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倒翁
“嘿嘿嘿。”
小丑上前了一步，他的目光越过白歌，落在了杰克·内皮尔议员的身上。
他也同样的痛苦万分，承受着不应该承受的记忆。
对于他而言，更可怕的是信念的崩塌。
“悄悄现在的布鲁斯韦恩先生，多么的有趣啊哈哈哈哈。”
此时的小丑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的白歌，说道，“至于你，看上去您好像是蝙蝠侠认识多年的朋友？”
“不，我跟一个穿着紧身裤大晚上出没的肌肉兄贵可没有交朋友的兴趣。”
此时小丑又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不过您识破了这么多年来的计划后，请问你想做什么？”
白歌毫不客气的说道，“当然就是，杀了你。”
“杀了我？哈哈哈哈哈！”
小丑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站在大雨中哈哈大笑，摊开双手问道，“请问你要如何杀了我，尊敬的……白先生？”
白歌伸出手，在雨幕中只是轻轻的打了一个响指。
小丑环顾着周围，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讽刺的问道，“就这？”
下一瞬间，天台的地面破裂，巨大的黑色触手从里面猛然钻出，仿佛是一条狩猎的章鱼，牢牢的将猎物缠绕住。此时整个建筑天台像是长满了绿色的蕨草般，触手密密麻麻。
小丑感到有些惊讶。
虽然超级英雄之中也有一些拥有超能力的疯子，比如毒藤女，泥脸，但是像这样只是打了个响指就能毁灭半幢建筑的家伙，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如果不是你想杀死我，我想跟能跟你这样的家伙做个朋友。”
披着蝙蝠侠外衣，脸色苍白的小丑变得越发的兴奋，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诡异的超自然力量，咯咯笑问道，“所以你到底是谁？”
白歌轻描淡写的解释说道，“我叫紫薯精，外号灭霸。”
就在白歌准备动手的那一刻，一只强健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冰冷的说道，“给我停下，紫薯精。”
此时杰克·内皮尔用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不断的滴落，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能亲手抓住他的人，只能是我。”
第三百一十七章 机械降神
“嘿嘿嘿，你们都别急嘛。”
小丑张开了双臂，迎接着狂风暴雨。他从口袋里缓缓的掏出一个类似金属头箍般的玩意，套在脑袋上，头数头箍上连接着许许多多的电线，闪烁着电弧的光芒。
下一瞬间，阿卡姆疯人院内暴动的犯人突然沉寂下去，随即他们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突然疯狂的朝着楼顶的方向狂奔而来，每个人的眼神中都散发出绿色的光芒，带着狂热的表情冲向天台。毒藤女使用绿色的藤蔓将整座建筑牢牢的包裹成一片绿色的棺材。
“这是疯帽匠的心灵增幅器。”
白歌看到那玩意之后瞬间脸色一变。怪不得刚才在监狱内没有看到泥脸，小丑果然做了后手的打算。
看见白歌的难看的脸色之后他也略显得意的解释说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错，我费了一番的功夫抓住了泥脸，并且将他变成了一堆灰尘，将那些灰尘掺杂在阿卡姆疯人院的食物里，这样的话只要我控制住了泥脸，就等同于控制住阿卡姆疯人院内所有的囚犯，紫薯精先生，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才能让哥谭再度陷入恐慌。”
此时阿卡姆疯人院内的所有犯人像是狂奔的丧尸般朝着白歌方向袭击而来，双眼泛着绿光的超级罪犯们脑海中接收到的指令只有一个。
杀死白歌。
然而面对铺盖天地的敌人，白歌并没有表现出恐慌的情绪，反而若有所思的慨叹说道，“我记得之前有一次我表弟喊我去打群架，还说我身上有纹身肯定能镇住场子。当时面对二十几个手持砍刀的家伙，我脱下上衣之后露出了前任名字的纹身，当时就把对面带头大哥给震慑到了，他敬我是个大情种，特地嘱咐小弟们多砍了我十几刀。”
小丑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的家伙，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好像在看着一面镜子，而镜子中的白歌则是另外一个自己。
即便蝙蝠侠能以一敌百，但是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他在挣扎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被牢牢地摁在地上。不过令小丑感到意外的是，白歌甚至都没做出抵抗就直接举手投降。
“别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个守法公民。”
白歌嘴上这么说着，眼神中却没有一丁点慌乱的情绪。
仿佛像是置身事外观众，欣赏着阿卡姆疯人院的闹剧。
“在对这位白先生动手之前，蝙蝠侠先生，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精彩的礼物。”
