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啊……有些遗憾的是，近些年，月亮似乎不会完全满月，镇上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圆月当空的景象了。”肖恩带着点歉意地说道，“这个我们也没有办法解释，不过并不影响什么。今天晴空万里，晚上的月光应该不会让人失望。”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能圆满的月亮
阿比斯一行的寻找月光骑士的旅途也算是在这里迎来了最后一个节点，因此阿比斯也决定让莉欧娜和茜拉好好休息一下。磨刀不误砍柴工，现在的莉欧娜还处于一个比较紧张的状态之下，如果能用她最喜欢的吃喝玩乐来缓解一下这种情绪，对她之后的试炼也是有好处的。
因此，一行人先是在餐厅享受了一顿上档次而不失地方特色的接风宴，又在肖恩先生的安排之下，睡了一场舒适的午觉。等醒来之后，茜拉又被肖恩带领着，好好跟那些在宅邸里面工作了多年的仆人们见了久违的一面。
除了一些新招聘来的年轻女仆，其他的人，比如厨娘、马夫等都是茜拉离开这里之前就在此地工作的人。大家对茜拉的归来感到非常高兴，都相当热情地跟茜拉打招呼。阿比斯和莉欧娜也见识到了茜拉的家族跟自己仆人的关系有多么融洽。茜拉的家族，巴尔德现在已经衰败得很小不假，但展现出的凝聚力也足以让很多大家族都汗颜。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肖恩先生所说的晚宴也快要开始了。
茜拉家的花园里面有一个视野很好的空地，周围竹树环合，天上已经开始明灭闪烁的星空可以在这里一览无余。仆人们早早地将餐厅的餐桌搬到了这里，一些点心也提前拿了上来，桌上放着几盏魔药灯来照明，环境十分幽雅。
莉欧娜把一枚小点心放进自己的嘴里，另一只手则是拿着另一枚小点心喂给茜拉，小脸上全是满足之色。
“哎呀，哎呀，肖恩先生的布置还真是有情调啊，这点心也很好吃，你们的厨娘手艺真不错。”莉欧娜嘴巴里面咀嚼着食物也阻止不了她的赞不绝口。
茜拉坐在桌边的椅子上，舒爽地呼吸着故乡熟悉的空气，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天上的月亮虽然并不完整，不过还是很美。”她面带微笑地说道，“回到家乡的小镇，就感觉这里的月亮比龙巢城的要亮的多。”
“龙巢城的法阵和灯光太多了，所以从城里面向天上看，星光和月亮的光芒就会显得暗淡。”阿比斯一本正经地给茜拉科普起来，“而且竹河镇的空气质量也相当地好，这里没有任何魔药工厂，镇上也只有一家铁匠铺，加上此地清风不息，空气就会格外清澈。这也是你觉得月亮更亮的原因——从这里看，月亮确实比龙巢城的更加明亮。”
“谁要听你讲课啊。”莉欧娜趴在桌子上，努力地伸出手，用一颗点心塞住了坐在对面的阿比斯的嘴巴，“快点跟我们一起吃点心啦！”
阿比斯也不再执着于科普课堂，跟莉欧娜和茜拉一起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晚上并没有什么别的活动，不过在这里吹吹风，看看月亮，也是很令人放松的时刻。
“话说，这里的月亮真的是没有满啊。”莉欧娜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有些好奇地说道，“虽然整体来说还是圆的，不过是那种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圆的状态。ABC，你现在可以讲课了，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里看到的月亮不会圆呢？”
也算是一种巧合，按照月相的规律，今天的确是应该满月的一天。在月圆之夜，亡灵们也会进入最佳状态，所以今天莉欧娜本来应该如鱼得水才对。
只是，天上的月亮也确实没有圆满，倒像是早了一两天的样子，缺了窄窄的一条。
“嗯……这种事情其实我也是闻所未闻。”阿比斯如实说道，他也有些不理解现在的情况，“为什么月亮不会圆满呢？这种事情本不应该受到地区的影响才对。”
“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莉欧娜眨眨眼睛，切换到了思维共享的频道，“那我问问蕾贝卡看看……蕾贝卡，我们现在在茜拉家的院子里面坐着赏月，听茜拉的管家说，这里的月亮一直都不会圆满，即使今天本该是月圆之夜，也还是缺了一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蕾贝卡的回复很快就来了：“你说什么？这里的月亮一直都不会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就是这样啊，我好好奇哦。”
“嗯……听上去有些荒谬，但如果你们现在的确是眼见为实的话，我也没办法否认——不会是妄想之主干的吧？茜拉能看出什么不一样吗？”
