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冷泉阿土
而那少女，完全没有半分犹豫，突然挺剑杀来。
重云不得不举剑相迎，剑上冰元素轰然爆发。
激战已启。
四卷二十八章 真正懵逼的点
从公主殿下那声“哥哥”开始，接下来一切状况演变，一旁的托特其实是有点懵逼的。
但懵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公主殿下跟那位空的兄妹关系。
或者说，为这一点而懵，是稍早之前的事情。
先前休息之时，托特从记忆中整理出公主殿下那股微微熟悉感的对应者，想到的答案就是空。
当时，托特虽然没有真的吓出一身冷汗，也为了避免惊动正在休息的公主殿下而尽量保持镇定，但心底已经有一个迷你托特形象在代替本人捧着脸震惊尖叫了。
公主殿下跟空，很相似。
但，这是因为托特先从公主殿下的剑法感觉到几分模糊熟悉，又接着利用休息时间整理记忆，才能想起来。
究其原因，其实跟之前刚跟重云一起从小屋出发时，托特就曾经作过的自省内容是一样的。
托特未曾真正关注空。
他们根本不熟。
虽然有见过几次面，但每次都很短暂，也没有深谈。
最初听说空这号人物，是托特准备发布测试小屋自动刷怪机制的任务时，经由砂糖知道有这么一位新面孔，协会职员凯瑟琳小姐也推荐由空执行。
恰逢托特准备举办小屋餐会，就顺便委请冒险家协会转交邀约，请空在实际执行任务之前先到小屋参加餐会。
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小屋餐会上，托特以委讬雇主的身份，带空认识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场所。接着的几次见面，是空来测试小屋自动刷怪机制，每次托特只有在空准备离去时会出面简短招呼，顺便送点小屋特产伴手礼。
那时，托特对空的认识，可概括为“似乎是一位颇有故事的旅人”以及“剑术颇为优秀的冒险家”。
印象不错，但也就这样。
旅人又哪个没有故事呢？托特自己正忙着，如果没有缘分引导，他也不会特别询问每个人的经历。
因此，空并没有真正踏入托特的交际圈子，委讬任务结束后直到今天也还没有再见面。
并不是说两人哪里互看不对眼，单纯就是没有契机而已。
在今天之前，托特眼中的空，并不是一位多么特别的人物，至少没有特别到，即使没有额外诱因也会让托特想主动加深交流的地步。
关于空没有神之眼与能用传送锚点的这些特殊性，自不必多说，托特从小屋出发往达达乌帕谷路上，已经对自己的轻忽作过一番自我探讨。
此外最显眼的，或许是空身边的派蒙。但以托特的经历，派蒙本就不算多么怪异。更何况，小屋餐会的其他参与者们没对派蒙大惊小怪，托特也就没有对带着派蒙的空有何想法。
回想起来，空跟公主殿下的打扮似乎也有些共通之处……但这更是已有预设联系之后才能注意到的部分，毕竟从色调到款式都完全不同，相似之处只体现在若干细节风格上。
托特虽然已经熟悉提瓦特大陆的生活，但他在这世界其实还待不到半年，对于各种人文特色的判断还有较重的前世影响。
法蒂鲁的智慧种族实在太过纷杂多变了，也有着相应的撩乱时尚。正因托特看得太多，空跟公主殿下的服装风格落在托特眼中，反而也就没什么让他印象深刻之处。
托特初次认识空之前，虽然已经先见过公主殿下，但对当时的托特而言，公主殿下跟这新面孔冒险家之间，并不容易直接联想。
长相方面，空与公主殿下，在有认知准备的前提下确实是很相像。
但若未预设立场，拆开看的话，托特并不会觉得这是两张一样的脸，发色更算不上什么稀罕特征。
除了性别自有的轮廓差异以外，更多的原因，可能在于气质。
至于气质上的具体差异何在，托特原本就没多关注空了，现在也暂时不敢妄加判断。
最终让托特产生联想的，完全不是这两人身体外貌或其他的特征，而是剑法招数。
为了确认空适不适合接下测试小屋刷怪机制的工作，托特旁观过空跟元素魔物的几场战斗。
