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终末旅行 第8章

　　“你看，你昨天吃了小半只烤鸭。今天我们钓起那么肥的五条鱼，你已经吃掉两条半了对吧？”牧野伸手，戳了戳一脸茫然的U-511的肚子，“还是说，家乡的鱼特别好吃？”

　　“唔唔唔。”U-511努力把叼着的鱼吞下，烫的小姑娘再次发出叫声，好半天才缓过来，“是，是家乡的鱼……”

　　她话音刚落，那看似有一点点鼓起的肚子又发出一声悠长的叫声。小姑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粘着油星子端着碗的手在空中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朝牧野伸出：“再，再来一碗。”

　　牧野端碗的手微微颤抖，原本这片鱼是要自己吃的，但是……

　　没有人能拒绝给白发萝莉喂食！

　　看着U-511认真地吹着鱼片上的热气，牧野发出一声不知道是满足还是惋惜的叹息，而后将碗递向时雨：“时雨，给我乘碗汤吧。”

　　“好的，牧野先生。”时雨半跪坐在野餐垫上，微微偏头，黑发拢在一起，落在脸颊的一侧，挡住雪白的面颊。她拿着汤匙，将热汤在嘴边吹了吹，抿了一小口，这才放心地给牧野把碗装满。

　　恍惚之间，牧野竟然从时雨身上看到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牧野先生？”

　　“啊，不好意思，多谢。”牧野的神游天外被时雨唤醒，回过神来，却发现小姑娘的脸就凑在自己面前，淡粉色的唇微微张着，可以从贝齿的缝隙中，看到那粉嫩的舌尖——

　　他连忙把头抬起，努力移开视线，轻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真是的，舰娘当道后这些舰娘们都没有男女亲疏之分了么！一个个都这样，让人很难办的好不好！

　　他再想开口的时候，却发现时雨已经捧着一碗鱼汤小口小口地喝着，暖烘烘的鱼汤下肚，头顶一缕黑色的头发都翘起，在空中打着高兴的转儿。

　　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去，说到底自己反而是受对方恩惠的人，哪有说教别人的资格。牧野安心捧着鱼汤，一碗慢慢下肚，整个人都变得热乎起来。

　　日头才刚刚向着西边滑落。饭后牧野确认了一番方向，走了没多久就找到了腓特烈港。港口本身并没有多少的建筑，在旧欧陆失落前就不是什么人流密集的地方，由于是近水域的地方，失陷后还遭到了深海的一番破坏，连完整的房子都没剩下几座。

　　不过就算是这样，牧野竟然在某座民宅的地下车库里找到了辆车，甚至还有备用轮胎，一系列的修车工具。这种时候不得不赞叹一番德意志人民的严谨。据说在他们的工厂里干活，哪怕是多转半圈螺丝都会被训斥。

　　他再看看已经乖乖在车后座坐好，连安全带都已经系好的U-511，细细思索一番。

　　嗯，U-511能这么乖巧听话，果然也是源于德意志良好的基因吧！

　　就是贪吃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汽车在破损的路面上艰难地行驶了没多久后，就开上了平坦而宽敞的大道。据说当初WW2的时期，为了能够让坦克快速前进德意志没有少花经费在交通上。这个习惯显然保持到了新时代，哪怕主战场一直在海上，内陆的交通也做的不错。

　　德意志南部多山地，在阿尔卑斯山化为裂谷后坡度更陡，但由于道路平坦，前进的速度要比牧野想的还要快，大概才开了两个小时，他就已经看到了道路尽头，城市的影子。

　　这是他离开德文科岛十余天以来，第一次看到一座有一定规模的城市，

　　慕尼黑。

　　车还未至城市范围，牧野便看到前方的公路边搭着简陋的屋子，有人坐在屋子边。开近一点，他才发现道路竟然是被一些小牌子挡住的。

　　他将车停在路障前，屋边的人便站起身，走到车前，敲了敲他的车窗，示意他下车。

　　“不好意思，能让我们过去么。”

　　“当然可以，但是要在这里登记一下。”

　　那人的声音有一点中性，戴着口罩和军帽，金色的头发有一点长，挡住了他的眉毛，一身挺拔的军装，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当年驻防军的士兵。

　　不过大陆失陷这么久，还能有驻防军存在，这倒是出乎牧野的意料。

　　“别的人要下车么？”