“茜拉眼睛里的月亮也是这个样子的啊。”莉欧娜回答道，“应该不是妄想之主的幻象吧？而且那家伙干嘛不让我们看满月？这也太闲了吧？满月最多让我充满活力，感觉很舒服，又不会有什么根本性的提升……”
“这个我确实是不知道了。如果是魔法的影响的话，应该是瞒不过阿比斯的。”蕾贝卡的语气有些遗憾，“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帮我调查一下这儿的各项地理状况，我会拿给永夜城里面的学者分析一下会不会是地理原因。爱格妮丝虽然也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她最近正在忙着拓展赫尔海姆的生态环境，恐怕暂时没时间参与这种小事。”
“嗯，那我们把伊兰娜女士叫上，然后我完成试炼之后就着手调查。”莉欧娜也爽快地答应了。
女仆们开始将热腾腾的食物端上餐桌，晚宴开始了。从附近的城市里面采购来的佳酿也被女仆打开，倒在阿比斯三人面前的杯子里面。
“肖恩爷爷，你也坐下吧，我们一起吃。”茜拉招呼着侍立一旁的肖恩道，“不要推辞了，我们都太久没有见面，我回来之后您又一直忙着招待我们，晚上也没什么事情了，就坐下来一起吃吧。”
“既然小姐希望如此。”肖恩并不提出反对意见，而是把持着无可挑剔的仪态，坐在了餐桌边上。
“好！那大家开吃吧！我都馋坏了！”莉欧娜开心地宣布了宴席的正式开始。
茜拉微微一笑，作为主人的她便开始动起刀叉来。
“ABC，你怎么不吃啊？”莉欧娜这个时候问还在抬着头看月亮的阿比斯。
阿比斯被莉欧娜叫了一声，才将注意力收回来，他笑了笑，说道：“啊，我在思考月亮不能圆满的可能性。这虽然对我们现在没什么影响，但我总觉得跟我们有一定的关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擅长发散思维的麦琪
赏月饮酒让茜拉和莉欧娜都进入了一个放松的好状态中，效果十分显著。
在晚宴结束之后，茜拉和阿比斯与莉欧娜一同谈天说地，聊天结束，茜拉也洗了澡，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自己阔别多年的床铺上，听着家乡的虫鸣，嗅着记忆深处的家具木香，安稳地睡了一觉。阿比斯和莉欧娜也当然没有被怠慢，管家肖恩先生为他们两个各自安排了一个房间。
莉欧娜并不需要睡觉，不过，阿比斯告诉莉欧娜和茜拉，明天晚上就要去唤醒伊兰娜女士，所以她还是跟茜拉一同洗了个温水澡，然后在床上老老实实地闭目养神，把精神放空，好在明天有一个最佳的状态迎接可能会到来的挑战。
而阿比斯也是沐浴更衣，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只不过，明天不需要迎接祖先或者试炼的他可不需要调整状态。
他歪着头，从房间另一侧的窗户中向外看去，天上的月亮依然高悬，那缺了一块的样子愈发让他觉得奇怪。
这样想着，他伸出一只手，用手指在手上戴着的众多戒指中的一个上面摸索了一会儿，然后一张脸就被发着光的魔力模拟着，浮现在阿比斯的面前。
“阿比斯先生！您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啦！”那边的人开口就是一大串精灵语，“我刚刚吃完晩饭，晚饭吃的是很好吃的水果！今天亚凯思特大师送了我一袋从西帝国那边进口过来的苹果，听说是稀罕物！我吃了一口其实也不怎么好吃，所以晚上没有吃那些苹果！现在集会的大家都过得很好，亚凯思特大师虽然一开始想要改革集会大家不太适应，不过这两天大家也开始逐渐跟上节奏了，我们新策划了很多合作内容，以后说不定能吸引很多德鲁伊来到集会呢，说到合作，就不得不说我昨天跟师父一起合作烤的肉……”
“麦琪，你还是这么有精神啊。”阿比斯笑了笑，“看到你过得开心我就放心了。”
“嘿嘿，现在每天过得挺充实的，虽然不是事事顺心，不过还是挺有意思的。”麦琪傻笑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手，“啊，对了，阿比斯先生，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找我有事情吧？有什么事情，我现在就可以帮忙做！师父又喜欢偷懒又不喜欢无聊，每天闲的冒烟儿，要是任务比较多的话我还可以拉着他一起做呢。”
“我的确是有点事情找你，不过不是很大的事情，就是想让你看看你那边的天空。”阿比斯说道。
“阿比斯先生，您还挺浪漫的嘛，我们这里刚刚入夜，月亮也才升起来，您是想让我跟您一起赏月吗？哦，对了，话说你们那里的时间应该比我们早几个小时吧，你们的月亮应该还没有落下去吧？如果落下去的话就太可惜了。”
“你们那边，现在是月圆之夜吗？”阿比斯自然是没有跟扯东扯西的麦琪一起往外发散思维，而是直接问道。
麦琪朝着天上看了一眼，然后开心地对阿比斯点了点头：“嗯！现在的月亮可圆了，圆得像师父看到美女时候的两只猫眼睛。”