即便是刚刚苏醒的小丑，在昏迷之前也已经将计划安排到了他苏醒的这一刻，甚至还想着为蝙蝠侠来一场盛大的派对。
一直躲藏在暗处的稻草人穿过熙攘的人群，朝着他走过来。
稻草人手中晃动着绿色的玻璃瓶子，白歌却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不对劲，眼前的场景已经明显超出了剧本的范畴。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和稻草人先生一起合作研发出一种能够为全世界的人民都带来笑容的药剂。”
白歌耸耸肩，稍稍后退了一步，做出随时跑路的动作，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药剂从你手中发明出来的时候我总感觉你这笑容挺阴间的。”
“但是这种药剂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的缺陷。”
小丑抬起了手，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做出比试的形状。但是白歌却觉得这个一丁点仿佛藏着一个巨大的鸿沟。
“所以我聘请了几位自愿献身的小白鼠。”
说着，小丑朝着稻草人一个眼神示意。对方立马心领神会的挥了挥手，让其他人将一家三口押送到天台的位置。
布鲁斯韦恩看到这一幕后，眼神瞬间瞪大，因为他看到小丑押送过来的人质全都是一家三口。
“爸爸，妈妈，救救我！”
惊慌的小男孩在哭喊着放过他，而父母们被迫跪在地上，嘴里不断的说着求饶的话。
“给我住手！”
布鲁斯韦恩想反抗，却被一群超级罪犯牢牢控制着。
小丑一把抓过其中一个小男孩，掐住对方的下巴，逼迫他仰起头与面前的蝙蝠侠对视。
“是的，布鲁斯韦恩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想到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自己？想到自己一个人就能拍全家福？”
恐怖的回忆瞬间充斥着脑海，布鲁斯·韦恩疯狂的挣扎着，像是一头红了眼的野兽，嘶吼道，“住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嘿嘿嘿，当然没有问题。”
小丑朝着稻草人打了个响指，对方立马点头示意，掏出手枪朝着那对捆绑着手脚不断哀求的夫妇的后脑勺扣动扳机。
伴随着两声枪响和噗通的倒地声音，地上多了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布鲁斯韦恩看着眼前的一幕，握紧了拳头，睚眦欲裂。
“你！”
看着布鲁斯韦恩的反应，小丑眉头轻皱，流露出一抹失望的情绪，但是他很快又恢复了癫狂兴奋的笑容。
“别紧张，起码还有这位小朋友呢，来，小朋友，我来给你玩一个好玩的游戏。”
“不，我不要。”
稚嫩的面孔上流露出惊惧，他拼命的挣扎着向面前的布鲁斯韦恩求助，“救救我，叔叔，求你救我。”
“乖，没事的，一下子就不痛了。”
小丑不顾小男孩的挣扎，直接朝稚嫩的脸上喷洒笑气毒素，几乎吸入的第一口小男孩惊恐不安的脸孔瞬间变得死气呆滞，整张脸迅速的变成死灰的惨白颜色，嘴角的肌肉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拉扯，拉扯成古怪的笑容，最终变成一具笑容僵硬诡异的尸体。
“混蛋，混蛋，该死的混蛋！”
“我到底……守护了什么啊……”
布鲁斯·韦恩死死握着拳头，缓缓的低下了头，嘴唇因为愤怒而咬出了鲜血，顺着雨水不断的滴落在地面上。
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一根绷紧的弦断裂了。
仿佛是一瞬间被淹没在暴风雨中的断线风筝。
小丑依旧不太满意，继续说道，“请下一对一家三口受害者登场，没事，我会一直杀人，我想看看蝙蝠侠是否像想象中那样，当所有的人质死光之后，还能一直恪守不杀的准则。这实在是太有趣了。”
“其实。”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白歌突然开口说道，“说起来你可能很让人不敢相信，这个在黑夜里无所不能的家伙，其实是个心灵极为脆弱的家伙，他一直有一种惧怕的东西。”
“无所不能的蝙蝠侠居然也有惧怕的东西？”
小丑仿佛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顿时来了兴致，“你跟我说说，眼前这个可怜的倒霉蛋在害怕什么？是害怕我么？”
仿佛自顾自的说了一个笑话，小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为了摧毁蝙蝠侠，而是看着对方在信仰和仇恨的面前做痛苦的挣扎，那是最曼妙的愉悦。
“......那就是他自己。”
白歌扫了一眼面前一言不发的沉默男人，说道，“怕自己会堕落，会冲破底线，会丧失理智变成一个疯子，甚至害怕自己的身份，宁可选择当一个父母双全的普通人也不想变成没有双亲的孤儿。好吧，事实上这种仅凭借着一种信念支持着自己所有情感甚至生命的家伙，已经算是一个疯子了。虽然可能他不太愿意承认，但是蝙蝠侠和你，不过是两种不同的疯子罢了。”
“继续说？”
“所以你想想，当蝙蝠侠的思想已经在开始变化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用杀人的方式一劳永逸，他想杀死把这个哥谭市变得乌烟瘴气的罪犯们，他想杀死一切的罪恶，他想穿越回几十年前，杀死那个抢劫他父母的罪犯。而自己这么多年来在法律的边缘线上悠荡着不过是给他不杀人找一个拙劣的借口罢了，其实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杀了自己。”
