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6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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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1章EP.58新年

-露娜大人!”

“我的身体没事，精神情况也还好，没有因为那个古怪的契约受到什么伤害，不要这么慌慌张张的。”

看着匆匆忙忙闯进白金温泉的玛格莉塔，浸泡在乳白色热水中的露娜用最简短、清晰的话语打断了自己家圣卫小姐那慌张的话语。

想知道的所有事在提出问题之前就得到了回答，一下子噎住的玛格莉塔不知所措地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露娜，接着她又看到浴池边的莫妮卡和欧琳丝似乎正在旁边的小桌上调和着什么。

欧琳丝的表情很平静，而玛格莉塔相信，如果露娜真的生病或者不适，玛格莉塔相信自己的姐姐是不会这样平静的。

“先比起我来说，猩红小姐，玛格莉塔小姐，我更担心的是你们的安全。你们去了那么久……呼。”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露娜自己也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什么事都没有，实际上，她现在发着低烧，身体相当虚弱，一种好像透支了什么导致身体的哪里开了个洞，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寒意从那里飕飕地灌入，必须要泡在这加了一些奇怪植物而显得格外温热的热水里才能抵御。

而矛盾的是，露娜又清楚地感觉得到自己并不会真的被这寒意怎么样，虽然有种寒风往身体里灌的感觉，但她知道这不是真的有风在吹拂自己，也知道并不是自己身体的哪里开了个洞，相反，那更加像是因为和呼啸着寒风的大地更为接近了。

自身的感觉和通过契约感受到的森海大地的感觉混合在一起，简直让整个人的感官都要错乱了。大脑光是处理这些感觉就累得不行，以至于都很难对身体形成有效的控制，如果在宴会厅的时候没有欧琳丝，她差点就要让餐盘从手上滑落，在地面上粉碎。

“难道说，是因为露娜大人帮了我们……”

玛格莉塔立刻想到了那把整个集装箱巨人都融化成一团熔渣的雷电。没错，那个时候她只是为露娜帮助了她而感到兴奋，却忘记了——露娜和契约还在磨合期，她动用契约的力量是有损耗的。

“......有时候，你的直觉不那么灵敏也可以的。别放在心上，不如说，多亏了那个巨人是个显眼的靶子，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把那些已经聚集起来，开始暴走的自然的力量宣泄到什么地方去了。”

“欸?”

“......让我休息一下再告诉你们吧，虽然最大的功劳是你、猩红小姐和那位「隐蛇」小姐，但我也是努力了的呢……”

“露娜表姐，把这个喝了吧，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是能让你好受一些。”

“嗯，谢谢你了，莫妮卡，呼…”

在放着两种酒瓶的桌子旁，捧着一碗淡灰色的药水，莫妮卡来到露娜的身边，曲起双腿，跪坐在浴池的旁边。那恐怕是某种魔药吧，仔细想想，最初的维多利亚女王从三百年前就背负着这个契约。

露娜伸出手，但是莫妮卡摇了摇头。

“你现在连这个碗都不一定拿得稳，还是我来喂你吧，一口气喝下去会好很多。”

“让我来吧，莫妮卡公主殿下。”

“不，没关系的，欧琳丝小姐，让我来吧。”

把小碗递到露娜的嘴边，莫妮卡伸出另一只手，扶住了露娜束起的白金色发髻。

“玛格莉塔小姐和猩红小姐就趁着这个时候，报告一下发生了什么吧?”

“好、好的……我们抵达了雷文斯普尔后……

当灰色的药水沾到露娜的嘴唇后，这位公主殿下立刻翻起了白眼，表情扭曲，很显然这种药剂的味道并不好。不过她没有推开莫妮卡，而是深吸一口气，把药液喝了下去然后那糟糕的味道似乎带走了她最后一丝体力，虚弱地靠在浴池边上。等到玛格莉塔和猩红也尽量详细地报告完她们在雷文斯普尔的事情，在要去那枚信物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思考一些什么的莫妮卡旁边，恢复了一些体力的露娜也告诉了两人她做了什么。

