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子雄
刘浩这番感叹,落在快步跟上的张良耳边,却又是另一番心情。
秦时明月的张良对墨家十分熟悉,都是对嬴政有着诸多不爽的战线。
张良是因为自己国度被大秦所灭,而墨家则是自己支持的国度被亡,而后却又因为没有真正得到嬴政的重视,不得不站立到嬴政的对立面之中。
故而,使得张良有着诸多和墨家接触的机会,那些刺客们,何尝没有张良的说服、怂恿,何尝没有双方的一拍即合?
可他现在却从刘浩口中听出了刘浩对墨家的惋惜,就好似原本一条通天大道根本没有被墨家重视,反而去求取那些旁根末枝的可惜。
张良听不懂何谓科学,但也能感觉出其必然是一门了不得的学问,他张嘴想要询问,可却不知从何问起,到最后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声,将这些记在心头,想着日后和刘浩熟悉了之后再做计较。
他满腹疑惑,却又狐疑的看到前方刘浩已经停下脚步,似乎兴趣十足的看着一个放荡不羁的家伙。
他却不知,这个家伙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将和他作伴,不是刘邦又是哪个?
在他的眼中,那个放荡不羁,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家伙,眼看着身体一点一点的缩小,越是靠近二人,也越是变得年轻起来,等到对方走到二人身前,已然和他一个高度,看起来和十岁孩童没有任何区别。
张良在幸灾乐祸,而刘浩却是傻眼了,一开始他没有发现,可如此快速变化又哪里可能忽视?
哪怕有些醉醺醺,此时的刘邦也已经一身冷汗,更是发现连身上衣袍都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一身小小的道袍看起来十分简朴,可那材料却是从未见过的舒适。
待抬头看到张良一脸戏虐之时,刘邦心头没有来的升起一股不爽,呼啦啦的朝着张良扑来,那意图不言而喻,就想揍他丫的,也不得不说这家伙的刘忙性格一点不作假。
可惜,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更是低估了张良。
倘若换做历史维度,刘邦绝对能打十个张良,但在秦时明月,还算了吧,根本在张良手中走不过一个回合就被放到在地,心中的恼火可想而知。
或许是彻底明白自己并非对手,刘邦瞬息就收起恼怒,脸上也变得嬉皮笑脸起来,很快就发现真正出手将他如此变化的根本是刘浩也。
此时的刘浩,在外人看来千人千面,根本就是根据此人心中所想打扮,比如农人看来,刘浩一身农装,手臂卷起,脚上草鞋更显破***如商人看到刘浩,分明是同类也。
但这些在张良和刘邦二人面前却又不同,已然抛弃了这份隐藏,一声太极道袍尽显华贵,仿若云彩编织,也根本不敢产生丝毫不敬之念。
“刘季,日后你便和张良一起,随贫道行走天地!”
“谨遵法旨!”
修看刘邦放荡不羁,可若论看人眼色,整个大秦之中,或许唯有赵高才能盖过他一头,发觉了自己无力抵挡,他的转变也最为快速,脸上连一点不甘的心思也没有产生,这一点却是比张良要好得多了。
当然,这也有着如今的刘邦还没有那么多野心的缘故。
刘浩可不管这些,收了二人,依旧自顾自的观察大秦百姓,时常停下脚步,任何一个职业也没有放过,到了傍晚,他才发觉大秦的商业当真是被打压的厉害。
这才想起大秦似乎因为吕不韦的缘故,而导致了嬴政对商人产生了诸多顾忌,似乎唯恐在出现一个‘奇货可居’之流。
可他哪里知道,整个炎黄历史之中,唯有一个吕不韦而已!
“矫枉过正,莫不如是也!”
又是一声感叹,但这话落到刘邦和张良二人耳中,却又是另一番计较。
他们知道刘浩一路观察势必有着诸多想法,可到头来依旧不知道刘浩口中的‘矫枉过正’到底指的是什么。
“你二人也跟了贫道行走一路,今日所见所想,今日夜间尽可书写下来,明日交给贫道观看!”
