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子卿
“大概是相爱想杀了很长的时间，彼此之间已经不是以杀掉对方作为目的，反而是想要证明给对方看，自己才是正确的。”
“这很像是现在的故事里的惺惺相惜吧，那个时候可没有那么多的意思来表达这个，汉语真是个奇妙的语言呢。”
在说这话的时候，失雪空舞还不忘了夸奖一下中文的强大之处，这就让身为妹妹的失雪鹤舞忍不住咯咯直笑了起来。
“姐姐你说着说着怎么就打广告了呢？继续说下去啦。”她倒是懂得一些汉语的，所以姐姐说的基本话还是能够懂的，因此在听到她的话后，才会温情地给她提醒了一句。
“没有什么好说的，这种战斗，最后必须是只能够留下一个人作为结局的。”
“我之前不是说了么，主人在这场战斗中的实力是呈碾压式的，所以她胜利了，一剑穿胸而过，了结了逐渐堕入魔道的圣女。”
“后来的事情，主人就不让给我知道了。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当年主人对她的穿胸之仇，现在应完全给回报回来了。”
当年两人间以一人穿胸另一个人为结局，换到现在，是另一个穿胸了对面，勉强也算是打了个“结局”出来。
“明明就是相互喜欢，明明就是在最后都活成了彼此的模样，却还是要拼死拼活，还是要牺牲掉其中的一个。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这就如同我和姐姐一样，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不会以牺牲谁为前提的情况下，给出自己的选择。”
“傲娇真的是一种不好的感情，明明可以说得那么明白的，为什么……非要那样做呢。”
让她对自己的姐姐下手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她宁可杀掉自己也不会杀掉姐姐的。
“有些人很奇怪，但你确实是没有办法说什么，只能够说，我们和她们比起来，所想得太多了，这也可能是她们为什么会那么强大，但我们依旧在吃老本的原因吧。”
说着说着，失雪空舞仿佛是自嘲地笑了笑，随即在自家的妹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继续说道：“成功并不是以牺牲谁为前提就能够做到的，但有些成功，却是必须要伴随着牺牲的。而且牺牲的人数，不会是那么少，也不会是那么短，而是很长，很长的过去就开始了的……”
她在讲故事么，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我把你们当女儿，你们却想上我
“这种相互牺牲，然后转世来续缘的事情，难道就是主人她一生的故事的轮回么？”失雪鹤舞静静地看着姐姐，她想要知道她的想法，更想要明白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是的，一直都在轮回，无休无止，从来没有停止过，仿佛这就是她生来的使命一样。”
失雪空舞没有否认，虽然并不是所有的时候都是这样，但是从她所得到的信息中，确实是几乎每一次都是如此的。
这样的结果说起来的确是让人郁闷，但是细想一样，这样的重复往来，何尝不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和一个悲剧的终结呢？
“只是，现在这个使命，应该要到头了。这是主人拼死一搏的一次，如果这一次都没有能够成功的话，那么……那么……将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是主人没有办法再次转世，而是不必要再次转世了。这是最好的一个机会，最好的，可以将这个使命，将自己的宿命，完结的机会。如果这样都没有办法的话，已经用尽了手段，牺牲了那么多的主人，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再改变的力量了。”
失雪空舞的眼神迷离了一下，其中如同她之前的星河一样，蕴含了无数的星辰一样的璀璨，璀璨到可以让人深陷于其中去探寻她的秘密。
到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呢？或者说，她到底是在看到了什么样的故事之后，会有这样的念头的？
谁也不知道，谁都无法确认，也谁都说不清楚。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这一世，会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和主人有着前生缘分的人，跟着转世，跟着来到她的身边么？”
失雪鹤舞大约是明白了什么，看着姐姐的眼神，有些许的恍惚。
要真的是这样的话，这的确是背水一战了。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是的，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大家都不想要再次轮回，再次像当初那样，没有办法做到任何的事情，眼睁睁地看着彼此消失在各自的生命里，消失于命运的长河中。”
“这样的轮回，或许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一种新奇的经历，但是对于经过了无数次这样的事情的主人而言，每一次的转生就意味着一次悲剧的发生，一个无法挽救的结果。”
