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嘲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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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我出来,昨天晚上跟我直接说就好了呐,何必故意惹人家孩子生气呐。”
杭雁菱此时已经退化成了黑色狐狸的模样,趴在了恶女的脑门顶上。
“你管我,我愿意。”
在东州大街内肆意游荡的恶女将头顶的小黑狐狸抓了下来,拉开胸口的衣物将它塞进了怀里,小黑狐狸用力挣扎了好几下都挣脱不开,只能憋憋屈屈的哼唧了两声,把黑黝黝的小脑袋探出在恶女的领口。
恶女双手环在胸前托着小狐狸的屁股。
“身子别那么僵,害什么羞啊,反正你就是个小母狐狸。”
恶女心情大好的隔着衣服戳了戳狐狸,黑狐狸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我现在痛得要死,别乱碰我呐。”
“所以才给你找了两块软和点的肉垫着,怎么,难得我对你温柔一回,你倒是不领情起来了?”
“你还指望着听我说谢谢你呐!?”
“呵呵呵,你这不情不愿却无法反抗我的样子已经是最好的回报了。”
带着小狐狸,满脸意气风发的恶女带着她来到了提前和言秋雨商量好的酒馆。
“不过你这张脸还真值钱啊,昨天去吃奶黄包人家没要我钱。后面定包间也方便得很,连定金都不用给就直接安排了上等房。”
“羡慕吗?拿命换的呐。”
狐狸不以为然的哼哼唧唧了两声,恶女带着它来到了二楼,在那里坐着早已经等候多时的言秋雨和阿衍。
言秋雨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觉,两只眼睛肿肿的,抬头瞥了一眼变回狐狸的杭雁菱,心疼的没哭出来。阿衍倒是一直没心没肺的趴在桌子上很无聊的打盹。
看来不管发生天大的事儿,这只傻鸟都能完全保持着状况外的态度,悠哉悠哉的保持着自己的生活节奏。
黑狐狸红彤彤的眼睛盯着阿衍看着,阿衍也注意到了进门的恶女和狐狸,还是老样子,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弯下腰伸手对着狐狸发出来“嘬嘬嘬”唤狗的声音。
“她叫你呐。”狐狸抬头看着恶女。
恶女歪了一下头:“难道在你心里,我是一条狗?”
“少说是个藏獒呐。”
“好汪~人家喊谁你心里有数,快去吧汪。”
恶女从领口抓着黑狐狸的脖颈丢到了阿衍的怀里。
这下好悬没没给黑狐狸疼死,也好悬没给言秋雨吓死,小秋雨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跟扑球一样的去接黑狐狸,结果却扑了个空,被阿衍抬手一把搂住。
“乖哦。”
阿衍抱着黑狐狸,手指骚弄着狐狸的下巴,言秋雨慌手慌脚的看着这俩人:“轻点,轻点,别把付哥哥弄疼了。”
“疼?我看你付哥哥都快要爽死了。”
恶女走过来抬起手肘落在言秋雨的肩膀上,无不揶揄地笑到:“你没听它才被挠了两下下巴,脑袋都抬起来了,尾巴也跟着晃悠?”
“嗯?付哥哥……”
黑狐狸被阿衍搂在怀里,肆意揉搓着肚子,这才刚刚被抱过去不到一分钟就露出了一副缴械投降的状态,直到言秋雨呼唤了它三两声才微微的睁开了一些眼睛。
“呼喵……”
恶女双手一摆:“看见没,给一个狐狸爽出了猫叫,我早知道咱们的付哥哥这辈子不要脸了,谁知道他连人都不想做。”
“你们不懂呐,身上的疼痛减缓了不少。暖暖和和的,忍不住要睡着了呐。”
狐狸的耳朵耷拉着,尾巴也垂了下来,自从杭雁菱被泫溟下了诅咒,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踏实过了。
言秋雨见状虽然惶恐,但看到付哥哥能够好过些,心里头也是高兴。而恶女寻死了一会儿,不客气的走到了阿衍边上抓着狐狸的脖颈,把她直接提了起来。
“喵啊!!疼,疼呐!!!脖子要断了,爪子断了啊!!!”
刚刚一离开阿衍的身体,黑狐狸就疼的龇牙咧嘴地张牙舞爪。
阿衍也很不乐意的抓住了狐狸的两条后腿往自己怀里扯:“还给我!”