　　“是人类还是舰娘？如果是舰娘的话不需要。”那人看了看车窗，牧野配合地摇下，随后便听到他发出了一声惊奇的“咦”。

　　“请问，这位是德意志的舰娘么？”

　　看来是U-511的外形太过标志性。牧野思忖着，点头道：“是的，是德意志的舰娘”

　　“您请稍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

　　听到牧野的确认，那人忽然变得恭敬了起来，朝着牧野敬了一个军礼，随后小跑着进入屋子，没几分钟后出来，身后跟了一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名……舰娘。

　　她头顶扣着白色的海军帽，帽檐压的低低的，让人看不清她的脸。金色的双马尾自脑边垂落，搭在庄严的白色调军服的红肩章上。她的身材因为她笔挺地军姿而更加凸显，而下身则是一条黑色修身的连裤袜，细长笔挺的双腿踩在白色的长靴中，给人一副干练的感觉。

　　她快步走到车窗前，微微弯腰，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便在牧野耳边响起：

　　“阁下，欢迎来到德意志的领土，关于您后座上这位德意志的潜艇舰娘，能否下车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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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哩，有点晚。出了点事，心情不太好，写的状态有点差，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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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开始尽量双更吧。

　　这章插图，看不到图的刷新一下、

第18节 十八. 齐柏林伯爵

　　小屋极其地简陋，里面只摆着一张大桌，四张椅子。桌子上平铺着地图，上面满是不同颜色的笔写写画画的痕迹。牧野只是瞥了一眼，便认出这是当年德意志绕过法兰西天下无敌的马奇诺防线路线图。

　　他再打量了一眼屋内，墙上除了一面锦旗之外，就剩下一面过去德意志的国旗。那名舰娘就坐在国旗下，同时示意牧野三人落座。

　　至于另外一位士兵，只能保持着军姿站在几人身旁。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德意志边防军第一兵团团长，齐柏林伯爵级一号舰齐柏林伯爵。”

　　金发的舰娘微微点头，终于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事实上不需要她自报家门，牧野也可以认出她的身份。

　　毕竟德意志出名的舰娘本身就不多，像这样的一名德意志舰娘，就算她不显露出舰装隔着十千米全速向你乒乒乓乓副炮开着火冲过来，也可以被绝大多数对舰娘有性趣的提督们认出——

　　毕竟，你看看那傲人的身材，看看那可以舔爆的黑丝，再看看那勾引着人拉住驰骋驾驭的金发双马尾！她，实在是太好冲了！

　　或许十多年后的今天新上任的小提督对于舰娘缺乏了解，但当年的那些人，进海军学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图鉴翻个滚瓜烂熟，寻找哪位舰娘能戳中自己的好球区。

　　“你好，齐柏林伯爵。”牧野致意道，而后向齐柏林介绍跟随着自己的两名舰娘，“这位是白露级二号舰，时雨。这位是你们德意志的U艇IXC型潜水舰，U-511。”

　　他边说着，边注意着两人的神情反应。时雨一如既往地没有失态，而U-511却也没表现出多少见到娘家人的激动与喜悦，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齐柏林后，很快低下头，两条够不着地的小腿在空中一甩一甩的，也看不出是开心还是忧伤。

　　“不好意思，这孩子实在有点怕生。”牧野连忙替U-511招呼着。对方会突然变得恭敬，到底是因为队里有U-511的存在，如果光是他自己的话，可受不起在这个时代一位身为军官的德意志舰娘的礼数。

　　在这种时候，就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各国舰娘之间风格的不同。像德意志这样保持着当初军队体制，并且由舰娘担任军官的事在全世界都是独树一帜。而像某浪漫的法兰西，本身陆地上的人逃得七七八八，剩余的人则团结一致地簇拥在舰娘身边，直接将其视为领袖。

　　不过牧野估计，就算换一个霓虹的，美利坚的，哪怕是德意志的战列舰娘、或者驱逐舰娘潜艇舰娘来，恐怕法兰西的民众也会欣然接受……至于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浪漫的法兰西人民只有在矮子、女人和外国人的带领下才能取得战争的胜利啦。

