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浅全
斩掉死线很简单,只要拔出兜里的小刀,往那条死线上一扎,就能够解决。
【但是,之后呢?】
可能就需要她与一个,连死线都看不到半分的家伙为敌,而目的却只是为了一些金钱,哪怕那些金钱可能要过百亿……
【世间的规则,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强者可以支配弱者,并享有对弱者予取予求的权利。
而弱者可以做出的选择也总是只有一个,那就是躺平咬牙承受强者肆意的求取。
反抗者死!
除非反抗者云集的力量,超越了强者,形成了新的强弱关系。
但显然,光从自己看不到死线的这一点,就能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反抗,甚至也不是两仪家能够反抗的存在。
所以,放弃吧。
向强者低头,不丢脸。
就当作无事发生,把输掉的钱交出去。
花钱消灾,那才是正理……】
“噗呲!”
小刀刺穿了线,也穿透了赌桌。
“你,出千了。”
抬起头的两仪式,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恶念丝线被刺穿,吴克睁开了眼。
两仪式的直死魔眼,与他的眼睛对视了。
“咦?”
474 带偏
若人面对让自己恐惧之物,就要选择令自身轻松的活法,那她何不继续在病床上再躺个两年,甚至是更多的岁月,去面对那片让自身,感受不到自身存在的【虚无】呢?
正是因为厌倦了,正是因为不想了,所以,才划破那边带给自身无尽虚无之感的空间,回到了这个同样对她来说没什么新鲜感的世界,以一个人的身份继续存在下去。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偶尔舔一杯哈根达斯雪糕,在晚餐的时候偶尔吃一个冷掉的汉堡,又在喉咙干涩的情况下,可以狠狠地往嘴里灌上一瓶冰镇的矿泉水。
这是两仪式认为自身挣脱那片虚无空间,所应该得到的一种勉强算是奖励的生活方式。
而现在,却要因一个突然出现在面前,和那片虚无空间有些不同、但却也有些相似的家伙,就要令自身改变现有的生存方式和态度,这是一件极不合理的事情。
故而,两仪式所做出的选择,就和当初面对那片虚无空间(根源)无异,用刀子斩断属于生与死的界限,且不管后果会是如何。
“喂,光头,清场。”
拔出插入桌面的刀子站起来,用刀尖指着对面吴克鼻子的两仪式说道。
“……”
被叫光头男的光头脸色有些变化,不知道是因为当前突然发生变故场面的原因,还是被两仪家的大小姐直接叫光头的原因。
总之,这人还是很快遵照了两仪式的话,让赌场里的手下用比较温和的方式,将有些发愣并不知道突然之间又发生什么的客人们,给请出了场地。
“搞什么鬼,戏这就完了?”
客人有些抱怨,但碍于五大三粗的赌场安保人员,还是没有人去尝试挑衅。
“都清出去了。”
做完这些,光头男就回来汇报,而身边还有两个西装革履的打手,眼睛瞪得跟铜铃差不多大,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望着被大小姐宣布出老千的家伙的脸,像是随时准备动手教训人一般。
“没清完,因为你们也不能留在这里。”
两仪式只是说道。
“咦,我们也要出去吗?”
光头男感到疑惑。
“接下来的战斗很危险,普通人的你们留在这里,也根本帮不上任何的忙。”
两名面恶的打手对于这话有些不知所措,而光头男则是个知道一些神秘事的两仪家的企业高管,闻言后,脸色就是一变:“我去汇报家主,大小姐还请别冒险……”
说着,光头男不再停留,就带着手下跑了出去。
宽阔的赌厅内,一时间就只剩下站着的两仪式,以及在她对面还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坐着的两人。
“SB先生,现在算是什么情况,是你作弊赢钱的事情,终于被人家赌场发现了吗?”
浅上藤乃对周围发生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但脸上绝对没有一丝一毫慌张又或者紧张的神情,更像是对一些新奇事物感到好奇,在询问着这种变故情况发生、造成的原因。
“看样子,好像就是如此。”
吴克感到有些尴尬,用手揉捏了下鼻梁。
“但是,不要慌,她没有证据来证明,我在赌局上作弊的事情!”
吴克继续指导着浅上藤乃。
“你要记住,赌博的这种事只要不被发现作弊,那就不算是出老千,而就算被抓到了出老千的情况,但只要没有留下可以证明的证据,我们就可以坚决否定自己作弊出老千的情况。”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你这是在当我眼瞎吗,我刚才看得分明,就是你从右手食指延伸出一些能力,想要对骰盅里的骰子下手!”
两仪式声音不小,似乎很是不满对方,旁若无人的发言。
“咦,那SB先生,这种被当面看见,被当面抓住的情况,身为正义使者的你又当如何应对呢?”
浅上藤乃又问。
“既然被发现,那就没有办法了,我会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然后……”
啪的一声响,被刀子刺穿的赌桌子,又被一巴掌打了一下。
哗啦啦的动静响起,大量的筹码直接从碎掉的赌桌上滑落一地。
【要动手了吗?】
两仪式做好了准备,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
“正义使者在赌桌上用点小手段赢钱,这种作弊能叫做出老千吗?