“给你也无妨,跟谁稀罕一样。”
恶女随手一甩将狐狸抛起,阿衍手忙脚乱的抬起手来稳当当的接住了狐狸的身子,随后才放在怀里,用手指小心翼翼的理顺着黑狐狸的脑袋壳子。
一接触阿衍,狐狸又变成了那副舒服的不得了的样子。
恶女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阿衍的手掌在接触杭雁菱的时候,指尖会出现微微的红光,或许正是这股力量减弱了杭雁菱此时正在遭受的痛苦,不过阿衍为何会发动这股力量,只怕是这个傻鸟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要不是知道你的德行,我还真以为你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故意往人家小女孩怀里钻呢。”
恶女也趁着杭雁菱舒服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既然你们两个已经这么亲了,相信你也不介意用你的紫金木帮这位找回一下记忆吧?总之先试着在城外的小树林里制造一片林子,帮着她回忆回忆。”
“呼。”
杭雁菱此时好不容易得到了暂时的释放,心理轻松了不少,虽然死亡的感觉还是在体内不断地充斥,但那些剧痛就好像是被设定了某个上限,一旦疼到一定地步就会消退,生命的力量在不断地涌入杭雁菱的身体里。
在言秋雨的请求之下,恶女放任杭雁菱在阿衍的怀里躺了半个时辰,一直到太阳完全悬在了半空,几人才来到了东州的城外。
狐狸依依不舍的从阿衍身上跳到地面,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再度涌来的剧痛让狐狸有些舍不得的回头看了一眼阿衍,就好像是从空调房走进炎热到窒息的酷暑里一样。
随着小黑狐狸的爪子朝着地面轻轻的一敲,一棵黑色的树苗从地面抽了出来,并且缓缓生长,着装,在四五分钟的时间里生长了有将近一米半的高度,已经追拼了几个小女孩的身高。
阿衍看着这枝繁叶茂的紫色的树木,脸上露出了她最常露出的那种茫然的表情,走到了树跟前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
被阿衍这轻轻一点,刚刚生出的黑色小树苗忽然发出了嘎巴的声音,从断裂开的树皮里面冒出来了些微的莹莹绿光,挥散成了薄雾散发到空气之中,并且钻入了阿衍的手臂。
这些绿色的荧光薄雾过了一会儿后变得稀薄了不少,那棵紫金木的树苗发出了嘎巴一声干脆的声音,拦腰断裂开来落在地上,砸碎成了一滩尘灰。
“难怪要一片树林呐。”
杭雁菱看着从自己的紫金木当中汲取了能量的阿衍,她没什么异常的反应,只是可惜的蹲在地上看着那摊紫金木散成的灰尘。
因为很难判断取回记忆的朱雀是敌是友,杭雁菱只能尽可能小心的恶女和言秋雨在旁边警戒着。
在确认安保工作制作完全后,小黑狐狸的双爪用力的拍打了一下地面。
这一次,地上蔓延出来的紫金木更多了一些,它们不再以树苗的形式出现,而是从地底钻出来了许多藤须一样的气根,朝着阿衍聚拢了过去。
阿衍并未阻挡和放火焚烧,只是看着这黑压压的横条将她的身体层层缠绕住,最后一层叠一层的汇聚成了一团像是毛线球一样的东西。
那阵绿色的光辉再度闪耀而起,晶莹的雾气渗透了出来,朝着阿衍汇聚过去,被其吸收,容纳。
点点滴滴的光芒汇聚到了阿衍的身上,她的模样也在逐渐发生变化。
一头红发变得更加蓬松,茂盛,宛若一团真正在燃烧着的火焰一般。
身体也在不断地增长,变高,最后从跟小铃铛差不多岁数的小丫头蜕变成了一个和言秋雨一般大小,十五六岁的少女。
杭雁菱从这个女孩的身上感知到了熟悉的感觉。
当初在和付天晴借住地脉远程通话的时候,中途就是被这个家伙给截胡的。
那家伙分明失去了记忆,但却还是凭借着紫金木的味道渗透到了付天晴的梦中汲取能量啊……
真的是,如果自己更敏锐一点的话,就应该想得到朱雀对于紫金木的依赖。以及传闻当中掌管生命力量的朱雀能够克制死亡的诅咒这件事。
如果能早点接触到朱雀,自己也就不用承担这么久的痛苦的。
妈的,真的好痛啊。
不过好在现在马上就要解放了。
早知道就早点来找朱雀了……
……
等等?
“喂——”
黑狐狸忽然睁开了赤红的眼睛,在它呼唤第三波紫金木之前,忽然扭头对着言秋雨问道:“你说,那个能够预言未来的吟游诗人会不会提前已经知道了我会被诅咒的痛不欲生这件事?”
第124章 我是不是还欠大家好几更的悬赏来着?
【古往今来,被冠以‘圣人’之名的人下场是怎样的?看在你们毁了我演出的份儿上——我好心的奉劝你们一句,待会儿见到了那位圣人,可千万要快点下手,否则她会记恨你们一辈子的……】
言秋雨回想起了那天在诗人消散之前曾经说过的话。
“她的确说过类似的话……有什么不妥吗付哥哥?”
