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424章

弗由隐约明白了什么，笑呵呵地婉拒，眼睛打量着那被魔神王压制住的神龙……那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龙神萨拉玛了吧，这世上第一个生灵，甚至于可以代表这个世界本质的一种‘思潮’，代表着这个被编织成故事与幻梦的世界本身。

孙悟明瞅瞅两人：“你们好无聊啊。”

“不战斗就不会输——起码面对你的时候，就是如此。”

魔神王深深凝视孙悟明，笑容平淡。

“唉……来吧，说出你的故事。”

孙悟明耸耸肩，别人看穿了自己不是很正常吗？对于自己为人很简单的事情，孙悟明一向有自知之明，并且不以为意：“根据你的说法，我也不是不能主动找到你打一架。”

很多很多人，总是需要理由，才会选择战斗，孙悟明也习惯了，无论是坏人也好，好人也罢。

“听完这个故事，说不定你会站在我这边。”

魔神王微微抬头，目光悠远地说道：“有那么一个人，祂闭上眼睛睡觉，于是有了一个梦，在这梦中，天生能够抹去梦中一切的存在，伴随着梦的开始而诞生，那个存在代表着梦醒的潜意识，因此祂拥有否定一切的能力，祂即是梦醒，梦醒即是梦中一切的破碎，即是一切被否定和抹除，而祂就是全王，伴梦而生，本能认识这一切虚假，乃至可以将其完全抹除的存在。”

“不管有多少个时空生灭，本质上这都是一个梦境的分歧，自然无论多少个分歧，都会有象征着苏醒潜意识的全王存在。”

“而在梦的边缘，维护着梦能够持续下去的力量，成为了另一位独立的存在，就是我坐着的这位龙神萨拉玛，祂维护者整个梦境的存续，并由此让梦境本身产生了相应变化——一个无聊的梦，死寂的梦，空虚的梦，荒芜的梦，自然很有可能让睡着的存在醒过来，而梦醒之时，这世界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神也好，龙珠系统也好，时间的神明也好，萨拉玛将这些事物填塞到梦的基础之中，于是这些东西自然而然会成为梦的显现，同时在做梦的人，也会自然而然构筑出一些东西，比如人，比如星球，比如世界本身——这些都会记录在梦的基础，也即是演化世界本身的灵感之中，同时灵感也会记录一切内容，并自然而然伴随着时间流逝，将他们一点点浮现出来。”

“有一个故事叫孙悟空怒战弗利萨，上个时代有，下个时代就会继续有，这个时空有，另一个时空也会有，这既是灵感本身构筑世界，记录一切的证据。”

“于是，所有世界大体上都是如此，神明缔造摇篮，哼唱着‘世界鲜活，生机勃勃’的摇篮曲，内里细节有所不同，却不妨碍一个个名字一样，外在一样的人，上演着一出出似是而非，却又无比神似的故事。”

“什么人会出生，什么种族会存在，未来谁会和谁上演某个故事，上演的故事又会被灵感完全记录下来，最终化作名为命运的事物，而魔族，则是诞生于矛盾和错漏，就如同梦境本身就充满了‘矛盾’，让一切矛盾看上去不那么支离破碎与奇怪的方法，自然是让这些矛盾凝聚成整体——这就是魔族的诞生，同样游离于梦的边缘，却又深陷梦中。”

“这就是梦创论，一个梦创造了世界与众生，一个念头诞生了某个人，一个想法缔造了一段故事，因此演化一切的事物被称之为灵感，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梦境的持续……就如同我此刻，在时空源头上为这些演化一切的灵感注入了力量和充满矛盾，无法被演化出来的信息，于是灵感被占据了所有空隙，这个梦就停滞下来，一切陷入静止和沉寂，等待苏醒，归于虚妄的那一刻。”

魔神王停了下来，问道：“如何？你明白了吗？”

孙悟明问道：“听得明白——所以你想做什么？”