换做他人,刘浩才会多管,但刘邦和张良二人却必须给予更多重视,他可不想一路行走到最后这两个家伙依旧懵懵懂懂。
交代下去,刘浩自然也不会小气,随手一人一个储物戒指,直接让二人傻了眼,还有如此限价宝贝,当真是赚大了。
紧接着其内纸笔又让他们大吃一惊,心脏更是跳动得厉害。
特别是张良,他本就是修道之人,此时的他感觉自己以往一切行为似乎是那么的可笑,什么刺杀秦始皇,斗不过是过家家耳,有什么能比得上修仙得道来得重要,这可是真正的仙人,未来是不是自己也能修仙得道了?
长生不老可就在眼前,可不能让眼前的仙人失望才是。
布置了作业,刘浩却不指望刘邦和张良能够有多少感悟。
他们所处的阶层绝对了他们的视野。
这一点或许刘邦要比张良好上许多,但也有限,就好似大富之家,从来不可能真正懂得民间疾苦,想要真正看透大秦百姓苦难的根本,没有几年功夫根本不可能做到,这还是必须和刘浩一路众观的状况下。
也是因此,第二日当刘浩和张良二人忐忑上交作业之时,连及格的分数都没有得到,但刘浩也没有多言,只让他们继续跟随自己观察。
换做他人,或许还会以为是刘浩在压榨他们,可无论是刘邦还是张良都没有这种想法,反而认为这绝对是刘浩在对他们的考验,关系到他们未来能够得到刘浩认可的真正测试也,日日如此,日日不绝其心,反倒越发坚韧起来。
这些都被刘浩看在眼中,内心也赞叹不已,能够流传千古的,当真没有一个的侥幸之辈。
在沛县观察了半月之久,刘浩这才带者他们离去,到最后,二人的见解在刘浩看来依旧不合格,但多少也有了一丝进步。
他也知道这并非他们视线打开更多,而是这半个月来,他们二人从原本的公子哥一下降低到‘童儿’阶段,三人的吃喝都必须他们亲自动手,多少体验到了底层的艰难。
这个过程当中,刘浩也看到了刘邦和张良的不同之处。
哪怕是变成了一个童儿,刘邦的交际能力一点也没有丝毫因为自己的身体变化而失去分毫,就好比他原本和屠夫樊哙十分熟悉,如今变成了孩童无法言明身份,这半个月的相处下来,依旧和樊哙打成一片,时不时的还能从对方手中捞到一点赠送肉食。
这就是本事,一个天生情商max的家伙。
反过来,反而张良身体的劣势体现的淋漓尽致,似乎一身本领都无法发挥,说白了,黄口小儿的说服力根本没人听了,道理讲得再多也要有开口的机会才行。
这样的变化,使得刘浩交给二人的财务大权到最后只能落到刘邦手中,可刘邦是谁?手中一旦有钱了,哪里会省?
也就是害怕刘浩看到他哪去赌博,否则根本藏不到三日,搞得张良每日夜里都需要和刘邦对账。
他们可知道一旦这些钱财用完,刘浩口中让他们去乞讨可不是开玩笑的。
出了沛县,他们才发现真正的艰难才刚刚开始,饱一餐饥一餐才是常态,刘浩可不需要吃饭,他们二人哪行?哪怕省下了钱财,在荒郊野岭的,也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购买,逼得他们必须捕鱼打猎,也就是如今环境还好,否则就是饿死了刘浩也不会意外。
也是到了这时,刘浩才发现张良这个所谓的游侠不过是‘高看’了,一身荒野知识依旧少得可怜,野外无数野兽,也只有碰运气才可能猎杀,以往所谓的游侠生活,依旧是公子哥在旅游罢了。
这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住处倒也十分惬意,刘浩也不会亏待自己,但刘邦和张良二人却怎么也睡不着,肚子之中那咕咕响声无不提示他们需要补充能量了。
整日里,三餐不过吃了一点草根,这还是刘邦亮光一闪之下好不容易想到可以吃的缘故,否则今日根本就是以水充饥。
“张兄,明日可是靠你了!”
刘邦这话有气无力的,张良听了却是直翻白眼,有求于人之时,就是‘张兄’,平日里一口一个张良真以为自己没有看透你?
他都懒得回答,唯恐话多导致自己更饿了。
越是如此,刘邦也越是不想放过对方:“张兄不是说自己游历过天下吗?一身修为更是能够排名大秦前百,怎连个兔子都猎杀不到?莫不会是框我的吧?”
