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子雄
他以为自己会怨恨滔天,可根本不是如此,反而他隐约之间有了一股解脱感,因为他明白那种毫无希望的未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苦了自己的‘弟弟’,还没有真正开启人生,就因为自己的冲动而一起入了轮回。
刘浩猜到了刘邦的反抗,也全程围观,但依旧没有选择放过对方,他脑海一闪,再次做了选择,这一次却是换了方向,因为他明白倘若不消除刘邦记忆,转生女性,未来多半依旧还会选择终结自己。
故而,再次的动作之下,刘邦投了男胎,依旧是农户,和上一次相比,这个家庭略好一些,而且角色似乎有了呼唤,他的头上多了一个姐姐,一出生,他便在自己这个姐姐的照顾之下,什么好吃的都只会给了自己。
他看到了自己姐姐吞口水的动作,哪怕他无力反抗,被父母硬塞,内心依旧有了诸多罪恶感。
也是因此,等刘邦稍微长大一些,也会偷偷藏下一些好吃的,在父母视线之外偷偷塞给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姐姐,这使得他们姐弟之间的感情十分亲近。
一度,他认为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可刘浩又怎么会绕过他?
只不过这一次,却非他父亲,而是他母亲的突如其来的重病,而后他的父亲在他熟悉的目光之中卖了最后的天地,却依旧没有留下自己的母亲,依旧让他们一家三口沦为佃农。
他预感到更加艰苦的日子即将开启,哪怕骨子里明知道自己懒散,也只能咬着牙拖着幼小的身体和两鬓白霜的父亲一起上阵。
他祈祷着这个小小的家庭再经不起任何折腾,心中想着倘若父亲想要将自己的姐姐卖出,自己抵死也要反抗。
可他依旧低估了‘地狱难度’的到来,这个小小的家庭刚刚撑过三年,在他不过八岁年纪之时,他的父亲在一次意外之中殒命,但这个意外到底为何,将尸体运回的乡亲们却双眼闪烁,呐呐不敢言语。
他知道自己父亲拖着柴火到县城之中贩卖,作为在沛县之中见过各种各样黑暗的刘邦,甚至不需要多想,就能明白多半和自己以往看热闹之时那些例子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感同身受,所有的苦难都只能咬牙自己承担,因为他很清楚,知道了原因又如何?
在他还是刘邦的时候,区区一个农户而已,还不是随手便可覆灭?更别提不过两个小小孩童矣。
他就这么淡漠的看着自家姐姐哭晕,他很想劝解,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一度他以为自己的姐姐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走出悲伤,可第二日醒来,他却发现自家姐姐稚嫩的肩膀上,有着他从未想过的震撼,那是一种毫不犹豫的挑起一个家庭的职责,一种让他都不得不羞愧的担当。
他作为男子,自然也不甘落后,好在兄妹奇心,最艰难的岁月也逐渐走过,虽磕磕碰碰,也渐渐好转,随着他们姐弟二人起早贪黑,三年之后,这个家庭也算支撑了下来。
他不是没想过将自己作为刘邦的一身‘才华’施展,可他每次想要迈出之时,看到自家姐姐面黄肌瘦,所有的言语都只能吞入腹中;
因为他明白自己根本赌不起,三日不劳作,姐弟二人就必须得挨饿,很可能就会饿死。
殊不知,他双眼之中的野心一直都被他姐姐看在眼中,又是一年过去。
这一日,他姐姐拉着他的双手,久久没有言语,这让他有些心惊胆颤;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言语,直接让他崩溃了。
他的姐姐瞒着她将自己卖了,而且还是他最为恐惧的‘青楼’,终其缘由,却是因为‘青楼’的出价最高,而高出的,也不过是他在刘邦之时,随手赏赐给下人的几个铜板而已。
可就是为了这几个铜板,他的姐姐却做出了毫不犹豫的选择,他已经不知道他的姐姐后续的唠叨有哪些,他脑海之中的炸响已经彻底将他淹没,他从未如此怨恨过自己的野心;
他嚎嚎大哭,等到他远远看到那青楼老鸨携带打手到来之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冲上去将他们斩杀。
可不过十一二岁身板,又本是营养不良,哪里可能是对手?