“嗯……看来你们那边是圆月当空呢。”阿比斯略一思索，“这或许说明，月亮本身并没有受到影响，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扭曲，或许是我们的认知，或许是光线的轨迹……”
“您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吗？”麦琪看到阿比斯思考问题的样子，也好奇地眨着大眼睛，问道。
阿比斯便将自己一行现在在这个小镇上观察到的即使在月圆之夜也不会圆满的月亮讲给了麦琪听。麦琪听完这件事，大为惊奇，她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情。接着，没有被满足好奇心的麦琪就求阿比斯给她讲了一遍他遇到的邪神，妄想之主的事情。将现在阿比斯的大致情况了解清楚的麦琪开动自己虽然聪明不过还是很单纯的脑瓜思考了一会儿，也没有得出答案。
“哎哟，阿比斯先生，您瞧我这脑袋，我还是想不出那个倒立的邪神有什么理由不让你们看满月。”
“没事的，我也不指望躺在床上就弄清楚这个小镇的月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阿比斯笑着摇摇头，表示无所谓。
麦琪噘着嘴又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说到满月，我倒是想到暗精灵了。暗精灵虽然是精灵，不过很多习俗跟我们木精灵是有区别的，就比如她们特别喜欢晚上，而且对月亮十分崇拜。她们认为月圆之夜是每个月的吉日，所以很多事情都喜欢赶在月圆之夜做——啊，难怪今天白天集会里的那些暗精灵德鲁伊忙忙叨叨的好像在筹备什么，现在他们估计在开派对呢。”
“暗精灵的吉日？”阿比斯听到麦琪所说的话，突然像是被提醒了一样，又陷入了思考中，“暗精灵的吉日……这件事情我虽然也知道，但我在之前的思考中却把这一点给忽略了……”
“可是暗精灵崇拜归崇拜，她们又管不着月亮，这个没什么关系吧？”麦琪不是很理解，阿比斯为什么会从她随口说到的这一点入手开始反思。
“的确……我也在想一些更加合理的可能性。”阿比斯点着头，说道，“谢谢你，麦琪，跟你聊天就是很容易打开思路。今天就不打扰你了，你可以跟暗精灵们玩一玩去，过段时间莉欧娜的事情办完，我们可以接你去我们的永夜城玩玩哦。”
“诶！去永夜城吗！”麦琪当然知道阿比斯这边有一座很好玩的亡灵之城，她马上兴奋起来，“好好好！我肯定洗得香香的，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再过去！”
挂断跟麦琪的交流，阿比斯又朝着窗外望了一眼。
“妄想之主……是你吗？你的暗精灵刺客……究竟做了什么？”他低声说道，像是在说给谁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知道你到底出于什么动机，为什么要在多年以前布局来阻碍现在的我，但你的计划不会成功的……命运，这个虚无的东西，即使存在，也不会站在你那边。”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在阿比斯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流浪汉与满月
经过一晚上良好的休息，茜拉和莉欧娜都显得精力充沛，而阿比斯昨天晚上没睡着觉，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月亮的事情，第二天就没有茜拉和莉欧娜那么有活力。
起床之后，一行人也开始做准备了。茜拉将自己的装备都调整完毕，武器里面也装好了用来作为动力的魔药，确保自己如果遇到什么意料之外的危险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而莉欧娜则是在茜拉的家里面找了一本名叫《口才大师教你如何应付长辈》的旧书，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阿比斯也没有忘记继续收集关于月亮和流浪汉的消息。这不是他太过神经质，而是在现在的情况中，任何微小的疑点都不能放过。哪怕这些可疑之处现在还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但有妄想之主这样一个诡异的邪神在，阿比斯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谨慎。
妄想之主这家伙的邪门之处就在于，现在祂针对阿比斯的许多谋划，甚至在阿比斯出生之前就开始了。阿比斯不知道祂究竟是怎样在过去预知未来的。海·特维尔世界的未来是不允许预测的，就连九神也最多只能利用自己的权力，预见到一点点未来的可能性——而且仅仅是可能性，并非确定的未来。