　　咳咳，言归正传。

　　很明显齐柏林并不是什么擅长交流的舰娘，换做是黎塞留的话，此刻估计已经开始拉着时雨聊巴黎时尚的衣服与香水了。牧野想了想，屋内时雨不是会主动打招呼的人，U-511本身羞涩，那名士兵估计也是看齐柏林脸色行事，能大打破这僵局的也只剩下自己了。

　　“齐柏林，请问，你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置这么一个……防御关卡？是为了抵挡深海么？”

　　“并不是。”齐柏林摇头，“虽然博登湖有时候会诞生深海，但都很弱小，并不需要进行警备。这处关卡主要是为了登记从南方来的人和舰娘，方便进行统计和管理，如果有深海出现，也方便通知。”

　　“哈……是这样的么。”牧野听完思索片刻，好像井井有条的样子。不过仔细想想就能发现其中的漏洞。如果只是进行统计的话，她们根本没法限制外来者的行动路线，也就无从管理。在这个通信不发达的年代——别忘了时雨的手机可是舰娘魔改过的黑科技，根本不普及。走几步路就没信号的地方，又怎么可能进行通知。

　　除非……德意志舰娘发挥传统艺能，集中管理，为了防止人类突然炸开变成深海而要关在小黑屋里洒消毒药水……

　　越想牧野越觉得错乱，随后他向齐柏林问道，该如何进行管理。

　　“很简单啊。”齐柏林倒是没觉得诧异，“公路的基础设施是完善的，一路上我们都架好了信号站，保证城市与城市之间的通车路上都能有信号接收。一直到汉堡都有保障。但是如果要继续往东北的方向，比如博尔滕哈根之类的地方，我们就没法保障安全了。”

　　“嗯？那里不是更靠近波罗的海么？怎么会……”

　　“最近波罗的海不太太平，安全起见，将守备圈缩小了。”齐柏林简短地回答道，随后站起身，“既然是德意志的同僚，那么我理应陪同你们前进。”

　　“啊……波罗的海不太平的话……诶，等等？”牧野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就在他思索自己的路线是否需要进行更改的时候，齐柏林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牧野阁下，请问还有什么问题么？”齐柏林正卷起军服的袖口，将一副黑色薄丝材质的手套套到手上。白腻的肌肤只在外面漏了片刻，便被手套裹住，勾勒出少女纤细的手腕，“没有问题的话，还请允许我来驾车。”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么？”牧野犹豫了一下，总觉得齐柏林说话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他们的行程了。

　　而齐柏林此时站在门口，听到他的询问后稍稍停顿，而后侧过脸，嘴角竟然微微上扬：“时雨小姐的INS，我姑且也是有关注的。”

　　这辆牧野开上还没两个小时的车便这样和牧野说了拜拜。三人坐上了齐柏林拉风的军用越野车，轰隆隆的引擎响动中，齐柏林开着车竟然没有选择登上公路，而是车头一转，直接钻进了草地里。

　　“齐柏林……”

　　“牧野阁下，请问有什么事。”齐柏林一手搭在车窗框上，一手把着方向盘。为了防止军帽被风吹走，此刻这顶军帽正由副驾驶上的牧野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那金色的双马尾被风吹得舞动着，时不时在牧野脸上打一下，还怪疼的。

　　“你不是说，要走公路服从管理么？”

　　“那是人类，我们是舰娘，自然无所谓，哪条路近走哪里。”齐柏林的话听起来冷冰冰的，但总觉得有一种语调上扬的兴奋，“更何况我们要在今天赶到纽伦堡，必须得走捷径，请坐稳。”

　　她说着，脚下又是一脚油门，突然的加速让牧野一阵后仰。这辆怪兽在她的脚下就像温顺的绵羊一般听从着掌控，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狂野无比，但实际上却非常地平稳。

　　“需要这么急么，赶到纽伦堡？我们原本预计这段路要走两天……”牧野小声嘀咕着。

　　“嗯，需要。”齐柏林淡淡地回答着，“要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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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更。

　　上玄学推了，成败在此一举，各位能帮忙安利的也安利一下？

　　回答一下间帖里的几个问题。

　　第一个，有位书友说“时雨”在诗经中的意思，但是时雨这里采用的是日语当中的时雨，しぐれ、意思就是阵雨，忽降忽止的雨。ijn驱逐舰的取名多采用天气，比如夕立，ゆうだち，就是傍晚的雷阵雨。