若非姐姐舍命哀求,甚至今日多半就要殒命!
这一次,他彻底的绝望了,甚至于比上一次轮回自杀之前还要绝望,所谓的反抗仅仅只能在内心作为幻想,他看着洒落在地的铜板,双眼之中已经再也难以低落眼泪,满脑子都是自己那个瘦弱到一阵小风就会摇摇欲坠的姐姐。
他就这么枯坐在自己茅房之外,一直到自己开始头晕眼花,而后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待他再次醒来,已然从梦境之中被释放,可他依旧沉浸在其中,双眼之中唯有枯寂,一度让也跟着醒来的张良以为刘邦脑子烧坏了。
===1342.趋同===
1342、趋同
“是梦!……是梦!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阿姐……”
哪怕刘邦知晓了那只是单纯的梦而已,可他醒来之后,依旧永远忘不了自己那个瘦弱的姐姐,整个性子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从原本一个话痨,总是唧唧咋咋没个停歇,一下自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直接变成了一个闷葫芦,总是时常坐在地上看着星空发呆。
他这副模样落,刘浩却没有任何安慰,因为刘浩知道刘邦迟早会走出这份悲伤,而后将梦境之中的‘姐姐’深刻的记忆在内心深处,化作自己做柔软之地,这就足够了。
刘浩可不是真要想着改变刘邦性格。
他扫过张良,脸上也露出微微一笑,这个极其快速从‘黄粱一梦’之中调整过来的家伙,说不得才是最受梦境影响之人。
张良的克制,刘浩自然也不会特意花费时间去给他做心理辅导,他也相信一个能在青史留名之人可以靠自己走出‘一生’。
但不得不说,接下来无论是刘邦还是张良,二人都极大的汲取了梦境之中的力量,典型的一点,那就是他们发现哪怕在荒野之中,也绝对不会让自己饿死,行走之处,那些草根可以充饥,如何更快速的狩猎,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这样的发现,二人哪里还不知分明是刘浩故意为之,可越是想要将此看作梦境,也越是难以忘怀,久而久之,他们二人都感觉自己很可能当真被刘浩这个‘仙人’仍入轮回转世了一番。
一个明显的例子,就好比刘邦,这个本就对青楼十分熟悉的家伙,每逢经过县城,总要想着各种办法进入其中,其心何意刘浩岂能不知?
他也任之由之,他也能看出,从一开始,或许刘邦只是为了单纯恐惧在其中寻到梦境之中的阿姐,到后来更多的已经是感同身受,唯恐在其中看到阿姐大小的女孩儿。
这些也不过是调味剂,刘浩更多的还是关心这一路行来,嬴政的改变,从原本的疲六国之民,也逐渐放开了束缚,虽这番改善十分浅显,但这个态度已出,他也相信嬴政治理之下的大秦会变得越来越好。
这一路,也不是没有看到各种江湖中事,和宗武世界相比,刘浩也发现了很大不同,或者说,如今大秦的江湖与其说是江湖,莫不如说是百家没有受到嬴政大规模使用下的无奈。
这些江湖中人,与其说是一个武夫、侠客,还不如说是一个个知识分子,几乎每一个都有着一丝可以拿得出手的技能,或是阴阳天人感应,又或是墨家诸多工匠手段等等等等。
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唤做任何一个现代学子,都明白各司其职的道理,然在大秦,这样的可能却少得可怜。
或者说百家已经习惯了‘争鸣’,一旦这些人进入朝堂,抵押给想法或许就让自身的学说得到重视,而紧接着就势必要各种内斗,打压其他学说,以达到独掌朝堂的目的。
封建时代,官员之间的职责可没有如今这么细腻,他们恨不得能够将天下所有都抓住手中,他们才不会管你打压了工匠会不会给社会带来生产力的压缩,不打死坚决不会罢休的哪一种。
就好似未来大汉出现的‘士农工商’,可不是为了将职业划分,而是为了红果果的将阶级固化,将‘士’这个阶层凌驾于所有职业的顶端罢了,这才是如今大秦百家内心最大的愿望也。
这群人一旦都招入朝堂,那么每日朝会,最可能出现的不是如何解决问题,而是无休止的辩论,就好似刘浩这一路行来,所见的百家学子一见到就势必要分一个高下。
每一次遇到了,无论是刘邦还是张良一开始都十分乐意凑上去聆听,可惜自己小孩模样,没有发言权,也是因此,使得他们听久了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只一句话,‘问题解决了吗?’,就直接将刘邦和张良二人打入深渊,再听之时,却已经是眉头紧皱。
特别是刘邦,到后来已经没了聆听的兴致,因为他发现这些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套路,哪怕是引经据典,似乎也从来没有脱离那基本书籍的内容。
一开始,刘浩也奇怪缘何如此,可后来仔细一想,才明白,这些人争夺的,可不是这些经典书籍,而是这些经典书籍的解说权力。
换言之,也就是‘文化最终解释权’!