“灵感本身是有极限的，不断记录一切，注定会有一天抵达极限，到时候所有事物都会像现在这般陷入凝滞，这终究只是个虚妄的梦罢了，即不存在无限的妄想，也不存在无尽的未来，就如灵感记录内容，演化内容一般，这既是命中注定的毁灭，也是命运本身。”

魔神王抬手指了指下方龙首口中的石门：“我已经压制了萨拉玛，这看似普通的石门，即是通往真实的界限——那里才是一个无穷无尽，有着无限未来的地方，我所求的，不是沉迷于这场虚妄的梦境，众生于此间的悲欢离合爱恨，不过浮生一梦的虚妄，我要打开这扇门，寻求真实。”

“孙悟明，你要挡我吗？亦或者与我一起踏向未来？我能看懂你——曾经正是因为我反叛这命运，于血战之中攻击命运本身，才在这虚假之中开辟了唯一的真实，也即是你口中的境界与心灵之力，我们生于这虚妄荒诞的梦，最真实的并非其他东西，恰恰是我们的意志本身，而真实的灵魂，绝不甘于虚妄的梦境，注定要踏上寻求真实的道路。”

“你是个很真实的人，孙悟明，所以我们不需要战斗，你渴望变强，渴望更加强大的对手，渴望着战斗本身，那么总有一天，你也会来到这扇门的前方，去那更加辽阔的未来与无垠，寻求更强大的对手。”

魔神王看向孙悟明：“你的回答呢？是要在这虚妄的梦中死去，亦或是踏破此门，跨向真实的未来？”

孙悟明静静看着魔神王，眼神很奇怪：“那个……”

魔神王问道：“你有什么疑问吗？”

“人不是本来就会死吗？”

第四百六十四章 我向来不聪明（大结局）

大抵像是谈论种族兴衰，家国未来，文明前路，学术研究的会议上，突然有一个人拍桌而起，惊呼隔壁薯片半价……

“你在开玩笑吗？孙悟明。”

魔神王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我不觉得能强到你这种程度的人类，无法理解我刚才所说的话——那么，你是不在乎与无所谓，是吗？”

“哎？你居然看得出来吗？”

孙悟明有点惊讶，除了冬姐姐，倒是很少有人给他这种看得懂自己在想什么的感觉，难得让他有了聊天唠嗑一下的兴趣，而不是上来就开大，当然也没办法开大，毕竟对方不想和自己打架。

我一向是个文明礼貌的人，别人不想打，当然不可能二话不说一拳糊对方脸上。

“简单来说，你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你要去找真的，所以你打算把这个世界毁灭掉，打开那个门——就这么简单，对吧？”

孙悟明抬手指了指龙口之中的石门，目光看向魔神王：“我这人不太聪明，理解不了你所说的梦创论和一大堆理论之类的东西，但你想要做什么这件事情，我理解得错了，还是对了？”

“对。”

魔神王从龙首之上站起身来，简短的回答之中，他身上的气势正在层层递进，浩瀚的力量伴随孙悟明无所谓的回答，逐渐揭开面纱。

“那么，哪怕你不想和我打一架，我也要找你打一架了。”

孙悟明颇为不解地摇头道：“果然，你也是个没有目的，就无法去战斗的人……不过大部分人是这样的，我也差不多习惯了，不管是弗利萨也好，布罗利也好，很多很多我交手过的人也好，当达成了目的，往往他们就没兴趣和动力战斗。”

“那么，你又是怎么想的呢？孙悟明。”

魔神王来了几分兴趣，虽说他确实从对方的力量和那一次短暂交手中，隐约明白了一些东西，但似乎都并没有直接对话来得明白，对方是个不会……不，应该说没兴趣说谎的人。

“怎么想的？21号经常说我是文盲笨蛋，我也确实是文盲笨蛋，所以你问我怎么想的，我也挺难说清楚的，非要说的话……无所谓吧。”

