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终末旅行 第66章

　　“比如说有什么新的好吃的店啊，新上映的电影好不好看啊，自家提督偷偷建造被逮住吊起来打啊，之类的。”赤城笑着说着，一只手搭在布拉斯科维茨的手背上，意有所指地用食指在他的手背上来回画着。

　　以至于接下来布拉斯科维茨立刻正色开口，音量都高了一截：

　　“当然提督也是要讨论交流的，比如该给自己的婚舰买什么样的礼物，怎么做饭好吃，是不是该偷偷给婚舰塞点铝在枕头下之类的事情。”

　　牧野看向布拉斯科维茨的目光，逐渐鄙夷。

　　真怂。

　　没关系，目光啊表情啊怎么做都无所谓，欺负的就是你布拉斯科维茨看不见。

　　“还有就是介绍向齐柏林这样、到极北舰上的新成员，还有那些有了找提督意向的舰娘，让她们来看看有没有哪个提督是自己满意的。”布拉斯科维茨继续说道，“就像我上次和你说的那样，舰娘选择提督，而非提督选择舰娘。”

　　“嗯。”牧野应和道。

　　当那累赘的、属于海军惯例的上下级军士关系随着海军政权的瓦解，舰娘这一群体也因此而更加自由。像是挑选恋人一样，如果想要一个提督，就去选择。只要两情相悦，那么久成为他的舰娘。

　　如果想一个人自由自在，或者想从事什么事业，也可以放心地去做，没有人会在道德上来谴责她们。

　　就像那投身影视行业的不列颠姑娘，皇家方舟和厌战一样。

　　“你就和提督们随便聊聊吧，我先去吃点东西，顺便找人谈点事情。”布拉斯科维茨站起身，由赤城牵着，慢慢走去挑选食物。牧野望着他们的身影，看到一身和服的赤城微微躬身，附在自家提督耳边耳语着什么，紧接着拿出筷子，夹起餐盒里的点心，喂到布拉斯科维茨的嘴边。

　　俨然老夫老妻。

　　在经历了漫长的战争年代后，这位德意志提督也终于来到了一个没有多少战事、可以放心卸下肩上的重担，和自己的爱人甜甜蜜蜜的时代。

　　对舰娘和有幸成为提督的凡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时代。

　　“牧野，喝酒么？”

　　就在他怔怔出神想着的时候，身边传来“啵”地一声轻响。齐柏林手执着高脚杯，紫红的酒浆倾倒入杯中，止于一半。

　　而后少女摇着酒瓶，向他问道。

　　“会醉驾的。”牧野想了想，认真答道。

　　“你是坐电车来的，我们都知道的。”那边的欧根也已经拿起杯子，不过她喝得是果汁，而非红酒。

　　相比起齐柏林，她确实要更加妹妹一点，也更加甜嫩一些。

　　如果是俾斯麦在这里，喝的应该是粗犷的啤酒，一杯接一杯，不行了去厕所回来继续那种。

　　牧野被揭穿了，也没脸红。真要脸红，光是看看姑娘们的衣装就红的通透了，哪里轮得到喝酒。

　　“一点点。”他递出杯子。

　　“好，亿点点。”齐柏林点头，开始给他倒酒。酒浆很快倾倒过半，牧野想要收回手，却被齐柏林另外一只手追上抓住，动弹不得。白色蕾丝的手套紧紧贴着他的手背，带着一丝奇异的清凉感。

　　两只手就这么一起握着酒杯，少女固执地给他倒着酒，直到将将满出，这才收回。

　　“红酒可不是这么喝的。”牧野苦笑道，“你这是喝啤酒，泡泡消掉了再补上半杯。”

　　而齐柏林也不管他的说辞，拿起自己的杯子，在牧野的杯上轻轻一碰，酒水随着这一碰而从杯中晃出，一滴鲜红的落在少女的长裙上，晕成一片。

　　而她仿佛没看见一样，张开小嘴，轻轻巧巧落出一个字：

　　“喝。”

　　左手边欧根已经吨吨吨地喝着果汁，液体自喉管中滑过的声音在少女的故作姿态下清晰可见。牧野瞥向她，那透明的杯壁折射着光，落在少女胸前交错的衣襟与藏于其间的白腻之上。

　　似乎这果汁都要格外香甜一样。

　　而当他扭回头时，齐柏林刚刚举起红酒杯，杯口贴在薄薄的唇边。酒浆像是鲜血，顺着她洁白的牙滑入喉中。

　　她并非一口一口地细品，而是干脆地仰起头。梳理好的金发对身前没有一丝一毫地遮掩，就这么将她修长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外，清晰地能够看到喉中一下一下爱的耸动，随之而律动的颈侧青色血管。

　　以干杯姿态畅饮红酒，显然是不可能一滴不拉。当高脚杯仰到最高处时，终于是有那么两三滴不听话的酒水自她的唇边滑落，顺着那如天鹅般的颈滑下，在左右锁骨中间的白嫩肌肤上留下一道漫长的浅红痕迹，紧接着大滴的罪魁祸首坠入抹胸所藏的诱人沟壑之间，找寻不见。