简单来说，在玛格莉塔和猩红出发之后，露娜就一边应付宴会，一边通过和这片土地的契约在关注她们，原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在玛格莉塔、猩红和「隐蛇」结束了仪式之后，聚集在小镇周围自然的失衡虽然没有继续恶化下去，但是，也并没有平息，就好像是因为某种进程被不正常地打断的分析机开始狂暴地运转然后喷吐纸条一样，那种力量开始暴动了起来。

在当时，露娜并不知道原因。现在看来则很有可能是因为玛格莉塔负责的那个仪式节点被集装箱巨人损毁后，导致的仪式中止流程出现了某种问题。这让她试图平复已经发生的失衡受到了很大的困难，而且落到身体上的反馈也极为强烈，几乎让露娜昏迷过去。

咬牙坚持下来后，她甚至还无法告诉莫妮卡自己感受到的情况因为她所知道的所有形容都无法描述她那时那种……人类的言辞难以准确描述的情况，「暴动」和「暴动在蔓延」可能最为接近，而对此莫妮卡的建议则是——

在还能控制的情况下把那些暴动的力量消耗掉，比如，化作雷霆。

“而刚好，我看到玛格莉塔小姐被一个奇怪的巨人追得到处跑，就没有想那么多地把那些暴动的力量化作雷电一口气宣泄了出去，宣泄干净后，只是稍加引导，失衡就自然地平息了，但是….”

“但是这样的意外，对露娜表姐的负担有些太重了。高烈度地使用契约调动这片土地的力量提高了她与这片土地的联系，但是无论是表姐的身体还是灵体都没有适应这种强度，所以结束之后，露娜表姐就说觉得自己好冷，并且出现严重低温症的症状，开始意识模糊……但实际上她的体温正常，她感受到的，就是森海这片土地所感受到的冬季的寒冷。”

对此有着丰富经验的莫妮卡就当机立断地让露娜从宴会厅离开，直接来到了白金温泉，泡在了热水里，用肉体上感受到的温暖抵御灵体上感受到严寒——虽然露娜感受到的严寒只是作用于灵体上，但灵体受到的影响也是会波及肉体的，同理，肉体的情况也会影响灵体，这是神秘学中的基础常识。

接着，她又亲自去白金宫的药房中取来材料，和欧琳丝一起调制魔药。因为应对及时，所以露娜现在除了虚弱一些，还承受着灵体上的寒冷之外，实际上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然而就算这样，玛格莉塔还是无法不感到愧疚。

如果她一开始能够一口气把所有人击杀，与无力化，就不会发生最后活下来的诅咒巫师活化集装箱这种事了。或者，在自己从阴影中剥去了伪装时的二选一如果选择正确的话，也不会给露娜造成额外的负担了。

“露娜大人，我……”

可是她开口，露娜就打断了她的话：

“总而言之，玛格莉塔小姐，猩红小姐，你们的行动取得了极佳的成果，阻止了一次自然灾害的发生，也顺利得到了关键的情报，接下来的调查……莫妮卡，还是可以全权交给玛格莉塔小姐吗?并不是说我质疑森海王国的情报人员的能力，只是我忽然想到，玛格莉塔小姐可以获得一个多少情报人员都无法比拟的帮助。

在“不是说我质疑森海王国的情报人员的能力”这句上，露娜的表情微笑着，但声音完全没有笑意。

“欸?”

“嗯，没问题哦。不用那么委婉，我知道露娜表姐对MX6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建树这件事很不满，老实说我自己也很不满。至于是指艾达的的改变概率吧，这一次行动这么顺利，有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她呢，而且以我的立场，也的确不希望她的存在暴露。”

“欸?欸?”

MX6——这是森海王国秘密情报机关的代号，属于那种官方绝对不会承认其存在的部门，飞空艇在海峡上空遭遇袭击这件事的调查就是他们负责，但那场袭击到现在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每一次他们的情报人员过来向露娜汇报没有任何进展时，都是心惊胆战的。

恐怕最质疑他们能力的人就是露娜了。

对此，莫妮卡倒是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这位王国的公主并没有替自己手下的情报人员开脱，说些“没有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调查无法进行。”或者“完全打捞不到落入深海的武器碎片，也难以辨认飞空艇残骸中哪些属于您提到我武器”之类的话，她仔细看着手里的那枚刻有骷髅印记的象牙纹章后，也摇了摇头。

