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好的，主人，那吾就开始了。”
潘妮当然不知道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阿比斯已经跟自己的眷属们聊了好多句话。她这几天在这房间里面待着，应该是已经摸清了物件的摆放，驾轻就熟地带着阿比斯和小火龙走到了一件艺术品前面。
这二楼的展品果然和二姐所说的一样，一般人是无法欣赏的。呈现在阿比斯和小火龙眼前的，只是一个以各种不规则图形组合而成的雕塑，看上去扭曲而怪异，但是同时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美感。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人愿意把这个意义不明的东西摆在自己家里面的，不仅会让来访的客人心生疑惑，说不定还会被当成邪教的信仰者。
“这是我们的第一件宝贝，如果二位对一千年前的‘苏尔登战役’有所了解的话，想必就能理解这个雕塑的含义了。”
和阿比斯之前所想的支支吾吾，信口开河不一样，潘妮所说的话意外地有条理。蕾贝卡是深入学习过历史的，她被潘妮的话一提醒，也有些惊讶地说道：
“她说的好像还真的没什么问题，你看那个扭曲的眼睛状部件，根据历史记载，当时一位杰出的魔法师的确使用了一种能够观战的魔法，和一位不在战场的谋士联手，帮助己方将领打了胜仗。再看那个方形的物品，上面雕刻的花纹是当年打仗用的战车，都对得上。”
“这个潘妮难道还为这些东西做过功课？”阿比斯有些惊讶，“那她还真是有点煞费苦心了。”
“也许她是真的想要融入到这个角色里面来？”莉欧娜分析道，“想想看，这个布里斯堪三妹，又有钱，又是名人，平时接触到的也都是精灵艺术家——我记得精灵的艺术家很多都是那种小清新的奶油小生。如果她贪财又好色的话，只要一直扮演下去，不就实现自己的愿望了吗？”
“有道理……那么她的功课是怎么学到的呢……总不可能是装作失忆然后问两位姐姐吧？”阿比斯开始思索起来。
小火龙则是在这个时候开始行动了，只见他主动走上去，用自己白净细嫩的小手拉住潘妮的手，说道：“姐姐，姐姐，这里的东西好像有点可怕，我能拉着姐姐的手走吗？”
潘妮被小火龙拉住手的时候明显地浑身僵硬了一下，随后她的眼中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狂喜之情。感受着自己手心里那只小小的，柔软的手，潘妮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当然可以了，小弟弟，来，让姐姐带着你走吧——哦，这位客人，您也请跟我一起来，如果您需要我也拉着您的手的话，我也可以效劳。”
“我吗？”阿比斯笑着指指自己，“我就算了，不过我弟弟就拜托你照顾了。”
“这没问题……另外，如果这件雕塑不能勾起您的兴趣的话，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件好东西，一定能让您产生兴趣……请跟我来吧。”潘妮这个时候对阿比斯说道。
她说话的时候，特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绵软了一些，同时还给了阿比斯一个神秘的笑容。
看着她的笑容，阿比斯突然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
第一百七十二章 潘妮的温柔乡
这种晕眩的感觉来得非常突然，甚至让阿比斯都吃了一惊。
他并非单纯地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晕眩感吓到，而是他知道想让自己晕眩有多难。作为这个世界上法师的顶点，阿比斯的精神强度极高，一般的精神冲击甚至都无法让阿比斯眨一下眼睛，而现在，阿比斯却遭受了一次来历不明的晕眩——他连这次冲击是来自哪里的都不知道。
小火龙似乎对此完全没有察觉，他装作开开心心的样子，被潘妮拉着手往里面走去。
阿比斯皱皱眉头，现在的情况似乎跟自己所预想的不太一样。但现在也只能继续下去了，如果有突发情况，那就只能随机应变。
晕眩感只持续了一瞬间便褪去，阿比斯再也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异样，只是这次晕眩还是让一向谨慎的他感觉到好像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不是魔法……难道是欺凌之主的神术？可是潘妮真的能不付出代价就使用域外邪神的力量吗？这似乎不太合理。
“请跟我过来吧，肯定不会让二位失望的。”潘妮带着他们两个走到了一个小房间的门前，这个房间的门很小，似乎是私室而并非招待客人的房间。