所以，空的剑法，才是此前托特唯一曾较为认真观察的特色。
公主殿下跟空的剑法，也不是说有明显一模一样的套路动作。但在除了具体招数以外的，某种可称为“神髓”的武技本质方面，确实有所共通。
以那份共通为引子，点亮脑内灵光一闪，就像苦思良久的数学题突然醒悟关键而快速解通一样，原本未被正视的种种相似处一口气都跳了出来。
兄弟姊妹，就是最直接的想法。
考虑到身处魔幻世界，把想像力与胆子都更加放大的话，其他不符外表年纪的亲属关系，甚至不是常态亲属范畴内的关系，都有无限可能。
总之就是大有关联。
先前休息时的托特，一明悟这点，接着马上担心的是……
那个空，不会是深渊的间谍吧？
深渊的公主殿下之前跟托特见面，第一次只是短暂战斗，第二次则是为了跟托特交涉而出现，此外她似乎不太常在人类大众前现面。
如果没有托特的话，没人知道空跟深渊高层的相似，空作为间谍打入蒙德的可行性还是挺高的。
但这个猜测的成立机会不高。
毕竟托特就是有见过公主殿下了，虽然实际上托特没有产生联想，但从阴谋家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危险是必须要考量的。
而且，虽然空至今在蒙德的表现不太高调，还算符合一个间谍该干的事。但那更像是迫于无奈而非刻意低调，况且，也该隐藏元素力跟传送锚点这些太过奇异之处，好歹作个假神之眼来混淆判断。
根据托特对空的有限理解，空似乎没对谁提过他的旅行有无“目标”，同时也很认真地在接任务赚摩拉，除生活所需之外应该是有某种规划的。
总之，在托特意识到空与公主殿下有关之时，他不好判断空的立场，因而在思考怎么跟公主殿下探询情报时也得斟酌再三。
倒是小看了公主殿下，对方早就料到会被问起这点。
搞不好还在心里嘀咕托特到底什么时候才要问呢。
所以……
虽然公主殿下突然自爆答案让托特颇为惊讶，但“兄妹”这个关系本身已在托特预想内，而且是其中最普通最正常的答案。
接着公主殿下二话不说提剑杀去，托特虽然先前的惊讶情绪未退，身体倒是立刻跟上。
公主殿下跟空的关系是一回事，可能存在黑泥人假货又是另一回事，托特可没忘记这点。
所以，托特紧跟而上，不是为了阻止公主弑兄，而是为了帮忙阻挡另一个敌人的妨碍。
使用冰元素的敌人。
这边的另一个敌人，才是托特现在真正最懵的原因所在。
重云——如果是的话，托特根本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早就猜到。
然而托特却看见了……
“你……【女士】？”
四卷二十九章 麻烦的冰元素
这真是完全出乎托特预料，惊讶程度只稍低于龙帝的现身。
凸显肢体线条的优雅长裙，似王冠状的黑色小型面罩，以及周身环绕的浓烈冰元素气息。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女士】。
在外法恶灵现身之夜，一击冻垮冲向蒙德的螳螂蚁，并带着大批愚人众展露战力，让托特明确意识到在量产魔法道具方面有人早已走得更远。
不论是个人战力还是代表的势力，都让托特印象深刻，至少比对今天之前的空印象深了无数倍。
在风魔龙不知所踪，外法恶灵也不知藏在哪个角落的时候，蒙德境内属于“威胁”且可以大致确认存在者，当属女士为代表。
每天藉由诺艾尔转达，或是偶尔托特亲自拜访骑士团而交流的种种资讯之中，女士的动向一直是重要项目。
虽然可能性不高，但就连“女士带上大批愚人众强闯小屋”这样的发展，托特也是有预先考虑过的。
可他真没想到，会看见女士跟空一起出现。
不管托特有多少困惑，战斗都已经打响。
——啧，那个公主……
——就不能多说一句“要上了”之类，或至少多等一两个呼吸吗？
——是昏了头还是对我太有信心？或者你其实很想砍死哥哥？
托特反应再快，刚才他确实是有惊讶情绪的，程度还不轻，所以战斗节奏终究慢了几线。
