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入侵现实地球 第839章

作者:吴子雄

倘若是一个假道士也就罢了,而刘浩怎么看都不像是假道士,就是他这个常年隐居的老家伙,也感觉刘浩身上浓郁的道家气息,让他不自觉的想要亲近一分。

可现在道号一出,反而引得他心思百转,根本想不通刘浩的传承到底来自哪一个门派,又有哪个老师会给自家弟子取这样一个‘道号’。

莫非是半路出家不成?

莫非是自己感觉这个道号不错,随便取的?

诸多问题在刘放心中闪过,都被他一一驱逐,或许此前有可能,可刘浩身上那份‘道韵’却做不得假,哪怕此前不懂,现如今也必然对此心知肚明,既然知道了,哪怕此前出了差错也该做出改变,更没道理继续使用这样的道号矣。

他实在想不通,现实不是小说,该忌讳之事也绝对必须忌讳,特别是越懂得其中由来者,也越是必须遵从才行。

“莫不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一身‘道韵’者,乃一个假道士不成?”

到最后,刘放只能得到这样一份答案,神情之中,也出现了一丝楞神,这些都被刘浩一一看在眼中,心中多了一丝信任。

他猜测,眼前的刘放接下来多半要和他讨论道家知识,以求证心中猜测,可这些,刘浩可没有多少兴趣,他飒然一笑,趁着对方楞神之际,抬手朝着对方眉心一点,将自己想好的‘一人之下世界’武当传承赐下,这才起身飘然离去。

等那老者醒悟过来,刘浩已经骑着毛驴消失在大街之中,他哪里不知道自己今日遇到了‘真神仙’也。

只不过他内心还是无法确定到底遇到的是不是传说之中的‘紫微大帝’,他也不敢轻意做出明确定论。

且不说这老者后续如何,刘浩骑着毛驴离去之时,心情却也十分不错。

他感觉这个时间点当真不错也,倘若大清再延续百年,像刘放这样的个体、家族,想要继续坚持心中愿望、信仰也绝对异常艰难,甚至于只能消失在漫长的时间之中,沦为‘奴化思想’的一份子。

想来到来的方运神念,内心之中也有着这一份庆幸吧?

休要以为方运携带众多帐下到来,更是将大清高层一股脑打包送走,就真万事大吉了。

这又怎么可能?被统治了百年,三代人口之下,大清那‘奴化思想’不说深入骨髓,但也绝不是瞬息之间就可以洗刷干净的。

再加上一些野心家崛起,此刻的中原大地之上,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如何刘浩岂能不知?

在离开京城,往西行走不过几十里地,他就看到了山贼呼啸而来,人数大约在百八身边,特别是他们的脑袋之上,那修长的辫子依旧十分的刺目。

也根本无需多想,就可以知道眼前的这群人打的个什么注意。

不管对方是大清此前既得利益阶层的遗留,还是大清的同情者、坚持者,又或者本身就只是借助这层招牌单纯的打家劫舍,能留到现在,都证明了这群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中原大地大清遗留过千平方公里土地,哪怕是刘浩携带而来的诸多修士,也不可能一个个山头刷选过去。

或许那些规模大一些的野心家、山贼们,都被镇压,但宛如眼前这样,随意选择了一座山头,几条山脉,人数不多的山贼群体,势必不会少到哪去。

这些山贼队伍,想要真正彻底的让他们消失,可不仅仅是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做到的。

他需要诸多因素一起发力,比如百姓思想的进步,主人翁精神的出现就占据了大半因素。

可这个因素,往往才最需要时间才能做到。

刘浩也能理解方运的做法,知道对方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组建本土类似于‘武警部队’,不是对本土人士的不信任,而是知晓这种事急不来。

此外,方运让人组织的大规模道路修建,何尝不是在压缩这些小规模山贼的生存空间?

换句话而言,今日倘若刘浩不选择这条小路,安全性还是很有把握的,那刘放进入京城之时,携带的财务可不少,人家还不是一路顺顺利利的?