“可以说为了准备这次的事情，主人已经准备了好久好久，从不知道多少世开始就在布局，一直到现在，才将这个网收拢起来，将所有的时间线，将所有的自己，将所有和她命运相连的人于这一刻关联在一起。”
“未来或许会有无数的，别人的故事发生，但是主人只想要自己的故事就此终结。”
“累了呢，主人……”失雪鹤舞在旁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知道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世是一次不可以失败的重来，若是再次失败了，复活币不说有没有，就是士气也是一种严重的打击。为什么准备了那么久，为什么做了那么多，还是会失败呢？
“并不是说累了，而是应该说，已经有所觉悟了，有了要么将一切都完结，要么就让自己彻底地沉沦在无尽的时空中这样的准备。”
“那么……这次的胜算大么？”姐姐的语气有些儿低沉，失雪鹤舞没有再去关注这个问题，她想要知道，做了这么多的准备的主人，有多少的胜算。
“目前来说是三七开，主人，也就是我们这一方三成的胜率，对方那一边七成的胜率。而且随着时间的 推移，对方的胜率会越来越高，我们的胜率会越来越低，迟早有一天，如果主人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好的话，那么……”
“那么我们将会被黑暗吞噬……”失雪鹤舞是随着失雪空舞一起说这句话的，只不过这句话中的“黑暗”却是将之前的“断罪”给隐去了。
“黑暗……那是一种比断罪更为强大的力量是么？”在说完那话后，失雪鹤舞才问起了姐姐，关于黑暗是什么。
“所谓的黑暗，我们眼前所见的一切就是黑暗，只不过我们是于这片黑暗中诞生出来的一丝光明，一丝想要反抗黑暗的吞噬而获得自己的自由的光明罢了。”
“但是看看着无垠的宇宙，看看我们眼前的星河，看看这一切……就算它们看起来再美丽，再璀璨，它们也不过是在黑暗的包裹之下。”
“只是这个‘黑暗’并非是真正的‘黑暗’，也并非是我们所说的‘黑暗’。”
“主人要对抗的黑暗，是吞噬了断罪，让本身属于光明一面的断罪成为它手中最强的兵器的黑暗。这个黑暗，是凝聚了无数宇宙中无数生命的负面情绪，于原初宇宙诞生之地中孕育出来的一种意识。”
“啊？这样的话，主人的能力就算是再强大也没有办法战胜它吧？”按照失雪空舞这个说法，断罪只是黑暗的一把剑，黑暗就是将所有宇宙都笼罩着的最终boss，这样的角色，单靠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战胜它？
“如同有黑暗，就有光明，有光明就会有黑暗。既然诞生了‘黑暗’，就会有相应的光明。”
“这如同是在黑夜里，于天空中悬挂着的明月一样，将这个世界照耀着，让它不至于被黑暗所吞噬。”
“主人便是这‘明月’，便是这‘光明’，便是这可以让黑暗变得不再可怕的微弱的‘烛光’。”
“这就是为什么主人是月神这个，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多么强大的神祇的转世的原因。”
“这个月，并非是围绕着星球旋转的月亮的月，而是将黑暗的世界照亮的月，此月，正是引导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光明。”
“这……这……”失雪空舞说的信息量有点大，这让失雪鹤舞不知道该怎么消化，愣神了半天之后，才苦笑地摇摇头：“真是的，我连这个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了。”
“……看来这个话题可以暂时性地终止了，等之后你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之后再说吧，先说说其他的人和主人的关系好了。”
失雪空舞见此，也大致明白了自己所说的话对于这个妹妹的刺激有点儿大，所以就果断地转移了话题，连让给她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好嘛好嘛，我是很想知道的……”小声低估了几句，失雪鹤舞没有再追问什么，对于姐姐的脾性她很清楚，她决定的事情不是单单自己撒娇就能够改变的。
“你只要知道，主人的来历绝对不止是那么简单就是了。”
楚怜的来历到底是什么，失雪空舞其实也没有办法说清楚，因为她现在所得到的信息，最早的就是第七世的。而在之前的六世，除了部分遗留到现在的事情之外，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信息都不全。
在这个情况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够让失雪空舞能够明白了。自己都不明白，又何尝想要别人明白呢。
“主人的来历，我们难道不是一直都知道她不简单的么？”失雪鹤舞嘟了嘟小嘴，回头看了看，这里太久没有回来，现在回来，反而是有些陌生了。
“如果她真的那么简单也不可能会随手就能够创造出我们两个的……”失雪空舞想到了自己的来历，就连其他少女和楚怜的故事都要给差点不说了，在那里发呆，想着曾经的事情。
“姐姐？姐姐？”失雪空舞的发呆让失雪鹤舞也呆了起来，好一会后才摇了摇她的身子，唤醒了她。
“你怎么了，姐姐？”姐姐可是很少会进入到这种发呆的情况中的，现在却是这样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啊？