电光石火之间，公主殿下已经与空的长剑相击，女士则完全不顾及将空卷入，开始施展风雪般的冰元素侵袭，公主殿下已经初步被卷入了。
托特瞬即判断，从站位角度与时机来看，绕过冰元素笼罩范围攻敌之必救的方法，恐怕不太妥当。
托特只能闯入小范围风雪中，顶着冰元素直接攻击女士。
面对冰寒侵袭，手持长矛的托特无法以弓技护心铠硬抗，岩元素自带的反应结晶也不足以及时对应。
——如果我设想的战斗方式能够完美成熟，就能克服这个问题了……
心思短瞬闪过，这只是他时时探讨武技成长的本能，对于眼下战斗没有半点分心。
这也不是能够分心的对手。
托特等于是自己送上门，在他对女士发起实际攻势之前，冰元素对身体的僵滞效果已经开始见效。
虽然托特的长柄武艺比起速度更重视威力，失去速度的话威力也将难以施展，强行在冰元素范围内缠斗绝非明智之举。
但想要速战速决，也得看对方肯不肯配合。
女士已经将攻击目标转移到托特身上，反正本来就是托特自己冲进冰元素攻击范围内，她完全可以在一开始的位置上调整步伐，并持续维持冰元素对敌的笼罩。
——果然……
——提瓦特的各种元素，普遍而言最让我棘手的，还是冰元素。
在最初的冒险家生活期间，托特为了锻炼岩元素的运用而跟各种魔物都有深刻“交流”。
不同元素之间起了反应，都会产生非常惊人的威力。
还没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律时，托特在将知识转为实践的过程中，着实交了不少学费。
他曾经以带岩力的武器格开丘丘人的火矢，动作那是一个流畅帅气，而且也已经注意到了另一只飞来的弩箭，顺势自然地再次挡开……
自身武器除黄光外还有未消退的点点红光，以及飞来之箭带有紫光。
雷火反应，超载。
未能及时意识到这点的托特，下场就是在轰隆一声之后冒烟倒飞而出，强忍伤痛连滚带爬地逃离战场。
以及，草元素丘丘人萨满施展的无形场域，托特接触过几次之后判断影响极微，应该可以忽视。
于是就在某一次，丘丘人作为爆弹掷出的火史莱姆，托特仗着自己已经先藉由篝火制造岩火反应结晶并想实战测试效果，能躲但硬接，忽略了当时也笼罩过来的草元素场域……
要不是当时旁边就有湖水，托特说不定就要交待在那了。
可以说，托特来到这个世界至今，受到的重创几乎都不是来自于强敌，而是初期的一些瞎操作差点玩死自己。
教训够深刻，经验也就累积够快。托特很快就养成了时时对环境元素有整体把握的观念。
相对地，单一元素的伤害，就只有强敌的攻击才算有威胁。对于使用岩元素的托特而言，一般丘丘人史莱姆的元素攻击并不用太过在意。
唯有一种元素稍微例外。
冰元素。
冰元素跟其他元素的反应，冰水冻结、冰火融化、冰雷超导，也是各个都有危险性，特别是在雨天或水域面对使用冰元素的敌人时，必须要抱有玩命的觉悟……
但只有冰元素，是只靠单一属性特色就能让托特感到麻烦的。
在这个世界的元素力量规律之下，若被冰元素能量给砸实了，即使还没到真的气温骤降而冻气入体的程度，元素力量也会不讲道理地侵蚀身体气力，拖慢自身动作节奏。
面对野外一般史莱姆之流，扛着冰元素效果强行战斗倒也无妨。
然而现在的敌人，女士——即使未必是真货——也绝非史莱姆可比拟。
一但被冰元素缠上，就算没有跟水元素反应而冻结，也可能从结果上变得跟冻结差没太远，未能有效反击就被单方面玩死。
还好不至于连这阵雾气都能做为水元素反应，否则真的是别想动了。
如今最有效的，依然是以攻代守。
托特不闪不避，挺矛向前。
矛尖迎向冰冷之风，尖锋在霜流中晃荡，并非寒冻的颤抖，而是技能反攻之势。
枪技元素战技——暗蚀。
黑洞吸力再现，这次面对的不是元素飞萤类型的大量小怪，效果场面比较没有那么明显，但引力牵制的效果还是实打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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