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喵喵奴
瞳还是在熟睡着，跟早上的时候并无二样。
“姐姐。”
凛苍白的小脸上扯出来一个微笑，她坐在瞳的旁边，手上抓着一块微红的手帕。
“凛，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的。”
樱跪坐在木桌前，她看了一眼瞳。
“瞳还是在睡觉吗？”
“嗯，一个下午都在睡着，没怎么动过的样子。”
“明明之前还挺精神的……”
樱觉得有点奇怪地自语了一句。
“那我们先吃吧，今天早上采到的灯心草已经煎好药汤了，等会姐姐喂给你喝。”
“这样凛就可以快点好起来了。”
“嗯，姐姐。”
凛微笑着，吃下姐姐送来的一勺勺食物。
…………
神明大人似乎，终于愿意将那不多的怜悯，施舍给这对姐妹。
一切，像是在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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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12片落樱 那神明也会给予绝望
时光如梭，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凛！早上好！”
推开门，穿着一身巫女服的粉发女孩，走了进来。
“早上好，姐姐。”
从被窝里坐起来的双马尾粉发女孩，轻轻地回应了一声。
她怀里抱着一只纯白如雪的小狐狸，蜷缩着，像一个小小的雪球。
似乎是被声音惊醒了，小狐狸身体动了动，慢慢舒展开来，她抬起脑袋，打了个哈欠。
“唔……姐姐早上好……”
有气无力的声音在两人的脑海中响起。
自从一个月之前的那次昏睡之后，瞳就一直都是这副，无论怎么睡都好像不够的样子，天天都无精打采的。
不过现在已经比之前要好很多了，刚开始的时候，瞳一连睡了三四天，怎么叫都叫不醒，可把樱跟凛都吓坏了。
“瞳，早上好，今天好点了吗？”
樱照例把早餐放在桌上，一边准备给凛喂食，一边关心地问着瞳。
“嗯，今天似乎没有那么累了……”
在凛的怀中不舍地磨蹭了一下，瞳跳到桌子上，绷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
虽然是这么说，但瞳的话语中还是透露着一种疲累，她伸了个懒腰之后，就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樱只能点点头，她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在这里，可找不到什么给狐狸看病的医生，更何况，也不知道瞳是真的得病了，还是只是单纯的疲倦而已。
抛开这些想法，樱端起碗，开始给凛喂食。
瞳似乎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她只是稍微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趴在桌子上，眼睛半睁半眯地，看着樱跟凛，也没有说话。
相比起一个月之前，凛的气色似乎好了一点，在吃了用灯心草煮的煎药之后的那半个月里，咳血的次数也少了很多，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出来，凛的病情，确实是有在好转。
一开始，可把她们高兴坏了。
……只是一开始。
只不过是一棵的灯心草，数量实在是太少了，无论是作为入药，还是煎汤，即便是反反复复煎煮多次，也不可能吃太久的。
在失去了灯心草这味草药之后，凛的病情又开始出现了加重的迹象。
在这期间，樱自然也有去后山上找过还有没有灯心草可以采摘，倒不如说，樱几乎是天天都去寻找的，早上起床就去找，一直到中午，然后吃完午饭，再去找，直到晚上才回来。
结果是一无所获。
就像是神明大人施舍了一点希望给她们，然而这希望的分量却少得可怜，反而引起了更大的绝望。
樱也想过会不会是因为带着瞳去所以才会找到，也曾让瞳强忍着疲倦一起去寻找，试图从瞳的身上获取到一丝幸运。
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
…………
低下头，瞳看着粗糙的木质桌面，心中越渐烦躁。
她大概是能猜到事情的原因的。
灯心草，应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会出现，毋庸置疑，尽管听上去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但是直觉告诉瞳，她的想法，并没有错。
她想找到那时候出现过的那种感觉，一次又一次，在这一个月间，她尝试了无数次，却都以失败告终。
有好几次，这种感觉都出现了，在她刚要开心起来的时候，刚觉得自己努力没有白费的时候，却又消失了，无踪无迹。
升起的另一种感觉告诉她。
自己的能量不够。
然后瞳明白过来，一个月前，她是透支了。
这一个月的疲倦，就是代价。
…………
“咳咳……”
喂食完早餐，休息了一会，樱正给凛准备着待会要吃的煎药，凛突然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凛！”
樱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一张洁白的毛巾，替凛擦拭着血迹。
“又……咳出来血了吗？”
看着凛嘴角以及手心上的鲜红，樱有点心疼，明明半个月之前，凛的病情已经开始好转了，可是……可是却因为自己找不到第二棵灯心草……
“姐姐，没关系的……”
凛轻轻地笑了笑，她有点无神的眼睛，注视着樱，轻得不可思议的声音，从有点沙哑的嗓子中飘出来。
“那一株灯心草，大概已经是神明大人大发善心的结果了吧，不能奢求太多的，姐姐……”
“凛知道，凛的病，应该是治不好的了……”
“笨蛋！不要胡思乱想！”
紧紧地抓着凛的双手，樱有点难受，她压抑着悲伤的情绪，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凛。
“凛是好孩子，神明大人既然赐下过一次灯心草，那么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的！”
“神明大人……是一定会保护你的！”
她端起那碗煎药，挤出一丝笑容，对凛说。
“来，先吃药，姐姐一定会再找到一株灯心草的。”
“到时候，等你的病好了，我们三个，就一起去山上看樱花吧。”
听着樱的话语，瞳撑起身子，她看着眼前的两人，神色复杂，不过最后又变得坚定起来。
没错，神明大人，是一定会保护你的，凛姐姐！
瞳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决定今天也跟着樱一起去后山上采药。
尽管能量还是一直不足，但是，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到可以再透支一次的程度了。
只要，只要再采到一棵灯心草，让凛姐姐的病稳定下来，那么透支身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要凛姐姐的病能好起来，无论透支多少次，瞳都能够承受的。
…………
给凛喂完药，樱就端着东西，离开凛的房间了，瞳趴在樱的肩膀上，说要跟她一起出去。
刚替凛拉上房门，樱转过身，走了没几步，眼前，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银白色发丝，略显沧桑的面容，眼角一颗不起眼的泪痣，正是樱跟凛的父亲，也是八重神社里面的神主。
樱愣了愣神，随后反应过来，她低了下头，有点拘谨地向眼前的神主问候了一声。
“上午好，父亲大人。”
“嗯。”
一如既往的冷淡，跟那天瞳第一次见到神主的时候所看到的态度一样。
两人的关系疏远得根本不像是父女的样子。
就连正常神社里神主跟巫女的关系，看起来也要比他们友好得多。
“凛的病怎么样了？”
像是例行的询问，完全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
樱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刚准备开口。
“是吗，我知道了。”
完全没有期望过樱的回答，神主快速地结束了话题。
这时候，他注意到了樱肩膀上的瞳。
“那只狐狸是怎么回事？”
他轻皱眉头，询问道。
“这是……我捡回来的……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
“算了，这点事情不用跟我交代。”
打断了樱的话语，神主又说道。
“已经三个月没有下雨了，村里的村民怨声很大，今天中午要在神社开个会，你准备一下，你已经是正式的巫女了，你也要来参加。”
“……是的，父亲大人。”
“嗯，那我先走了。”
“慢走，父亲大人……”
紧紧抿着嘴唇，樱心情有点低沉地看着地面。
“姐姐……？”
瞳趴在她的肩膀上，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唯有伸过脑袋去，蹭着樱的侧脸，权当安慰。
“姐姐没事的，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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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第13片落樱 绝望将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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