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爱格妮丝也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当她在视线中找到梦魇之主，也就是那棵大树时，脸上露出了一抹天真的微笑。她开心地抓着阿比斯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指向梦魇之主的方向：“树！树！”
“她看到的真的是这棵树啊？”莉欧娜惊讶地看着远处的那棵大树，“我以前都没想过，梦魇之主那么凶那么坏的家伙，本体竟然是这样一棵安安静静的树，看来世界的毁灭真的会让当地的神明面目全非。”
“这棵树似乎已经枯萎了，是因为祂的力量都已经残缺不全吗？”芙萝拉看向阿比斯。
阿比斯点点头：“梦魇之主的力量被我分割开来，现在的祂应该已经非常虚弱了，力量也许还在祂的体内，但这些力量并不足以让祂像沉沦之主那样活蹦乱跳。我推测，现在的梦魇之主应该是像植物在极端环境下进入接近死亡的休眠那样，也在休眠。祂或许在等待新的养分到来。”
“牙齿项链还戴在你的脖子上呢。”蕾贝卡站在阿比斯背后，从阿比斯的腋下伸出手来，点了点他脖子上的项链，“是因为这里是梦境，所以现实里面的情况会影响到这里吗？”
“可能是这样哦。”阿比斯微笑着点点头，“而且芙萝拉应该也能在这里停止维持神术，因为她的意识虽然在梦中，但这个梦是我的，而我又在海·特维尔世界。不像梦魇之主以前那样，把我们拖到一个另外的时空中去好隔绝九神的力量。”
“看看树！”爱格妮丝摆着手，想带着阿比斯往树的方向走走。
阿比斯也点点头，随手放出一根骨矛。骨矛不断地加速，花了点时间到达大树的旁边，接着，阿比斯便将自己和眷属们转移到骨矛所在的位置，这样靠近了那棵了无生气，枯败的大树。
靠近梦魇之主，少女们就被梦魇之主的体积给吸引住了。
这棵巨大的树的直径有数万米，虽然跟穿透了整个海·特维尔星球的圣树相比会小一些，但也令人惊叹了。
在靠近这棵树的时候，阿比斯一行的思维好像都受到了祂的影响：他们能在脑海中听到一种浑浑噩噩的呓语，这是之前梦魇之主信徒发动神术时使用的语言，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单词，令人难以判断出祂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原来还挺讨厌梦魇之主的，不过现在看到祂的本体，还感觉祂蛮可怜的。”莉欧娜仰着头看了一会儿梦魇之主那些干枯的枝杈、失去生机的树叶，有些唏嘘地说道，“想象一下这棵大树枝繁叶茂时的样子，就能知道祂现在有多惨了。”
“世界毁灭带来的污染力量实在是太强，这些危害世界的域外邪神，原本都是守卫在自己岗位上的卫士啊。”阿比斯皱着眉头，“这种污染力是哪里来的，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创世神肯定要为此负责。试想，如果我们失败，或许我们世界的九神也会在世界毁灭之后变成一个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域外邪神吧。”
这个话题显得有些沉重，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
“爱格妮丝，我应该怎样给这棵大树浇水呢？”阿比斯问站在一旁的爱格妮丝道。
爱格妮丝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然后又似乎是一时语塞，她好像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见她一只手指着阿比斯脖子上的牙齿，一只手则是指着自己的嘴巴，发出“呀呀”的声音。
“猜谜时间到。”莉欧娜饶有兴致地看着爱格妮丝，“她是不是说，让你把这些牙齿装在嘴里？”
阿比斯低头看看脖子上挂着的那些牙齿——它们的大小跟霍姆之前打败的人有关系，所以参差不齐，有的像狼牙，有的却像马的大板牙，阿比斯要是把这些牙齿放在自己嘴里，可真的要丑翻天了。
爱格妮丝摇摇头，否定了莉欧娜的说法，继续“呀呀”地说着。
“把它们吃掉？”蕾贝卡问道。
“不吃！”爱格妮丝倒是会说这两个字，果断地否认了蕾贝卡的猜测。
“让我猜猜……她是不是说，让我用梦魇之主的语言，使用神术，然后这些欺凌之主的力量就会自然而然地被调动到梦魇之主身上？”
阿比斯这个时候说道。
“是！”爱格妮丝很高兴，她啪啪地给阿比斯鼓起掌来。现在的爱格妮丝已经可以无障碍地听懂阿比斯他们所说的复杂语句，只是自己不会说而已。
“那么，芙萝拉，跟我配合一下，保险起见，你先不要放开对所有牙齿的控制，释放一两个就好。”阿比斯对着芙萝拉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念起之前从那些梦魇之主信徒口中听来的祷言。