黑狐狸狐疑的抬起了双爪,可那些紫金木已经不在受到它的控制,一条条紫金木从地脉之中蔓延了出来,朝着地面上站立着的阿衍追索了过去,漆黑树藤将它紧紧缠绕,不再复有之前的温柔。
“如果朱雀真的是跟黑梧桐共生的关系,在那个荒废到满是紫金木的世界,我理应该见到漫天的朱雀才对。”
杭雁菱喃喃自语,她的小黑爪子拍了一下脑袋。
看着紫金木突然对阿衍发动攻击,而杭雁菱完全没有下达命令,言秋雨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立刻抬起手来,芬芳的迷雾扩散开来,涌向了阿衍。
一旁的恶女见状笑了一声:“怎么,要杀掉朱雀?”
“不,干掉我的紫金木,别让它们伤害到朱雀。”
杭雁菱抖擞了一下身子,腾空跃起,黑色的死气将她包裹起来,落地时已经变成了人类时的模样。
“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没办法操控紫金木,这些脱离我控制,汲取地脉力量太久的紫金木为了修复我,本能的要去捕食朱雀。”
就像是当初在树海当中它们基于本能的捕食我一样。
这一点杭雁菱没说,恶女也不需要知道。
她只是瞥了杭雁菱一眼,狞笑了一声,化身漆黑的阴影厉鬼,冲向了那自大地之中不断拔升的树藤。
失控暴走的紫金木已经不再是之前那般试探性的一两根,而是大面积的扭曲转化,本应是为了掩人耳目才选择在城外的树林里进行实验,可是这里反倒成了紫金木肆意生长的天堂,它们将周围原本的树木吞噬,大量纤细的藤条缠绕在原本的植物上,将其绞杀,汲取营养后取而代之。
漆黑的树木在树林之间迅速的扩散,而这些野蛮却又忠于主人的紫金木为了修复好自己痛苦不堪的宿主,朝着附近最大的生命源扑杀了过去。
虽然因为身体的剧痛导致精神没有办法集中,杭雁菱几乎无法控制住暴走的紫金木,但从这些曾经一度毁灭前世的世界,经由父亲一手培养起来,并传承给自己的紫金木当中,杭雁菱能够感受到一股欢愉的情绪。
那是饥饿之人得到了最熟悉的美餐时散发的欢愉。
它们想要捕食朱雀。
而同样的,朱雀看待它们的心情应当也是如此。
阿衍没有坐以待毙,她只是尽可能的粉碎着周围朝着她奔涌过来的紫金木,从中榨取绿色的生命精华,反哺自身,助长她自身的火焰。
恶女用阴灵气腐蚀着紫金木,用利刃斩断着紫金木。
平时主以徒手战斗的她难得的用上了兵刃,但那并非恶女前世所擅用的毒链蛇刃,因而斩断树藤的速度也称不上有多效率,反而被这些野蛮的树藤封锁了可以活动的范围,难以进一步的接近朱雀。
言秋雨的香雾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可那终究是依靠侵蚀建立的,虽然能够拖延住树木行进的速度,但架不住紫金木实在是再生的太快了。
杭雁菱自己更是什么都做不到,离开了朱雀,她身上的疼痛恢复到了以往的水平,连站立和集中精神都已经让自己浑身冷汗了,更不用说和紫金木进行交战。
只能强行控制住想要去捕食朱雀的紫金木,可越是消耗精力,那些愚忠于主人的残忍树木变回愈加迫切的渴求进行捕食。
糟了,果然如此。
从我接触到朱雀会感觉到痛苦减弱时就该明白的。
利用泫溟让我承受着三万次死亡的痛苦是龙武义的逼迫,但又何尝不是那个吟游诗人的计划。
如果她的制造疫病和杀戮的真实目的就是让紫金木出现在东州,那么自己这个紫金木的的确确为了阻止她而出现了。
一切实际上依旧按照她既定的命运前进着。
而现如今,自己为了摆脱痛苦而向朱雀寻求帮助,利用紫金木帮她恢复记忆怎么可能不在那个诗人规定好的命运之内。
大意了……该死。
该怎么办?用阴灵气噬掉紫金木倒不是做不到,只不过那样消耗自己的灵魂会放出本来的龙武义。
可放任朱雀被侵蚀,同样也是着了那个游吟诗人的道。
自己在东州活动了这么久,定然早已经是她规定好的命运之中的一环,该怎么办……
大脑极速的思考着,却因为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让杭雁菱没办法思索出来对策。
疼痛的加剧催促着她尽快的从朱雀身上寻得解救之法。
理性和本能撕扯着,剧痛不断地击溃着精神。
就在眼看着朱雀要被刚刚冒出的火焰被吞噬,紫金木的污染已经扩散到视野的尽头满是黑暗,大片的树藤朝着朱雀扑杀过去时,一道身影突然冲向了杭雁菱。
“吼——”
那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超过了杭雁菱的身周,她的身体迅猛而灵活的踏过了紫金木的树枝,踩踏着树藤四足奔袭着,其速度之急迅超过了紫金木生长的速度,只见刀光闪烁之间,树藤被劈开,猛兽的利爪也抓在了树根形成的“瘤子”上面,从里面硬生生地掏了个窟窿,将朱雀挖了出来。
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杭雁菱浑身猛地一哆嗦,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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