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泉阿土
“当时的那招……”
诺艾尔回忆起那一刻，如今也是心有余悸。
这次可没有代理团长跟风神本尊同时在场的黄金阵容，更没有小屋的祝福。何况，若是猝不及防被咬实了，也可能比龙骸禁卫那时的伤势更加严重。
要嘛轻伤无伤，要嘛身死命绝。跟那种大型强力魔物的战斗，常常就是如此极端的结局二分。
诺艾尔强行压下不好的想像，关注起其他问题。
“托特先生，你今天好像……元素战技跟元素爆发，各都用了不只一种？”
三卷十七章 托特的Ｑ与Ｅ
元素战技，元素爆发，本就是牺牲了元素魔力无所拘束的可能性，主动将能量运用方式限制在特定范畴中，换取实战使用时更加方便可靠的优势。
诺艾尔的元素战技兼具防御与治疗的效果，正常使用时以防御为主，再透过实战中的激荡能量来转为治疗之力。
但，像之前救治重伤狼群时，只要不是在战斗中，她就能将元素能量运用为纯粹的治愈之力，只是效率较低。
之所以能够这么用，也是诺艾尔本就掌握一定程度的治愈能力，才可以在技能的基础型态上做有限度的调整。
正如当时可莉也说过的，可莉完全不会将元素能量应用于治疗，即使跟班尼特同为火元素使用者，她也没办法仿效班尼特技能的治疗效果。
诺艾尔尝试治疗狼群力不从心之时，托特出手协助。
诺艾尔分明感觉到，当时托特使用的技能，跟诺艾尔的元素战技极为相似。当然，可能并非一模一样，但至少概略功效是差不多的。
防御跟治疗效果。
当时诺艾尔就在心底大呼可惜，她认为托特本该能练成更强大的技能。
接着，托特救援雷泽之时，曾以弓发射过强力的元素光线。即使当时诺艾尔离了一段距离，也能简单判断，那道光线应当属于元素爆发。
这么一来，托特的元素战技跟元素爆发就都有了。
除了元素战技是诺艾尔技能的翻版以外，就连元素爆发，也跟诺艾尔的技能概念颇有共通之处。
当时诺艾尔心情有点复杂。
微妙地有点开心……
但还是深深地感到遗憾。
元素战技自不用说，就算是托特的元素爆发，攻击力是有了，却好像还是没能活用托特深厚的武技资本。
然而……之后托特又使出了拦截虹羽狼的技能。
诺艾尔当时无暇判断，但事后想想，应该是元素爆发，而狼王后来说托特倒下是“强行以自身能量代替环境能量”所导致的，也佐证了这一点。
这样，就有两种元素爆发技能。
之后诺艾尔问了雷泽战斗过程，虽然跟雷泽对话有点费心神，但还是让诺艾尔明白了，托特在战斗中对雷泽用过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技能。
怎么做到的？
面对诺艾尔的疑问，托特也没什么好藏的。
“我很早就有计划，想让自己练成【不只一组】的战技与爆发。”
“不只一组？”诺艾尔困惑着。
“嗯，我在法蒂鲁曾经掌握的各种战斗技能，由于世界法则的不同，只有较为基础的可以直接重现。而越是强大的，就越是无法使用。
“我也曾经考虑过其他方案，例如跳出战技与爆发的局限之类。但后来我已经确信，跟大家一样给自己练出一招战技一招爆发，才是最有效的。
“在这个前提下，我仍想尽可能重拾过去曾用过的强力招式，于是我想到了两个方案。
“其中一个，是练出某种——估计应该会属于元素爆发吧？效果大概是，限定期间内的各种能力提升，让我使用超出极限的招数。”
诺艾尔双手轻拍，说：“这个好！我觉得这个很不错啊！不管能否达到预想，至少可以有效活用你的武技。”
托特点头说：“嗯，不过你也提到了一个重点——不管能不能达到预期，而我在尝试推演时就有结论了，是不能。
“这倒也在预料中，所以，如果我第二个方案也无法成功的话，我就会乖乖接受现实，朝这个方向努力。”
诺艾尔张大眼睛，说：“这么说来，托特先生你第二个方案……成功了？”