芙萝拉也相当默契地在阿比斯快要结束的时候，直接念出一句简短的祷言。这祷言也不出所料地生了效，阿比斯项链上挂着的两枚小小的牙齿，在他们两个同时结束咏唱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快看！有几片树叶好像变绿了耶！”莉欧娜马上发现了梦魇之主的变化，她惊喜地指着头顶的树叶，说道。
众人朝着上方看去，果然有几片树叶变成了翠绿色。
与此同时，在他们脑海中不断回荡的梦呓声音也似乎变得有底气了一些，但语言依然支离破碎，看来，梦魇之主所需的力量还要很多。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反守为攻
“这可真是太棒了。”阿比斯看到梦魇之主的叶片变绿，不由得开心地吹了个口哨，“爱格妮丝，你是怎么知道大树可以用这种牙齿来浇水的？”
爱格妮丝也眨着大眼睛，虽然她脸上没有什么夸张的表情，显得十分文静，但大家也都能明显地看出来，她目前也很开心。
努力试图回答阿比斯提出的问题的她，摆着手，咿咿呀呀的声音里面夹杂着几个大家能听懂的单词：“水和大树，一样，大树喝水，大树绿。”
大家都是和域外邪神打过交道的过来人，听到这些单词，便猜出了她的意思：爱格妮丝能够看出来，欺凌之主的竞技场入场券，也就是那些牙齿，具有和梦魇之主一样级别的力量，而只要将这些力量通过一定的方式注入到梦魇之主的体内，就可以完成一个输送营养的过程。
“要再继续吗？”蕾贝卡问阿比斯道。
“嗯……再给祂吃几颗吧，不过我不打算把所有的牙齿都给祂。你看，梦魇之主在吸收掉两颗牙齿之后，只有零星的几片叶子变绿，这说明，我现在脖子上挂着的这一串牙齿项链，就算全部用上也很有可能派不上什么用途，那我不如留下一部分来，还可以研究一下。”阿比斯回答，“我们这里来给梦魇之主浇水，在某些程度上更类似一种实验。”
“嗯，这样很合理。”蕾贝卡点点头，“其实我也很想研究一下这些牙齿，有之前分析梦魇之主力量的经验，我想我这次能够有更快的进度。”
商量好决策，阿比斯便让芙萝拉放开对更多牙齿的掌控，当然，他还是很小心，不让欺凌之主的力量过多地同时灌注于梦魇之主，保证安全。
经过几次重复，梦魇之主枝丫上翠绿色的树叶也明显增多，莉欧娜有闲心地数了数，经过估算，大概有几千片的样子。
几千片或许在其他的树木上已经可以算是很大面积，但对梦魇之主这一棵巨树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阿比斯的猜测没错，这些牙齿里面所储存的神力，远远不够，想要光凭借牙齿唤醒梦魇之主，也简直是天方夜谭。
“看来我们接下来有的忙了。”阿比斯叉着腰，看起来很有干劲，“我们需要找到更多蕴含着神力的东西，不过首先要排除九神，毕竟祂们不会很喜欢我们把祂们的神力拿走给其他神明的。”
“也就是说，我们得从欺凌之主那里弄咯？”莉欧娜也是摩拳擦掌，“本来之前我们的行动一直都是从那家伙手里保护精灵诸国的人们，现在情况就完全不同，我们终于有理由主动出击了！是这样吧？”
“没错，来！击个掌！”阿比斯伸出手到莉欧娜面前。
“好耶！”莉欧娜也毫不客气地一巴掌对上去，两个人双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啪”声。
芙萝拉被他们两个逗得不禁莞尔。看来，事情现在又进入到阿比斯的节奏中去了。
被动防守永远都不是阿比斯喜欢的风格，之所以他之前一直在对敌人的攻击见招拆招，只不过是因为他还忙着唤醒爱格妮丝，同时也不算很了解敌人的具体情况。
本次的形势和以前都不一样，以前跟沉沦之主和梦魇之主争斗时，基本都是和敌人正面碰撞，而这次则遇上了个不一样的邪神：欺凌之主更加善于挑起凡人之间的争斗，凡人的贪婪、嫉妒、仇恨都是祂利用的工具。这就导致目前阿比斯一行要面对的主要敌人就有三个：铁百合、普罗多和欺凌之主自己的信徒。
这三个势力交织在一起，互相关联又相对独立，阿比斯当然不能贸然出动，就算要主动行动，也得有个足够明确的目标。
不过，这都是之前的问题。现在，阿比斯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那就是从欺凌之主手里夺取更多的神力，来给梦魇之主提供营养。
既然有主动出击的机会，阿比斯的一肚子坏主意也终于可以开始派上用场。
芙萝拉不喜欢争斗，如果让她来指挥，她可能会把重心放在精灵诸国的人民安全上，进行相对积极的防守，但她对阿比斯的风格也没有一点否认的意思。
只要是阿比斯所决定的，她就会尽自己最大的力去支持。阿比斯有足够的智慧和勇气，他并不迷茫，并不癫狂，他不需要别人来调整他的方向，他只需要一个温暖的避风港，一群可以放心地托付背后的战友。而芙萝拉愿意尽自己所能，满足阿比斯的一切要求。
