的时候，镇守府的房子都只剩下地基了。”黎塞留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没啦，都没了。也好，他的个性，估计也不会愿意离开法兰西。我也可以安心待在这里，不用到方舟上去。”

　　“小姑娘，以后要是想找提督的话，一定要挑一个有能力的、让你过的开心的提督，可别没几年就死了。”她忽然转过头，向着时雨说道。

　　“如果我找到提督的话，一定会保护好他的。”时雨歪了歪头，随后认真道。

　　“哈，觉悟满满吗。”

　　“那是当然的。”时雨摇晃着黑色的长发，风携着肉香，吹起她鬓边的碎发。她伸手将其拢到耳后，若有若无地向着牧野瞥了一眼，而后双手合掌：“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这顿饭并没有持续太久。而牧野他们的行程也没有在此处多做耽搁。仅仅是在朱斯蒂娜家留宿一夜，第二天就踏上了行程。

　　“要好好对待这两个小姑娘。”黎塞留叮嘱道。

　　“哈，当然。”

　　“下次我还想吃你的料理。”

　　“没问题。”牧野向她点头致意。走下高坡，回过头去看，却发现这位高傲的法兰西舰娘还站在聚居地的门口，扶正那顶白色红顶的法兰西水兵帽，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法兰西军礼。

　　“admiral，Richelieu不和我们一起走么。”U-511拽了拽牧野的衣角问道。

　　牧野想了想，轻声答道：“Richelieu她还有很重要的，需要保护的人在这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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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来哩。

　　黎塞留的章节也就这些，旅途继续。

　　提这样的内容主要是想写在这样的时代里，人是怎样的情感，舰娘是怎样的情感，嘛怎么说呢，想找一点治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