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完美结局定理
“可是……”
简缇娅担心的看了一眼格特，但是却被哈维尔半推着带出了门。
“咔呲——”
门关上了。
泽林斯基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战术指挥，缓缓开口。
“新苏联国家军事技术合作局高级工程师，格特.亚尔曼少校，没错吧。”
“加个前字。”
格特回到。
“这无关紧要，因为在这之后，你的一切都不会出现在档案里了。”
“咔——”
指挥室的另一道门突然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苏军特种部队士兵冲了进来，将格特包围在了中间，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的脑袋。
“2055年，“P行动”的特别行动大队的总指挥，同样为‘红色威胁目标’。“
“你率领部队夺取了位于爱沙尼亚的OKB-167基地内的第09号‘梭鱼’，经确认，与铁血工造所非法持有的‘梭鱼’编号一致。”
“你的行为严重的破坏了《德累斯顿条约》与以及《遗迹武器不扩散条约》，将全世界和我们的祖国置于坍塌污染的威胁之下，将无数人的性命推向了死亡的深渊，是完全的反人类罪行。”
泽林斯基慢慢的说到。
“是否为事实?”
“是的，但是我当时不知情。”
格特长叹一口气。
“我只要结果。”
“那我能将功赎罪吗？我会提供一切情报，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格特问到。
他的结局迟到了9年，在这期间，他曾迷茫，他曾恐惧，最后终于亲手偿还了一点。
但是也欠下了另一些债。
至少现在，他还没打算去死。
“和那位简缇娅不同，你毫无利用价值，换言之，你不配参与到未来的事业中，亦不配在未来安享成果。”
冰冷的声音无情的将格特的最后一丝期望打得粉碎。
泽林斯基从衣服中掏出一份文件，然后取出一支钢笔，在上面熟练的签上了名字。
“2064年度，第24号处决命令。”
他将文件交给了身旁的一名士兵。
“如果我没记错，今年应该还有名额。”
“是的，局长同志。”
士兵立正回到。
“很好，那么很快，你的同党就会和你一起下地狱的，叛国者。”
泽林斯基说到。
“连审都不审一下吗？至少让我有机会去道个别吧。”
格特平静的说到。
泽林斯基转过身，不再废话。
“处决他，立刻执行。”
第两百六十四章 光谱
“喀啷，喀啷……”
眼前一片漆黑，粗糙的黑色布料摩挲着格特的脸。
他的头被罩住了，手被反拷在身后，几支枪正顶着他的后背，只要他稍微有减速的迹象，就会被粗暴的推搡以保持原速。
在视力的剥夺的情况下，他的听力变得敏锐了。
他听到军靴发出的散乱声响，士兵装具的摩擦声，以及金属手铐的清脆撞击声。
他知道自己还在这座巨大的新基地内，但是，这座新基地刚刚被建立，人员建制尚未到齐，各个区域也没有完全启用，无人看管的空间数不胜数。
过了不知多久，随着几声自动门的摩擦声，他感觉到了气温的骤然降低。
他们来到了室外。
“燕子-2，报告周围情况。”
“没有发现其他人员，完毕。”
“保持警戒，完毕。”
“看来他们在附近部署了其他的监视小组……”
格特心里想到。
这次被捕，显然主要原因是哈维尔的出人意料的约见。
他故意将格特孤身一人带至这个处于无人区边缘的新基地，并在会面前隐瞒了泽林斯基的信息，如果知道安全局局长在这里等着他，那他是坚决不会冒险来到这里的。
他的服役记录里，关于在国际军事技术合作局时期的记录基本都被隐瞒了起来，只剩下在陆军期间的记录。
这样的手法，骗过一般人倒还可以，但是在泽林斯基面前，这种雕虫小技显然毫无作用。
哈维尔出卖了他?
为什么?
或许是为了保护米媞?
她在哈维尔眼里是重要的学生，自己作为有过“前科”的人，受到怀疑自然也在情理之中，而哈维尔看上去也不像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格特将这个有些不愉快的问题甩出脑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管怎样，到底还是等来了这一天。
在离开军队的数年里，他也曾经焦虑得想要发疯，战争带来的后遗症和对KGB追杀的恐惧一度让他几乎精神崩溃。
现在，唯一令他感到有一点点欣慰的是，他很大程度上挫败了卡特.诺伊斯塔特的战争幻想。
接下来的结局，就由后人评说吧。
随后，他被推上了一辆车，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大的车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但是仔细分辨，仍然可以闻出一点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格特靠在被锁死的车门上，随着车子的颠簸机械的左右摇摆。
不久，随着一阵刹车声，格特微微的抬起了头。
“654秒。”
他念叨了一段数字，这是在车里的最后一段时间。
“嘭!”
车门被打开，在士兵不耐烦的催促下，格特走下了车。
“同志，这是这次需要处理的人。”
“就一个?那可太好了，我正想把酒给戒了，这次回去不用喝太多了。”
“辛苦了，毕竟这样的脏活总得有人干。”
格特很清楚，对方是内务人民委员部行刑队。
无论新旧苏联时期，他们都被形容成臭名昭著的冷血刽子手，但实际上，参与行刑队的大部分士兵在一段时间后都会因为巨大的精神压力而导致的酗酒和失眠导致被迫离职。
“辛格，你来，就当练练手。”
“是的，队长同志。”
“这是处决命令，录像机也架好。”
“确认犯人。”
格特头上的面罩突然被揭开，他顶着突然的亮度变化带来的不适，努力的睁开眼瞥了一眼周围。
那是一片荒野，只有嶙峋的怪石和几棵干枯的死树。
带着蓝色帽子，穿着深灰色绒大衣的男人手持三份文件，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下他。
“犯人信息，差不多就得了。”
“处决命令，有效。”
“执行时间，即刻。”
“再确认一遍，队长同志。”
“处决，即刻执行。”
处刑队的长官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
“那就干吧，和以前一样。”
“唰——”
面罩再次被拉下。
“辛格，记住我和你说的，不要直接打他的后脑，不然脑浆子什么的乱飞出来可不好了。从颈部斜向上射击，直接打穿他的颅脑，让子弹从嘴里或是眼眶里飞出来，这可是个技术活，实践的机会不多，好好把握。”
“是的!队长!”
略有些紧张的应答响起。
“那么，准备——!”
刺耳的吼声响起。
“咔嚓。”
手枪上膛的声音。
在射击时，他们从不倒数计时，由射手自行把控，防止犯人在倒数时的精神压力而导致的歇斯底里，从而影响处决。
大部分处刑人会尽量快速的开火以让犯人快速“解脱”，而一部分恶趣味的处刑人会故意延长射击准备时间或是进行假射击以达到戏耍犯人的目的。
格特微微闭眼，无数人和事在他的眼前闪过。
“砰——!”
枪声孤零零的在荒野中响起，慢慢的消散而去。
“扑通。”
躯体倒下的声音。
“打得还行，辛格，回去请你喝酒。”
“噢……该死……我的手现在还是有点发抖。”
“习惯了就行了，隔壁二队的那位，据说手上已经有几百条人命了。”
“喂，你们几个，把这玩意埋了!摄像机收起来!”
“唰啦——”
什么东西在地上被拖动的响声。
“……怎么？”
这一切的一切，都灌进了格特的耳朵中，一下下的冲击着他空白的大脑。
似乎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
“唰——!”
格特的头罩再次被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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