“芙萝拉，想什么呢？”阿比斯的声音这个时候在芙萝拉耳边响起。
芙萝拉被阿比斯吓了一跳，她“呀”地一声，随即脸有点红地摇摇头：“没什么呀，我在想之后应该怎么办呢。”
“差不多可以回去了，我们出去之后，再一起计划该怎么做吧。”阿比斯自信地笑着，“反正我已经决定要开始主动找欺凌之主的麻烦。不管祂欢不欢迎我，我都要去找祂玩。一旦我们开始主动，情况就会刺激很多。莫说莉欧娜和蕾贝卡，你也喜欢刺激的事情吧？”
“啊……嗯，喜欢。”芙萝拉看着阿比斯的眼睛，点了点头。她确实喜欢充满未知的冒险。
“嘿嘿，这就对了，现在现实中不知道已经过去多长时间，我们也是时候醒来了。”阿比斯点点头，又摸摸一旁爱格妮丝的两只狐狸耳朵，让爱格妮丝不由得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
阿比斯之前有从梦中主动退出的经历，现在也是就轻驾熟，他像之前睡着的时候一样，拉着四位少女，逐渐地离开了这个梦境……
……
莉欧娜率先睁开了眼睛，她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回头兴奋地看着阿比斯和另外三位少女。
树屋外已经是黑天，正在借着月光看书的麦琪被她突然之间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惊讶地说道：“咦，你们醒啦？”
“没错，任务圆满完成！”莉欧娜得意地拍打两下自己的手，“ABC，来给麦琪讲讲我们有什么成果吧。”
另外三位少女这个时候也都醒了过来，她们睁开眼睛，看着还躺在那里呼呼大睡的阿比斯。
蕾贝卡第一个察觉到了异样，她犹豫着戳戳阿比斯的脸：“等等……阿比斯好像没醒过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来自邪神的邀请
“嗯……我记得自己刚刚是打算醒过来的，但是为什么会来到这么一个地方呢？”
阿比斯捏着自己的下巴，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现在的他确实坐在树屋里面，但这树屋除了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外面也显得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物发出声音。一抹皎洁的月光从窗棂中照射进来，从地面上清冷地反射到屋子各处，让这里的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阿比斯只略一判断，就断定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而是一场梦。他并没有醒过来，而是睡到另一个梦境中去了。
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了一眼。不出他所料，周围那些本来住着人的房屋现在已经空空如也，而原本会围着圣树飞行的那些夜行性鸟类如今也见不到一只。
“这里是梦魇之主的梦境？”阿比斯又开始自言自语，“不……梦魇之主现在没有那么多的力量构筑一个梦境。欺凌之主的牙齿只是一个力量的引子，是钥匙一般的存在。它本身蕴含的力量非常有限……”
阿比斯盯着外面又看了一圈，把眼睛眯了起来。
“那么……这里应该是……啊，对了，我想起来教廷曾经的记载……”他这个时候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我懂了，在梦中和人交流，并非梦魇之主的专利技术，欺凌之主也是在梦中蛊惑凡人的，那么如果我的直觉没有出现错误的话，这里应该就是欺凌之主的世界了，对吗？”
他看上去是在自言自语，可声音这次放得很大，实际上确实正在对一个很可能监听着他的存在说话。
“哈哈哈哈……凡人，你很聪明，才花了这么一会儿就猜到了自己的处境。”
就在阿比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个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突然从他的下方响起，与此同时，地面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这震动比起任何敌人都要强烈，大地随着某种巨大的力量逐渐化为碎片，地形迅速隆起，一些白森森的东西出现在大地的裂缝之中。
阿比斯借着天上的月光，瞬间看清了那些白色如鱼鳞一般的东西是什么——那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这些牙齿紧密地贴合在一块儿，被某种力量固定着，产生微微的蠕动。
