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叫,大奸大恶? 第26章

作者:喵嗡

最终政治局勉强通过了伊里奇与条顿停战的提议,这将要让康联从法理上割让出几乎整个西斯瓦迪亚地区,以及北海出海口的大片区域,几乎就是将卢西亚第二帝国一百多年西拓的所有成果拱手相让。

如果条约达成,条顿人将能够获得一个安全的后方,并且能够将上百万的东线部队调往西线作战。

而康联也将获得一个宝贵的发展机会,彻底清除帝国时代留下来的封建余毒,并且重建社会基层体系,将康米的风吹到广阔的田野中。

但是这时候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虽然政治局内部已经通过了与条顿停战的决议。

可是最后去与条顿谈判,并且签订协议外交委员列夫,却是不断革命论以及不战不和政策的提出者。

在他看来伊里奇的决定是犯了绥靖主义错误,自己必须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拯救革命。

于是列夫虽然会见了条顿代表,但是并没有与条顿代表签订协议。

当天下午两点,东线条顿部队指挥官在确认通讯处没有收到谈判代表发来的电报后,立刻按照既定的计划发出了战斗指令。

十五分钟之后,条顿部队发起了全面进攻。

在谈判开始时,由于不确定谈判结果,约瑟夫便下令部队开始进行战斗准备。

虽然大部分部队都执行了约瑟夫的命令,但是其中一部分已经明显感受到,自己不受待见并且对于康米想要公审皇帝感到不满的保皇派部队。

却没有执行约瑟夫的命令。

这些部队在条顿人结束炮击,机甲在步兵的伴随下开始推进时非常顺滑地便举起白旗,交出武器并用弗朗什传统礼节向这些挺着刺刀的条顿人投降了。

这些部队顺滑地放弃抵抗,就给约瑟夫送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之前维克托担心的大规模兵变一类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因为条顿人已经解除了他们的武装。

而坏消息就是,随着这些部队的投降,静态防御的堑壕体系立刻就变得支离破碎,第一道防线的总崩溃已经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并且所谓好消息总是无人相伴,而坏消息喜欢抱团出动。

按照通常的作战经验,这种时候只是部分防线被突破的时候,如果能够有一支高机动的精锐部队发起反击,就还能将阵地夺回来。

但不幸的是,通常承担这种救火任务的都是由骑士们组成的机甲连队。

这些机甲连队现在也早就进入了摆烂状态,新编练的机甲部队,现在则连怎么操纵机甲行走都还没有弄清楚。

于是仅仅过了半天时间,到当天晚上九点天黑下来之后。

进展最为迅速的条顿部队已经将战线推进了三十公里。

在前线中条顿人已经制造了数个突出部,只要后续部队跟上随时就能够对前线战壕中的康联部队进行合围。

面对这种糟糕的状况,约瑟夫除了让后方开始动员党员与共青团准备组建新的部队之外。

也立刻调集部队准备发动反击,期望能够消除战线上的突出部,或者撑开通道让那些在口袋里的部队能够有机会撤退。

在一个晚上的调度之后,第二天战线上迎来了更加惨烈的战斗。

不同于第一天保皇派部队的倒戈卸甲以礼来降,在一个晚上的调度之后,那些政治上可靠的部队也被调集到了前线中。

不过由于调动的充满,再加上缺乏合适的运载工具,所以大部分部队都没有携带重武器进入阵地。

于是当这些部队面对条顿人的机甲时,他们只能够靠勇气与毅力坚持下去。

常常出现的事情是,连长阵亡之后政委顶上,政委阵亡之后排长顶上,排长阵亡后士官顶上,当最后一个士兵倒下之后,条顿人才能够彻底占领这段防线。

即便前线战士们奋勇作战,在第二天条顿人还是又向前推进了十五公里,并且即将在几个关键位置完成合围。

一旦合围成功,康联不仅将至少损失三个师大约五万人的部队,而且战线上还将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