在她的记忆里并不存在这样的纹章。

“只要艾达愿意帮忙，我相信以罗曼罗兰小姐的能力，抓住那些米利安教派残存的联络人也只是时间问题了。那么接下来，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几个小时后的新年讲话，说实话，虽然那是很有效的药，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到可以进行公开讲话的程度恐怕并不容易……”

“我想让女王陛下代替我发表新年的演说，作为摄政女王，我自认为没有这种资格为这个王国新的一年定调。”

“可是，奶奶现在在修养，而且历年来，国王的新年讲话都是在白金宫广场露台。不过…曾经有王储代为发表讲话的先例，那不过几次几乎都是国王老迈或者患病，体力不支。”

“我相信我的这个理由也能让传统的森海国民与贵族们满意。”

“父亲大人也会很满意的，虽然他可能会抱怨为什么不早告诉他。”

“毕竟不管什么事都是有意外的呢。”

“那么，我就去安排了。”

说完，莫妮卡吧那枚象牙纹章放回玛格莉塔的手里。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变成一股工作的气氛，然后又突然结束，在短短的几句话里决定了一些很重要的事的玛格莉塔呆呆地看着莫妮卡的脸，然后听到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一样地说道：

“啊，对了，不管怎么说，再过两个小时就天亮了，比起被窝，这里的热水对身体也更好，所以就别回房间了吧，而且，在浴室里，做各种各样的事也更加方便，虽然我也不是抱怨……”

她的目光相当地……意味深长。

“白金宫里的家具基本上都是古董了，皮革的护理也挺麻烦的，所以……”

没有把话说完，莫妮卡看着三位少女与猩红，微笑着离开了这个女王专属的浴池。留下了满脸通红的玛格莉塔和意识到什么的欧琳丝。

等到莫妮卡离开，水汽弥漫的浴室里，就只剩下在浴池中似笑非笑的露娜，打开桌子下面的抽屉发现了一些不得了崭新玩具的欧琳丝，还有“哎呀哎呀，暴露了呢”这样感慨着的猩红。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露娜才有些好笑地开口：

“我想你们并没有打算趁着我现在用不上力量的时候对我做些什么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下来陪我泡泡澡呢?只有我一个人光着身子泡在水里被你们看着，怎么说都有些羞耻。而且现在，莫妮卡离开了，你们就没有什么在她面前不能说的情报要告诉我吗?”

“......”

玛格莉塔抿着嘴，摇了摇头。

对于自己的圣卫小姐如此诚实，露娜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在水面上拍出了几朵水花。

黑夜行尽，在361年第一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从宿醉和彻夜的狂欢中被仆从们叫醒，打着呵欠聚集在白金宫广场，按照惯例等待着新年第一天讲话的贵族们，惊讶地在露台上见到了昨晚早早离开的王储殿下的身影，听到他宣布由自己代替现任的摄政女王对国民发表新年讲话。

在白金温泉里，忙碌了一天一夜的少女们把身体浸入到热水里，看着天窗的光在水面上粼粼闪烁，新年的第一天在睡眠中度过或许是个懒散的征兆，在她们继续面对那些难缠的问题之前，享受一段这样闲暇的时光，又有什么关系呢?就让她们醒后为跑过头的褶皱烦恼吧。

回味着最后还是进行了的温存的余韵，少女们慵懒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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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2章EP.59「命星投影」

新年假期。

无论在哪个王国，这都是辛劳了一年的人们在投身下一年的工作之前宝贵的休憩时间。不同王国之间的假期长短有着较大的差异，职业间的差异则更大。玛格莉塔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刚刚加入机构时，就兴冲冲地去米纳斯宫，正式地结束了入职辅导，抱着参观的心情来到了「黄金指轮」的办公室，然后——

就开始了自己作为特遣部队成员的第一份工作。

那时是春前月——新年的第一个月的第2天。同样是这样一天，当把361年春前月的第一天大部分时间睡过去，剩下的时间和露娜与猩红以及自己的姐姐腻在一起的玛格莉塔问多莉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开始工作时，这位曾经和她一起在特遣部队工作，在森海意外重逢后成为她秘书的女士呆滞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负责人，罗曼罗兰小姐，这件事上，你才是领导，并且直接对摄政女王陛下负责。”

等到反应过来后，多莉有些好笑地回答道

“你有权力决定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只要她不会对此感到不满。”