这话刘邦在心中早就不知怀疑了几次,但真正说出口还是第一次,也是今日太过饥饿,否则以他情商也不会直接揭开张良伤疤。
张良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张张嘴到最后只有一声浅浅的叹息。
“老师多半是考验吾等,刘兄还是莫要笑话张某也!”
“这样吗?可明日若是再挨饿,可就真麻烦了!”
“你说老师会不会出手?”
“你难道不知?”
二人都是大才,到现在了,哪里还不知道刘浩要带他们体验真正的民间疾苦?
以往在书中读到之时,感觉自己已经能够体会,可真正接触到了才明白所有的一切根本不同。
“放心吧!老师可不会让吾等饿死!”
刘邦这话张良根本没有担忧,感叹之余,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搞吃的。
“刘兄,明日不若将所有精力投入捕鱼如何?”
“吾等这些时日以蔓藤结的网也该尝试一番了,可若是……”
“不如此又如何?吾等一身力气少去七八,哪怕猎物就在眼前,也难以捕捉,一旦失败,后日……”
“就依你所言!赌了!”
二人隔壁,刘浩将他们对话听在耳边,脸上又是一阵微笑,他很想告诉二人你们想多了,哪怕你们制作的渔网再好,我不答应,你们二人也休想得到分毫。
不让你们二人亲自体验一番快要饿死,又怎么可能真正明白底层的艰难?
===1241.黄粱一梦===
1341、黄粱一梦
啃树皮是什么感觉,在今日之前,无论是刘邦还是张良都不可能知晓,但今日却是被逼得不得不为之。
可哪怕如此,依旧让他们明白不是什么树皮都能啃的,一不小心可是会中毒的,躺在地上蜷缩的二人就是最好的明证,若非刘浩挥手治疗,他们二人的一生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今日日志,可不能落下!”
临走了刘浩还留下一句,二人对视一眼,到最后只余下一声苦笑。
但也是因此,他们次日收获了第一个合格,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桃子奖励,一口入腹,只觉得浑身发暖,所有的饥饿瞬息消失无踪,哪还不知道这是仙家之物?
磨练二人,刘浩不遗余力,赏赐自然也不会小气,和真正的蟠桃相比或许差了许多,但等级也到了灵根,一个桃子下去,洗经伐髓根本不在话下。
最清楚的还是张良,一颗桃子入腹,他以往所谓的修行瓶颈此时彷佛完全消失无踪,似乎只要他愿意,瞬息之间就能提升两三个等级。
正当他想要运转功法之时,却感觉一道禁锢直接作用自身,恍惚之间自己已然沉睡过去,张良如此,刘邦亦然。
这却是刘浩恶趣味使然,随手给他们施展了一个‘黄粱一梦’,在这个梦境之中,他们已然在方才被毒死,被黑白无常勾了魂魄,直接在判官的毛笔之下入了轮回。
待二人双阳再次睁开,已然化作刚刚出声的婴儿矣,而且俱是女婴。
只不过无论是刘邦还是张良此时都不知晓自己转变了性别,一直懵懵懂懂过了大半年时日,这才知晓,本就没有封闭二人前世记忆,他们内心的崩溃可想而知。
既然出手,刘浩自然不会给他们享福,特别是封建时代各种男尊女卑,呼啦啦都朝着他们身上盖去,哪怕他们此时尚且不能言语,可耳边传来的,都是各种‘赔钱货’,‘非劳力’等让他们根本无力抵挡的单词。
是这么说的,也是这般做的,不过三岁年纪,他们已经被家长安排各种‘力所能及’之事,最初是照顾‘弟弟’,但凡稍有好吃的,都根本轮不到他们。
张良倒也罢了,刘邦的性格本就霸道,他哪里能受得了这般歧视,最开始还脾气一出,就是抢夺、顶撞,可紧接着就是被狠狠镇压,不过三岁孩童,又怎么可能如意?