“啊，看来您真的就是欺凌之主大人，初次见面，非常荣幸。”阿比斯丝毫不慌，他在刚刚的震动中抓紧了窗框，没有摔倒，等震动差不多停止，他便对着外面行了一个礼，仿佛一位教养良好的贵族公子哥。
“嗯？你竟然不因为我的巨大而感到惊讶吗？”欺凌之主的声音非常有威严，音色就像一位久居上位的老年男子，但音量却比老年人大了无数倍，让人听到之后简直感觉耳膜要被按进脑子。
“我曾经猜测过您的大小。因为我知道您毁灭过其他世界，所以我推测，你是完全可以长得跟海·特维尔星球一般大的。”阿比斯从容不迫，“我知道，现在我看到的你的巨大身躯只是你展现在我面前的一小部分，你强壮，巨大，拥有着令凡人无法匹敌的力量。但恕我无礼，我之前都猜到了，所以不惊讶。”
“嗯，我很喜欢你，你知道吗？阿比斯·贝拉托尔？”欺凌之主不像沉沦之主那样愚痴，也不像梦魇之主那样乖戾，而是像一位君王一样，沉稳有力，“你在竞技场里面的两次战斗，都让我印象深刻。凭你的天赋、你的智慧、你的决心，如果我不出现，你或许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强者的顶点。”
“承蒙大人厚爱。”阿比斯毫不尴尬地领受了欺凌之主的夸赞，他没打算在这种时候谦虚。
“我可以通过竞技场，或者教徒的夜梦与祈祷来获知你们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欺凌之主说道，“你这些天一直在阻碍我的人做事，你能说说自己是为什么这样做的吗？帮助这些素不相识的人，对你恐怕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吧？”
阿比斯被欺凌之主问到这句话的时候，露出了微笑，他晃晃头，便回答道：“因为我不想当这个世界的力量顶点，这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不需要一个名头，我的目标要比这更加伟大。”
“嗯，快说说你的目标是什么？”欺凌之主兴味盎然。
“我想要打败创世神，推翻他的统治，让我们的世界真正独立，把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还给凡人。”阿比斯如实说道，“为此，我需要保存一切可能成为我助力的力量。只有将凡人团结起来，我们才有机会跟创世神抗衡。”
“真是可笑，年轻人。”欺凌之主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一丝怜悯，“我明白自己是个已经疯掉的家伙，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创世神的力量是你不可能抗衡的。就算你将所有凡人的力量都集中到你一个人手中，在对抗创世神的时候也连一招都撑不下去。你们之间的差距太悬殊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阿比斯张开双臂，“您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些吗？”
“哈哈哈哈！虽然你的想法很愚蠢，但是我很喜欢你的叛逆！我很喜欢不断变强的人，我需要强者来侍奉我！”欺凌之主这个时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你愿意跟我合作吗？我们两个之间完全可以不发生冲突。”
“合作？我和您有什么共同目标吗？”阿比斯歪歪头。
“当然有！那就是变强！挑战强者！”欺凌之主提高了声音，“你说你要挑战创世神，把我都说得心动了！年轻人，加入我，成为我的主教，我们一起来收集力量，对付这个世界的其他邪神如何？有我的能力在，你和我都将变得越来越强大，很快，即使是神明，也不会有能匹敌我们的存在……”
欺凌之主竟然完全不介意阿比斯之前跟祂作对的事情，甚至开始邀请他入伙。
但阿比斯却没有显得多惊喜，他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回答道：
“跟您搭伙？这个还请容我拒绝。”
第一百三十五章 热血邪神
“哦？我倒是很好奇你的理由。我自己倒是觉得，我刚才提出的合作方案还是很合理的，如果你这么想要打败我，那我们莫不如在征服创世神之后，再一决胜负，这样不是也可以吗？”
欺凌之主听到阿比斯拒绝自己，沉默片刻，开口问道。
“因为我不想听从任何人的指挥，如果我选择成为你的主教，那么很明显，我就成了给你打工的人。”阿比斯微笑道，“众所周知，打工人就算打再多的工，领再多的报酬，也终究是上司的手下，他得到的要远比自己赚到的少，这样一来，只要我一直跟着你做下去，你跟我之间的力量鸿沟就会越来越大。等创世神被我们干掉，我也就再也没有反抗你的机会了。”