“......说得也是哦。”

多莉是来向玛格莉塔报告关于少女在雷文斯普尔得到的象牙骷髅纹章占卜部占卜的结果的。虽然说接下去的调查露娜让玛格莉塔一个人负责，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不能借助机构的力量——恰恰相反，洛伦城的莫比乌斯机构对玛格莉塔开放了绝大的权限，无论是取用收容物还是翻阅绝密档案。昨晚玛格莉塔希望通过占卜初步确认一下这枚米利安教派残党与他们的联络人之间使用的信物的所有者是不是真的在那座距离洛伦并不远的学术城镇，今天立刻就得到了结果。

坏消息是这个信物果然附带有扰乱占卜和预言的能力。好消息是花费了大概300镑的神秘学材料，洛伦的占卜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这种扰乱，占卜出了长期持有这间信物的其中一人已经死了——就是被「公爵的拷问」吞食掉的那个——而另一人则长期位于奥克斯福德，并且行迹集中在那座最为古老的大学之中。

而对于这个联络人，占卜部也进行了占卜，不过他们的占卜出现了偏移。

这个偏移还是由现任的占卜部部长在校验占卜成果时发现的。原本占卜部的占卜师们非常轻易地就占卜出了这个联络人：奥克斯福德大学的一位园丁，修建与这座大学一样历史悠久的花园已经超过30年，尽职尽责，没有任何前科与疑点，占卜部的人都认为他就是目标，直到占卜部的部长出于对这个非常关键(这句话还是玛格莉塔说的)的任务的严谨，自己又反复占卜了两遍，结果通过占卜部所拥有的每一周只能使用一次的收容物检验这个占卜结果时，还真发现了疑点。

这个老园丁的命星被投影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这在占星术中被称为「命星投影」，通过神秘学手段将一个人的命星投影到另一个人的命星上，遮蔽其在命运星空中的位置，无论是谁对这个被遮蔽的人进行占卜和预言，结果都会偏移到提供投影的人身上，是一种深奥，隐秘的反占卜手段，并且即使提供投影的人死去，这种保护也不会消失。

“......这种事真的做得到吗?”

“哦，至少机构是做得到的，但是花费不菲。机构内部也有一些接受了特别保护的人接受过这样的保护……但我当然是没有权限知道他们都是谁的，而且恐怕连你也无法知道，这种保护仪式所保护的人要公开其情报，是需要得到很多高层的投票的。占卜部的专家们还说，这种神秘学仪式的破解难度极高，基本上不用指望。”

“也就是靠占卜和预言是找不到他的?”

“没错。不过，并不是所有联络人都有这种高规格的神秘学仪式保护，另外几个信物对应的联络人身上有的反预言反占卜就比较好对付一些，但是，那些初步占卜到的位置分散在王国各地，且机构掌握的破解那些保护的方法基本上是占星术，而占星术的仪式需要一些特定的星相条件……”

作为一个传承颇久的密教教派在危难时刻的联络人，他们显然受到了相当好的保护。连「命星投影」这种仪式都用上了，其他人身上的保护措施短时间里也不能突破，在玛格莉塔为了舒缓跨年日的辛劳而休息的一天里，机构就把该做的一切非常有效率地作完，并且汇集成报告放在了玛格莉塔的面前。

报告后面还附带了「命星投影」仪式的详细资料，这个仪式需要保护人与被保护人同时在场，在特定的星相条件下，采取复杂深奥的神秘学手段才能达成，不同星相会使得命星的投影效果有差异。根据机构专家对占卜时看到的景象的研究，这位在奥克斯福德的联络人是在一次日食下完成的仪式，而森海王国在近四十年来有五次日食，最远的一次在四十年前，最近的在八年前。

在这之后他们还改变了占卜指向重新进行了占卜，确定了这个信物本身的确长时间滞留于奥克斯福德，而并非是在别处，由于之前的占卜受到「命星投影」的影响才指向那座小镇。可当他们进一步占卜这个信物具体在什么地方待了多久的时候，又发现这个象牙的纹章在多达数十个地点都停留过不短的时间，并且地点之间毫无关联，让人迷惑。

“只有这个「奥克斯福德的骷髅」身上有「命星投影」的保护，唯独他比较特殊……说不定他就是顶着联络人身份的，米利安教派现在的实际领导者?”