托特笑答：“还在修练中，不过初步算是成功了。”
“怎么做到的？”
托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腰带侧边取出收纳状态的变形武器，变为那一把彷【弹弓】形制的素色长弓。
然后，岩元素黄光亮起，发动了他的元素战技。
一层能量护盾环绕于托特身边，这和岩元素和其他元素反应的结晶护罩不同，此护盾看起来更厚实些。
诺艾尔轻呼：“果然是……跟我的【护心铠】技能一样……”
托特说：“跟你那招相比，我这招防御力应该较弱，相对更偏治愈效果一些，但大致上是相似的，可以算是你那个技能的亚种。
“至于元素爆发，你可能也有稍微看到吧？主要效果就是发射一道能量射线，那一招的原型，是我在法蒂鲁时的最强弓矢技【幻影炮轰】。”
“幻影炮轰啊……”
诺艾尔念着这个技能名，心底有几分疑惑。
炮轰很好懂，幻影哪来的？
不过托特还在说着，诺艾尔也就没有急着打岔。
“然后……”托特将弓变回收纳状态，换成单刀提在手上，说：“嗯……再稍微等一下下……喔，好了。”
托特说完，长刀轻轻一摆，诺艾尔身上顿时升起一阵岩元素黄光。
“咦？”诺艾尔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光芒，说：“这难道是……雷泽先生所说的，你今天用在他身上的技能吗？”
“嗯，这个元素战技会依附于使用者身上，持续向周边外敌造成能量伤害，还有微幅的能力提升，聊胜于无的程度。
“这招构想来源，其实跟刀剑无关，而是我以前的杖技【金刚阵】，但也只是概略的想法而已，技能原理则完全不同。可以说，是我唯一全新练出的招数，也算是对元素力量感悟的部分成果吧。
“与此搭配的元素爆发，就是当时拦下库兰榭的那招，是我以前的剑技奥义之一，【黄龙】。但就像我刚刚说过的，那招还未完成。”
“金刚阵……黄龙……搭配……等一等，搭配？”
诺艾尔忽然睁大眼，看向托特手上拿着的刀。
“托特先生！我记得你在治疗狼群的时候，曾经特别把弓拿出来，没用到就又收回去……难道你说的搭配……”
“没错。”
托特笑着点头。
“元素爆发与元素战技，以一种不太精确的说法，其实也就是使用元素能量的【习惯】。
“这种习惯，这种框架，是这个世界无数强者们的经验总结，有着最高的实战效益。我也已经确信，我同样不能随意跳出框架外。
“但我能把自己的框架数量变多。
“藉由使用武器种类的不同，我可以切换自己的战斗意识，各别使用相异的元素战技与元素爆发。
“这就是我现阶段的努力方向。”
三卷十八章 你相信引力吗？
“藉由武器的变更，切换战斗意识，直接改变元素能量的使用习惯……”诺艾尔惊叹着：“而且你确实办到了。”
托特说：“这也算是一种自我暗示，更极端点的例子，甚至可能改变人格。当然了，我并不会，也不需要到连人格都改变的地步。”
听完托特解说，诺艾尔静了片刻。
然后她双手握拳于身前，两眼放光地靠近几步，情绪颇为高昂。
“好厉害！托特先生！你居然办得到这种事情？世界上只有你能做到吧！”
但托特立刻摇头。
“不，不可能只有我。”
“哎？”
“就像我也曾强调过的，玛娜之树为我塑造的这具身躯，不会超乎此世法则。另外，我们也认识一段时间了，虽然我自认身手有一定水准，但再怎么高估我，你也不会觉得我强得太超乎常识吧？”
诺艾尔稍做犹疑后说：“这……是没错，我觉得托特先生很厉害，非常厉害，但也没到觉得超级怪物的地步。”
“对吧？所以了，就算我尽量把脸皮加厚，认定自己在这个世界算得上顶尖天才吧。但最多也只是天才之一，而不可能是仅此无二的唯一。”
诺艾尔慢慢理解了，说：“意思是，托特先生你觉得，也有其他人能办到类似的事情？”