感受着对方激荡的力量气息，那气息之中弥漫而出，从未遇到感受过的强悍意志，孙悟明慢慢侧身面对魔神王，脚尖紧紧点住广场的地板，神态逐渐兴奋起来，不过他稳稳按捺束缚住自己的战意，让其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我向来不聪明，所以不聪明的人，是无法理解别人的——我觉得弗利萨那什么宇宙帝王的梦想很无聊，不如去修行，我觉得天津饭将精力逐渐花在留下武道传承的事情上很无聊，不如去修行，我觉得老妈天天鼓捣家务很无聊，不如去修行，我觉得冬姐姐很有天赋，不如去修行，我觉得21号研究科学和无聊，不如去修行……”

“然而，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并不聪明，而老妈和21号，教会了我一件事情，就是要去当个好人，可惜我也不太理解好人该怎么当，但所幸我也不需要去理解，冬姐姐说过，与其去理解被人，不如理解自己。”

“没错，我唯一理解的人，只有我自己，我最懂的人，也只有我自己，而其他人其他事，都是无所谓的，所以无所谓的东西，我从来没有任何要求，我既不觉得别人怎么做算对，也不觉得别人怎么做算错，因为我不聪明，看不见未来，懂不了过去，所以我不管。”

“我不觉得我是正确的，因为我不觉得什么才算错误，所以别人想做什么，我基本不予理会，既不想赞同，也不想帮助，既不想反对，也不想制止，因为我只懂自己，不懂其他……不懂的东西，就不掺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只喜欢修行和战斗，变强和更强，除此之外的一切，我都不会管——唯独一件事情。”

漆黑的气息弥漫升腾，无声传递出同魔神王碰撞的意志。

“那就断绝强者出现的可能，以前有一只全王想要抹除世界，所以我要去和祂打一架，因为被抹除之后，那些有可能变强，变得更强，以及和我交手的人，就不可能出现，那是在战斗和修行之外，我很少见，想要主动去做的事情。”

“现在的你也是如此。”

孙悟明攥紧了拳头，盯着魔神王的目光中，逐渐升腾战意：“我是无法理解你的，所以你说再多也没用，我只知道一件事情，你的想法和行为，会断绝掉更强者出现的可能。”

“或许在你看来，确实如此吧，我本以为你应该是对这场幻梦最没有留念的人类，既不像贝吉塔执着于亲情与家人，也不像孙悟空热爱着地球——现在来看，哪怕是因缘差错而生的你，终究也是孙悟空的孩子吗？留念着这个终有一天会抵达尽头与虚妄的梦。”

魔神王略有遗憾地叹了口气，却又莫名喜悦：“我没看懂你，这是一场令人欣喜的意外。”

“梦会有尽头，但这和你让梦抵达尽头，让一切都停了下来又有什么关系？人总有一天会死，这和你杀死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果然我还是做不到搞明白其他人的想法……”

不过没关系，反正都是要打一架的，对方看起来也终于要认真和自己打一架了。

孙悟明目光一凝，就要点地直接杀向魔神王。

“呀吼！！”

啊？老爸的声音？！

孙悟明目光一动，大呼糟糕！

有人要抢怪啦！！

从广场外直接突进而来的身影，眨眼间已经掠过上方，直冲龙首之上的魔神王。

砰——！

拳头砸在魔神王身上，却并未实际地击中对方，而是砸在一层灰黑的气障之上。

对方的气，已经恐怖到简单外放，就能挡住自己一拳？

砰砰砰砰——！！

眨眼间数拳将气障砸开一丝裂痕，但这短暂的空隙之间，魔神王伸手一拍，手掌穿过拳影，当胸正中，灰黑气息一闪而逝，隐于无形！

“呜哇——！”

孙悟明又愣了下——哎？怎么还有刺刺头的声音？！

砰！来人坠落而下，翻身落于广场，立足踏定。

他的动作身姿却在以极快的速度趋于缓慢，眼看就要彻底凝滞下来——然而伴随一道华光迸发，再度转向流畅的动作和姿态。

“就是你这家伙停止了所有时空的时间？！”

“好强的家伙！”