“我？没事，我只是在考虑的，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让自己，嗯，让自己有着更好的收获呢。”
她这话又让失雪鹤舞摸不着头脑了，姐姐的话语也跳脱得太厉害了吧？
“什么收获？”不知道就乖乖地问姐姐然后等她安排就好了。
“这些东西，主人遗留在这里已经有一段的时间了，虽然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是随着她对抗的敌人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多，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援军才能够帮助主人分担她的压力，而这些，正好就可以。”
她站起身，回到舱内，直接走到了驾驶室中，打开了所有的光脑，一个个的屏幕跳出来，其中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横陈在宇宙当中的舰队。
“当年主人建立的一只横跨星系的舰队，只是因为她的陨落而全部陷入到沉睡中，我们两个为了追随她也一并转世。”
“舰队上的军队都在沉睡，他们和我们一样，一直在等待着主人回来。只要主人回来，一声令下，他们愿意为主人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只是这个准备都做好了，但是主人还没有到来，还没有让他们有机会这样做，对他们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看着那些舰队，仿佛是要透过舰体的表面看到里面，躺在其中的那些战士，那些等待着他们的王回来带领他们再次征战的战士一样。他们曾经是多么的强大的一支部队，强大到足以让整个星系的文明都臣服。
可就在他们开始发展，准备跨越到外星系开战的时候，他们的王，他们那个从无败绩的王，却是在一次出巡之时遇到了意外而陨落。
这样的事情甚至是比他们的舰队完全覆灭要给他们带来的刺激更大，直接导致了很多的军队在那个时候就陷入到了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茫然无措的状态。
还好她们两个并没有死亡，而是在之后振作了起来，将事情安排好，让所有的军队都陷入到沉睡中等待着她们的唤醒。
而她们两个则是在那段时间中去寻找着楚怜的信息，直到找到她，然后转世回来，这段时间，早已经过了千年了。
“所以要唤醒他们了么，姐姐？”唤醒这样的一只部队，对她们的好处显而易见的，现在也是唤醒的时候。
“不，等待着主人自己来唤醒他们吧，这样，比起我们来做，效果更好。毕竟这就意味着当年的主人并没有失败，她只是稍微地去做了点别的事情就回来了而已。”
这话可以说是自欺欺人了，但就是这种程度的谎言，对于这个部队而言却是最需要的。
真实的谎言，至少能够让他们活下去，有着能够再次为陛下战斗，征服一切的动力。
“我们是要告诉他们，主人并没有陨落，只是去做了别的事情，我们在等她做完那些事情回来，是这样么。”
失雪鹤舞抱着双臂，一双眼睛看着前方，忽然低声地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样被创造出来的么？”没有回答失雪鹤舞的话，失雪空舞这样问了一句。
“当然记得，那个时候的主人正如日中天。因为她亲自缔造了一支征服世界的舰队，这只舰队还在发展，正打算飞出她们所在的星球，向着其他的地方前进。”
“而主人在做到这些事情的同时，也陷入到了无尽的寂寞当中。她因为一心专注于报仇，忽略了自己的情况，导致在完成征服后，回过身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几乎全都是可以为她付出生命的战士和手下，却是没有一个知心的人。”
“我们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创造出来的，我们的出现代表着主人的生物科技已然达到了另一个层次，是一个新的开始。”
“其实我很清楚，对于主人来说，我和姐姐，对比起女仆之类的身份，更像是被她所养的女儿。一个以自己的基因复制再改造后所诞生的女儿，拥有和她一样的血脉，知道她的内心的孤独，却没有办法帮助她的人。”
“是啊，女儿，只是我们身为女儿的，似乎更热衷于想要成为主人的枕边人的这个身份，仔细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明明是在爆料别人的事情，但是回过头来，却是在说起了自己和妹妹的过去，以及她们的真实身份。
以科学的手段制造出来的，没有任何的缺陷，比人类要完美得多的复制人。
她们的基因还都来自于她们口中所称之为“主人”，实际关系更倾向于“恋人”的那个少女的身上。
很神奇的一件事情，但是想想，似乎又并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
即使是以自己的基因制造出来的复制人，也是一个单独的生命体，拥有自己的思想，拥有自己的爱好，拥有自己的情感。
而且因为是复制人的关系，她们基因中不好的一面几乎被修复完毕了，对于情感之类的更是容易自我控制。
这也就说明到底喜欢谁，爱上谁，都是她们自己本身所选择的结果。
所以，喜欢那个将自己创造出来的，本身的基因就算是复制人也无法媲美拿出来复制反而是多了几分缺陷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错误来的。