他倒是想挥手间将这群山贼解决,可转念一想,似乎遇到了也不错,正好可以送上门去,也看一看这群人里头到底由哪一些群体组成,到底有多少是被逼迫至此,有到底隐藏了多少罪恶。

他本就一身华贵,假装慌乱惊恐,在山贼还未靠近身前,就急乎乎掏出几颗金锭子扔了出去。

那金闪闪之物在阳光的照耀下,直接晃瞎了不少山贼双眼,哪里还顾得冲上来斩杀刘浩,几乎在几个呼吸之间,原本的队伍就彻底混乱不堪,都朝着金子落地的方向冲去,似乎谁捡到了就归谁一般。

乱糟糟一片十分难看,最让刘浩恶心的还是那几个看似头目的山贼最后也加入其中,几乎不用刘浩多猜,已然在告诉他这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也。

这样即贪婪又没有丝毫组织性的山贼,几乎在一瞬间就让刘浩失去了方才的兴趣,也几乎在一瞬间,他就知道这群人多半是以往那些大清贵族们大宅门之内的‘包衣奴才’们。

这一个群体,根本没有任何一技之长,习惯了跟随主子耀武扬威,本身的实力却更是连许多百姓都不敌也,无非是仗着身后的主子狐假虎威欺负一下百姓。

在失去了主子之后,这样的‘包衣奴才’只能彻底被社会淘汰,当他们纠结在一起之时,落草为寇也就说得过去了。

===1393.顿悟===

1393、顿悟

可就是最为山贼,哪怕他们之中有着不少识字者,也根本做不到专业,眼前几颗金锭子一抛出,此前所有的团结也变得彻底崩溃,在刘浩眼中已经开始了内斗,开始将自己的拳头捏起,过不了几分钟,手中的刀具多半也不会客气。

看着逐渐眼红的这些山贼,刘浩十分无语,难得的挥了挥手,将他们直接送给了和珅,或许这群人在中原大地之中没有多少用处,但送到东瀛,其作用或许十分非凡。

他相信有着和珅带者一群狗腿子,绝对可以将原本就已经奴化倾向的鬼子引入深渊,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他对这群山贼本身是抱着一丝希望的,以为会有些不同之处,哪知道遇到这样一群垃圾。

可他扫过山贼窝之时,一下又怒了,他无法确定留手的那些到底是不是山贼家属,也不想去测算。

说到底,在大清,女性的地位已经低劣到无以言表了,哪怕就真是这群山贼的家属,他们又能有什么话语权可言?任何决定又和他们有着什么关系?

这使得刘浩不得不将神识开启,在附近寻道一个方运安排的百家修士对接一番,他没有亲自出面,也没必要,也坚信叫接者会将这群妇孺处理妥当。

再次上路,刘浩的心情也跌落几分,他知道这是自己同情心惹的祸,但却也没有去调整的意图,因为他发现自己这般情绪波动,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发生了。

又或者说,在以往,哪怕他情绪波动了,也会快速的将之压制,回到云淡风轻之时。

在此前,他不认为这有什么,甚至于觉得这样才是一个修道者该有的状态。

可现在,他明显发现无需如此,这是自己境界提升的缘故,也是他明白了哪怕成仙了,依旧是‘仙人’也,也依旧无法脱离‘人’的桎梏,既然如此,又何必刻意为之?

与其说需要压制自己的情绪,还不如说需要的是让自己所作的任何决定,极力的克制受到这些情绪的影响罢了。

他也知道这样很难,哪怕是洪荒世界之中那几个圣人还不是无法做到?那通天教主一个火气,就要灭世重启混沌,就好似输急了不认了,要一切重头开始,再来一局。

圣人都无法做到,又何必强求自己必须做到?

那混元道果,可还有着另一个称呼,那就是‘混元大罗金仙’也,也依旧没有脱离‘仙人’的极限,哪里有可能真正做到绝对理智?