“您这是做什么呢？”阿比斯问道。
“请允许我保持一个神秘感，请二位在门口稍微等一下我，我很快就会让二位见到好看的东西了。”潘妮神秘地对着阿比斯眨眨眼，然后依依不舍地放开小火龙的小手，打开门，走了进去，在里面还说道，“请二位稍等，很快就好！”
事实上，已经知道了潘妮真实身份的阿比斯和小火龙都猜到她打算干什么了。潘妮也许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底细会被一个后来居上的副团长全盘托出。
过了几分钟，潘妮才在里面说道：“二位，请进来吧，给你们看的好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小火龙走在前面，而阿比斯则是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一进房间，阿比斯便感觉到一股魔法波动。一道特殊的魔力波在他和小火龙都进入房间的时候扑面而来。
水平很高的幻术，一般法师会在察觉到魔力波动之前就被法术中的一个机制迷惑住，无法察觉自己已经中了幻术。
当然，这个魔法对阿比斯和小火龙都是没用的。阿比斯的精神强度极高，自不必说，小火龙也好歹是条巨龙，他的骨头和皮肤所提供的魔法抗性都高得离谱，别说潘妮的幻术了，就是现在来个至尊级的幻术师给他用个法术都可能起不到半点效果。
阿比斯知道这个法术是什么，是一个经过了潘妮私人改良的色诱之术。阿比斯丰富的经验和知识储备告诉他这个法术的效果让男性更加容易被诱惑，无视年龄，直接从精神层面增强那方面的欲望，同时还能放大人的成瘾机制……这样的法术要是中了，恐怕阿比斯和小火龙今天不仅要把纯洁交代在这里，还要成为这个潘妮的长期情人。
一个如此杰出的幻术师，竟然把自己的才华用在这种地方，这让阿比斯十分难以理解。
“我刚刚所说的，能让你们喜欢的的东西……其实就是我自己，你们觉得怎么样？”潘妮柔媚的声音这个时候传来，现在的她正穿着之前从艾菲斯特夫人那里买来的那件漂亮裙子，摆了个能让大多数男人都目瞪口呆的性感造型。
阿比斯愣了一下，然后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小火龙在一旁也毫不犹豫地张开了小嘴，装作第一次见的样子。
“怎么样？两位小帅哥？我美吗？”潘妮扭动着腰肢，朝着阿比斯和小火龙走过来。与此同时，这个房间的门也自动关闭上锁。
虽然在阿比斯眼里，所有活人都差不多，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潘妮的确很懂如果取悦小男生，这个专喜欢吃嫩草的女人可能把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了。
“大姐姐！你好漂亮！”小火龙这时突然大声地说道。他当然不可能让阿比斯主人去打头阵，作为潘妮最喜欢的漂亮小男孩的他当仁不让，直接朝着潘妮走了过去。
潘妮露出胜利的微笑，她弯下腰来，用双手去捧小火龙充满弹性的小脸：“嗯，小弟弟，你的眼光可真不错啊，大姐姐可以奖励你哦。”
“奖励什么呀？大姐姐？”
“奖励你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不会让你后悔来到这里的……”
一边说着，潘妮一边蹲了下来，好让自己的脸跟小火龙的脸齐平。她对着小火龙的脸吐着气，一股令人陶醉的茉莉花香顿时侵入了小火龙的鼻腔。
“我……我可以亲亲大姐姐吗？”小火龙眼神迷离，盯着潘妮深色的嘴唇，颤声问道。
“当然可以啦……来，大姐姐来教你接吻……”潘妮对着小火龙的嘴唇，把自己的嘴巴凑了上去。
呼呼呼！
就在两人的嘴巴接近的一瞬间，异变突生。小火龙鼓起腮帮子，对着潘妮的脸就是一口吐息，一股极寒的冰霜之气顿时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直接糊在潘妮漂亮的脸蛋上。
潘妮的身体在小火龙的这一口冰霜吐息吐到自己脸上的一瞬间，身体发生了变化，她的躯体仿佛融化一般迅速缩水，只是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小火龙的样子。
而小火龙本来该把她的脸冻成冰坨坨的冰霜吐息，也在她变成小火龙模样的同时，回敬给了小火龙。
小火龙摇摇头，把自己脸上沾着的冰碴甩下来，然后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潘妮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
“潘妮女士，您很漂亮，但是吾还是不太想跟您共度良宵，吾的审美可能跟您的类型不太一样。”小火龙后退两步，对潘妮说道。
“你知道我的名字？”潘妮拍打了两下自己脸上结的冰，大惊失色，“你们根本就不是来买艺术品的！”