此时的约瑟夫手中已经没有任何预备队可以用来填补这个缺口。

不过当天晚上,除了一个前往察里津方向准备接应维克托撤离的连之外全员到齐的第一军,搭乘火车抵达了前线。

随后顾不得修整便在当天晚上对条顿人发动了一次反击。

这次出乎意料的反攻,成功地拉平了部分防线,不至于让战线完全崩溃。

但是西线军团原本在不久之前才遭受过一次大败,并且在之后又经历了哗变与夺权。

几乎没有好好修整与补充过的西线军团的士气,开展之后仅仅两天,即便有政委们的鼓舞士气也开始出现了明显的下降。

很多士兵开始询问政委,为什么康米上台之前承诺要结束战争,但是等到康米上台之后,我们还要在这里与条顿人作战,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们已经受够这场该死的战争了。

正当前线的约瑟夫以及圣尼古拉堡中的政治局焦头烂额时,一个人即将把他们从泥潭中解救出来。



049 溜了溜了

新兵营给维克托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回了家一样。

毕竟穿越之初,还没有分清东南西北的维克托,便被塞进了军营中开始踢正步。

不过维克托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现在并不能休息。

安东的自由人骑兵团并没有在城内外的搜捕中发现维克托。

这个康米的高级成员从监狱中离开之后,就像是融化在空气中一般,就没有留下一丝可供追查的痕迹。

最终那位负责追捕维克托的宪兵上校不得不向安东上将报告,维克托很有可能就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以某种他们还未知的方法跑掉了。

这让安东上将在他的办公室中狠狠地发了一通脾气,为此还有两个名贵花瓶惨遭不幸。

不过安东上将并没有过多苛责这位宪兵上校,毕竟这位上校之前的工作一直都做的不错,而且比起搜捕一位康米高级成员。

还是继续准备战争更加重要。

此时的卢西亚中暗流涌动。

曾经皇帝还在的时候,所有矛盾的焦点都集中在了皇帝身上。

而现在这些矛盾都集中到了康米的身上。

毕竟不管是对于贵族还是资产阶级又或者是大正教会来说,他们与皇帝之间的矛盾还只是利益纠葛。

这种矛盾还是能够妥协退让的,无非就是谁吃多点谁吃少一点,大不了就大家三七分成嘛。

但是和康米之间的矛盾,那就不是吃多吃少的问题了。

在皇帝退位所带来的冲击过去之后,一些体面的绅士们便开始尝试自救。

这时候手握重兵的安东上将,自然就成为了他们最佳的支持对象或者说代理人。

于是体面的绅士,优雅的贵族,虔诚的神父纷纷开始派出使者找到安东上将。

表示他们会为安东提供一切他需要的帮助,只求安东去处理掉圣尼古拉堡中那些无父无君的二臣。

安东并没有拒绝这些绅士们的要求,不过他也没有马上动手。

因为虽然安东手握重兵,但是由于帝国轰然垮塌,并且康米的快速夺权导致安东手里现在严重缺乏补给。

本来之前为了快速回国,安东便带着部队轻装上阵快速折返。

反正有着皇帝的支持,在帝国内进行内线作战是不会缺乏补给的。

但是当帝国一夜之间覆灭之后,安东上将赫然发现,特么的跑慢了,现在没补给了!

虽然察里津是卢西亚南部最大的城市,也是工业与商贸中心。

不过这工业水平要养一支六十万人的大军,着实有点困难。

像是自由人骑兵团与步兵师还好说。

这些部队只要给粮食和子弹基本上就能对付着过了。

而集团军群中的骑士部队与炮兵这些技术部队,如果没有稳定的补给那基本上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支一次性部队。

尤其是骑士连队的机甲,这些玩意只要动起来,那就是在往锅炉里扔金卢布。

所以虽然安东嘴里按着自己不吝于使用武力,但是实际上在攒够一次战役的物资之前。

安东上将只能对康联发动除军事以外的一切进攻,对那些想要推翻康米的绅士们提供除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作为一个上将,安东知道比起控制了绝大部分国土的康联来说,自己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手里有着一支士气高昂,并且训练有素的军队。

只要自己能够凑齐物资,并且快速发动一场犀利的大规模攻势,便有很大的希望能够像是亚美利加邦联击败联邦一样,击败这个不义的政权。

当年邦联最精锐的弗吉尼亚军团在马那萨斯会战中先顶住了联邦军队的攻击之后,随即依靠军团中老兵众多,并且有着更多更优秀骑士的优势在援军抵达之后,直接在一次反击中打崩了联邦军队。