　　他的目光就追着这滴调皮的红酒液，直到它没入其中，戛然而止。

　　而少女慢慢放下酒杯，透明的高脚杯落在她被繁盛裙装覆盖的大腿上，望向他的那双眼微微眯起，眼光流转，脸上已经有了不正常的红晕。

　　“喝。”

　　牧野点头，也仰起头，红酒落入嘴中，有种涩涩的感觉，最后嘴中回味带着淡淡的甜。

　　但不及眼前人甜。

　　他将杯中酒饮尽之时，齐柏林已经在倒第二杯。

　　她捏着酒瓶和酒杯的手都有一些地颤抖，并非是因为一杯就受酒精影响而导致的无法控制自己。跟在俾斯麦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说酒也是能喝上一些的，就算不强，也不至于这么丢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脸颊好烫——也许已经一片通红了？她倒酒时余光向下望，看见自己那一片几乎挡住地面视线的洁白，并没有泛上奇怪的颜色。

　　就是之前滑入其中的那滴液体，黏黏的有些讨厌。

　　这具身躯的美妙，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能在人类的心中排进多前的名次。在德意志的土地上时，她几乎一直穿着军装。舰装也很好看，那双丝袜也很舒服。

　　荒芜的大陆上早已没有了文化生活这一说，几乎与“上流”挂钩的礼服也自然而然不再存在。她也只是听过这样的衣服的名头，但是根本没考虑过去穿，也没有去想穿上是什么样。

　　但是当赤城将这件礼服从那一堆让她看的都有些头晕脸红的衣服中挑出，交到她手上时，她先是疑惑，在更衣室里犹豫半天，这露出度那么高的衣服真的能穿出去么？

　　最后试穿完走到赤城面前时，黑发的美人不自禁捂住了嘴，慢慢伸起大拇指。

　　“好看的衣服，在喜欢的人面前穿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如果你想试试看到底想不想让他当提督，那就大胆地选择这件衣服试一试吧。”

　　她最开始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

　　但是当她穿着这身礼服，摇摇晃晃蹬着不熟练的高跟鞋走在牧野身边时，不听话的左手又想遮掩胸口掩盖羞涩——可是为什么会羞涩呢？这是一件礼服，又不是什么暴露出来的情趣衣服。

　　但同时，不听话的左手也想放下，大大方方地，大大方方地让身边的男人能够看见，看见自己那美妙的身段。

　　最后被包裹在白色蕾丝手套中的左手还是顺从了第二个意志，垂在身边，抓着裙沿。

　　一步一步，走在那如玫瑰般盛开的地毯上。

　　而现在她坐在男人的对面，再仰起头，任由酒浆肆意滑下，从嘴边漏出，顺着脖颈滑下，在北方的雪上盛开红梅。

　　脸红了。

　　是羞红？还是醉红？

　　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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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懒狗四千！

　　呀……少女的情感好难写啊，别取笑我写的不对不好哦。

　　一个py：《稻荷神社异闻录》

　　是霜羽提督的书哦。

第129节 一二六. 酒中梦里话不停

　　幸运的是，并没有不识趣的提督走到他们所在的这一桌旁边，试图搭讪捞船。

　　甚至连他们这桌七米范围内都没有提督靠近过，也没有舰娘来过。在布拉斯科维茨牵着赤城的手离开这里后，再也没有人来打过岔。

　　以至于牧野完全不需要担心面前姑娘喝酒的媚态，被不属于他的人看到。

　　一杯，两杯，三杯。三杯酒下肚，齐柏林胸前丝质的衣襟湿了小半，晕开的梅红色覆盖在那雪白的丘壑之上，似是红梅落于白雪，又似是红烛落于白绸。

　　点点滴滴，回味无穷。

　　牧野感觉自己的喉结禁不住地上下颤动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对红酒的味道不太感冒，还是对面前的美景太过难以自抑。

　　三杯酒下肚的齐柏林已经不再端端正正地坐着了。她侧过身对着牧野，枕在右手那富有力量、却看不出丝毫肌肉曲线的大臂上。白色蕾丝的手套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她扔在了脚边，她纤细而漂亮的手指夹着酒杯，杯口斜垂在耳边，一滴没饮尽的酒浆在杯口打着转，似乎随时都会顺着落在她漂亮的脸颊上。

　　而她的左手手指依然夹着酒瓶。那是新开的一瓶。再怎么说一瓶红酒也经不住两人一杯半杯地一口闷，前一瓶早就喝干了。半截手臂架在桌沿，半截伸出，似是想要努力触摸牧野一般，指尖的酒瓶一晃一晃的。时不时在他的西裤上轻轻碰上一下。

　　“那个，齐柏林，你能不能，别晃。”