流浪汉的出现和月亮的异常，根据镇上人的回忆，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这让阿比斯一行的调查稍微有了一些合理的入手点。三人在镇上找到没什么事儿干的人，向他们采访了一下关于那个流浪汉的事情。
最后，对流浪汉了解最深的人，竟然是之前茜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小流氓，哈拉少爷。
哈拉少爷今天显得规矩了许多，身边已经没有小弟跟随，也不再带着他那个装腔作势的摇椅了。只不过这个闲惯了的人目前还没有回到工作中来，他的改变仅限于他不再随便欺负镇上的其他年轻人而已。在见到茜拉的时候，他相当亲切地喊着大姐头，并且毫无保留地回答了茜拉问他的关于流浪汉的问题。
根据哈拉少爷所说，他们的小流氓团伙每天无所事事，到处寻找有趣的事情做，那个来历不明的流浪汉也自然被他们当成过目标。
所以，小流氓们实际上跟着流浪汉出去过，也知道这个流浪汉住在哪里。
“那个流浪汉的名字我们倒是不知道，他也从来都没说过，不过，他就住在那边的山里。他会在山上找地方做窝，就睡在那里。”哈拉少爷是这样说的，“就他一个人，我们偷偷跟了他很久，他没有发现我们，就一个人特别无聊地待在那里，偶尔吃两口从镇上要来的饭。他其实还有看书的兴趣，他身边有几本陈旧的书，应该都是镇上人不要的，他会依靠在竹子上安静地看书，偶尔还会特别忧郁地叹一口气。”
流浪汉是个识字的人，而且在东帝国，一个有看书闲心的人很有可能以前的生活还不错。
关于流浪汉的其他特征，哈拉少爷也做了一些叙述。
小流氓们大部分时间都是白天去偷窥流浪汉的，毕竟入夜之后小镇外面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也有一些野兽出没，很不安全。只不过，好奇流浪汉晚上怎么度过的他们有几个人也在一个晚上壮着胆子埋伏在小镇后面的山上，想要观察流浪汉晚上做什么。
但这几个大胆者带回来的消息还是挺令人失望的：那个流浪汉在晚上什么也不干，就是盯着天空发呆。
至于其他的，哈拉少爷也没有更多的了解。
……
“ABC，你现在怎么瞻前顾后的？”莉欧娜骑在马上，扭头问着一边还在思考的阿比斯，“话说，你要是觉得不安全的话，也可以告诉我，我看看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也行啊。”
“嗯！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也会全力以赴的！”茜拉也在一旁说道。
阿比斯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必，其实我现在就是比较担心妄想之主在这里预先布下了什么局，但现在完全没有头绪。我已经预先准备了一些应对策略。如果到时候没有发生意外，一切顺利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发生了意外，我预先的布置也应该能起到效果。”
“你预先布置什么了？”莉欧娜随口问道。
“不需要你做什么，我这边已经布置完了，你确定你想听我说一遍？”
莉欧娜略一思考，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算了，我相信你就完事儿了，听你讲一遍的话，只能给我的脑力平添负担。”
现在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去，夕阳刚刚落山，离开小镇进入山间的阿比斯一行也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在随着夜色的降临逐渐降低。月亮在天色暗下去的同时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在天空东面的月亮形状和昨天几乎一样，只不过方向掉了个个儿——这样的变化，只能说明满月之夜被跳过了，一个月的月相中，缺少了满月。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身为亡灵的莉欧娜也开始变得活跃起来，而刚刚喝了一瓶魔药的茜拉现在也显得很有精神。两个人开始小声地聊天，时不时发出轻轻的笑声，莉欧娜偶尔还会对茜拉毛手毛脚，惹得茜拉咯咯直笑。
“哦，对了，你要是对那个流浪汉很感兴趣的话，是不是可以找找看？”把后脑埋在茜拉胸前的莉欧娜这个时候出了个主意，“那个无情哈拉少爷不是说了，流浪汉就住在后面的山上嘛。反正黑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要不要先看看那个流浪汉在干嘛？”
“我的心跳侦测已经找到流浪汉的位置了。”阿比斯伸手指指远处，“他现在应该就在那边，心跳很平缓，不过不像睡着了那样缓慢，现在应该在闲待着。我们的坐骑走起路来没有声音，应该还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或许我们可以试着拜访一下他？”