不,这种在灰色领域产业上拿钱的事情,应该叫做正义的税收,我这是在收税!
而对于赌场这样的灰色领域产业,能够被平日里从事正义之事的我收税,却也是一种荣幸。
因为这正是对立场在逐渐偏离成黑色的他们,能够逐渐改变自身立场偏离的重要途径。
没错,这是他们自愿的对我正义使者的大力支持,给予资金方面的帮助。
所以,这是一件资助正义的正义事情!”
“啊,我懂了,就和我们打倒街边小混混,然后从他们的钱包里拿走金钱一样,是我们在引导别人做个好人、导人向善的授课行为后,理所应当,可以去索取的劳动报酬、教育的费用!”
浅上藤乃深以为然,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让吴克满意地点头。
两仪式:“……”
【果然,抢劫那堆混混就是眼前这两个家伙……但,你们把抢劫勒索的行为,描述得如此清醒脱俗,脑子真的没什么大病吗?】
“街边混混勒索别人得到的金钱,又被你们这两个家伙给强迫勒索去了,那么,你们这两个家伙和那些街边混混又有什么区别?”
有些忍不住了,两仪式开口道,语气里有着相当的嘲讽意味,显然,她有些讨厌这种太过自以为是的家伙。
“这当然有区别,首先是身份,街边混混是混混,而我们是正义人士。
其次是行为目的,街边混混的目的是通过勒索得到金钱自己享乐,而我们的目的虽然也是得到金钱,但却有改正那些混混错误思想的意思。
而最后是造成的结果,街边混混只是在伤害别人,而我们却是在拯救那些误入歧途的家伙们,让他们能够改走正途!”
两仪式:“……”
她刚才出言嘲讽,只是心中对于这人话语的不爽,想要图口舌之快罢了,但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认真地给予答复,不仅如此,对方答复所说的东西,竟还让她感觉到,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
两仪式的表情控制系统有些绷不住,眼皮跳动起来,嘴角也在不住抽搐,她不想再开口和这个古怪的家伙对话了。
于是,她就保持着手持刀子、刀尖隔空对准正前方方向的姿势……
时间,过去了10秒,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周围的空气,在这时候已经安静了下来。
谷</span> 时间,又过去了一分钟。
两仪式感觉到自己保持高度警戒的神经,有些微妙的麻痹感传来,却是她躺尸床上两年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结果。
而当时间,来到了三分钟后,两仪式却是忍不住开口了。
“不是,对面的两个家伙,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在傻看着我干什么,倒是赶紧动手啊?!”
浅上藤乃有些疑惑,吴克则是挠了挠头:“可我们为什么要动手呢?”
这是个好问题,一下子把两仪式问住。
两仪式欲言又止,最终从嘴里憋出一句:“你出老千被我发现了。”
“所以呢?”
吴克追问。
【所以……】
两仪式有些恍然。
【赌场的人发现赌客出老千,那么应该是由赌场这一方的人,去找那个出老千赌客的麻烦才对。
然而,眼前的这个家伙,却是因为被自己看出了深不可测、被认定为是属于强大者的一方,故而,找麻烦的立场,被自己下意识给对调了个……】
另一只单着的手直接拍在额头上,两仪式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某种名为尴尬、又或者可以被称之为难为情的感觉,她却是很想现在转身就走,离开眼前的这个是非之地。
“所以,应该是我来找你们的麻烦,我先动手才对。”
举着的刀子被收回,两仪式的姿势,也从防御变成了即将发动攻击的那种。
“等一下,在你动手找我麻烦之前,我想先问你个问题。”
吴克坐回椅子,却是打断两仪式即将准备好的攻击意图准备,开口说道。
“讲!”
本想踏出去的脚步没能踏出去,两仪式深深吸了口气,平复莫名有些焦躁起来的心情,才开口说道。
“你是个好人吗?”
吴克直接询问。
“???”
三问号直接被祭出,两仪式一脸的困惑,她完全无法理解眼前之人,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问出这种毫无关系的问题。
“不知道。”
然而,两仪式还是老实回答了这个问题。
“嗯,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但却对自身感到了迷茫。”
吴克一副资深心理医生的模样,对此回答做出了评价。
两仪式:“???”
“那换个问题,你至今为止,是否曾伤害过别人?”
两仪式有些沉默,她曾经失去过一段记忆,但她知道在失去记忆之前,自身的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至于,在醒过来之后,本应该在她身上存在的另一个人格,有着压抑情感倾向的‘织’就消失了。
两仪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伤害过其他人,但她知道自己伤害过‘织’,因为她压制过自己的不理性、想要通过杀戮伤害别人的方式,去发泄的那些负面情感。
而那些负面情感,理所应当地会被另一个人格承受,当然,消失的记忆并没有被记起来,两仪式只是通过自身认知去推断,继而得到这样的结果:她的另一个人格,因为她自身的原因消失了……
“伤害别人?不知道,至少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但伤害过自己、杀死另一个自己,这倒是有过,应该、大概吧……”
这回答稍微有点谜语人的意思,因为前置的条件,她这个人经历的过去,并不可能直接展现给别人看。
然而,吴克却像是毫无障碍般的,理解了两仪式想要表达的意思,虽然是有点偏差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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