　　他吞吞吐吐地说着，同时努力移开视线。原因无他，别忘了现在齐柏林穿着的是抹胸裙。在这样一个身体前倾的姿势下，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当她摆出这样的姿势之时，无异于攀登雪峰的人迎面碰上雪崩，一大片白就这么横冲直撞地糊在了人的脸上。

　　更别说她那手臂轻轻摆动之时、身体也在摇晃着，白腻的浪花就这样吸引着人的视线。

　　“欸……有什么问题吗？”

　　少女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懂装不懂，自顾自地闭上眼睛，继续着她那富有韵律感的摇晃。

　　甚至翘起腿，裙下两条小腿相贴着，高跟鞋挂在脚尖上，一晃一晃的，时不时在牧野的西裤腿上轻轻蹭上一下。

　　“牧野啊，你说，俾斯麦长官现在在干什么呢？”

　　她一向有些清冷的声音似是也融在了那顺着脖颈滑下，在胸口打转的红酒滴里，黏黏糊糊的，像是平湖里被击出水花而晃动的月色，一阵一阵地颤动着。

　　牧野有些尴尬地扭过头，看着不知何时端来牛排开始享用美餐的欧根。

　　“喂，欧根，齐柏林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嗯？”欧根嘴里正叼着一块肉，听到牧野的问话后两三口吞下，紧接着小舌头在嘴角舔了一下，“啊没事的，齐柏林她只是喝醉了而已。”

　　“喝醉了？”牧野眨眨眼，随后回头用杯子在齐柏林酒瓶上碰了一下，“齐柏林，你喝醉了么？”

　　“喝醉？开玩笑，我怎么会喝醉，俾斯麦长官，都，喝不过我。”

　　少女说着，酒瓶倾倒，又给牧野递来的杯子满上。

　　牧野再扭回头看欧根，点头道：

　　“嗯，真的喝醉了。”

　　“你看，我就说是吧。”欧根开始用叉子拨弄牛排边配的土豆泥，“而且现在还只是齐柏林喝醉的第一阶段。”

　　“第一阶段？难道还要解谜开二阶段三阶段么？”牧野瞪眼，“是不是还该选择水打还是机动啊？”

　　“在说什么啊。”欧根顺手叉起一小块切好的牛排，递到牧野的嘴边。牧野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咬下。

　　很好吃，一看就是精选牛排大厨手笔。

　　忽然觉得今天也应该带上联合舰队来，虽然好像不是布拉斯科维茨掏腰包，但也是他主办的，把食物吃光某种程度也是吃穷布拉斯科维茨。

　　“齐柏林的一阶段也就是像这样，喝醉的人硬说自己没喝醉啊，撒撒娇啊这样。”欧根似是回忆着，“二阶段的齐柏林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当初在海港的时候，她一般会直接唤出舰装。”

　　“舰装？”

　　“然后在海面上，嗯，怎么说呢？”欧根皱着眉头，“跳舞？如果不算上那些因为她喝醉而被拳头和炮轰死的深海的话，应该勉强能算是……跳舞吧？”

　　“嘶。”

　　牧野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听起来，总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不过你放心，齐柏林穿着这么漂亮的礼服，肯定不会换舰装也不会掏出炮的，但是跳舞的话……”欧根忽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就要麻烦你啦。”

　　“你们啊，到底喊我来是干什么的。”牧野叹了一口气，伸手在调皮笑着的少女头上用力揉了一揉，直到那被精心梳理过的金色头发被揉起几根翘起的毛，少女发出呜呜的叫声，这才松手。

　　“嘿嘿，当然是喊牧野你来保护我们的啦。”欧根理着头上的乱毛，指了指周围，“你看看，如果不是你坐在这里，而且布拉斯科维茨提督刚刚和我们坐在一桌，那些提督老早在我们这边排长队了。”

　　牧野点点头。

　　这是可以预见的情况。

　　布拉斯科维茨代表着“地位”，能够和他坐在一桌，定然不是什么毫无关系的人。而这一路红毯走来他与两位舰娘的亲昵也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这种情况下还来试图捞船，那才是自讨没趣。

　　按欧根这么一说，牧野这个保镖做的倒是确实尽职……只是总感觉有一种什么退役兵王贴身高手的感觉，而非那种正经的保镖。

　　“礼服应该很贵吧。”

　　“贵是挺贵的，不过还好，是赤城……”

　　“赤城？”牧野一抬眉毛，欧根连忙转口：“是赤色克里米亚的光辉这家店里卖的，对舰娘有特别的优惠，最后也没花多少。”

　　好险，差点说出是赤城掏的钱。如果这话说出来，估计牧野立刻会做出一长串的怀疑，最后无情揭穿她们这一次计划。

　　到那个时候，别管牧野对齐柏林的好感度加了多少，就算好感度上去了齐柏林估计也不好意思主动见牧野。

　　色诱，听着多丢人啊。

　　“嗨呀，你别老找我说话了，快趁着齐柏林还没进入第二阶段多说点话，看看能不能安抚住她，不然等会你指定得陪着跳舞。”

　　少女说着，匆匆忙忙奔向摆放食物的长桌，一副逃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