也就是历史上未来汉武帝时期,儒家在董仲舒之时脱颖而出,成为‘独尊’的关键所在。
清楚了这些人的目的,刘浩反而淡然了许多,在他看来,这本身也是好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还不如一锤定音来得实际一些,哪怕其中一些最终解释权是错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这会,他算是明白为何历史上秦始皇死后,作为宰相的李斯,缘何要答应赵高一起更改遗诏。
说白了,就是作为法家的李斯,哪怕拼着‘抗旨’也要维护自身法家在大秦中枢的权威罢了。
故而,在选择内心偏向‘仁政’,也就是公子扶苏之时,李斯宁愿选择‘胡亥’;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胡亥的无能,硬生生将原本法家的秩序之道,在胡亥和赵高的胡乱折腾之下,变成了‘法家暴政’,败得一塌涂地。
或许也是看透了本来缘由,刘浩感觉自己对法家的参悟更上一层,结合嬴政‘法约’和将来刘邦的‘黄老’,心中更是飒然一笑。
也不得不感叹刘邦的狡猾,所谓‘黄老之学’,也不过是假象耳。
汉承秦制,可不是一句话的事,而是实实在在之事也。
以‘黄老之学’包装一下,但其中的法家内核依旧没有改变,或者说,不过是将大秦‘战时法规’松动一些,变成了‘和平时期的法规’罢了。
可知,刘邦攻入咸阳之时,可是直接‘约法三章’者,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其内心依旧是真真正正的法家。
然可惜依旧是时代的局限性,难以在秦汉之时成就法典,一直到隋文帝杨坚之时,才出现了儒家文化圈之中通行的‘开皇律’。
这一通感悟在刘浩的脑海一一闪过,也使得他清晰的感觉出自己的法家修行瓶颈一一破碎,但有机缘,即可凝聚出自己的法家道果耳。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原来如此!”
刘浩这一声感叹,发自内心,这些知识,本就不知通读了多少著作,若说他不知晓那也不可能,但无法感同身受,只能是泛泛耳,也可以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但通过秦时明月世界这番游历,一下就将其中的堵塞一一清理干净,一下就变得通常起来,这些所以然,自然也不可能成为瓶颈的一份子了。
“人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此已秩序之道耳!”
这又是一句有感而发,但下一句,他却只在心中嘀咕而没有说出口:
“怪不得鸿钧要干涉天地运转,不过是为了验证自家大道吧?”