托特点头。
“肯定有。嗯……具体的方法，是未必都跟我一样，但单论【以各种形式改变技能框架】的人，我相信是有的。
“这种人的数量有多少，我是不太好估计，总之不会只有我。甚至像琴与迪卢克他们，其实也不是真的办不到。”
“唉唉？”诺艾尔惊呼：“迪卢克先生我是不清楚，琴团长她……我知道她使用别的武器也很厉害，但没看过她像托特先生你一样搭配各种技能啊。”
琴拿起大剑、长枪、弓，也都有足以教导大多数骑士的高水准武艺。
在这个前提之下，除了弓的攻击方式差距较大而不好配合之外，琴的元素战技【风压剑】理论上也能以大剑长枪施展，搞不好空手都行。
但，就算当场改名成【风压枪】或【风压拳】，本质还是同一招数。
托特解释着：“我的意思是，要做也能做到，但那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心力，且不见得有足够的好处，所以通常不会去做这种事。
“元素战技与爆发，就是着重于可靠实用，确保在复杂多变的战斗中仍能稳定引导元素能量，如果强行追求多种搭配，其实跟试图直接练出很多元素技能没有不同，那又本末倒置了。
“人的时间精力都是有限的，身体记忆使用元素的习惯也有限度。
“我是因为【本来就】已经熟悉多种武技，这种战法等于是将我埋藏的资产挖出来运用，投注的心血有足够大的回报，所以对我才特别有价值。”
诺艾尔似懂非懂，问：“那，排除这种可能做得到但没好处所以不做的例子，还有人能办到？”
“现阶段认识的人，是没想到例子，但照我推测……”
托特沉思一会，斟酌着开口。
“如果特别有天分，也对战斗有足够的经验，甚至是沉溺于其中……这种人，或许就能办到。
“而且，我是带著异界经验在这里刻意短期练出来。这种人则跟我不同，应该是经由长期持续战斗，自然而然就掌握了不同技能搭配。”
“唔呃……”诺艾尔缩起脖子，皱著眉头。“如果真有这种人，肯定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暴力狂吧？”
“哈，是有可能，但也不好说。”
托特摊了摊手。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只是这个我就更不确定了。”
“是什么样的可能啊？”诺艾尔越发地好奇。
“活得久，练得多。”
“练得多……活得久？”
诺艾尔迟疑了一阵子，想到了她所认识的，大概是活最久的人……
至少，外表是【人】。
“像……巴巴托斯大人那样？”
托特摆手一笑：“不不不，咱们的风神大人是活得足够久。但那个诗人真正能掌握很多种的事物，大概就是诗歌旋律，或者酒类品牌知识了。
“我相信风神大人是有很多绝活的，或许意外地也会其他武器？即使如此，也不会是我假设的那种例子。”
诺艾尔听着，有点明白了，缓缓说：“即使活得久，也还是要对武艺有一定程度的追求，否则仍到不了托特先生假设的那种境界，是这样吗？”
“我是这么猜测。”托特点头说：“刚说的这两种例子，如果确实存在，我都是很想见上一面的。”
诺艾尔眨了眨眼，盯着托特一会。
“想去打一架？”
“呃唔嗯……”
托特回答的喉音相当含糊，但还是点了点头。
诺艾尔低下头，以手按脸。
“原来刚说的【满脸横肉的暴力狂】就在我眼前。”
“哎，切磋而已嘛，友善交流。”托特陪笑着说：“而且，假设我真能跟你所谓的【暴力狂】相遇，很可能，命运的引力也会让彼此交手，躲都躲不掉呢。”
“……果然都是异世界人呢，命运的引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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