“很遗憾地告诉您，我们确实不是来买艺术品的，而是来抓你的。”阿比斯也在这个时候懒洋洋地开口道，“狸猫换太子的闹剧是时候停下来了，潘妮小姐。”
“哼，你以为你现在拿我有办法？”潘妮却不屑地笑了起来，“你对我的攻击全都会原封不动地返还到这位小弟弟的身上哦，你忍心为了抓住我而伤害他吗？”
阿比斯却是点点头：“忍心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蒙的全对？
阿比斯的这个回答让潘妮着实是大吃一惊，她原本以为小火龙是阿比斯的同伴，在受到威胁之后一定会投鼠忌器，然而阿比斯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再看看对面的小火龙，这个小家伙也在微笑着，似乎早就知道现在的情况了。
阿比斯并不是不在意小火龙怎么样，小火龙在位阶上虽然和芙萝拉她们有一定的差距，但在阿比斯这里，都是一视同仁的。他可以说是阿比斯最好的伙伴之一，阿比斯当然在意他的安危。
但，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却并不会影响到小火龙的安全。
“好了，我的眷属，现在我以你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待着别动，别使用任何能力。”阿比斯淡淡地说道。
而神奇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潘妮和小火龙同时伏下身子，恭顺地对着阿比斯。本来潘妮是可以将自己受到的所有攻击都反弹给自己复制的对象，可在这个时候，她能力的这个机制却好像失灵一般。她和小火龙受到了同样的效果影响。
潘妮大惊失色，却连表情都摆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百试百灵的能力怎么在这个时候就掉了链子？这个复制的能力不是可以将自己受到的攻击全都原封不动地还给被复制的对方吗？为什么……现在自己也受到了影响？
“啊，你或许在迷惑自己为什么会中招对吧？”阿比斯笑着说道，“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我倒是也可以告诉你。其实这是我猜的，你的能力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就连那个供出你能力的人都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我也只能进行一些合理的推测。”
潘妮现在的身体已经无法受自己支配了，她想要解除自己的能力，以摆脱着令人烦躁的受控感，然而这无济于事。现在的她脑内似乎有一种什么机制，从源头上杜绝了她采取任何行动的可能性。
“首先，我一开始思考过，你可以复制任何人，并且可以让那个人来作为替你承受伤害的替罪羊，这个能力说实在话还是挺变态的，可你却因为实力不够而被挤出了副团长的位子，这足以说明，你的能力有巨大的缺陷。”阿比斯缓步走到潘妮的身边，却跟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这个缺陷，很可能就是，你无法随心所欲地变成别人，你必须要接触到对方，或者采取某种仪式。而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你发动能力的条件是前者。我猜的没错吧？”
潘妮内心震惊。阿比斯虽然完全是在猜测，却也是真的把她能力的机制给猜了个透！
没错，潘妮的这个能力有相当大的缺陷，那就是她只能变成自己正在接触的人，虽然只要接触就可以变成任何人，但变化的人是不能保存的，也就是说，她要么换人，要么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这也就是刚才她变成小火龙的原因之一。
“还有，听供出你能力的那个人说，你无法对他人造成伤害，但可以反弹自己变成的人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推测你的能力不仅仅如此，恐怕来自外界的其他攻击也会受到这个效果的影响吧？”阿比斯继续说道，“否则，只要其他人攻击你，你不就惨了？我虽然知道你的能力不算特别强大，但我也觉得，欺凌之主赋予你的力量不会这么简单。”
潘妮内心又是一惊，阿比斯又说对了。
这家伙是以前拯救过世界吗？怎么运气这么好，猜测的东西全都中了？
“当然，你的能力能反弹伤害，却不能把所有的外界影响都反弹掉，这一点我在你刚刚变成小火龙的同时就已经发现。你走在地板上的时候，小火龙的脚却没有像你的脚一样因行走而弯曲，这足以说明，如果不是攻击的话，你的能力就不会将其转移到他身上。”阿比斯直接坐在了旁边的地板上，“哦，顺带一提，在你身边的这位小帅哥，他的名字叫小火龙，是我的得力干将。”