而且,刘浩也发现自己情绪变化并非坏事也。

当你克制自己情绪之时,总要各种衡量,比如各方利益,又比如自己得失,会去衡量是否划算的问题。

可往往越是诸多衡量,到最后做出的决定却并非最好的。

因为任何一个决定,都不可能完全计算到所有人的得失,到了刘浩这样的阶位,任何一个动作,所带来的影响又怎么可能会小到哪去?

可这样诸多衡量,诸多理智之下做出的决定,却往往衡量了各方,却又让各方都感觉自己没有得到最大利益,对决定者自然也不可能亲近的起来。

换言之,这样的决定,往往根本没有讨好到任何一个,甚至于自己原本最亲近的一些人,也很可能因此而感觉你的立场有问题。

反过来,当任何决定都有着情绪、情感依托之后,这个决定也必要会有所倾向,天平也势必会朝着一方倾斜,最不济,也能让自己的基本信任盘不受损失。

在没有横压一切之前,刘浩发现这样的决定反而才是天地至理也。

他又不是‘天道’,也不是主修天道的,更不是天道代言人,有必要去给所有人考量吗?也不是他的职责也!

这些想法在刘浩脑海一一闪烁,也让刘浩身心都轻松了许多,就好似原本一条施加在自身的锁链挣脱了一般,没有了此前那种顾忌感。

这依旧是他再次回到‘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境界所获,也是踏入这个阶段之后进一步的积累。

人道,本就是众生之道,众生之道,倘若用一个本质的词汇去衡量,无非是‘利益’也。

因为这个‘利益’而产生的诸多情绪、感情,都不过是其中的一种展示罢了。

他一路轻松,翻山越岭,只觉得眼前所有的景色都鲜活了许多,等他踏入晋中之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能够从众生之上看到了许多不同,以望气之术而言,就是他能够将众生的‘红尘之气’也一眼观之。

根本不需要以神识去感应,就可以看出对方到底是‘喜怒哀乐’,还是‘惊恐悲忧’。

或许也是因此,他想到了‘一人之下世界’之时,当时自己还修为低下之时,遇到的那个‘高宁’,那个以操控人类情绪作战的家伙,也不知道对方如今到底如何了。

他发现此时的自己只要念头一动,也同样能够做到那高宁的手段,而且自己的这个手段,却又原要比对方要高明太多太多。

那家伙之所以能够做到,可以说是独特的功法使然,也可以说是独特的体质使然。

但自己却完全不同,更多的还是因为真正的掌控了这些情绪的法则也。

这已经不是去借用天地这方面的法则,而是自己确确实实的对此有了通透的了解,进而去掌握了他们。

二者之间可有着本质的区别。

说句不客气的话,那高宁在‘一人之下世界,手段不错,作用也明显,可一旦对方脱离了一人之下世界,他的手段所能起到的作用也绝对要被压制许多。

甚至于在很多世界,能够操控都会成为问题。

换做现在的刘浩,他却不同,也绝对不会因辗转诸天而受到任何压制,因为他掌控的法则,本就是大道的根基,在任何一方世界都是一致的。

休要以为这些法则的威能并没有多大。

三千大道,三千法则,任何一道,真正修炼到极致,其威能也绝对不会小到哪去,也绝对不会比任何其他法则差上分毫。

打一个比方来说,此时的刘浩当真去撩拨这些情绪、情感法则,几乎一瞬间,就可以将一方世界彻底搅动起来,进而彻底摧毁这一方世界。

因为任何一个情绪被激发到极致,带来的损伤都是致命的。

比如,此时的刘浩将众生的‘恐惧’彻底激发,哪怕是方运派遣至此的神念也难以逃脱,甚至也可能会因此产生诸多幻觉,进而动手灭世。

而那些普踏百姓,在这种终极恐惧之中,逃脱者绝对一个都没有,他们或者会因此将内心隐藏至深的隐秘逼疯,因此而彻底沦为怪物,或许会因此以为自己生存在一个丧尸世界,等等等等,到最后唯有死亡才能真正解脱。

这也是为何西方世界,将‘恐惧’视为‘大魔王’的缘故;

翻开西方文明最大的‘七宗罪’,你就会发现大部分都和情绪有关,是情感极致的一种,彻底将欲望激发的缘由。

陡然间,他发现或许自己也小觑了这些西方文明,能够被称之为‘终极罪’者,怎么说也要对这道法则有着诸多了解才行吧?