从外貌来看……悟吉塔？

但说话的声音却并不是重音，而是孙悟空的声音冒出一句，紧跟着又是贝吉塔的声音冒出一句，宛若自己和自己交流的神经病。

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在孙悟明看来最重要的是——

“哇！老爸！刺刺头！你们的头发怎么变成走马灯了？！”

屹立于广场上的悟吉塔，头发变成了七彩的！而且是渐变七彩，甚至由于多种颜色交替循环渲染之间，以至于让人一眼看过去好像什么颜色都有，不仅是头发颜色，就连悟吉塔由于气过于强悍，自然而然形成的气焰，也是七彩渐变，循环往复。

无需过多赘述，登场的那一刻，就是全场最靓的仔。

“嘿嘿！很酷吧！”

孙悟空的声音。

“丑爆了！TMD变身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贝吉塔显然有不同意见。

“看起来老爸你们的融合术，确实研究出了一些东西——但这是我的对手。”

孙悟明越过悟吉塔，目光投向魔神王。

自己对世界如何，并无所谓，也没什么看法，没什么见解，同样不存在什么干涉的意思，魔神王却是极端的相反，哪怕让这个眼中的梦化作寂静，也要踏破虚妄与命运，寻求真实。

嘛，都无所谓啦，最重要的是——可以放手一战了！

“悟明……嗯？你这主动要去打谁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孙悟空有点惊讶，不过并不退让：“但是悟明，是我先来的！”

对，刚才冲上去一拳的人可是我——

“放屁！明明是我！”贝吉塔不爽道，“拳头是我挥的！”

“但脚是我迈的啊！”

孙悟空振振有词。

嗖——！

在两人争吵的时候，孙悟明已经冲了过去。

——糟！要被抢！

强悍的气息交织碰撞，化作抵住彼此拳头的姿态。

灰黑气息从魔神王手掌之上朝着孙悟明的拳头一路蔓延，孙悟明的动作略微迟滞。

魔神王并不意外，自灵感而生，自源头而来的人，无论是谁，都无法抵挡这种迟滞，或许正如对方所说甚至那么认为，很普通的一件事情——万物皆有尽头，人会死，世界会衰亡，幻梦会抵达终点。

人的死亡，是变化的，或许还带着一声惨叫，几许思考，不甘心，亦或者安心的叹息？

“世界的死亡，如此平静，万物抵达终结，凝固成一幕，等待破碎的时刻——”

砰！

魔神王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命中自己脸颊前方的拳头，以及没有被放慢动作的孙悟明。

“我这种文盲，既搞不懂未来的事情，也搞不懂过去的事情——”

“抛开闲言碎语！亮出拳头吧！”

漆黑的光忙从正面悍然冲开魔神王环绕周身的气障。

孙悟明高举拳头打去，旋即被一阵强烈的能量风暴压制，魔神王抬手横扫，在这空隙之间将孙悟明扫落广场。

“好！悟明输了！贝吉塔我们上！”

“什么叫我们上！是我一个人上才对！你给我闪开！别动手动脚！”

贝吉塔吼了一嗓子，同孙悟空争夺起悟吉塔的手脚控制权。

孙悟明落到地面，瞥了眼那边正在手舞足蹈，伴随着七彩渐变光芒，一个颜色变化就是一个动作，很有节奏感的悟吉塔……莫非这就是悟天所说的迪厅蹦迪？

“啊——！！！”

一声惨叫猛地传来，打断了正在争抢操作权的贝吉塔和孙悟空两人。

只见德古米拉表情扭曲，一把短刀从身后刺穿他的身体。

“弗由——你——”

“这你可说错了，不仅仅是我，还有梅奇卡普拉……”

灰黑的气扩散蔓延，其中夹杂着一些被浸染的七彩流光，德古米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整个人陡然化作旋涡状融入弗由手中的短刀。

短刀上流转着渐变的七彩光芒，逐渐在灰黑气息的侵袭下趋于停滞，最终化作一层笼罩于短刀上的凝固外壳，这外壳的力量甚至反过来倒入弗由身体之中——以及魔神王抬手一指，萦绕龙神萨拉玛的灵感席卷而去，将弗由直接笼罩其中。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