小火龙和潘妮一样，伏在地上，不能抬起头看着阿比斯。可他现在却和苦恼无比的潘妮完全不同，帮上了忙，而且发挥了极大作用的他现在可是得意得不得了。想到事成之后阿比斯将要送给他的各种礼物，他更是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阿比斯轻轻摸了摸小火龙的背脊，然后说道：“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潘妮小姐。现在的你，已经是我的手下了，在我的命令之下，你将会无条件地服从，做一切我让你去做的事情——这可不算攻击。”
潘妮现在可是有苦说不出。她虽然考虑过阿比斯和小火龙可能没那么简单，却未曾想到过他们两个竟然是具有支配关系的主仆！
而且，现在变成了小火龙的潘妮，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里面，心脏并没有在跳动。她也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这次来找麻烦的是一个死灵术士和他的高阶亡灵！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阿比斯甚至不需要跟她战斗，只需要发号施令，她就不得不做任何事情！这就是死灵术士对自己亡灵的支配力！
“好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的眷属，我命令你，如果你身上有任何关于欺凌之主的能力，就自己废掉它们。”阿比斯不打算跟现在还有力量的潘妮浪费太多时间，这样就不会给潘妮思考对策的机会。
潘妮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动了起来，而一旁的小火龙却纹丝未动。
阿比斯同样的命令同时作用在了他们两个身上，但这个命令是有限定条件的，专门针对着身上有欺凌之主力量的潘妮。
潘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对着自己的脑门伸出一只手，这只手迅速地变成一只龙爪，然后两根锋利的爪子猛地刺破脑门，如同穿透一张纸一样刺穿头骨，钻进了脑子里面。接着，这两根爪子精准无比地捏住了她自己的脑晶，一下子将其拉扯出来。
得到小火龙的力量，让潘妮拥有无与伦比的肉体素质，动作精密度高得离谱。这次的“手术”十分精准，她的大脑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一旁的小火龙也只是脑门开了个洞，甚至没有流出血来。
而潘妮则是在失去脑晶的一瞬间，失去了变成他人的能力，变回了一个矮个子的女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 找出团长的非常规方法
一个本来看似很棘手的敌人就这样被阿比斯和小火龙给轻描淡写地解决掉了。
已经失去欺凌之主力量的潘妮，现在无法作出任何反抗，她本身虽也是个高阶魔斗士，可在阿比斯的面前却什么也不是。阿比斯只用一个魔法，就将她的身体牢牢地封锁住。这还是阿比斯没想用神术永恒之锁的情况下。
脑门被开了个洞，对于潘妮这样一个活人来说本来该是致命伤，可阿比斯在她因为脑门开洞而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之前，就念动咒语，操纵着她的头骨自动补好了空缺。
“好，现在我们可以开始问话了。”阿比斯从地上站起来，说道。他刚刚做这一切的时候甚至在地上坐着都没改变过姿势，“小火龙，你也可以放松了。”
小火龙得到了阿比斯的指令，也终于得以重获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开心地笑着从地上起来，站在阿比斯的身边：“阿比斯主人，吾这次做的还不错吧？主人觉得怎么样？”
“嗯，你做的很好，这次咱们两个的配合可以说相当完美。哦，希望你不要把之前我说的不在乎那句话放在心里，我不是真不在乎你，而是不担心你受伤。”
“嘻嘻，阿比斯主人不说，吾也是知道的。”小火龙拍拍自己的胸膛，“吾好歹也是跟着阿比斯主人这么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阿比斯伸手摸摸小火龙的头，然后将目光转向正被魔法禁锢着身体，一脸生无可恋的潘妮。
潘妮的原型，原来是个半身人，因为半身人发育速度缓慢，所以她虽然有三十多岁，可看上去还是个年轻的少女。这似乎可以解释她为什么这么喜欢嫩草——这样才跟她相配。她的容貌其实挺漂亮，但是从她的眼睛里面，阿比斯还是能看到一丝属于资深犯罪者的乖戾，结合之前巴伦所说的情报，她应该是个和自己外貌完全不符的恶贯满盈之徒。