换言之,是不是代表着这‘七宗罪’的掌控者都有着‘准圣’之能?

没有真正见到,终归只能是自己判断,这也让刘浩将此记在心中,想着日后倘若踏入这样的世界,可要好好和他们接触一下才行。

脚下的世界,刘浩自然不会出手尝试一下,更明白一旦出手,引起的状况绝对是恐怖的,可哪怕如此,他也发现自己对这些‘红尘气息’的了解越老越深,从一开始只有那隐约的‘红色气息’,到后来,从这些‘红色气息’之中,衍生出了诸多颜色。

这些颜色之内,彷佛都和‘红色’脱不开关系,就好似将所有的红色做出了极致的区分,或淡或浓,没一丝迥异都代表着一种情绪、情感亦或者是欲望的体现。

有了他们的展示,刘浩可以轻意的将任何一个人的内心看得干干净净,无论你如何隐藏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种‘窥视’感,一度让刘浩有些沉迷,唯一可惜的就是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显摆’,有些‘锦衣夜行’的意味。

这一路上,他接触者也同样不少,可渐渐的,他发现似乎知道了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好似你将对方看的通透了,人家浑然不知,总会觉得对方任何一个动过都是在演戏。

一开始,他还对这个判断十分坚定,可后来,他发现并非如此。

众生的情绪、情感又怎么可能这般简单?

就好似一个逃犯哪怕他内心十分惊慌,对方面色淡定之时突然的笑容,就不是他一种欢喜的表现?

哪怕此时这个逃犯心中的惊慌依旧占据了绝大多数,哪怕他这份欢喜也不过瞬息而逝,也不能说对方就是‘演戏’耳。

情绪、情感的变化又怎么可能有所界定?

外界的刺激,还是内心的改变,何尝不是缘由?

哪怕这个人明明十万火急,明明十分紧张,他坐下来和你饮茶之时,表现的那份轻松感,就一定说明对方是在装模做样吗?

也不是,或许人家就是难得的想要借此放松一下呢?

或许这个时候才是对方真正性情的一种展示,反而此前所有的一切更像演戏居多。

说句不客气的,这一路上,和他接触的所有人,哪个认得自己?

有必要大费功夫和自己演戏吗?

他发现或许是因为突然对这些法则有了掌控度,一度让自己都有些膨胀了,就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本质了,内心的骄傲使得自己有些‘目空一切’的感觉。

到头来,发现自己才堪堪入门而已,也不过是从原本的借用,到了现在抓到了法则边缘,就以为这些都是自己的了。

殊不知,自己真正拥有的,不过是其中万一罢了。

“这一趟,却是来对矣!”

“原来这才是行万里路!”

刘浩内心十分惭愧,重重吐了几口浊气之后,这才将心中那份骄傲心思收起,他也知道这属于自己顿悟之后的后遗症,也是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

最让他庆幸的,还是他发现足够及时,否则在这一个过程当中走得越远,未来想要及时止步也会越发艰难。

为何混元那么艰难?诸天万界准圣无数,真正踏入混元的却没有多少?

刘浩感觉或许就是这一步组织了绝大多数人。

说白了就是飘了,以为自己真掌控了真理,可以轻松镇压此前的自我,就以为这或许就是极限。

殊不知,这根本不过是起点罢了!

“也罢,也需自省一些时日方可!”

刘浩及时发觉问题,也明白自己这个时候需要的,更多的还是沉积一番,将所得真正消化了才真正属于自己。

他想来想去,做了一个决定,他随手购买了一座小院,在太原城内摆起了‘算卦’摊位。