这使得刘邦的女童岁月更加艰苦,从五岁开始,就必须下农田,打柴火,只要父母认为他们能做的,就一定会累加到他身上。
作为原本地主豪强出身的刘邦,这一世可谓吃够了地主豪强的苦头,七岁之时,家中唯一的一亩三分地也化作乌有,无非是父辈打柴之时一个不慎跌落伤了筋骨,就不得不迫使卖出家中救命良田。
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到最后只能沦为佃农,高额的天赋压得一家子都踹不过气来,春种秋收,到最后计算一下,根本无力度过今年寒冬,没办法之下,他这个八岁女童,只能被父母含泪卖出。
刘邦在这一过程当中冷静到了极致,如果说一开始,他还觉得作为女性悲哀的话,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父母缘何如此。
这是一种绝望,他们不知道疼爱儿女吗?从父母深夜哽咽之声,刘邦哪里不明白父母悲伤?
只不过是真的没办法,说白了,作为女孩,在农村不是劳力就是最大的原罪。
这些在刘浩眼中,就是时代的悲哀,哪怕他知道,对此也难以改变,思想、生产力没有迸发,一切皆休矣!
刘邦就这么在门后的父母眼中被地方豪强宛如猪狗一般牵走。
他这会的心情很难形容,在自己作为地方豪强之时,买个女婢,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也从来没想过会给她人、他人家庭造成什么罪过;
但今日他才明白底层百姓最大的悲哀,那是一种从来无法自己做主的生活,或者说,他们从来都只能艰难的活着罢了,所谓的希望不过是幻想而已。
他很清楚,自家作为地主豪强之时,那种发子骨髓的土地兼并心思是多么的强烈,自家太公那种每日里计算田亩之时,是多么的渴望多多益善。
他以为最困苦的日子也将过去,好歹他作为地主豪强之时,对家中奴婢还是不错的,可到了他这里,才发现并非所有的地主豪强都宛如他一般。
所谓奴婢,和牛马又有什么区别?
也同样是分优劣的,也同样是有着各种岗位的。
刘邦一个初入府邸的女童,各种规律铺天盖地压来,所谓的教育,就是狠狠的打击,稍微出错,就是棍棒相加,而这些,他作为刘府公子又怎么可能知晓?
那些到了他手中的奴婢,早就不知被敲打了多少次数,早就调教到了极致,每一个动作都有了自己的标准。
在他享受之时,对此只会以为这是必然,但当他作为奴婢照顾主人之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担忧却从来没有消失过。
因为他明白少有出错,就一定是三餐挨饿,就一定是各种藤条鞭打,哪怕他才进府三个月时间,他已经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命消失在他眼前,犹如杂草一般抛尸荒野,任由野狗啃食。
他绝不想自己作为例子被拿去震慑其他奴婢,他将所有的内心深深隐藏,对外只会露出他浅浅的笑意,开始在府邸之内想着各种办法崭露头角。
只可惜,他依旧忽略了作为封建时代女性的最大悲哀,那就是话语权的问题。
历史上,作为从奴隶到将军,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留名青史的存在,比如卫青。
但必须说明的却是卫青作为一个男性才有出头之地。
否则哪怕你拥有天大的才华,最欣赏你的也不管当真将你推入男性时代。
梦境之中的刘邦就是如此,他的崭露头角,引来的不是欣赏,而是内室各方太太们深深的顾忌和防备,都以为这家伙想要攀高枝,而后就是各种针对的开启。
作为府邸之中没有任何话语权之流,还不是任由他人拿捏,哪怕没有罪过,还不能‘莫须有’不成,现实就是这么霸道,他高估了自己的智慧,也低估了时代的局限性。
到最后的结果,却是在一个深夜之时,兜兜转转被卖到了青楼,直接让刘邦绝望了。
作为一个对前世有着诸多记忆,且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男性的刘邦,也绝不能容忍自己在一座青楼之中万人骑乘,他选择了最为刚烈的手段;
在结束自己生命之前,他做出了对这个时代的最大反抗,一根银钗在被他狠狠的刺入一个‘风流士子’脖颈之中,一直到淡定的看到对方生命终结,他这才饮下了毒药,再次看到了黑白无常,甚至于还能快乐的和对方打着招呼。
他以为就这样了,可很快在他‘地府’之中,看到了他这一世的父母,看到了自己内心诸多嫌弃,但又不得不亲近的弟弟。
他根本不需要询问,就明白这根本就是他刺死那‘风流才子’之后的连锁反应,作为农户的父母弟弟,也根本只能任由他等拿捏致死。
上一篇:火影:宠妹就变强
下一篇:拯救宇智波从做族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