“啊，潘妮小姐，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阿比斯一边将地上的那枚脑晶收入魔法鲶鱼，一边对潘妮说道，“现在欺凌之主已经无法打扰我们之间的沟通，可喜可贺。”
“跟你谈谈？谈过之后你会放了我吗？”潘妮的身体被禁锢着，但嘴巴却能自由说话。
“我不打算让你在我手里面待着，在谈完这些之后，我会废掉你的斗气修为，破坏掉你的魔法天赋，然后把你交给精灵们审判。”阿比斯耸耸肩，“这就是我打算做的事情。”
“那如果我拒绝呢？”潘妮似乎不太想被精灵们审判。精灵们一般不会给罪犯判死刑，但像她这样害死过很多精灵的罪犯，可能面临的将是终身的苦役和人权的剥夺。她会给精灵们干一辈子活，就算她受重伤，生急病，也会有专门的法师来帮忙治好，确保她最后是老死的，对于她这种喜欢享乐的人来说，这可比死刑要难以忍受得多。
“你不能拒绝……你看，我这里有种魔药，只要给你喝下去，你就会突然变得像双头食人魔的胃一样真诚，有什么就说什么。”阿比斯露出一个仿若魔鬼的笑容，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魔法鲶鱼嘴里掏出来的一瓶魔药在潘妮眼前晃了晃，“至于被精灵审判，那是你自己要还的债，你可别指望我放了你。”
“……该死的，你想要什么？”潘妮在沉默半晌之后，终于认命似的开了口，“我说就是了。”
“你知不知道你们的托马伦团长现在在哪里？”阿比斯也开门见山地问道。
“托马伦？那个胆小鬼，他行踪一向诡异，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说能够猜得到他所在的位置。”潘妮冷笑着说道，“话说，你是什么人？你明明是个死灵术士，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的麻烦，还想从我口中调查团长的下落？”
“因为你的团长跟欺凌之主有合作，我想干掉欺凌之主，就这么简单。”阿比斯没有把自己是从德鲁伊集会而来的这件事告诉潘妮，他直接将自己的大计划说了出来，“而且我想停止你们对精灵诸国的侵扰，这不难理解吧？”
“一个死灵术士？这么在乎精灵？你怎么这么闲？哦，看你的面相，你说不定有点精灵血统吧？就因为这个？”潘妮完全无法理解，“还有，干掉一个真正的神？你在说什么梦话？”
“两个势力之间以仇恨为推动力的冲突，永远带不来好的结局。任由欺凌之主在这个世界撒野，也带不来好的结局。”阿比斯张开双臂，“我在试图阻止一场两败俱伤的惨剧。以及一场更大的灾难。”
“嚯，一个死灵术士能有这么大的格局，还真是少见。”潘妮挑挑眉毛，只是身体还是不能随意移动，让她十分苦闷，“就这么说吧，托马伦是个胆小鬼，他行踪诡异，你如果想用常规的方式找到他，难如登天，我劝你还是放弃这条路。”
“……嗯，你的意思是说，还有非常规的方法？”
“是的，非常规的方法，那就是让他来主动找你。”潘妮左右看了一眼自己被固定在半空中的双臂，“能把我的胳膊放开一点吗？这个状态让我很难受。”
“可以。”阿比斯对着潘妮打了个响指，潘妮的双臂马上就能动了。但就当潘妮打算想个办法逃跑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双臂相当无力，虽然那种束缚感消失，可她现在依然不能任意活动，斗气被完全封印，本身的力量也受到了极大的削弱。
她知道阿比斯不可能给她机会，便说道：“如果你创造一个条件，让他不得不召开一次团长间的会议，然后冒名顶替一位副团长，不就行了？不过，当然，托马伦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一般伪装可逃不过他的法眼。”
看潘妮说这话时候的轻松样子，似乎铁百合高层之间互相出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这可帮了阿比斯的大忙。
“嗯，你的这个方法听起来还真的挺不错的。”阿比斯欣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另外一件要紧事，被你顶替了的布里斯堪三妹，她还活着吗？”
听到这里，潘妮露出了庆幸的表情：“你说那个即使被囚禁也要保持优雅的暗精灵？巧了，我为了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知识，以她的身份活下去，暂时还没有杀掉她，她现在被我关在城南的一个废弃地下仓库里面，如果你在两三天内救她，她应该不会渴死。”
阿比斯点点头，潘妮没有撒谎，布里斯堪三妹没有死，这倒是一桩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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