欺凌之主听完阿比斯的这套分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说的还真是很有道理，虽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但是你这么一讲，好像事情还真的会这样发展。的确，如果你跟着我混，那么你能从我统治下脱离的几率就会越来越小，直至你永远成为我的手下。”
“所以，您理解我拒绝您的原因了吗？”阿比斯说道。
“我当然理解，你的想法的确没什么问题。果然还是你们凡人对于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理解得更深。”欺凌之主并不因为阿比斯拒绝了自己就发怒，祂反而相当高兴，“我懂了，你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屈居我下的吗？”
“不仅仅如此。”阿比斯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其实还有我个人的一点原因，我不是很喜欢听别人的指挥行动。”
“嗯，我懂你，如果你是个心甘情愿当他人手下的家伙，我可能还要嫌弃你呢。”欺凌之主还在笑，现在祂和阿比斯之间的气氛十分和谐，简直像是一对正在酒馆里面喝酒谈天的老朋友一般。
“还有一点，那就是我没有这个必要。”阿比斯这个时候对着欺凌之主巨大的身体伸出手来，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你的力量早晚是要为我所用的，我完全可以先将你打败，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再从你手中合理地借来力量。”
阿比斯的这番话不可谓不狂，就像之前面对着梦魇之主的时候一样，阿比斯尽管心里面知道正在和自己说话的是一位强大无比，比自己高一个位格的真正神明，还是无所畏惧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所想。这无异于直接向欺凌之主宣战，确定了自己和祂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哦？你当真有如此信心？我知道，你曾经降服过其他神明，但你可要知道……”欺凌之主听到阿比斯的狂言之后，收起了笑声，将自己的音量又提高了一倍，这一次，强大的声浪几乎将阿比斯所在的树屋掀翻，“我，和那些半吊子不一样！我毁灭过的世界足足有十七个！胆敢挑战我的凡人有很多，甚至有的人比你还要强大，但他们没有一个成功！”
“异世界有比我还强大的人吗？”阿比斯却是饶有兴致地问。
“是的，那是一位极为强大的超能者，他不仅自身有强大的力量，还是一位广受爱戴的领袖。他可以随意凝滞时间，放出灼烧一切物质的火焰，拥有超凡的力量，可以做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他曾经带领着自己的追随者大破我的信徒，但最终他还是败了，因为我的信徒可以用我的恩泽而无限变强。他的确撑了很久，换算成你们的时间单位，大概是一万多年，他做的很不错，我也非常喜欢他，但和神明相争，却只能遗憾收场。”
欺凌之主的声音似乎带着点怀念。阿比斯可以从这位邪神的言行里面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位欣赏强者的邪神。和之前那个一心当美食家的的梦魇之主相比，祂的风格似乎更加光明正大，性格更加热血。这和祂那种怪兽的外貌倒是不怎么搭，阿比斯本以为欺凌之主应该显得更加愚笨和暴躁些。
和这样的邪神所经营的势力硬碰硬，阿比斯不仅没有半分退缩的想法，反倒生起了一种特别的期待感。他能感受到自己此时肾上腺素水平正在飙升，甚至兴奋到了呼吸都有些紊乱的地步。
“我再尝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以保证在你与我合作之后，不会对你发号施令，你只需要不断地挑战强者，然后用我的力量变强即可。在世界被毁灭，成为我的养分之前，你想从这个世界带走的，就尽管带走，无论是财富、知识还是女人，我都会帮你保留下来，你可以带着它们跟我去别的世界。”欺凌之主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如何？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不答应。”阿比斯昂首挺胸。
上一篇：秦时之武侯传人
下一篇：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