毕竟说到底，那个少女的基因中本身就是蕴含着对于女性的喜欢的，她们只不过是继承了这种喜欢，然后又恰巧地喜欢上她罢了。
“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姐姐。我们虽然是她的基因的复制体，但是我们和她，严格来说没有血脉关系呢……我不管，就是没有。因为我们的基因完全不一样，相似度也没有达到母女的水准……”
本身这种记忆就不好被唤醒，一唤醒就总是为自己的各种选择覆盖上一层理所当然的原因，只是这样说着说着，她还是没有办法说下去，抿着唇，撇过脑袋不去看自己的姐姐了。
“不要自欺欺人，不过……喜欢主人有什么错呢？”失雪空舞知道失雪鹤舞的想法，但正因为知道她才不好说太多。这个妹妹比起自己来，其实是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纯真思想的。
“就是，喜欢主人什么错都没有。”抿着唇，失雪鹤舞顺着姐姐的这个回答，还真是意外的让人觉得可爱。
“是是是，所以为了更好地帮助主人，我们现在还是暂时不要唤醒他们的好，等主人自己亲自过来处理吧。”
“而且…就算我们现在唤醒了他们，对于未来所要发生的事情而言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我们不清楚地球的坐标，也不清楚主人的坐标，他们没有办法飞到这两个地方，只能暂时在这里呆着。”
“但他们苏醒的时候启动机器带来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一定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注意的。一旦他们不选择离开这里的话，很可能会陷入到危险的境地当中，这样反而是害了他们。”
“所以，让他们继续沉睡是最好的方式。”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失雪空舞还是开始操作了起来，将绝大部分的屏幕都关闭掉，只留下中间的一个大屏幕，然后将屏幕中的画面拉近，把一个奇特的空间展现了出来。
那个空间之中，悬浮着数以千计的水晶棺木，每一具棺木中都沉睡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她们就像是中了魔咒的睡美人，正在等待着属于她们的“王子”来唤醒自己。
“我们不能够唤醒整个舰队，但是……我们可以唤醒亲卫队，她们和主人的命运相连，知道主人在什么地方的。”
“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唤醒亲卫队，让她们穿越无尽的时空去找到主人，帮助目前处于困境当中的主人……”
这是唯有亲卫队才有的权力，她们两个并非是感知不了，只不过她们没有办法确认楚怜的方位，而这种事情，亲卫队却是可以。
“她们……么？”亲卫队什么的，当初不就是想要和她们抢主人的情敌么，只不过主人不管是对她们还是对这些亲卫队都是一视同仁，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罢了。
而现在，经历了这么久之后，她们也要联手起来了，真是……相当的微妙的一件事情呢。
第一百七十四章：我给予你的未来，我会负责的！
“先不说这些亲卫队了，其他人，比如说黑崎飒月、嫣然、秀儿、乱雪和落蝶以及祈、三三等这些人，和主人的关系，你想要知道么？”
轻轻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特殊的空间，她们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的，大约是因为记忆的苏醒，前世的降临，让她们寻到了来这里的办法。
但是来到这里不等同于她们知道地球的具体坐标，毕竟她们并不是机器，而是特殊的人类，没有那种高能够将位面都精确锁定的能力。
不管如何，她们来到这里所做的事情，以及她们要准备做的事情，对楚怜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事情。只不过这并不是现在就有效果的，而是要在未来某个时候，她能够来到这里之后才会有的。
可那也是非常好的事情了，至少对于那个让人看不见的未来，更多了几分胜算。
在这些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世界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只才煽动翅膀的小蝴蝶，想要引起巨大的反应，还需要时间的积累才可以。
在那之前，楚怜要做的要经历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呼，终于是开始准备进攻最后的几层了么？”楚怜在出去一趟回来SAO后，明显对于让大家练级的事情更为伤心了。
但就算是再上心，练级的速度都是那样，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所要练级的时间就越来越长，直到后面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时间来做别的事情，除了休息之外都是在练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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