然后杰克逊将军便带着几乎没有遭受太多损失的弗吉尼亚军团,直接挥师北上攻入华盛顿。

虽然亚美利加联邦的末代总统林肯坚持在白宫中鼓舞士气,但是最终还是在白宫被攻破之后,被愤怒的南方士兵吊死在了白宫门口。

作为大战前最大规模的一次战争,安东上将对这次战争也有所研究,并且得出了一个让他在远征布良斯克帝国时,能够按着布良斯克打的战术。

虽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布良斯克人实在是比较菜,但是骑士连队配合自由人骑兵团等于胜利这个等式还是深深地刻入了他的脑海中。

于是开始想尽一切方法囤积物资的安东上将,自然没有精力去关注可能早就逃脱升天的维克托。

安东上将一再对那些过来请求他出兵的人表示,我需要物资,需要大量的物资,给们给我物资,我还你们胜利。

在发现安东已经停止了对维克托的搜捕之后,维克托便留下了几名政委,继续在安东将军的新兵营里为自己训练部队。

然后挑了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直接翻过了新兵营的围墙离开了新兵营。

然后在当地党支部的帮助下,联系上了已经渗透进察里津的教导团侦察连。

手里有了部队的维克托,当然不会就这么夹着尾巴走了。

毕竟来都来了,不给主人留点什么礼物,实在不是一个客人应该做的。

作为一个好客人,维克托十分贴心地在南方集团军群的三个仓库中留了一点小礼物。

然后又摸到火车站直接开跑了自己的那辆装甲列车。

在上车的时候,维克托骂骂咧咧地表示,安东你个土老帽,居然把我这辆如此有艺术气息的装甲列车上的标语还有红星徽记这些艺术元素都去掉,这个仇我维克托记下了。

不过当天晚上的安东上将,比自己的宝贝装甲列车被拆了装饰的维克托还要生气。

因为维克托给他留的那点小礼物,稍微有那么一点一点火热,所以对南方集团军群的物资造成了一点小破坏。

这点小破坏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也就是在烧掉了骑士连队一半的备用零件之余,殉爆的炮弹还报销了一个宪兵营。



050 维克托的愤怒

当维克托坐着装甲列车,用跑完这趟这车头我不要了的架势,一路在爆缸的边缘反复横跳着冲回了圣尼古拉堡后。

维克托直接冲进了政治局,第一次行使了自己作为政治局委员的权利,紧急召开了一次会议。

在这次会议中,维克托不能说是和颜悦色吧,也只能说是怒不可遏。

很多年以后,当时正在出访康联的布兰登尼亚康米总(♂)书记约翰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

我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天,当时我和表团的同志们正在与康联的同志们就要不要组织起布兰登尼亚的康米党员前来卢西亚武装保卫康联时,我听到了一个仿佛是炸弹爆炸般的声音。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条顿人或者是那些贵族白军们对这里发起了偷袭。

那声音实在是太过洪亮,听起来就像是有一门重炮在轰击一样。

康联的同志们一开始也很慌张,他们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

于是他们便让我们在这里稍候片刻。

很快康联的同志就回来了,他告诉我们不用紧张,是楼上政治局正在开会。

维克托同志与其他委员们分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分歧。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维克托的声音。

在楼下的人尚且被暴怒中维克托的咆哮声所震慑,会议室中政治局的其他委员们就更是在维克托的咆哮中陷入了四大皆空的状态。

实际上会议刚开始的时候,维克托还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毕竟开会是为了进行沟通,自己作为政治局的一员,更要尊重集体领导并且维护政治局的权威。

但是当会议开始五分钟之后,维克托阐述完了自己的观点。

及我们与条顿之间的矛盾,是之前第二帝国政府所遗留下来的,帝国主义之间基于领土与霸权的矛盾,这种矛盾是可以调和的。

尤其是在现在亚美利加宣布参战之后,条顿人只要还想取得战争的胜利,或者说取得一个相对体面的停战协议。

那么我们就能够与条顿人之间达成停战协议,即便现在他们还在发动进攻。

只要我们愿意谈判,条顿人就不会拒绝我们的和平提议。

而我们与国内那些资产阶级还有旧贵族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因为我们的目标就是彻底地摧毁贵族与资产阶级,所以除了少数愿意放弃特权与财富的贵族与资产阶级之外,其余的贵族与资产阶级都会与我们血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