　　第二个，主角不是总督。和上本书也么得关系，不要想上本书了呜呜呜。

　　第三个，谁说齐柏林像派拉斯的！你让欧根怎么办，月刊重巡派拉斯的名头可不是随便说的啊kora！

　　等会还有一更，应该。

第19节 十九. 纽伦堡

　　“非常抱歉，齐柏林伯爵长官，俾斯麦长官和Z1长官在一个半小时前就离开了。”

　　“哐！哐！哐！”

　　齐柏林的手用力在方向盘上连砸了许多下，宛如卫星发射基地，吓得连后座睡梦中的U-511都在位置上跳了一下。她面无表情地望着那名目睹齐柏林如此之激烈反应的士兵，看的后者毛骨悚然，原本高大的身躯竟然慢慢瑟缩了下去。

　　“那个，齐柏林伯爵长官，我可以走了……么？”

　　“还有谁在？”齐伯力的语气冰冷地像是刀子，甚至不是朝向牧野，牧野都听得有些全身发寒，更别提被她直视的那名士兵了。

　　“还……还有欧根亲王大人在。”

　　“欧根还在啊。”齐伯力的神色终于舒缓了下来，挥了挥手，“你去继续巡逻吧。”

　　“是。”那名士兵赶忙回到自己巡逻的路线上，很快消失在牧野的视线中。

　　“如您所见，牧野阁下，很抱歉我们还是慢了一步，没能赶上。”齐伯力仰靠在座椅上，两个小时全神贯注地开车，还要把握好荒草地的路况，她一直保持着僵硬的坐直姿势，此刻终于可以舒缓一下。

　　“叫我牧野就行了……我也只是和时雨、U-511碰巧碰上，一起过来而已。”牧野将那顶军帽递还给齐柏林，“你也辛苦了，接下来的路我来开吧，你把方向报给我就行了。”

　　“那就有劳牧野阁……你了。”齐柏林点了点头，下车和牧野换了个位置，车子这才缓缓发动。

　　牧野侧过头，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的少女。帽子被她端正扣在头上好还要大那么一些些，帽檐低低地压着，挡住了齐柏林的小半张脸。

　　如果抛开身材，光从脸部的轮廓来看，齐柏林看起来就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此刻神色舒缓，山丘随着风的吐息而微微浮动着，黄昏的光照进车窗，滑过短短的灰色的裙边，落在那长而直的黑色上，晕出淡淡的金色的光晕。她的双腿很长，在座位上根本无法伸直，连半截大腿都藏在前方的手套箱下，让人不禁希望自己的目光能够钻到那片黑暗之中，看看它在阴影中到底摆成什么样的姿势。

　　“表情不那么严肃的话要好看多了……”牧野小声嘀咕着，谁想到就是那么轻的一声也被齐柏林灵巧地捕捉到了，她伸出手，稍稍抬起帽檐，脸侧过脸，将一根马尾压叠在脸上。

　　“牧野，你说什么。”

　　“啊？没有没有，我说接下来该怎么走。”

　　“直走再左拐，然后一路直走，到城中心的军区议会厅去。”齐柏林重新将帽子盖在脸上，呼吸平缓。

　　“是要去办事么？”

　　“嗯，找欧根交接一下入境名单，虽然也没几个人……算上你们也就五个？”齐柏林喃喃地说道，“欧根，欧根亲王，牧野你知道的吧。”

　　“嗯，知道名字。”牧野回答道，当然作为一个优秀的背图鉴党，连什么样子都知道，但当然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就显得很失礼。他顿了顿，随后问道，“那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

　　“确实不算重要。”齐柏林想了想，回答。

　　“那不如先……吃饭？”牧野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选择了一个比较直白通俗的词语。

　　而下一秒，他就感觉到齐柏林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他微微侧过头，便看到少女又一次将帽檐抬起，昏黄的光线下，那双眸子好像黑暗中的猫瞳。

　　“吃饭！”齐柏林小小声地叫了起来，“是，是时雨小姐每次发在KANTAIINS上的那些食物么？”

　　“……你们舰娘还真是喜欢逛那个网站啊。”牧野不禁吐槽。

　　“能够足不出户就看到世界各地的样子，知道别的地方的人过得怎么样，别的地方的舰娘辛不辛苦，KANTAIINS……不，应该说网络难道不是很有趣么？”齐柏林忽然精神了起来，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