小丑似乎从白歌的话语见听出了另外一重意思，沉思说道，“你是说，当初跌入化学池不是意外？后续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憎恨蝙蝠侠的身份？”
“我所说的一切只是猜想，具体的答案你就需要询问当事人了。”
白歌没有给出答案，而是继续说出他的猜想，“那一晚他想摆脱蝙蝠侠的身份去做另外一个人，成为杰克·内皮尔议员也好，或者其他谁也罢，只要不是布鲁斯·韦恩那个可怜虫就行。但是恭喜你，小丑先生，今天夜里你让他重新拾起了最不愿意去面对的回忆。”
讽刺，这一切是多么讽刺。
甚至小丑都感到荒诞的笑不出声。
白歌却有感而慨的说道，“或许接下来你将要面对一个不再是蝙蝠侠的疯子。”
“不再是蝙蝠侠的家伙？那么他会是谁？”
白歌仔细想了想，给出一个答案，“一个想杀人，堕落，邪恶的蝙蝠侠，大概就只有狂笑之蝠了吧？”
“狂笑之蝠？”
下一瞬间，一直沉默不语的布鲁斯韦恩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咆哮声。
“咯咯咯咯咯哈哈哈哈哈哈！”
第三百一十八章 黑暗多元宇宙欢迎你
“哈哈哈哈哈哈。”
蝙蝠侠好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全身上下都笑的不断的颤抖着。
“是啊，这一切实在是太好笑了。为什么要害怕呢，为什么自始至终都不愿意承认其实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不同呢？一个游走在法律的边缘，靠着折磨罪犯而降低内心痛苦程度的义警，和你们这群人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布鲁斯韦恩抬起头，原本茫然的眼神变成古井无波，仿佛像是关押野兽的牢笼被打开，露出了狰狞的面孔，那是一头极其凶残的野兽。
一众超级罪犯们感受到压在身下的蝙蝠侠正在不断的挣扎着，甚至隐约有失控的局面。小丑脸上的笑容正在慢慢的消失。
他看到了。
一个比自己更加疯狂的恶魔在堕落中诞生。
愤怒？不甘？
不不不，那是更深层次的情绪，激动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轻松。
一种放下念头之后，彻头彻尾的放松。
“啊啊啊！我的天！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布鲁斯韦恩先生。”
白歌发出怪异的尖叫声，听上去尖锐而刺耳，仿佛是在嘲笑面前的大男人，“你的腹黑连我自己都自愧不如，会不会从一开始，你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有一天自己终将堕落，那么你将怎么办？”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你是个连自己都算计进去的疯子。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但是真的太让人兴奋了。
“你将计就计，利用小丑和缄默将自己洗脑催眠。至于催眠的方式，那对你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对于一个白天是花花公子，晚上是黑暗恶魔的人，你这辈子都在自我催眠。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辈子你都会以杰克·内皮尔的身份生活下去。直到我的出现，揭穿了你俩过家家一样的幼稚把戏。”
砰的一声巨响，蝙蝠侠直接将压在身上的所有人甩开，如同大力神般挣扎着站起身，甚至还闲庭信步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平静的说道，“当我还是布鲁斯韦恩的时候，我以为只要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我就能取胜，但是我错了。我被困在一场永远都不会胜出的战争里，拒绝去看那些就摆在我面前的明显答案。”
“想要获胜就要适应，想要适应就要用笑容驱赶所有的束缚，挣脱锁链。”
“我曾经答应过的，要给所有人带来笑容。”
“这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一直没有改变过。”
“只是这个世界，它不配。”
说完，蝙蝠侠直接扑向了最近的稻草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想救下下一个被献祭的小孩子时，布鲁斯韦恩一拳捶翻了稻草人，将他手中的笑气毒素抢夺过来。
这番举动让在场的众人都目瞪口呆。
小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的情绪，丝毫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厌恶的说道，“又疯了一个。”
他并不惧怕死亡，布鲁斯韦恩是小丑活着的唯一乐趣，而现在这最后一丁点的乐趣也被剥夺，那一瞬间，整个哥谭仿佛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布鲁斯韦恩当着众人的面，吸下了狂笑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