“有可能是。但也有可能仅仅是一个保护得更好的联络人而已，只不过以我的经验，能得到更好保护的人，往往也能掌握更多情报。”

“抓住他的成果搞不好会比抓住其他联络人更多。就算占卜和预言没法抓住他，通过非神秘学的调查手段应该是可以的吧。而且，既然他的命星投影在了另一个人身上，那么这个园丁就一定见过被自己保护的人……不过，他的记忆如果被修改的话……直接调查他可能也调查不出什么……”

玛格莉塔把玩着回到自己手里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前天晚上露娜要求莫妮卡让自己主导接下来的调查时有说，自己拥有的重要的优势就是身为星界伟大存在的艾达的协助。

但现在看来，说不定艾达那操纵概率的神秘力量，反而是她追查这个距离她最近的，特别的联系人仅有的帮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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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3章EP.60艾达的秘传「上

“......帮不上忙?为什么?”

镜中世界的花园中，听到艾达女士头也不抬地回答，玛格莉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时间，玛格莉塔小姐。”

身上的衣着变成更加现代、和莫妮卡一起坐在双人秋千上的伟大存在放下了用机械的手臂拿着的书。祂的衣着已经换成了莫妮卡送的更加现代的样式，而这位公主殿下也正亲昵地躺在祂的腿上，就像是猫咪一样撒着娇，而且完全不打算在玛格莉塔的面前收敛一下。

新年给自己放假的可不止有玛格莉塔和露娜，莫妮卡在新年第二天的一大早就钻进了还在休养，适应因为跨年夜动用契约力量导致与这片土地联系更加紧密的露娜的寝宫，挥退了女仆后就钻进了镜中的世界。

在之前她虽然也有进入过镜中世界和艾达相会，但今天她像是打算一阵天都腻在自己这位旧友的身边了。

“时间……?”

“由我直接干涉法兰索丝，操纵某些事的概率是可以的，也的确可以在你身上附加一个100%的概率，让你找到你要找的，持有这个东西最久的持有者。然而，这种行为的本质是在你的身上附加一部分我的力量，这种力量直接来源于我，对法兰索丝的「概率」产生干涉，这就注定了在不让你成为世界法则的打击对象的前提下，这不能持久。”

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像是给猫咪挠痒一样挠着莫妮卡的下巴，艾达耐心地解释着。但是，玛格莉塔敢发誓，从艾达的眼睛里，她却没能看出多少和莫妮卡一样的温情和依恋，那双和人类一样又截然不同的眼睛中的情感也绝非属于人类。

但那份温柔似乎又和莫妮卡的没有任何区别。

“在救援飞空艇中的人时，我对他们的概率的操作只维持了从爆炸到他们落水的很短的时间，在跨年夜时，我也是透过镜子，多次、短时地放大露娜成功对抗那种反馈，感知到失衡源头的概率。明白吗?到目前为止我在法兰索丝进行的所有概率的操作，都是在事情发生时，我对概率的即时的操作。但是你会在什么地方遇到那1%、2%甚至是0.1%的，你找到了你想找的人的概率呢?我不能每隔几秒就给你施加这样一股力量，这个世界的法则是会有反应的，频繁地干涉概率就好像在流淌着概率的河面掀起波纹，当这些波纹扰乱了水面，我也无法确定会发生什么，毕竟，我和你隔着一整个世界的壁垒。同样的，我不能在你身上施加一个长时间的概率操控，由我亲自进行的操控，会让你在法兰索丝的法则中变得危险，这是对于你，我无法按照你的要求提供帮助的原因。”

艾达说完后顿了片刻，才在莫妮卡满足的笑容中抬起脸来，摇了摇头：

“更重要的是，你在那个小镇可能根本没有「成功找到目标」的概率，我可以让0.001%变成100%，但是从0到1?那是命运的领域。我无法让你前往那里，然后一定达成目的。”

万物皆数——这是艾达的的权能和领域。

她用数学逻辑解释、干涉、操控、改变万物，但即使已经飞升为星界中的伟大存在，她还只是在这条路上跋涉而没有抵达尽头。

“我还不能够真正地用数学方法控制这个法兰索丝世界的一切，尤其是命运这种抽象，而又高位格的力量。”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