想到这里,刘浩又是一笑,可算明白鸿钧出手的本质所在了。
按理来说,已然合了天道,洪荒天地之中的一切对鸿钧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说句不客气的话,只要锁紧一番自家的秩序之道,那些身上业力较高的修士,也根本不可能安然的度过岁月,出现在大劫之中。
换言之,也根本无需什么大劫来清算。
就好似加下秦时明月世界的大秦,其法规十分严明,乃至于有些苛责,因为其本身就是为了战争时期所设立的;
也是因此,但又违犯法规者,莫不是当场拿下,仅而判刑。
大秦可以做到,鸿钧作为洪荒天地之中掌控天地秩序者,只会更加轻松。
可如此,却非好事。
说到底,适合军中的法规,对百姓而言,却是太过死板,此外,还有着一点,那就是在军中法规的宣传,也不可能让百姓之中快速传播,也就是普法程度的问题。
如此,给底下人的操作空间就大了,很可能会形成更恐怖的局面,也就是未来‘暴秦’宣传的由来。
此外,过于苛责的法规,也会迫使百姓战战兢兢,不敢丝毫跨越,久而久之,也势必会大规模的约束百姓的创造力。
鸿钧便是清楚的知晓这点,才会一松一紧,也就是将秩序分为战时和和平时期。
一旦发现天地之中承载力出现问题,立马就发动一个‘大劫’清洗一番,可谓已经十分老练。
这便是典型的以‘政策’引导发展,也同样是法家真正的精髓所在也。
只不过依旧是时代的局限性使然,又或者是岁月的缘故,几十年的经历太过短暂,以至于难以看请其中本质之所。
而刘浩作为后世现代来客,跨越几千年历史,俯视天地,自然对此十分从容。
他这两句出口之言,落在刘邦和张良二人耳中又是另一番感悟。
不管是刘邦还是张良,此前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刘浩逮出来做童儿多少有些怨念,好似我本来过得好好的,一下就被你拉来荒野求生,也不管咱在不在行,就直接赶鸭子上架了,还在一旁幸灾乐祸,谁会舒服?
可他们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再加上好歹是‘仙人’手段,想着跟着也是莫大机缘,一边忍着一边希望着。
但时日一久,他们也熟悉了这荒野求生之法,也明白了这本身就是一场历练或者考验。
然今日刘浩这两句话落在他们二人耳中,哪还不明白这根本就是刘浩在带者他们游学?
也不得不怪二人想多了,本身刘浩可没有这些计划,只想着观察罢了,也就是今日才明白一路上自己依旧没有真正融入此方天地,心态有了改变,这才让他们产生这番心理。
这也难怪,从一个观察者眼中,总是俯视人间天地的,哪怕再怎么说道,也是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就是刘邦和张良此前和刘浩接触的想法,可刘浩心态有所改观之后,二人不自觉的就察觉到刘浩变得亲近了许多。
以为这本身也是刘浩对他们的一种教导。
“嗯?”
陡然间,刘浩抬头朝着北面看去,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笑容。
这却是他在咸阳布置的阵法有了动静。
和此前相比,这一次却有所不同。
对比而言,在今日之前,尝试者不知多少,但不说成功,往往靠近都难,也俱非有缘之辈。
但今日,他布置的阵法却给了他一丝反馈。
这却不是有人能够破开他布置的阵法,也不是真正的有缘之人,而是来者有着一个很好的名号,导致他布置的阵法多了一丝抵抗之心。
这个人就是秦时明月世界的‘东皇太一’,也是阴阳家最大的老板。
他这个名号倘若没有诸天相连接的话倒也罢了,可如今在刘浩看来,多半要成为这家伙的‘要命符咒’也。
不同于诸天万界诸多秦始皇,诸多三清,这些人的存在,根本就是关联之辈,具象诸天万界而生,有因果,又是本身,本就无碍。
但秦时明月的‘东皇太一’可和洪荒三足金乌东皇太一没有任何关系可言,等于拿着人家的名号在招摇撞骗,这本身就是取死之道也。
刘浩布置的阵法,本来就是这个小小的防御,也是担心未来诸天万界其他大拿进入秦时明月世界做出的小小预警。
可没想到今日却惹来了一个‘冒充之辈’,想起来都觉得十分好笑。
原本,他还想着直接出手捏死算了,也省得将来东皇太一进入自家地球之后察觉,而以此插手秦时明月世界。
可转念一想,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使然。
他本就与三足金乌不对付,这里同样也是他扶持之地,有了先手,又何必惧怕?
再者,未来嬴政建立的运朝体系,同样需要一个真正的对手使然,那些通过通道进入秦时明月的妖族妖兽们,何尝不是一个真正的挑战?
“或许,将这个‘东皇太一’直接扔到美洲也不错,你既然以‘东皇太一’为名,不修炼‘太阳’之道似乎也不好,机会也给了你,能够抓住可要看你自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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