“你不怕他是坏人吗？”莉欧娜歪了一下头。
“如果茜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么他应该就不是妄想之主的傀儡。”阿比斯答道，“我觉得，坏人——也就是妄想之主的傀儡，应该另有其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变成怪物的挖掘者
在阿比斯一行走到流浪汉旁边，看到他的脸的时候，这个人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地上，盯着天上的月亮。
亡灵战马和东风的步伐悄无声息，这个流浪汉躺在那里出神，并没有发现阿比斯一行的靠近。
“嗯哼。”
阿比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引起流浪汉的注意。
流浪汉听到阿比斯的咳嗽声，明显被吓了一大跳，他本来放松着躺在地上的身体猛地弹了起来，本能地朝后退了几步，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正骑着高头大马的阿比斯一行。现在天色实在是有些黑，阿比斯一行的样子就是两个骑着马的黑影（因为光线太暗了所以看不见坐在茜拉前面的莉欧娜），这可把流浪汉给吓坏了。
“什……什么人！”流浪汉颤声问道。
阿比斯笑着回答道：“不用害怕先生，不知道您还认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你要干什么！我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流浪汉，一个可怜的穷鬼，你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流浪汉的声音大了起来，似乎是在为自己壮胆，他好像确实把阿比斯给忘了。
“你忘了昨天的大香肠吗？”莉欧娜这个时候出言问道。
“大……大香肠？”流浪汉听到莉欧娜的声音，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是昨天那个好心的先生……”
“对，没错，就是我。在昨天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我送了你一串香肠。味道还可以吗？”阿比斯有些无奈，看来这个流浪汉对他的全部印象就是那一串香喷喷的西帝国风味香肠了。
流浪汉见来者是曾经送给自己食物的人，似乎放下了戒备，他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道：“原来是你们……原来是你们……你们半夜上这里来干什么……啊！”
阿比斯刚想回答这位流浪汉，他们是来给茜拉的祖先扫墓的，流浪汉突然有些神经质地再次从地面上弹起来。
“不对！你们为什么会半夜来到这里！完了！全完了！”流浪汉站了起来，惊慌地在阿比斯一行的面前走来走去，“怎么会有晚上往这座山上跑的人？现在我们所有人都要陷入危险了！完了！”
“你在说什么啊？”莉欧娜奇怪地问道，“什么危险？这山上有什么怪物吗？”
“妈的！妈的！我的朋友会把你们全杀了的！他以前就杀过几个旅行者！”流浪汉的声音显得有些崩溃，“那几个旅行者的尸体就在那边埋着！”
莉欧娜还是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啊？什么朋友？你搞什么啊？这山上有杀人犯吗？”
阿比斯看着眼前那个正在大呼小叫的流浪汉，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人虽然之前在镇上看起来还算正常，头脑也不算迟钝，但在这个时候，他表现出来的言行举止还是揭示了他精神已经有些错乱的事实。这个流浪汉似乎被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吓破了胆子，但他又会管那个把他吓得不轻的东西叫朋友，这说明，他口中的朋友，现在已经变成了令他恐惧的怪物……
而在此时，茜拉也突然警觉了起来。她的耳朵捕捉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但看起来，阿比斯和莉欧娜都好像并没有注意到。
“有人在靠近，你们听到了吗？”
阿比斯眼神一凝：“莉欧娜，准备作战！果然是妄想之主的傀儡！”
他和莉欧娜都完全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在接近，但茜拉却可以发现，这说明，有什么妄想之主伪装了的东西正在朝这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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