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喵喵奴
站在原地调整了一下心情，樱再次摆起一副微笑的表情。
“瞳，今天可能没时间去采药了，你先回去陪凛玩吧。”
她转身，示意瞳从自己身上下来，回到屋子里去。
“哦……嗯，姐姐。”
瞳看了看樱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异常的样子，她点点头，从樱的身上跳了下来。
“那瞳，姐姐就先走了哦，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太累了。”
“姐姐，我知道了。”
“嗯。”
交代几句，樱就端着东西离开了。
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呆，瞳抬头望望天空。
阳光普照，炙热的光线投射下来，就连空气的温度也变得高了点。
估算了下时间，现在大概距离正午还有几刻钟的样子。
瞳跳到窗台的旁边，没有露出身形，她悄悄地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
“咳……咳……”
凛正坐在榻榻米上，一只手用手帕捂着嘴，轻轻咳嗽着。
让瞳没有那么难受的是，她没在手帕上看到有红色出现。
跳回地上，瞳看了看樱离去的方向。
现在她大概有三种选择。
听樱姐姐的话回去屋里，一边休息养神一边陪着凛姐姐。
瞒着她们偷偷去后山上，透支身体采摘一棵灯心草回来。
瞒着樱姐姐偷偷跟上去，看一下他们开会讨论的是什么。
在原地纠结了一会，瞳想要去后山上采摘灯心草，她实在是有点担心凛的病情。
刚走了两步，瞳又停下来，她想起来，刚刚樱那低沉的情绪，以及她跟神主之间那有点沉重的气氛。
心里又忍不住浮起几分担忧，以及一丝好奇。
再次看了看屋里凛的身影，瞳脚下用力，往樱的方向跑去。
…………
正午时分。
神社里挤满了人，熙熙攘攘的，围着正坐在中间的神主大人与巫女大人，你一句我一句，嘈杂得令人生厌。
神主严肃地正坐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像是在倾听，却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巫女也正坐在神主的身旁，一样的面无表情，像是在听，却更像是在发呆。
纯白的小狐狸，悄悄躲在神社边缘的角落，疲倦的眼神里看不出还有没有蕴藏了别的什么东西，想要睡着，但是吵闹的人们发出的噪音，也一直让她睡不下去。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了很久，但是都没有说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一位声音比较大的村民喊了两声，让别的村民都安静一下，他才向着神主问道。
“神主大人，已经三个月没有下雨了！请再举行一次祭祀吧！”
他刚说完，神主还没什么反应，别的村民倒是也跟着嚷嚷了起来。
“一个月前不是刚刚祭祀过吗！”
“为什么还没下雨！”
明明是询问，村民们看起来对神主大人却没有几分敬畏，他们一个个全都用着质问的语气。
“神主大人！您得再想想办法啊！”
“庄稼已经全都枯萎了！”
“这样下去，我们迟早得饿死啊！”
一句接一句的抱怨，不过神主跟巫女都视若无物。
“神明大人难道对一个月前的祭品不满意吗！”
这时候，不知哪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村民们都安静了一刹那。
一位年老的妇人走上前来，沉声说着。
“一定是因为上次献上的女孩不是处女，把神明大人惹怒了！”
这位老媪直直盯着神主的脸色，看他有没有什么变化。
“十年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献上巫女血脉的祭品，才能平息神明大人的怒火！”
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话，樱猛地一抬头，她用有点恐惧的眼神看向那位老媪。
一直勉强打起精神来听他们谈话的瞳，身躯一震，她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樱。
神社里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显得很是寂静。
所有人都在等着神主的回答，这将决定他们八重村的生死。
空气逐渐凝固。
“我知道了。”
突然，神主淡淡地出声。
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没有什么异样，像是事不关己一样，他从地上站起来。
“父亲大人！？”
樱连忙看向神主，眼神中，掩盖不住的害怕，紧张，以及担忧，还有少许的希望。
缓缓地站起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将视线集中在他的身上。
“那就用凛作为祭品吧。”
瞳孔止不住地收缩，樱手脚发冷，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此刻是不是活在噩梦中。
“她久病难愈，如果可以给村子做点贡献，想必她也会高兴吧。”
冷漠的声音继续响起。
神主站直身子，他转过身，低头看着正坐在地上的樱。
“樱，两天后的祭祀由你主持，你要好好准备一下。”
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有，仿佛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而只是路边看到的一只小动物。
良久，樱才回过神来。
她搭在双腿上的手掌，抓着巫女服的裙子下摆，紧紧握住，用力得指尖发白。
“是……父亲大人……”
简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甚至觉得连呼吸都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她呆呆地看着地板，身躯似乎在发抖。
用眼角瞥视着跪坐着的巫女，神主侧头，冷淡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嗯。”
他转头，看向周围的村民，面无表情。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
淡淡地说着。
“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解散吧。”
…………
村民们一个个散去，回到山下的八重村里。
等最后所有的人都走光了，一直站着没动的神主回头看了樱一眼，他也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一直跪坐在地上，脸色发白的樱，双手捂住脸颊。
星星点点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流出，无论怎么用手背去擦，也擦不干，因为跪坐得太久而发麻的双脚，似乎也不重要了，她这一刻，像是什么感觉都失去了一样。
“为什么……”
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轻轻的，小小声的，像是怕被谁发现，但是在这空荡荡的神社里，无论多小的声音，也显得很是突兀。
“姐姐……”
稚嫩的幼女声线响起，从樱那一团乱麻的脑海中响起。
她吓了一跳，四处望去，瞳也随之从角落里走出来，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询问着。
“这是……怎么回事啊……”
拼命地擦着脸上的泪水，樱不想在瞳的面前显露出这副难看的姿态，不过再尽力，她也只能摆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没事的……瞳……”
“他们说的祭品……是怎么回事啊！”
“……”
哑口无言，樱低头，眼中泪水就连一刻都止不住。
“姐姐也……姐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第15节 第14片落樱 再也没机会说出来的道歉
傍晚，渐入西山的太阳，还在映照着最后的黄昏。
樱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给凛喂食。
她的面色很正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而瞳也是趴在一边，呆呆地看着她们两个，没有丝毫的动作。
“瞳，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看到瞳好像没怎么吃东西，凛疑惑地问道。
“啊？嗯？”
发呆的瞳愣了愣，她应了一声，站起来。
“我，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别的事情。”
眼神有点闪烁，瞳看向一旁。
“是吗？”
歪歪头，凛也没有想太多。
“好了，凛，先把晚餐吃完吧，等会还要吃药呢。”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樱出声，她微笑着，打断了凛跟瞳之间的互动。
“嗯，好的，姐姐。”
…………
晚饭结束之后，樱好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她给凛喂完药之后，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瞳，我怎么感觉，你今天跟姐姐，都好像有点奇怪的样子？”
看着拉上的木门，凛手里抓着一条手帕，她轻轻问道。
“嗯？我们，我们没事呀，姐姐，都是错觉吧？”
有点慌乱的感觉，瞳顾左右而言他。
“姐姐，你最近可能是太累了，多休息一下吧……”
“嗯？真的没事？”
睁大了眼睛，凛直勾勾地看着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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